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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才清晨刚过,维纳就到了基尔夫的房间猛拍他的大门:"基尔夫!基尔夫!你在不在里面?"
"出什么事了?"基尔夫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以一手扒着乱发,皮带半挂在腰间的状态给维纳打开了门:"你做-春-梦-了么?"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维纳怒道:"奥兰多的信息素很不对劲······确切地说是非常不对!从昨天起就开始游移不定,他似乎在调动精神抗击着什么强大的力量,我一直坐立不安,拿起任何东西都会摔在地上,手指根本不受控制!"
他急切之下甚至伸手拉起了基尔夫的衣领:"中将和奥兰多从昨天起就不见了踪影,他们是不是去见了噩灵的本体?"
基尔夫努力把自己的脖颈从他的掌控里逃离出来,同时对这个现状感到无奈,自从再见了维纳,对方的整颗心似乎都扑到了人形主脑身上······虽然好友找到自己的归宿是件好事,但是不该这么见色忘友吧?
他用眼神示意维纳往下看去:"往中央方向看,古斯塔中将正在对攻防小队进行全面部署,科尔维亚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我们没有权限进入会议厅,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着。"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一架小型蜂窝飞艇慢慢降落在道路中央,舱门在瞬间就被弹开了,一片纯白色的实验服-露-出了一角,然后就是一张苍白的面颊渐渐-显-露-出来。
"修!他果然在那里!"
基尔夫再也没有劝导维纳时候的冷静,他跳起来就要往楼下冲去,却被维纳紧拉住腰给拽了回来:"基尔夫!修有-政-党-总部颁发的自由人勋章!他有自由选择站位的权利!"
"选择个屁!"基尔夫口不择言的骂道:"有几个人见过那个西尔中将的模样?谁知道他是不是个恐怖的好战分子?要是修是受他的蛊惑加入了他的组织该怎么办?修会被洗脑的!你放开我!我要······"
维纳的手从骤然他腰上滑了下去,而基尔夫也失去了挣脱的力气,他们一齐望向飞艇,两人的眼珠就如同要从眼眶中爆裂出去般完全地瞪圆了,除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之外,他们分不出任何做其他事情的力气。
那个跟在修的后面下来的人······不、那真的是个人类么?
那些如同具有生命的触角是什么东西?那些在大脑上汲取养分,然后输送到身体各处的枝桠一般的东西是什么?还有那些皲裂的皮肤和已经看不出分别的凝铸在一起的双腿······那就是西尔·帕西米尔德中将吗?
西尔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向上飞起了斜眉,他的目光简直就是涂着毒液的灵蛇,弯开的唇角边刻划着隐约的讥讽的笑意,基尔夫和维纳被这尖针刺得倒退了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立在了原地。
怎么能因为一个目光就被吓得连移动都不敢?
跟在西尔后面的人则是更加令人恐惧,他全身上下只披着一层改良后的防护服,手脚和脖颈都伸在外面,那些肌肤仿佛被放在绿色的溶液中浸染了一遍,然后又漂染成了白皙的色泽,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人不敢靠近。
就好像······仙人掌。
维纳的心神忽然一动,这一瞬间他的信息素也跟着暴涨出来,某些画面乘风破浪地呼啸着挤进了他的脑海,这些记忆如同拼图般刻划出了不同的痕迹,那个人仅仅-露-出-的半张脸依稀有着少年时代的轮廓,墨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弯起来就会显得很羞涩的唇角
修对于仙人掌的执拗的偏爱、奥兰多对诺顿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少年诺顿的眉眼和鼻子的模样、还有修莫名其妙地以自由人的身份去往科尔维亚······
"那是诺顿······诺顿没有死······而让诺顿付出生命的人就是修······还有HODER······"
那些拼图渐渐凑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维纳的目光变得散乱而无措,但很快就如同烈炎燃烧般灼热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基尔夫的肩膀:"HODER是什么?"
基尔夫完全被他摇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HODER?还有你刚刚是不是提过诺顿?诺顿是谁?"
"你知道奥兰多是谁,却不知道诺顿是谁?"维纳赤红着眼问道。
基尔夫怔忪着点了点头,但他马上回过神来,扯起维纳就向楼上跑去:"如果你推理出了什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事情,那就立刻去告诉古斯塔中将!"
两人还没跑出两步,基尔夫就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中将已经被派遣去和他们进行谈判,我们要去找总统话事人!"
他带着维纳从另一条路飞奔而去,两人的衣摆高高飘在-身-后,被甩在-后-面-的机械人们都向他们投来了惊愕的目光,却被他们眼也不扫地推到了一边,基尔夫翻找着身上的口袋,用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各种身份认证卡开启了数道大门,最终跑到了某扇电导门之时他没有刹住脚步撞在了上面,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电流给狠狠弹了出去。
两人翻滚着倒在一边,基尔夫刚一抬头就对着电导门大喊:"娜丽塔,我们请求面见总统话事人!"
电导门上骤然出现了披散着卷发的女人的影像,一身严密的工作服将她牢牢包裹在其中,她的语音非常清脆悦耳,却低调平板地没有半丝起伏:"话事人去完成解决其他的事务了,他知道你们要来到这里,所以让我给你们转达四个字--静观其变。"
维纳爬起来吼道:"那奥兰多呢?奥兰多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或者死去!"
"维纳·爱斯特尔中校",娜丽塔的声音缓缓飘了起来:"在你成为身为奥兰多的伴侣之前,你首先是一名军人。话事人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就要把我的alpha推入危险的境地吗?你凭什么!"维纳几步走上前去,一拳就撞在了电导门上。
"你的alpha固然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帝国千万人的生命比他要更加宝贵,话事人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因为受到感情的束缚而将理智完全蒙蔽。"
娜丽塔没有启动电流的开关,所以维纳也没有如基尔夫那样弹飞出去,但他的拳头上已经因为大力的撞击而青紫了一片。
"维纳,走吧,我们离开这儿去想别的办法",基尔夫在背后箍住维纳的腰,将他强行带离了这里:"再和话事人争执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在审判法庭里呆上一年了。"
维纳瞪得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娜丽塔,她那张娇艳的面容上依旧笼罩着寒霜,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基尔夫一步一挪地带着维纳离开了,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数十个机械人向他们围拢了过来,呈包围式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维纳此时正愁无人可供他发泄怒意,他在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往腰-后-模枪,基尔夫连忙悄悄按住他的手臂。
为首的机械人走上前来:"基尔夫上校、维纳中校,中将命令我们带你们去往安全的地方,以免受到未知危险事件的波及。"
"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维纳冷冷嘲道:"是将我们禁锢起来,以免我们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吧?"
机械人中规中矩地回答:"我们只是接受了中校的命令,并要将它完全执行而已。请两位跟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并不想动用武力。"
维纳正处于因为信息素不稳而暴躁易怒的状态,再被几个机械人火上浇油这么一激,他当即就想再次掏枪,却又一次被基尔夫把手按了下来。
"我们暂时做不了什么,维纳",基尔夫虽然焦急,但还是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话事人说的没错,我们要躲起来静观其变,不能把我方的全部实力都-暴-露-在对手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累赘了?"维纳冷冷地回道。
基尔夫对他完全不理智的举动感到束手无策:"以我对中将的了解,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将我们保护起来,他只会在后面那枪逼着我们让我们上战场才对······或许他会有其他的指令,我们还是要遵守命令才行。"
"遵守了中将的命令,然后让奥兰多就这么等死吗?"维纳湛蓝色的瞳仁儿已经完全凝成了冰:"我可以做些什么的,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机动队成员,我连举枪扫射都做不到!"
基尔夫已经举起双手做出同意捆绑的姿态了,他不知如何安慰维纳,只得长长叹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维纳将枪甩到了地上,也同样伸出了双手等待着镣铐的来临:"没错,我已经不配做一名军人了。"
谈判专用的圆桌会议厅里,修用唇语对西尔说道:"他们两个都被带走了。"
西尔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谈判吧。"
科尔维亚分部的人也同样全副武装地在楼下警示戒严,他们与总部的人虎视眈眈地相互对视,枪支里的弹药都满满地填充在腰间的鼓囊里,两方的机械人从外观上看不出战斗值的高低,双方也并不动手,只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逡巡,如同野兽等待出笼般寻找着时机。
高处的瞭望台上也同样有不知多少的军人和机械人在端枪瞄准,从枪中-射-出-的的光波能在瞬间将人劈成两半,超高的温度甚至能在血液涌出之前就将-肉-体-烤化,这种枪不仅杀伤力大,战后所需要付出的重建费用也同样很低,因而一经推出后便全面投入生产,很快就占据了帝国轻型武器库的重要地位。
在进入会议厅之后,西尔就无视了中将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他一路撞翻了无数个座椅,然后在古斯塔铁青着的脸的状态下坐到了他的位置,那满头的触角一般的东西甚至还抖动着装作鞠躬:"我比较习惯坐在这里,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古斯塔老弟。"
古斯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词:"那些套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这次过来,究竟想得到什么?"
西尔居然干脆两手托腮,把胳膊竖起来顶在了桌子上,他那焦糊状的爪子在下颚上显得十分突兀:"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也算有一样请求,我想得到主控光脑,也就是噩灵百分之三十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