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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怀之好音话别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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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转眼已过了五年。这一年,云戎大陆结束了平静的生活,战乱开始了。

料峭春寒,一场细雨已是洋洋洒洒落了老半天。地上微湿散发出泥土的清香。尚是早春,整日连绵的雨使得空气中厚厚积攒了一层水汽,一眼望去,是漫无边际的白茫。

五年来,云戎大陆手握重兵的诸侯国割据纷战。其中以辰泗,环曲为首,仅在短短数月便占据了云戎大片江山。两方势力根深蒂固,互为制衡。

春节刚过,失城中却没有太多过节的氛围,反而透着一股沉闷压抑。云图走出院子,她怔怔看着空寂的山村,记忆中,这里总是人来人往。而此时,她看见的却只有风中摇曳着的一两盏勉强喜庆的红灯笼,还有歪歪斜斜粘在窗户上的春字。

战乱,已是很少人有过节的心思了。云图失落叹一口气,站在院内,脚下如有千斤。

“图儿,怎么站在风里,快进来。”云图循声望去,正见隔壁易奶奶正笑呵呵朝她招手。

连日不停的细雨,云图在外面站得久了,猛一进屋,倒是打起了一哆嗦。易奶奶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关切望着云图,慈祥笑问:“你这傻孩子,怎么一大清早便站在外面?”

“爹爹和城主说话呢,图儿不爱听。”云图有些不情愿扁着小嘴,似在赌气。

“哦?”易奶奶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看着云图。

云图却并不接着说下去,环顾空荡荡的屋子,门窗紧闭,屋中一片温暖,只是稍嫌寂冷。云图转头看向易奶奶,问道:“易奶奶,易叔在泊城吗?”

“可不是,三年了啊,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战打起来,泊城若是失守了……他媳妇也回娘家了,哎……”易奶奶佝偻着背坐在炕上,平静的双眸,隐隐透出一丝无奈。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易奶奶,为什么要打仗?”云图皱着眉头,不解问道:“一直平静过下去不是很好吗?”

易奶奶拍拍云图的小手,意味深长道:“图儿,居安思危。尚且拿在手上的东西都会被抢走,更何况是你我脚下的乐土?”

“那城主带着大家去打仗,就是对的了吗?”

“图儿,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只有顺应天意,做问心无愧的事。这是一场权力与欲望的角逐,本来就分不清楚对与错。”

云图似懂非懂看着易奶奶,这位从小看她长大的慈祥奶奶,一向深居简出,尽管平日里总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只是儿子易文却是出名的流氓地痞,以至与失城的人们都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

云图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混沌不清,却依然闪动着睿智的光彩,那是一双看过半百沧桑的眼睛,她眼中的疲惫,疑惑,不甘心,喜怒哀愁,经过岁月洗涤已然升华,变成了平静与深不可测。云图不由得看得有些呆,她不能理解,为何任何苦难到了易奶奶面前都是那般渺小,她波澜不惊的模样是那样的孤独又坚强。

云图从炕上跳下,笑得明媚,道:“易奶奶,图儿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推开门,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回到家,城主萧宁正出门,已有三四年不曾见过,萧宁似乎更苍老了一些,此时他眉头紧锁,脸上是深深的疲倦。

“萧叔叔好。”

竹篱外传来清脆的声音,萧宁循声望去,正见云图正站着与他打招呼,萧宁眼中露出温和,他微微蹲下身子,摸摸云图的脑袋,微微感叹道:“几年不见,图儿都长这么大了。”

萧宁走后,云图仍是站在原地怔了一会。

门虚掩着,云图推门而入,昏暗的屋子中瞬间明亮,外面的湿气随着微风飘进来。父亲正坐在一块小木凳上,他的面前时一块长方形木头。那是五年前,他们从郊外所得的那块木头。

云图一直未曾认真想过要个什么东西,故而一直没有雕成。此时父亲背对着她,他的背脊依旧挺拔,这是她最敬爱最为依赖的父亲。云图明白,父亲既此时坐在那边,那么,泊城便是非去不可了。

“要打仗了……”云图心中暗叹,掩下满脸苦涩,轻声走过去蹲在父亲身旁,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一屋子的沉默。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一切都是正确的,却又是她不乐意的。

对于眼前的父亲,她了若指掌,与父亲在一起,生活总是平和寡淡的,但是云图却知道,父亲心中自有丘壑,只是不显山露水,他做的决定,万万不会改变。

云图看着父亲略显严肃的面庞,沉默片刻起身搬了条小凳子与云寄并肩而坐。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背着光线,细看极为相似。

“爹爹,图儿知道要雕什么了。”云图低头,轻声说着。

云寄似乎早猜到云图会这样说,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女,静静等着她的话。

“雕一只三尾鸢鸟。”

云寄声音平静,问道“想好了?”

细雨淅沥淅沥拍打着木窗,发出沙沙响声,雨开始下大了。风带着微凉的雨意似有若无吹动着木门,发出漫不经心的吱呀声音。

云图目不转睛看着那块木头,点点头,坚定说道:“嗯,想好了。一对健壮的翅膀,三条长长尾巴,火红的羽毛……能够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

云寄并没说什么,只是细细想了一会儿,便拿起木块雕了起来。木屑翻飞,屋子里只有悉悉簌簌的刀划在木雕上的声音。云图睁着大眼睛看着父亲,轻声问道:“爹爹,自由是什么?”

“鹤翱翔天宇,其声嘹亮传遍五湖四海,鱼儿潜藏江湖或者闲游浅滩。”云寄停下手中雕工,看着云图问道:“图儿,这样自由吗?”

“自由……”云图眼中略有迷茫,顿了顿又摇头道:“爹爹,我不知道。”

“图儿,你可以将天看成是一个大的囚笼,鸟永远也无法飞出,大海也是一样。若你心中始终装着一个笼子,那么无论是鸟还是鱼都不是自由的……”

云图似懂非懂看着,云寄手中不断翻动着木块,时而低头时而抬手,仔细雕琢着每一个细节,他的神情平淡而温和。

“关键是你的心。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将你困住的,只有你的心。真正的自由是要你自己去体悟领会的,而要明白什么是自由,你要先去经历一场束缚,懂了吗?”

云图眼中露出的迷茫之色更浓,似懂非懂,犹豫道:“爹爹,图儿还是不懂。”

“爹爹,您去泊城是自由吗?”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天色蓦然阴沉下来,空气中隐隐闻到暴雨将来的湿润气息。门外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晃动了几下。四周变得有些冷。

云寄手中雕刻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深沉仿佛在思忖该如何回答。末了,他温和看向云图,微微叹息道:“图儿,城主将你我救下,这是大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这是其一。人世征战,无论结果如何,尽人事而后才是听天命。图儿,天下太平是没有的,好比不经历束缚便无法体会自由。”

“图儿,你现在想要的东西,是你正在失去却执着要挽留的。你从一个笼子走进另一个笼子,你心中的彷徨无措,其实都是将你自己困在了一个牢笼中。”云寄看着窗外细雨,缓缓说道:“图儿,你看,风停之时,你不会觉得冷,等到你发觉冷了,风已经悄无声息到来。你没有失去的时候,无知无觉,等到发觉了,却不去想着接受,一味拒绝。”

“可是,拒绝了你便可以不冷了吗?”云寄微微微一笑,对着木雕吹口气,木屑翩翩飞起,云寄接着道:“个人喜好是决定不了什么的,你要学着去做些什么,方能改变。”

云寄一番话说完,手中雕刻着的鸢鸟也已经初具形状。这是鸢鸟并不大,高扬着脑袋,双翅微微张开,粗壮爪子蹬开,正欲展翅翱翔,三条细长的尾巴,羽毛丰满细腻。

云图接过,脸上疑惑一扫而光,依然是那个稚龄女童,她抬头望着父亲,赞道:“真好看,以后给它涂个火红的颜色!爹爹我们就叫它鸿偶!”

说着拿着那木雕绕着小桌子奔跑了一圈。

“鸿雁□□,爹爹,不论你在哪儿,永远都不会孤单的。”云图笑得开怀,春寒似乎尽数融化在她温暖的笑颜中。

云寄也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收回目光,轻声道:“便依你。”

转眼就是半年,此时已经是夏来,云图站在竹篱笆之外目送着父亲的离去。此时的她平静望着,双目黑白分明,她的身旁站着的是易奶奶。易奶奶似乎更加苍老了一些,花白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线,面色微微红润。

“爹爹,图儿想你了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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