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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江上卧风吹落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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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星河皓月长空,外头更声深重夜已深了。千弦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指间细细摩挲着墨玉,禁不住神思恍惚,心里横亘着什么放不下,却又无从抓起。无力之感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湮灭。

“时间不多了啊……”她对着虚空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吹灭灯火一样轻,却有质一般沉重。抬手轻触额上佩玉,她沉默片刻,坐起身来。

推开小窗,单薄粗糙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发出吱呀响声,在静寂夜色中极为刺耳难听。

十一月的天带着砭人肌骨的凉,吹起她的长发如瀑,丝丝缕缕蚕丝般轻柔,她掬起一捧,黑如缎面。蓦然眼前晃过古陌满头银丝,在天地间随意翻飞的模样,她顿生烦闷,忽的将头发甩到身后,低了头,掉下几缕落单的发。夜风很凉,随着月色冷冷笼盖四野,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变的是那抹寒月凄清。

千弦抬头看着漆黑夜空,疾风薄云。星河灿烂明月光华,这尘世纷纷扰扰,说不清道不明,糊里糊涂间,许多执迷嗔痴竟也轻描淡写,度了过去。

这时,听得隔壁亦是一阵吱呀响声,千弦探出脑袋却见夜白推窗,四目相对,夜白笑笑:“我听到有声响,便出来看看。”声若清风朗月温润,听着漫不经心却又分明带着关切。

“你莫非还怕我遇上歹人?”千弦笑道。

“可不是,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多点心眼不会有错。”

原本只当说笑,不想夜白说得认真,似是触动了心底柔软的一块,心莫名跳动起来,千弦吐出一口气,不禁莞尔:“我又不是小孩子。”指间不经意轻扣窗棱无不感叹道:“怀音也一样,总拿我当小孩子。千方百计宠着,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其实我哪有那么娇弱。”她抓起一抹头发挽在耳后,笑得风轻云淡。

一轮明月闪烁着朦胧光泽,环曲护城河正日夜不息蜿蜒流淌。她忽然兴起,笑着偏首朝前努了努嘴问道:“夜白,前方那条河,你看到了吗?”

夜白虚了虚双目遥望河道,一脸探究看她:“怎么?”

“我们去那儿吧!”

轻快声音混于夜色深寂,千弦足尖一点,人已破窗而出。一抹素白身影,长发飘逸隐匿于夜风之中,身若游龙般灵活,话音方落那抹素白已经朝着前方而去,去得极快,天地的光华似乎牢牢定在她身上,随着她翻转游移。夜白只觉天地辽阔,然眼中却只有她。他轻叹口气身形展开,亦全力追去。

这就是千弦,不拘一格,潇洒天地间的千弦,飘逸如风,只要在她身边,时时都能觉耳目一新。她与这尘世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你看得见她,却似乎永远也碰触不到,琢磨不透。她该是这朗朗乾坤之下的皓月,一身光华,风姿绝代!

“哈哈,你迟了一步!”河水清越激荡,女子笑似银铃,很是开怀。轻身落地,发丝微乱,她只胡乱拢了一把,指着那护城河对紧随身后的夜白随意说着:“你输了,便给我抓鱼烤着吃吧!”

护城河两岸多山壑,虽已深秋,然满目依旧是松竹苍翠虬劲,沿着这条蜿蜒河流茁壮攀缘。河水碧绿清亮,有光滑石子铺陈其下,水流在暗夜下流跃,水在风中嬉闹,眼前女子笑若春风。一切美得如梦似幻,却生动惑人。

夜白轻轻一瞥,河面之下隐隐可见鱼儿游跃其中,极为滑溜,河流在月光下泛着粼粼亮泽。他愉悦说道:“碰上你,我可是哪儿也占不了便宜!”

剑影飘忽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划去,带起百道清啸簌影,剑声清和并不肃杀,倒更像是一阵林间乐声,随着河水升腾跌宕。

一截剑柄粗细的松枝咔嚓一声落下,剑法甚是利落,并没有带下许多落木松叶。夜白拾起那截树枝,在手中掂量一番,抬手三下两下便将其削尖。

千弦自顾自坐在一旁看着夜白利落升火,火焰跳跃在她姣好的面容,带得一向有些苍白的脸上一片温暖色泽,长发铺展身后,她的影子随着火光一闪一闪。

也不见夜白下水摸鱼,他站在岸边,手中尖叉如飞,一刺一个准,转眼便提着几条大鱼回来了。他向光而来,笑得如沐春风。

抽出青光剑,千弦凑近拿着宝细细剑瞧着:“刃部平直流畅,剑体通直,寒而不栗。”她忍不住赞道:“果真是把好剑!只是……”千弦有些可惜,声音带着一点玩味:“你师父若是知晓你用这剑来做鱼给我吃,哈哈,季老谷主可不知道要怎么说训你呢!”

“我师父他性情宽厚,不拘小节,再者说……”他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少女,无奈问道:“莫非你想整条鱼吞了?”

“我可不要!”千弦摆了摆手,重将剑放回。

夜白横握着青光剑,又看了一眼千弦,她正干瞪着地上几条鲜鱼,倒是有几分饿着的模样。夜白嘴角微不可察轻勾,剑尖指着鱼腹,似在思量着该从何下手。

“你别……”千弦看着夜白当真豁开鱼肚,忙劈手夺过青光剑,一脸恨铁不成钢。她学着季妙楠会用的语气,老气横秋摇头晃脑道:“真是师门不幸……”

夜白让她逗得一乐,这神情肃穆的模样,倒像是真的舍不得糟蹋这把好剑。

他无奈屈身坐在千弦身边:“那便不吃了。”

“如何能行!”千弦瞠目结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瞧你就这点出息。”夜白轻哂,眼底满满堆着笑意,伸手示意她将青光剑还他。

千弦亦学着他的模样,狠剜了他一眼,道:“瞧你就那点出息……”说着手中亮出一把匕首,嘿嘿一笑:“杀鸡焉用牛刀!这把匕首够用了。”她随意扔给他:“喏,借你!”

夜白掂量着手中匕首,通体银亮,刀刃上一面平滑一面留有倒钩,形质看着普通,却别具匠心锋利异常,极适合防身之用。他也不再啰嗦利落收拾起那放在草地上的鱼儿。

听得千弦漫不经心说道:“这把匕首是我刚出仙夷之时,怀音送我的防身之物。”她曲起双腿,将脸颊靠在上面,黑发丝丝滑下,盖住她大半个脸,停了一会儿,她又道:“很多年,我都没再用过它了。”

“哦,为何?”夜白将鱼整理干净,串在方才削好的松木上,架着烤了起来。

“因为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千弦声音微小,带着一丝倦意:“不用别人保护了……”

夜白一手翻转着鱼一边细细听她说话,等了许久,身后却再无动静。他奇怪回头,正见千弦闭着眼睛,已是迷迷糊糊睡去。

长发如墨,螓首蛾眉。整个人笼着一股清新洒脱的气质,他看得怔怔,不想她竟这样睡着,抬手想叫唤她,却不自觉抚上那道如墨青丝,到了嘴边的话化成一抹笑,藏在夜色中,温和安定。

一阵清香四散溢开,萦绕鼻翼,千弦皱皱鼻子,循着香味嗅了嗅,睁开双眼,正见夜白,她抬手揉去眼前混沌,声音清淡微哑仿佛梦呓,疑惑问着:“夜白,你怎么在这里?”又愣神回想了片刻,方才忆起约了夜白烤鱼。片刻恍然,她眼中顿生神采,闻得鱼香更浓,禁不住陶醉闭了双眼,重重吸了一口:“真香!”

夜白将鱼撤下火架,送到她眼前:“尝尝?”

千弦笑逐颜开接了过来,轻轻吹了吹,凑近嘴巴试探咬了一口:“肉质鲜美,火候刚好,夜白,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好手艺!”

“我比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手艺自然要好上许多。”夜白嘴角含笑。千弦吃得正开怀,夜白说了什么她自是两耳不闻,专心尝着手中的美味。

“哈哈,千弦你看我这徒弟如何?”一阵浑厚声音夹着内力奔涌而来。树影飘忽闪动,来人转瞬已近身旁。不用看,便已知是谁来了。

千弦亦提气答道:“季老谷主□□的好徒儿!手艺不错!”

老者深灰布长衫,清矍的面容,眼底闪烁着睿智,他随意站着,夜白躬身作了一揖:“师父!”

“为师恰好要回去,路过此地。”他哈哈一笑,坐在千弦身边:“竟是这般巧!”

千弦见他坐在身边,瞬间便如坐针毡,她一步跳开,夸张打了个寒战,磨搓着手臂:“季谷主,您老别白费力气了。”她似是知道季妙楠要说什么,断然道:“不敢劳烦您指点!”话音刚落,竟是脚底抹油,足下轻点,翩身旋起,往来路凌空而去,眨眼之间便已不见踪迹。

“哈哈……”身后传来季妙楠爽朗笑声,续着内力,他的声音穿透夜空。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便来祥光谷找我。”

千弦一脚刚踏进屋内窗棱上,听得此言,不甚在意努努嘴巴,暗道:“遇到这老顽童可真半点好处捞不着!”

略略收拾一番,此时五更刚过。她大大打了个哈欠,翻身上床,睡意袭来,不消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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