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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同病相怜的囚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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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同病相怜的囚鸟

“小春。”

沿着无尽的长廊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修奇忽然打破沉默。

栖春没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轻轻回应了一声:

“嗯?”

“你有男友或者喜欢的男人吗?”

“诶?”

“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约会?”

“蛤?!”

修奇无言地停顿片刻,凉飕飕地问:“除了单音节的词之外,你还会说别的人话吗?”

“当、当然了……”栖春顿时窘迫地低下头,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然不敢置信,可还是支吾地开口:“为、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我只是在想,假如我们再也无法离开这里的话,那么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就好像亚当和夏娃一样。所以就算你是小鬼,我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栖春心跳猛然加速,被他的话羞得面红耳赤。

什、什、什么呀?他真的是刚才那个冷冰冰的修奇吗?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还有,这是什么比喻方式啊,亚当和夏娃,这这这也太□□裸了吧!

虽然在这种场合下一点也不浪漫,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邀请,而且对方又是高大英俊的金发美男子,要说不心动绝对是骗人的。

她红着脸嘟哝:“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女女女朋友?”

修奇头也不回,迅速答道:“不,只是在肉体上满足对方的床伴而已。”

床伴……

卡啦啦——栖春听到了自己脑中某根神经崩裂的声音。

一瞬间,红潮褪去,留在她脸上的只有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

“你!你你你你这个色魔!变态!猥亵男!□□狂!”

修奇若无其事地向后挥手:“对你这个年纪来说太刺激了吗?好吧,不行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是随便说说,栖春却认真听进去了,因此脑中再次传来了悲壮的崩裂声。

呜……为什么?明明是他被拒绝,可为什么受伤的人反而是她呢?而且还有种女性自尊被无情踩在脚底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不过,虽然心里生气,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那样会显得她很在意。所以她只能压下受伤的感觉,竭力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看着修奇渐渐走远的背影,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匆匆追赶上去。

恰好就在这短短几秒内,发生了一桩意外事件。

尽管她可以以性命担保,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后果的严重性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这桩意外就是——

她在奔跑着追赶修奇时,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后不小心倒在了修奇身上,又不小心抓住了他的长裤,最后不小心把这条下半身唯一的遮蔽物给扯了下来……

“噗通”,栖春抓着白色长裤趴倒在地。

一瞬间,修奇的身体僵住了。

栖春抬头看着他的身体,也呆住了。

随后,慢慢地,一张凶神恶煞似的脸孔朝她转了过来,漆黑的额头上隐约浮现两只愤怒的犄角。

“小鬼~~~~!!”

“对、对不起,我马上帮你穿起来!”

栖春踉跄地爬起来,还天真地想帮他穿上裤子,以掩盖自己无心的过错。

然而在碰到他小腿的一刹那,她突然意识到,她有可能正在做一件非常不淑女的事情,于是顷刻间,整张脸像烧起来一般变得火红。

就在她拎着他的裤子,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一个慵懒悠闲的男性嗓音飘了过来:

“哦呀哦呀,真是春光无限,风景这边独好啊……可惜我对男人的下半身没什么兴趣。”

另一个声音冷冰冰道:“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做这种恬不知耻的事,实在太下流了!”

“有什么关系嘛,把那个男人想象成你自己,你就会快乐起来哦。”

“闭嘴!我才不要做那种龌龊的联想!”

“好了啦。”第三个声音哭笑不得说,“你们也稍微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的心情嘛。”

“说得也是呢。”

整整二十秒,栖春都处在无意识的恍惚状态,直到这时才恢复清醒。一回过神,她立即担忧地寻找修奇的身影,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穿好了裤子,正一个人面对墙壁暗自抓狂。

偷偷地,她瞄了一眼他的左手,赫然发现那只手上正握着明晃晃的匕首,顿时滑下无数冷汗。

完了,她的小命今日要不保了……

然而就在她这样想时,却听修奇用隐忍的语气对她说:“小春,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咦?”栖春呆住了。不是杀她,而是要她躲起来吗?

见她还在发愣,修奇回头大吼:“快躲起来!”

栖春这才慌忙召集全身的运动细胞,手忙脚乱地冲向身后的房间,像纸片一样贴在门上,将自己掩藏在墙后。

几乎在同时,只听“铛、铛、铛”连续三声,修奇的匕首和另一把武器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栖春吃了一惊,急忙探出头张望:

“怎么回事?住手,别打了!大家都是人类,不要自相残杀啊!”

她不假思索地大喊起来。喊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居然又在不经意间使用了陌生的语言。

刚才是法文,现在是什么……英文?

哇塞!在学校里她英文考试从来没及格过,而现在却说得这么流利,难道她真的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天才?

不过,此刻可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察觉到短兵相接的声音停止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墙后走出来,定睛看向修奇前方的三个人。

首先吸引她注意力的,是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年轻男子。

他和她一样,有着非常醒目的纯黑色长发,黑色瞳孔,但茶色的皮肤和英挺的五官却不太像东方人。仔细一看,他的手里举着金色的细剑,显然就是方才对修奇动手的那个人。

就如同栖春打量他一样,这个黑发男子也正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同时口中轻蔑道:

“哼,这么小的小鬼,居然也想学大人做下流的事,真是太堕落了!而教唆小鬼的大人更是罪不可恕,就算被我砍死也不应有怨言!”

在他身后,一位看起来非常阳光的红发少年向栖春瞥了一眼,苦笑着劝解道:“拜托你不要使用暴力啦。”

从他温和的声音听来,似乎就是刚才那位好好先生。

“这不是暴力,而是正义!在世风日下的当前,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驱除污秽!”

“什么污秽,你说得太重了,会伤害到人家女孩子的啦。”

“没关系,反正一个东方人也不可能听得懂。”

“不好意思……我全都听懂了哦。”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痛快时,栖春抽了抽嘴角,露出好像牙痛一样的表情。

“诶?”

“你们说的是意大利文吧?黑发先生有一点北方口音,而红发先生则混有那不勒斯方言,对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从英文改成了意大利文。

红发少年和黑发男子对视一眼,赞叹道:“好厉害,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但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

栖春不自觉地涨红脸,瞥了修奇一眼,吞吞吐吐说:“我、我们才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呢!我、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然后正好抓住了他的裤、裤、裤子而已……”

“啪”,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打断了她窘迫至极的自我澄清。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银发男子正以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好漂亮、好优雅的男人!

他的头发是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最纯正的银发,没有任何杂质。五官也相当成熟精致,如同古罗马雕像一般英挺。尤其是一双细长的金色眼睛,散发无法言喻的迷人气息。

不过,是她多心了吗?他的举止好像有点……

“没关系,小姐。”银发男子发出极轻柔的笑声,低缓地在她耳畔说,“不用为自己辩解,因为你做得完全没有错。像你这样可爱的少女,别说脱裤子,就算做再邪恶的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哦。”

“都说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啊!”栖春哭笑不得地喊。

“要不要在我身上试试?我很乐意被你触摸哟。”

“我……我不是……”

“哦呀,害羞了吗?真可爱。”

“我……”

栖春结结巴巴的话还没完,一把匕首突然从她和银发男子中间飞过,重重钉在墙壁上。

“到此为止。”修奇情绪不佳地蹙紧眉头,狠狠地将这些人一一瞪过来,随后将栖春拉到自己身边。

栖春还在为刚才的意外尴尬不已,不敢看他的脸,低头用法语解释:“修奇,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

修奇打断她,皱眉问:“那些家伙说了什么?”

“诶?”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喋喋不休地说我听不懂的语言,真叫人火大,你来替我翻译一下。”

栖春愣愣地看着他,心想:原来他什么都没听懂啊,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银发先生在骚扰她啰?那他为什么会出手替她解围呢?

算了,不管怎样,刚才的尴尬好像不知不觉消失了。既然修奇本人也不在意,那她也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吧?

————

经过协商,连同栖春在内的五个不同国家的陌生人初步决定,以法文作为平时交流的官方语言。

修奇只会说法文,因此这条协议可以说是为了他而产生的。另外三名新加入的同伴,似乎或多或少都懂一点法文,所以也爽快地接受了。

至于栖春自己就更没问题了,虽然这么说好像过于自大,不过现在的她就像一部超级语言翻译机一样,恐怕就算对方是猴子也能顺利进行对话吧。

看着原本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现在却聚在一起心平气和地交谈,栖春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条被纯净白色所包围的狭长走廊,犹如大雪过后的蜿蜒山道,四处弥漫着逼人的寒气,以及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但是人和人之间的语言交流,奇妙地将周围的冰霜融化了,不知不觉散发出让人愉悦的温暖。

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栖春笑着提议:

“不如,大家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怎么样?”

修奇立即向她投以瞪视,好像在说:小鬼,不要多事!

栖春无视他的警告,展露无暇的笑容,热情地说:“先从我开始好了。我的名字是栖春(Chun),中国人,今年十五岁。你们可以叫我小春哦!”

“真是不错的提议,那也算我一个吧。”

红发少年有一张像女孩一般柔和的脸。他顶着一颗蓬松柔软的鸡窝头,亲切而又腼腆地笑道:

“我来自意大利那不勒斯,十八岁,目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的名字是英国的爷爷取的,叫切瑞-布罗斯姆斯-卢涅卡(Cherry-Blossoms-Luneca)。”

黑发男子斜睨他一眼,用蹩脚的发音说:“切了-菠萝怎么死?”

“是切瑞-布罗斯姆斯啦!意思是樱树、樱树!”

“哦,那就直接叫樱树(Sakura)好了。”

“呜!”

于是,迫于黑发男子的淫威,可怜的意大利少年切瑞被强制改名。

栖春十分同情他。可她也认为,跟菠萝怎么死比起来,还是樱树比较好念,因此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银发的男子懒洋洋地拨弄长发,轻柔道:“我叫桔-泽侯(Yeux-Zero),来自法国巴黎,三十三岁。我的工作是使青涩的少女成熟,让寂寞的□□满足,帮助年老色衰的高龄女性找回青春。兴趣的话,则是收集美丽少女的梦想。”

黑发男子冷冷望着他:“总而言之就是,你的工作是牛郎,嗜好是恋童癖吧?”

“哦呀,真是一针见血呢。”桔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一缕发丝放在唇下,暧昧地浅笑道,“不过,你就这么确定,我的服务对象不包括男性吗?”

一道电流瞬间通过黑发男子的全身,电得他颤抖不止。

“混账!别碰我!小心我砍死你!”气喘吁吁地大喊一通,黑发男子失去了之前的冷静。

栖春观察他的表情,偷偷想:啊呀,脸红了……桔那慵懒性感的声音,果然是男女通吃的呀。

不过桔的年纪倒是比她想象得大很多,从外表上丝毫看不出已经三十三岁了,若不是他自报年龄,她还以为他和修奇相差无几呢。

黑发男子迅速远离桔的活动范围,咳嗽一声,恢复镇定,望着大家一本正经道:

“我是意大利击剑联合会的花剑教练。名字是罗切斯特(Rochester),不过一般家人都叫我G。”

樱树插嘴问:“咦?为什么是G?”

罗切斯特没好气地回答:“因为我的母亲柔达……是个随性到令人伤脑筋的家伙。生下七个儿子之后,连名字也懒得取,就直接以父亲的名字为我们命名。可这样根本无法起到名字的作用,所以无奈之下,父亲只能用字母来区分我们。”

樱树点头说:“原来如此。你排行第七,而字母第七个是G,所以你的名字是G。对不对,G?”

“闭嘴!不要念那么多次!”罗切斯特对着他的后脑勺重重来了一拳头,郁闷地说,“算了,还是叫我罗切斯特吧。”

说完,他放过樱树的红色脑袋,面向始终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的修奇问道:

“喂,你呢?只剩下你一个了。”

修奇双手抱胸,眉间的褶皱加深,目光愈加冰冷起来。

见他长时间不吭声,气氛越来越尴尬,栖春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我来替他介绍吧。”她不顾修奇的瞪视,厚着脸皮说,“他叫修奇,摩纳哥人,我猜大约是二十七岁,不知猜对了没有?”

修奇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一脸拿她没辙的表情:“真多嘴。”

栖春僵笑道:“我们是在这条走廊上相遇的,见面时真是吓了一跳呢。不过再惊讶也比不过刚从玻璃柜爬出来的时候……”

“玻璃柜?”桔发出讶然的声音,打断她问,“你们也是吗?”

“咦?莫非……你们也是这样?”

桔淡淡笑了笑,以他特有的温存语调缓缓说:“是啊,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又穿着奇怪的制服,感觉相当糟糕哪。”

“没错。”栖春有些失落地附议,“原来大家都是在睡梦中被转移到这里的啊,真是的,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不止如此,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还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不知是不是应该说出来,桔斟酌着言辞。

栖春却没未多想,直截了当问:“什么画面?”

“……大量的……大量的德梦尸骨。”

栖春的表情渐渐凝固了。跟修奇交换了一下眼神,她情绪激动地说:“我、我们也是呢!没想到在门的后面居然是已经死了的德梦!”

“真可怜,你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

“嗯……”被桔以温柔的眼神看着,栖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不过比起惊吓,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你自己也会变成德梦吗?”

栖春黯然咕哝:“是啊,毕竟亲眼目睹了活生生的例子,总觉得相同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这倒不必担心。”

“诶?为什么?”

桔笑了笑,垂下视线凝视她的喉咙,声音突然变得低哑起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牙印,应该是被德梦咬过的证据吧?”

他的话音刚落,其余三个人的目光霎时射向栖春,在她的脖子附近徘徊。

栖春慌忙捂住脖子,狼狈得满脸通红。

始终靠在墙上安静聆听的修奇,这时诧异地看着她:“小鬼,你被德梦咬过?”

栖春顿时心虚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被咬的记忆很模糊,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修奇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看着她,不置可否。

不知为何,被他以这样的目光看着,栖春觉得心里好像被石头堵住一样,难受极了。

桔接着说:“被德梦咬过的感染者,通常会在24小时之内产生变化,而你到现在仍然平安无事,说明你应该对吸血鬼的病毒免疫。”

栖春仍觉心怀愧疚,心不在焉地问:“免疫?真的会有这种人存在吗?”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不仅是你,我们这里的五个人应该都是此类免疫者,也就是说,我们都是被德梦袭击后活下来的幸存者。”

“吓?真的?”

这下栖春完全清醒了,用惊诧的目光一个一个将同伴们打量过来。

银发的法国绅士桔,金发的摩纳哥人修奇,红发的意大利少年樱树,还有黑发的击剑教练罗切斯特……这些人,难道都被德梦咬过?

可惜她并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主动响应这个话题,只是各自摆出戒备的神情,狐疑而警惕地互相打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栖春被完全搞胡涂了。

就在她打算开口问个清楚时,罗切斯特打破诡异的沉寂,转移话题说:

“就算我们是幸存者,那又怎样?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离开的方法,最后还是会死在这里吧?”

“死……死在这里?”栖春变了脸色,悄悄看向修奇。

修奇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突然表情慎重地转向银发男子。

“喂,桔,你们刚才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吗?”

桔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没错。我们几个相遇后,就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这里。”

“中途没有转弯或者岔路吗?”

“没有,始终是一成不变的直路。”

“每扇门也都一模一样吗?”

“是啊,完全相同……”桔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不,我记得有几扇门不太一样,上面用刀刻了一些丑陋的图案,好像小孩子的涂鸦一样乱糟糟的。”

修奇的表情突然不自然起来,僵了一会儿,他问:“那是罗马数字,你看不出来吗?”

“哦?你怎么知道?”

修奇翻了个白眼:“因为那是我画的!”

随后不给对方嘲笑的时间,他直接说下去:“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我从这一头走来时,在一些门上刻了标记,而你们从那一头过来,也看到了这些标记……你们认为,这代表了什么呢?”

栖春第一个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啊!我知道了,这条走廊不是直的。”

“没错,小鬼,你的脑筋还不赖嘛。”

栖春顿时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刚才还在为隐瞒他而愧疚万分,现在却好像遇到天大的好事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糟糕……她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修奇了?

修奇却浑然不知,径自说下去:“我一开始就相当怀疑,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不是一条笔直长廊,而是一个完整的圆。”

“难道说,”桔有些迷惑地思忖,“我们一直都在绕圈吗?”

“恐怕正是如此。”

“那岂不是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我们只是在圆的外围绕圈,如果能想办法进入圆心部分,应该就有希望找到出口。”

“那要怎么进入圆心呢?”

“这恐怕……”修奇沉思道,“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了。”

桔点点头,拍了拍墙,若有所思道:“倘若按我们的脚程来算的话,半小时大约走2千米,而每两扇门间隔10米,这样的话,半程就有200扇门,所以整个圆圈一共有大约400个房间。”

“看来,一个一个房间寻找线索是不现实的。”

“是啊。而且,从目前的情形看,每个房间的摆设应该都是一样的,除了一只量身定做的玻璃柜之外别无他物,也很难找到什么线索吧?”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栖春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句:

“不是还有那些盒子和荆棘吗?”

修奇看向她,不解地问:“什么?”

“就是房间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金属盒子呀,电线呀,还有粗大的藤蔓之类的……”

说着说着,发觉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栖春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呃,等一下,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修奇更加疑惑地凝视她:“小鬼,难道你的房间里除了柜子之外,还有其它东西?”

栖春张口结舌,半晌才呆呆地反问:

“难道……你们的房间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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