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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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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渐近,念城虽没有北方的冰风刺骨,但潮湿阴冷却更是让人难忍。许是天气原因,没了过往住店的客人,深柳居的生意也如同渐寒的天气一般,变得冷清许多。

阿景脸上爬满了愁容,私下里跟谢春风说了好几回城里的物价飞涨,店里已入不敷出多时,可谢春风每次都嗯啊的应付一下,阿景见他如此不上心,竟去寻了莫邪,莫邪虽不懂得经营,可账面上出多入少却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自知谢家此时已是无力承担闲人,便暗自一盘算,拿着账本带阿景去了谢春风的书房。

“莫邪,此事你不用上心,自管安心住着,不过是多几双筷子,能有多少花销。”谢春风听莫邪说要走,斩钉截铁的阻止,又对阿景道:“自家生意不济,如何累到他人身上,与其只会怨怪,不如想法渡过。”

“哼,老板成天都不上心,我做伙计的能有啥办法。”阿景咕哝了一句,谢春风刚想再说,却被莫邪拦住,说:“春风,你既不许我们走,那总许我们也想想办法吧,集思广益总比阿景一人想破头好吧?”

谢春风斜瞪了阿景一眼,转头对莫邪说:“你们是我的座上宾,只管住着舒心就好,其他事交给我们。”阿景瘪着嘴,低着头,莫邪见谢春风如此坚持,暗忖毕竟生意是谢家的,自己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又劝了两句便回去了。

她前脚才一踏出屋子,就听里面“啪”的一声,似乎是谢春风将账本摔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他压低声音对阿景的呵斥。谢春风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口中圣贤,似这般急风骤雨般的脾气,却是莫邪从未见过的,心中觉得今次阿景挨骂多少有些冤枉,也怪自己鲁莽,没想明白就出面,惹得他受气,如此想着她便站住了脚步,不管如何,事已至此,等他出来,能安慰两句也是好的。

可一直等了一个时辰,阿景才垂着头走出来,莫邪早就冻得瑟瑟发抖,瞧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叫住,阿景看到是她,只是转了转眼,什么话也没说,“春风他生意上不如你娴熟,这种事自然就多多仰仗着你,如今这样的境况,他心里也是急的,说两句气头上的话,你不必当真的。”莫邪继续说:“也怪我想的太简单,累你受气挨骂了,真是对不住。”

阿景揉揉鼻子,开口说:“我打小就跟着老板,他心里想什么,我当然明白,骂我两句也自然没什么,只是,看着他天天心里受折磨,脸上还要笑着,”他瞥了莫邪一眼,接着说:“与其看得见得不着,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说完,他一甩手,从莫邪身边跑了过去。

莫邪看着他跑远的方向,又转头望了望谢春风的书房,良久才叹了一声,拖着僵硬的步伐,回了房间。

是夜,莫邪敲响了禾丘的房门,未几,屋内燃起了烛光,房门随即打开,“禾丘……”莫邪低着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先进来再说。”他将她引入房中,又在她身后合上门。屋内暖意十足却不见有火盆炭炉,只有烛火静静的燃着,半室朦胧。

“何事……”禾丘正要问,却见莫邪嘴角紧抿,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带我走吧,只有我们,现在就走。”她话一出口,禾丘便愣住了。

“阿景说的对,我留在这,只会让春风心中煎熬,何况生意不景气,如何养得了这一班闲人。若你我离开,太一…也不会久留,柳兮一人便再不是负担,说不准还能成全了她和春风……禾丘,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莫邪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另一只手在袖中攥紧了什么,眼眶微红,些许晶莹被她忍在了眼中。

禾丘仔细的看着她,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蓦然一笑,双手将她拢入怀中,轻声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他们打算,也知道湘女的事你还没有释怀,想离开这伤心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身子不好,前阵子又伤成那样,如何经得起奔波。不如这样,我答应你,先帮深柳居脱出困境,然后等你养好身子,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莫邪倚在他怀中,耳边是他温柔沉静的声音,“嗯。”她点了点头,若是他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她心中这么想着,忽又猛地想到了什么,说:“帮春风,你不会再冒什么风险吧?”每每想到那个诡异的雨夜,那朵开在他脸颊上的花,莫邪依旧心有余悸。

禾丘轻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额头上,苏苏麻麻的,“晚了,我送你回去。”

冬日里的晴天总显得十分高远,月朗星稀,光华如水,洒在小院中,寒风依旧,却扬不起那个凭风而立之人的白衣黑发,他仰望苍穹,对月浅笑。

你知道,刚才有那么一刹,我多想说好啊,可是你心中真的放下了,割舍了么,如果是真的,那为何你要忍着泪,为何要攥紧了奔月呢……小七,我不能带你走,也再带不走你了……

三日后,深柳居的生意突然间就好了起来,甚至是念城里都热闹了许多,阿景忙得晕头转向,谢春风也终于不再苦着脸,莫邪虽然为生意转好而开心,但心底却又隐隐觉得当中必然有些什么,可无论如何问禾丘,却终是没有答案。

“你说这天,真是奇了怪了,说冷就冻得死人,说暖,这怎么忽然就融冰化雪了。”

“可不是么,今年这天气异常,通往京城的水路这么早就冻了冰,我原本计划出入京城的货物,全都搁在了铺子里,唉,咱们往来的商旅靠的就是这南北运输,这一冻,我还以为今年冬天的生意就黄了呢。好在啊,老天保佑,这围总算是解了。”

“没错,别说水路了,这官道也因为结冻而异常难行,听说有人还因此从山上滚下去摔死了,我家婆娘原本说什么都不让我出门,我也打算喝一冬天的粥了,谁成想,冰竟然全都化了。”

“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不像我就靠着这三两银子过冬的。要知道我在城外的山上的猎户家都等了小半月了,这水路水路不通,官道官道滑死人,眼瞅着我带的柑橘都要冻坏了,也进不了城,又回不去,唉,正愁着呢,这天就突然暖了,真是救了命了。”

“哎,我说,你们不知道,这天气突然转变,是因为有神仙下凡,听说有人看见了呢。”

“是么,来来,跟我们说说。”

“大家听好了啊,说是有天晚上啊,东方的天上突然出现一片金光,就看那金光里啊,有一个人!”听者到此均是唏嘘一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眼看着那人唰的一下就飞上了天,一眨眼就看不见了,再接着就有那金光洒下来,听说持续了两个时辰呢,第二天,河也通了,土也不冻了,咱们这群被困在城外几十里的人,这才能进得了城啊。”说着,言者指了指自己旁边坐着的四五个人,那些人也都纷纷点头应声。虽听者之中,信与不信者皆有,但都无一不感叹,这是天公赐福。

茶馆便是这点最好,总能听到你想听到的消息,若不是如此,莫邪恐怕永远也只是在猜测中徘徊,而不知道个中真相了。

“禾丘,太一呢?怎么多日都不见他人影?”莫邪冲到禾丘面前时,语气里竟带着质问。

“他有事需回天极宫,我忘了告诉你么?”禾丘淡淡的说。

“我刚…刚听人说了,这天气转暖一事,是他做的对不对,他…回天极宫…是不是因为此事,你不要骗我。”莫邪缓了语气,可当中的焦虑却有增无减。

“不错,的确如此,他驱走寒兽,灵力大损,而且寒暑自来由天数,他此番强行更改,天君不会坐视不理,想必雷刑是少不了的,但此刻他应该已受过雷刑,在天极宫樛池休养。这些,非是我有意欺瞒,只是你从来都只是问我如何使深柳居脱困,却不曾问起他一句半句,又何来我骗你一说?”禾丘手指拨了一下凤凰琴,一声清越飞起,又落下。

莫邪嘴唇有些颤抖,灵力大损,雷刑,这些已经到了要让他回天极宫调养的状态么……她的心蓦然就沉了下去,心中隐隐有些异样,禾丘说的对,自己从未问过他关于太一任何事,是因为真的不关心么,还是因为怕听到什么,会让自己心乱。

“哼,”禾丘哼笑了一声,说:“当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他斜眼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挂在了脸上。

莫邪蓦地转头,望向他的眼中满是凄凄,良久,才转身缓步走开。直到再不见她身影时,凤凰琴“嘣”的一声,琴弦几近折断,禾丘望着早已无人的小院,虽是处处温暖,可他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如同化不开的坚冰一般。

九霄之东,天极宫。

禾丘,带我走吧……哈哈,这就是天数么,轮回过几遍也终是选择了他么,若是有天你记起过去,你我依旧会站在相对的立场上么,还记得你说,今日之仇,来日必报,可他还活着,你是否仍旧会如当日那般,不管不顾疯狂的复仇么……你瞧,我在做什么梦呢……他既然活着,又有谁能入你的眼,你的心呢?

宿命就是这样,虽然今生我比他先遇到你,但你我之间却早已横亘着无法跨越的纠葛,倘若相遇从这一世才开始,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还记得那晚,当我说完‘你喜欢,才最重要’时,听到你那样分明的心跳,我还以为,自己终于在你心中有了一席之地,可你的眼睛为什么要望向他呢,是怕被他听到么……

自他出现的那一日开始,你眼中的光芒就再没为其他人出现过,你亦步亦趋的随着他的脚步,甚至每当他开口说话时,都会不自知的向他靠过去,这些,你从未在意过吧,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刺目,令人无法直视。你们的过去,深厚得让外人无法涉足,可往后的日子,能不能也有我的记忆呢……

我就是这么想的,四目相对时,你读懂了么?一定懂了吧……不然为何会仓皇的连汤匙都握不住……你的心里到底是有我的吧,可又是为何,这份连湘女也看得出几分的心意,你自己却看不出呢……

听见你对谢春风说,人这一生,不会只对一人动心……可我却知道,无论他答了你什么,在他的生命里,再不会有人能让他铭记了,凡人一生如浮萍短暂,可在我千万年的生命里,是不是也无法再看向别人了……如果不是,为何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刻在我的心上,磨灭不去……

那么漆黑的夜,即便狐火闪耀,可依旧照不清彼时的一切,但又是为什么那一眼,却如此清晰,那分明是记忆之中,在天之巅睥睨天地的七尊,挑起巫妖两族大战的天狐,狐族的骄傲,是亘古唯一能与我匹敌的莫邪啊……我如何会松开你的,是因为那一眼触动了太多的回忆么,还是因为你以这样威慑而凌厉的眼神对着我,却是为了他呢……

你为何从不怀疑他,从他突然的出现,到他模棱的身份,他的一切你似乎从未有过疑问,仿佛只要是他说的,便是对的,便是可信的,为何你从不问湘女是如何受伤的,又为何不问他为什么总是用灵力平复你的心跳呢……

是过往太过稔熟,即便是失落了记忆,而那份感觉也依然不减么……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被苍夔珠反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我有多恨自己,东皇如何,战神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只能看着他将你解救,看着他轻抚你的脸颊,看着他……看着他俯在你胸前,那一刹,我几乎有杀了他的念头,可你颤抖的双肩,和他迷魅的神情,分明是宽敞的屋子,却让我觉得拥挤不堪,再多停留半刻,就会窒息而亡……

我时刻都提醒自己留在你身边,是为了监视苍夔珠,可看着你睁开眼,看着你笑,看着你哭,心中那种平静不了的悸动又是为何……站在半空之中,俯瞰着不远处的念城,此刻的你一定已经睡了,他也一定陪在你身边吧……哈……

天,真是太冷了啊,冷得竟然感觉不到心痛了……你对他说只有我们…我们,为什么那么多令人心碎的话,只有这两个字撞在我心上竟听得到回响,为什么让隐痛的心变得麻木了……你说的我们,并不是我们……

我用灵力融化了江河冻土,寒暑自来由天命如何,天君下旨雷刑三日又如何,这些皮肉之苦岂能消弭我心头之上,席卷而来的痛楚……这天地间的,只要是你开口,便是冥府天宫,我也会为你取来,这次,也不例外……只要你笑靥依旧,哪怕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又如何……

天极宫北面的樛池中,金光突然大盛,照得东方恍如日出一般,池中水沸腾着,太一坐在当中,身上几乎是爆裂开的伤口,渐渐的将一池清澈,染成了触目的血红……

莫邪坐在茶馆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来往客商的攀谈,太一许久未归,禾丘说他没事,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多少一耽搁,也许就是两三年的光景,禾丘的话,她自是相信,可两三年啊,自己的话要何时才能说给他听呢……

莫邪托着腮,望着窗外来往的人流,那天自己的失态,还是伤了他吧,凤凰琴的声响隔了几十丈也还是听得到,自己不是已经有了选择么,又如何会在听到那一句时会失了神啊……

一盏茶轻轻的放在她面前,她抬眸,柳兮在她身边悄然坐下,对她浅笑着。静默对坐了良久,两人都各自神游着,“你说,有些话,是不是不说才是好的?”莫邪蓦然开口,目光依旧望着窗外。

“说与不说,其实无甚区别,如果两个人只是相遇,却不作停留,还不如不见的好。”柳兮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但那些永远都不可能提前预知的事,便叫做命中注定了。”

莫邪有些怔忡,半晌才说:“你也觉得我不该再留在这么?”柳兮笑了笑,口气依旧淡淡的,道:“留与不留,又有何区别,莫邪,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莫邪低头,手中的茶杯里,有白气蒸腾,氤氲了视线,“我的心便如同这盏香茶,只有一盏,已经给了他,又如何能忍心再去骗别人。难道你不想春风有一天能看到你对他的心么?”

柳兮转了眼去看大堂的另一侧,谢春风正站在柜后,拿着书聚精会神的看着,仿佛这喧嚣的一切早已不入他耳,蓦地,她笑出了声:“看不看到从来都不重要,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凡人,百年之后,他已化作一捧尘土,而我却不得不继续立在这里……”若是可以,我并不想活那么久啊,这句话,在柳兮唇边转了一圈,却终还是留在了心里。

“窗口风大,小心着凉吧。”禾丘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柳兮对他浅浅一笑,知趣的走开了。

莫邪指了指面前的茶盏,说:“喝完这盏茶就走。”禾丘也不多说,径自在她对面坐下,望向窗外的熙攘。

“你说太一他……”莫邪话才出口,就听禾丘打断道:“你如此担心,不如我带你去天极宫,你自行看过可好?”

莫邪一怔,看向禾丘,却见他目光并未望着自己,而是定在窗外的不知处,但颌边的线条却变得僵硬了许多,她抿了抿嘴,心中一叹,这些日子,他这样的神情,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我是说,太一他若是两三年都未归,而我身子又已痊愈,你答应要带我走的,那他回来见不到你我,会不会……”

她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而这次却是因为他蓦然转向自己的目光,那是什么,是惊讶么,一个人的眼中如何会承载这么多的惊讶,“你……”他噙着这个字,良久也没说出什么。

莫邪掩嘴一笑,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放进他手中,说:“香茗难得,须得仔细品。”

盏中茶已被冷风吹得没了什么温度,可握在禾丘手中却炙热如火,他看着和自己相对而坐的女子,此刻的笑容倾国倾城……

你知道么,不论我的世界是繁华熙攘,还是顷刻湮灭,我都会坚定的看着你,走向你,即便是迷惑,仓惶,徘徊,终有一日,我会抵达你的身边,你知道么,禾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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