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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加冠大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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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七皇子的加冠礼在祭天宫举行。

至于那夜大周祖庙被毁一事,短短几日内便在洛阳城内传开了,信鬼神的认为这是天示凶兆,不信邪的觉得不过是被雷劈中,各执篇辞争论不休。在这样的气氛下,我随世玉乘上马车一同来到皇宫。

远远隔着宫门,我便挑起幔帘一角,望向那堵雄伟的宫墙一步步靠近。宫殿的屋檐在晨辉下闪耀着金光,汉白玉砌成的扶栏雕饰着游龙翩凤。我不禁感叹,原来世上还有比朱姻阁更华丽的地方。

马车驶过宫门后,便见一列绿衣宫女沿着高耸宫墙款步行走,举止娴雅端庄,我朝她们招招手,想要叫住她们但不知怎么称呼,于是便喊道:“姐姐,姐姐!”兴许是距离太远,那些宫女没有回头。我有些悻悻地坐回了位置,身旁的世玉在偷偷地笑,我注意到他身上的衣饰和从前的不太一样,白色镶金锦缎衬出他肤色如玉,腰间玄玉微染青黛,不必细看便知是件不凡之物。

我伸手轻轻一握玉坠,世玉低下头看向我的手,我把玉佩放在掌间颇有耐心地捂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地抓过他的手,把玉佩按在他手心。

“暖不暖?”我问道。

“凉的。”他浅笑作答。

“呼,看来不是假货。”我两指夹住玉佩,从他手心准备抽出来,却突然被他反手握住。那一瞬我有些发懵,但不等我回过神来,只听他接着说道。

“到了,我扶你下车。”

我被世玉牵下了马车,随即有两名宫人趋步向我走来,蹲下身抚平微褶的裙角,再用绢帕掸了掸鞋屡上的灰土,熟稔地做完这一切后,便恭敬地垂下手退到一旁。而我像个木桩般杵在原地,直待世玉催我跟上脚步,才呆呆地转过身跑开。

“世......”我正要开口问世玉,却被打断了下文。

“夭夭,听我说。待会进殿后,我会让女官带你去观礼席,等仪式完毕还要与几位皇兄寒暄一阵,你若嫌闷得慌,就悄悄去殿外的桃林玩,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回家。”世玉替我安排好了一切,就连怕我闷坏也一并想周全了,我点点头跟在他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去祭天宫的一路,我和世玉都不急不躁地走着,沿路世玉会给我指一些宫殿,告诉我屋角有燕雕的是后妃居所,单有凤兽没有龙脊的是皇后寝宫,高耸但无任何檐饰的是皇帝寝宫。

“为什么其他屋上都有龙脊,惟独皇帝和皇后的寝宫没有?”我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是因为龙脊象征帝王,帝王的寝殿上不能被另一条龙压住,而皇后所生的子嗣是未来的帝王,所以不能在有龙脊的宫殿里出生。”

“那你呢?是在有龙脊的檐下还是没有龙脊的檐下出生?”

“在那里。”世玉突然停下步来,手指向远处的一座荒凉宫苑,“母妃怀我的那年,有一只奇鸧常常栖在宫前,宫里的人都说我是鬼物转世,父皇便把母妃撵进冷宫,我便是在那里出生的。”

听到“奇鸧”两字,我的心抖索了一下。奇鸧曾是大荒的神鸟,自从天狗啮去一头,至今断颈处滴血不止,于是成了妖邪之物,夜飞于世每每滴落血渍,血落之处家家必破。我还想问些什么,但没能说出口,反倒是世玉先提起了。

“母妃早已不在人世,而我对她也没有多少印象,二十年后重新回到这里,衣服是别人递上的,吃住是别人安排的,兄长是全然陌生的,父亲是第一回见面的。这些年我远离纷争,早已习惯了平凡的生活,至于这些生来就已拥有的富贵,以及无需多劳就能结识的权贵,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好在夭夭你也在洛阳,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恰好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世玉,虽然他的表情很平静,目光里也没有太多悲伤,但那些话语在我的心里多了几分酸涩。于是我稍稍仰起头告诉他,不止有我,还有百里婴,以及阿钟他们,都是可以谈心的朋友。

世玉温和地笑了。

他的笑容恬然明净,如同阳光下的暖玉,又像是温和的风,吹动了三月桃花。而我也因这一抹笑容,心中舒坦了不少,仿佛得到安慰的那个人是我。

世玉的加冠礼在众人的瞩目下顺利举行。碍于身份及品阶,我只能坐在远远的角落看着,却也不妨碍我看完全程。

礼乐响罢,授冠者捧着三顶冠跨入殿中,第一加的是缁布冠,授冠者右手持冠后,左手持冠前,双手捧冠高诵:“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如是布冠加于头上,象征冠者具备衣食之能。

第二加的是皮冠,授冠的人卸去那顶布冠,重新为世玉梳发,随后取过象征善武的皮冠,郑重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世玉敬受,授冠者为他加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最后一冠乃爵冠,亦称文冠,主文事。待行完三冠礼,座上的正宾起身为世玉赐酒祝贺,又有诸多繁复礼节,都是慎之又慎地进行。

典礼结束后便是酬宾,宴会设在祭天宫的后院,那是处白玉砌成的高台,掩映在灼灼桃花之下。

女官把我领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围坐着一群面容姣好的女子,她们或多是几位皇子的妾侍,不够上得了台面,但也不至于被排挤在皇亲之外。但我并不属于她们中间,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于是我在食案前坐了下来。

我不是太在意没有人陪我说话,毕竟也不是我能搭上话的地方,拾起筷子将案上的菜逐一品尝,耳旁是那些女子互相排挤的闲话,她们倒也不顾忌我这个外人,把我晾在一边当着面咬耳根。她们一边絮絮叨叨发牢骚,我一边挑拣着桌上的盘子,想着把好吃的偷偷带走,回去给百里婴尝尝。

左挑右挑都没看中的,无意抬眼却瞧中了一位宫人手里的盘子,我朝她招了招手,她没有注意到我,我又轻声唤了唤她,她有些反应地张望了两眼,这才看见是我在唤她来。

待她走近身前,我提出要换个干净的盘,她便将手上的盘摆在我的面前,将原先的盘收走离开。我把盘揣在怀里,快速地把桌上的吃食扫进盘里,正当我埋头猛干时,世玉举着一樽酒走向我,我却浑然不觉地继续干着坏事。

“夭夭?”

微微仰头抬起眼眸,顿时被来者吓个不轻,手一滑赶忙把盘子塞到桌底。摆出一副无欺的笑脸,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早啊,世玉!”话刚出口,立马发现不对头,忙捂住了嘴连连改口,“是中午,中午。”

殊不知方才把食物扫进盘时,袖口沾上了油污,却因太过尽兴并没有察觉。这下倒好,手掩口,袖遮手,白花花的衣袖上指甲盖大小的油污无比显眼。这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世玉面上看不出在笑,但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就连挑动的眉角也能看出他在极力忍着笑。如果这不是在庄严的加冠礼宴上,他是一定不会委屈自己。

“呀,七皇子来了。”这时一旁的女子都站起身来,吩咐宫人斟上酒,然后款款步至世玉面前,一番恭维一番寒暄,在世玉前后围满了人。我悄无声息地从桌下抽出那个盘子,侧身将盘子往高台下一倒,很是高兴地销毁了“罪证”。

可没庆幸多久,就摊上坏事了。

“他姥姥的!哪个不长眼的往下乱扔!”一道声音从高台下传出,我偷偷探出半个头,恬着脸往高台下方看去,刚看了一眼就立马捂着鼻子缩了回来。那个高台下的男子正提着衣解手,梳得整齐的发上沾满了菜肴,模样狼狈又可笑。

“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把你这小兔崽子宰了!”底下又传来一声。

伴随着脚步声踩上玉阶,我心里暗叫不好,往四周看了看,见世玉仍在与人谈话,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我,于是匆匆提了裙子往高台下逃去。前脚刚跨出宴席,后脚就听到有人高喊:“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从高台往下的玉阶边有护卫把守,跑上前不过一两步,尚未靠近就被迎上来的护卫拦住,兴许是闹出了点动静,那人很快发现了我,气冲冲地朝我奔来。我见高台是下不去了,便转而逃向上一层玉台,整座高台把守最严的就是进出之口,至于高台层与层之间的看守,就相对松一些,于是我只好往上跑。

祭天台由三层垒筑而成,最上层是宗亲的家宴,次二层是百官群宴,最下层是相对卑微的妾侍和品级较高的宫中内侍,先前我便在这最下层,离地面仅有一树高,可不过转眼间,就已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最上层,而那个追我的人也紧挨着脚步,不过三步远就能把我逮个正着。

“看你还能往哪儿跑!小崽子给老子站住!”

我一时未发觉自己已至“虎口”,国君的家宴岂容我这般胡闹,但终究还是发觉的晚了,我光顾着去躲那人,却没留意那些目光向我投来。仓皇逃窜至半,脚下忽地被硬物绊了一跤,身体不由己地朝前扑了过去,竟摔在一桌食案上,案上杯盏被晃翻在地,酒水汤汁或溅或淌,淋在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我转首朝地上看去,投壶倾歪在地,旁边散落着几枚箭矢。

我拍了拍磕痛的膝盖,准备站起身来,却蓦然发觉四周静得可怕,抬眼看去只见被我糟蹋的食案另侧,正襟危坐着一名男子,男子表情冷漠,从眼底生发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视线向下移去,发现他的一身华服也被汤水沾污,衣角湿了一大片。我扶着地站起身,脚跟不稳地向后跌了两步,最后勉强站稳,支吾着向他道歉。

他却是充耳不闻,只是严厉地盯着我,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三皇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也......”一声轻笑伴着这句问话响起,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些。

我略是吃惊地朝那位“三皇子”看去,其模样大不了世玉几岁,与这里的人一样身着锦衣华服。

“三殿下。”出声的是另一女子,她的语气带着隐约怒意,看向我时眼中不乏凌厉。那个先前叫嚷不断的三皇子,此时如同蔫了的黄花菜,既是不愿道出自己在草丛里解手,结果被泼了一脸饭菜的事实,又不想被人误解尤其是那个后出声的女子。

我踟蹰着不知该不该开口,来皇宫前世玉告诉过我,进了宫要少说话,多说是错,说多是祸。现下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我还是莫要捣乱为好。

那女子静默了片刻,像是在等那位三皇子的解释,然而迟迟等不到回应,于是按耐不住站了起身,急步走到我的面前,不待我回过神来,下巴就已被她捏住,抬手便是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脸上,脸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疼。

“下作的东西!三殿下是你能靠近的吗?凭几分姿色就敢跟本宫较量,本宫今天就撕烂你的脸,看你敢不敢妄想!”说着她便要扑上来,却被三皇子从后突然揽住了腰。

“好环环,她不过是一时的乐子而已,哪能和你比?莫要生气了,快坐下陪本王喝喝酒。”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对妻又哄又搂的人,是那个放荡不羁,高喊“老子要宰了你!”的三皇子。然而心陡然一凉,他就这样把事情都赖在我身上了,我算是知道了这位三皇子宁可承认沾花惹草,也不愿意承认随地乱解手。

“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置她?”那女子声音缓和了下来,倚在身后人的怀里说道。

“就罚清扫茅房吧。”

女子立马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嗔怒回瞪着他,反声说道:“三殿下不打算杀她?那妾身来做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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