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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番外之十二   当门当没遇上户对(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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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古话叫齐大非偶。这个词最早源自春秋战国时代,当时的大国齐国有意要与其周边的一个小国郑国缔结姻亲关系。表面上是齐国的君王想要为自己的儿女结一门满意的婚事,但真正目的是想在以后不用多费一兵一力就可将郑国并吞。

齐王是聪明人,但郑国虽小,却也不傻,其中也有明眼人看出了齐王的意图,于是便对齐王派出的使臣说出了这句被后世子孙们几乎要奉为经典的一句话:齐大,非偶。就是说:谢谢您的好意了,您齐国是大国,咱是小门小户,高攀不起,配不上您家的公主王子,这可不是一门般配的好亲事。

这句话诞生之后的几千年里,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草民百姓,都深深的赞同这句话背后所深藏着的意思——门当户对。人们都相信,只有门第家世相当的婚配,才是最美满的。否则,恐怕就要出怨偶和仇人了。

可是,偏偏这几千年来,世间就是出了许许多多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故事,然后他们又在这个讲究门第的世道里演绎出了无数场轰轰烈烈的生死画面,看得后人们又爱又恨,又怕又想,又骂又赞。可见,也许世间的事情都有规律可循,唯有这爱情,是最让人无法捉摸与猜透的。

太过久远的事情且不去掉书袋了,就是眼前这一桩足以让一些人茶余饭后的嚼上半天闲话,扯上几大车的碎语。自韩婉婷和狄尔森在报纸上登了结婚启事之后,关于他们俩这段门第相距悬殊的婚姻究竟能维持多久的议论就没有停止过。不过,议论之声再多,这些人的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没人相信他们能白头到老。还是因为那句老话——齐大非偶。

外间的物议沸沸扬扬,两个当事人的耳朵里当然没少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也知道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但他们倒是很淡然,格外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们也相信一句俗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到底他们俩的婚姻是不是能走到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根本无须多言。

不过,纵是感情再好的夫妇,也有因为意见不和而闹起矛盾的时候。毕竟还有句老话也说得好,牙齿和舌头这么亲,不也有打架的时候吗?所以,韩婉婷和狄尔森这两个来自不同阶层的男女在排除一切困难结合在一起之后,意料之中的磨合期也随之而出现了。

一个是从小在富贵人家和优越的生活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大小姐,虽不是娇生惯养,却也是养尊处优。一个是从社会最底层的种种磨难中成长起来的小混混,虽不至于粗鄙放荡,骨子里却也是豪放不羁。不管从衣食住行、言行举止的任何一方面来说,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如果说在吃穿住行上两个人的生活方式有所不同的话,至少这些东西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们还可以为了对方相互迁就。但当问题上升到触及他们能够忍受的底限时,事情显然就不是那么好转圜了。他们之中的一方必须先做出退让,或者妥协,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争吵、冷战、互不谅解,直到最后的感情破裂。

让步,这种事情,嘴巴上说说很简单,但真正要做起来,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面子做到的。韩婉婷,她从小个性要强,独立,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并不是个轻易随波逐流的柔弱女子,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情,任何人都很难撼动她的观点。而狄尔森,最早在街头混生活的时候靠拳头吃饭,逞凶斗狠是家常便饭。即便后来念了军校,升了官,有了历练,做事也有了分寸,但骨子里骄傲、绝不服输的性子依然存在。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靠的是他们这种坚毅不服输的性格。但是,当他们真的生活在一起时,这种性格有时又会成为他们感情的破坏者。正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年轻气盛,虽然彼此深爱对方,但还不是太懂婚姻的真正意义,至少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心意和情绪。于是,在他们婚后的第四个月,一场夫妻之间持续时间最长的冷战徐徐上演,不知不觉间已经打了有小半个月。

那时正是抗战胜利后不久,中央政府还都南京,文武百官重回旧都,让萧条了许久的首都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人气。狄尔森随孙立人一同驻扎金陵,韩婉婷那时也随夫北上,留在了南京。只是,两人刚从上海到南京后不久,一场冷战就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冷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像是故意怄气一样,白天见面互不说话,甚至连视线的交流也不曾有,晚上同屋不同房,一个睡卧室,一个睡书房。男人每天不是早早的就去了部里公干就是陪同上峰出公差,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女人则每天打扮的时髦雍容,隔三差五的参加各种宴会、往外宾俱乐部跑,常常是深夜晚归。若不是偶尔两人在吃早饭的时候会在餐厅遇上,他们的生活之中几乎没有半点交集。

这种与他们新婚那会如胶似漆、仿佛连体婴一样走到哪儿都不愿分开的甜蜜状况天壤之别的冰火两重天反应,着实让佣人们看得诧异之余,不免要在背地里悄悄的议论起来:再这么下去,估计这对夫妻要不了多久就要散了。果然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做夫妻的,还是要门当户对啊!

可若要问佣人们他们为什么而冷战,却没一个人能说得上来,谁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因为没有人听见他们吵过架,甚至连声音大一点的争执都没有。只是突然有一天,佣人们闲聊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男女主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没有一起同进同出过了。看情形,应该是在闹矛盾。可为什么呢?结果是面面相觑,没人答得上来。

这样的情况就这么持续了很多天,双方依然僵持着。

初秋的一天上午,狄尔森早上走得匆忙,拿错了文件,于是中午从办公的地方折回家来取文件。他从书房拿好文件出来经过卧室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卧室里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当时,他赶着要回部里开会,所以没有在意,以为和他冷战的那个人大约是去花园或者在其他房间里。于是,他匆匆的下了楼,也没问佣人太太在哪里,直接就开车回了部里。

因那时国共之争已有水火不容之态,事态紧急,所以那天的军事会议开到很晚,一直快到晚上九点他才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家。一进家门,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他洗漱之后,准备去书房睡觉的时候,再次经过卧室的门口,却意外的发现,卧室虚掩的门和中午他回来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皱了皱眉头,推门进去,打开灯,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被子折得好好的,也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这个时候,她不在卧室里休息,又会跑到哪里去?狄尔森回想起白天他看到的一切,这才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妙,连忙一个个房间的寻找。直至他找遍了整个屋子,大小十多间房间,甚至连花园里那间储藏旧物的房间也去找过一遍之后,他还是没有找到韩婉婷的影子。

刹那间,焦急、恼怒、懊悔,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一古脑的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强忍着心里那股快要压不住的火气与躁意,把面色忐忑的佣人们一个个的叫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问他们韩婉婷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佣人们都说不知道,只说太太上午在他走了之后,就叫了车出去,说是出去散散心,而且还特意吩咐了,不许告诉先生。所以,中午他回家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人敢主动的说出女主人外出不在家的情况。直到事发,被气势汹汹,好像要吃人一样的男主人从被窝里一个个拽出来审问,他们这才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韩婉婷自小在上海生活,可她所熟悉的地域也不过自己住所周围的方圆几公里而已。如今身在南京,除了住的地方和总统府附近,她对这里更是人生地不熟。现在这么晚了,她却孤身一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万一又像当年那般遇到什么危险……

后面的事情,狄尔森已经不敢想象。一想起当年的遭遇,又气又急的他,怒极攻心,一巴掌拍在了玻璃茶几上,只听“咔嚓”一声,立时把厚厚的玻璃茶几拍出一条长长的裂缝。佣人们被他发怒的样子吓坏了,一个个瑟缩着,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都没想到,原来长相那么好看的先生生起气来,竟然也会凶得像魔鬼一样。

狄尔森怒气冲冲的站在客厅中央,皱紧了双眉,一双蓝色的眼睛此时显得极为凌厉,他的目光从佣人们的身上一个个的扫过,又望着楼上漆黑一片的卧室门口,连连的做着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的心里虽然火气不小,但他也是个事情越大越急,人就会越冷静的人。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脑子却转得飞快,在用理性思维分析着她一个人会跑到哪里去。

很快,他从佣人们的回答中似乎找到了切入点,于是连忙打了几个电话,只在短短的几句问询之后,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在那时,就这么莫名的定了下来,原本积蓄在胸口那团快要爆炸的火一瞬间悠悠的熄灭了。

缓了好半晌,等他定下了急躁的心神之后,回头再看那群快被自己给吓得半死的佣人们,这才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吩咐他们回去休息。待佣人们一个个如释重负的回了房间,他连忙穿好衣服,拿上了车钥匙,在早已夜深人静的夜晚,开车朝着火车站飞速驶去。

凭着特别通行证的便利,他踏上了深夜出发的军列。火车呼啸着发出长长的鸣笛声,朝着上海方向飞驰着。坐在行驶在暗夜之中的军列上,尽管身体疲累至极,但他却毫无睡意,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出神。

几个小时后,火车缓缓驶进了上海火车站。那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从火车上跳下,从列车值班室里打了一通电话,临时从淞沪警备司令部借来了一辆吉普车,披星戴月的没有半点耽搁,立刻驱车朝着那条他多年前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路飞快的开去。

时间还早,道路两旁的建筑在夜幕的掩映下显得影影重重,偶尔还有几户人家的灯没有熄灭,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幽微的黄色光芒,让他这半个多月来焦躁与烦闷的心情渐渐的安宁下来。当车子渐渐驶近那条街、那个弄堂,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柔软,唇边漾起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车子在那条逼仄的小弄堂口停了下来。弄堂里昏暗一片,只有几盏路灯亮着,也许因为电线老化的缘故,时不时的还忽闪忽闪的跳跃几下。这里的大部分人家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只有些早起做工的人家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他下了车,轻轻的走在弄堂的石板路上,发去轻微的脚步声。昏黄的街灯在夜露中发出幽微的光芒,将他的人影投射在地上拉得斜长斜长的。弄堂靠走道两旁的几户人家暗着灯,不过有人家没有关严实窗,他还能听见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打呼噜的声音。

过去那么多年了,这里竟还没有多少变化。带着几许怀念与感慨,他走到弄堂最深处,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那个最高的小阁楼。阁楼里没有灯光,看起来仿佛和多年前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破旧依然,但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许多年前的一幕又一幕。

这里,有他许多永远镌刻在心底而无法磨灭回忆。当然,还有她的。他忘不了这里,她也同样难忘。所以,她来了。所以,他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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