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第一百四十五章(1 / 1)
考察团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各国、各军、各个政府的各色人等纷至沓来,每天都像走马灯一样在每一个考察团员的眼前闪过。但他们想要学习和吸收的东西太多,而且出国考察的机会实在难得,所以,就算每个人的身体很累,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就好像是干涸了太久的土地,一旦吸到水,就会无限量吸收水分一样,考察团的所有人,包括孙立人自己,每天都精神十足的在美方的安排下参观学习,探访欧洲各地的各个战场,与各方人士交流关于每个战役的看法与见解,了解最新型的军事武器与作战方法。
随行而来的两位女士当然也没有闲着,当先生们都在前线学习的时候,她们在美方的热情安排下,参观访问欧洲当地的孤儿院、养老院。在欧洲各地生活与学习的中国人本来就不多,欧洲战场的战事结束后,出现在欧洲街头的中国女性更是凤毛麟角。因此,当张晶英和韩婉婷这两个穿着旗袍、风姿绰约的少妇在高鼻深目的西方女子陪同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禁不住用好奇的目光来打量这两位来自远东古老中国的女子。
和善富态的张晶英来自中产阶级,高中毕业后即嫁为人妇,在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里,高中毕业的女生已经是非常有学识的了,更何况她就读的学校还是女子教会公学,英文的素养自然不在话下,交流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秀美轻盈的韩婉婷出身豪门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本就善于交际,讲的一口地道美国南方口音英语的她,又是美国著名的常青藤学校的荣誉毕业生,社交与口才与她的姑妈宋美龄一样同样了得,常年陪伴在姑妈的身边,她深受姑妈行事风格的影响,举手投足、言谈笑语之间都能隐隐的看见宋美龄的外交风范。
一连几天,她们都在外方人员的陪同下,相继在欧洲各地参观了几家规模较大的孤儿院与养老院。刚刚熄灭了硝烟的欧洲各地,遗留下了许多失去父母双亲的孩子和儿孙战死沙场而老无所依的耄耋老人。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各国政府,尽管财政开支极其紧张,百废待兴,但无一不在救助这些国家未来的希望和赡养曾对国家做出贡献的老人身上,下足了力气,欧洲各地均建立了不少收养孤儿与老人的慈善机构。
也许因为狄尔森曾经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所以韩婉婷在参观孤儿院的时候,对那些年幼失沽的孩子由衷的多了一份同情与爱心,从那些外形与狄尔森神似的孩子们的小脸上,她似乎总能看到他年幼时的影子。
张晶英与孙立人结缡多年还是膝下无子,内心不无担忧之际,对孩子的喜爱程度更是比起韩婉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个孩子,她都恨不得能抱一抱,亲一亲,尤其那些年岁小的“洋娃娃”,可爱的让她禁不住从心底里生出无限的母爱,揽在怀中怎么都不舍得放手。
她们两人初衷各不相同但却发自内心的爱心,真诚而毫不做作,并没有因为在场有众多记者而有丝毫的虚情假意。她们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爱意让她们的身上似乎罩上了一层闪着母性光辉的光环。
随着各国记者们举着相机,大闪闪光灯,将她们的一笑一颦、一言一行统统见诸报端之际,很多人知道了她们,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来自遥远的东方古国的神秘气息,赞美她们身上那份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称赞她们丰富的爱心;而更多的人则将她们作为了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纷纷对她们的衣着容貌、家世背景等品头论足,更有甚者还将她们与两年前访美、被报端赞为“和平使者”的宋美龄做起了比较,称赞她们是从中国来的“爱心天使”。
可能是夫人们美丽温柔的笑意与得体优雅的姿态更加深得人心的缘故,一时间,人们对两位东方女性的热情与兴趣,大大超过了孙立人带领的考察团先生们。他们所到之处,夫人们得到了更多的欢呼声与热情的笑脸。就连新闻报纸上,只要是多了些两位夫人的报道,或是刊登了她们的照片,当天的报纸都能比平常多销出一两成。
考察团在波兰当地参观访问的时候,被安排在了克拉科夫郊外的一座庄园下榻。这座庄园由纳粹的高官所建,内部装修极尽奢华之能事。纳粹灭亡之际,庄园的主人丢下这片规模宏大的庄园举家仓皇外逃,由此便被随后攻入克拉科夫的美国军方占据,成为了美军驻波兰当地的指挥部。
访问团入住当晚,美方同样安排了规格极高的接待晚宴。当热闹至极的晚宴行进到□□的时候,韩婉婷好不容易找了个脱身的机会,悄悄的从会场溜了出来,躲开了正在寒暄交谈的众人,独自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长舒了一口气,倚在窗边仰望着天上的星空出神。
她正愣愣的看着星空出神,冷不丁被人抱进了一具温暖宽厚的胸膛。她吓了一大跳,正要回头望去,就听耳边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低笑声:
“瞧,我抓住了什么?一个偷偷跑出来的天使。”
闻言,她甜蜜的笑了起来,伸手抓住了他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安心的将自己的身体全部的沉进了他的怀抱,靠在他的身前柔声道:
“呵呵,今天的会场上,我不过是个配角,可你这个主角怎么也偷偷跑出来了呢?当心孙将军找不到你生气哦!”
“哦?你是配角吗?我可不觉得。”
身后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也许是怀中的身体太过温香软玉,温润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他仰起下巴,闭着眼睛,微微磨蹭着她的头顶,脑海中想到的尽是这几日所见到的画面,嘴角渐渐的落了下去,嗤声道:
“你和夫人是那么受人欢迎,都快要把将军的风头给抢走了!我就是想过来和自己的太太说句话都被人给挤到一边去了……他妈的!看着一个个垂涎我太太美色的臭男人,眼冒淫.光的抓着她的手左亲右亲,真是恨不得剁了他们的爪子!”
身后男人说出的话里,带着毫无遮掩的醋意与忿忿,居然连粗话都说了出来。那股浓重的想要剁人“爪子”的醋味,熏得韩婉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过去,仰头看着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丈夫,踮起脚,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闻到了他鼻息间呼出来的葡萄酒的余味,轻啄了他的唇一下,低声笑着道:
“看起来你在晚宴上喝下去的不是葡萄酒,大概是喝了几缸的江西老陈醋了呢!这么重的酸味,熏得我要受不了了!”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轻柔的低笑声,却仿佛是一根羽毛,在刮擦着他本就已经激动不已的心情。他哑着嗓子,一把搂紧了她的纤腰,贴着她的面,低语道:
“这几日没见,你想不想我?晚上一个人睡得可好?”
“想你干嘛?我每天和英姐过得都好充实呢,忙得没时间想你。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连半个梦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没你闹我,我睡得可好呢!”
“真的?”
“当然,我骗侬做啥?”
说完,她含着笑,刚要从他身前退开,却被他牢牢的定住了头,二话不说,当即低下头,寻到了她柔软的双唇,立时便吻了下去。他的亲吻带着几分酒劲与恼意,与往日的温柔缠绵相比,更带了许多的强势与不容置疑。
借着黑夜这块最完美的幕布,天性桀骜的狄尔森渐渐的大胆起来,热吻顺着她的脸逐渐的深入了她的领口之下,探进了她的衬衣前胸,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抚摸起来。对于新婚燕尔,正处在身体最巅峰状态下的狄尔森来说,白天学习之时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相思之情,到了夜晚就变成了一股难以再继续遏制的熊熊大火。
考察团的参观学习在他们到达欧洲后的一个星期之后开始便有了不同,先生们踏足各个战场,而女士们则参观各地的慈善机构。路线不同,行程也不同,并不能天天在一起。就这样,狄尔森与韩婉婷这对正在蜜月期里的新人,不得不暂时分开。算起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甚至还不上在南宁军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多天,直到今天上午,两对人马这才终于在华沙会合。
本就恋着娇妻的狄尔森自白天看到妻子那时开始,眼睛几乎就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只是无奈于白天要跟在孙将军的身边,无法近身厮守片刻,心中已然是焦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绪不宁。
而此时此刻,朝思暮想的娇妻就在怀中,听着她用一口吴侬软语说着言不由衷的玩笑话故意气他,他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俨然已经被情.欲所操控。胸口里的那团越烧越旺的火,如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让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若再不灭火,就快要被身体里的火给烧死了。
他用力将韩婉婷抵在墙上,头脑有些发晕的他顺着她柔美的身体曲线一路亲吻着,一边低声的喃喃着:
“婉婷,婉婷,我好想你,想得半夜都睡不着觉,婉婷,婉婷,若再这么下去,我非疯了不可,非疯了不可……”
他痴痴的呢喃着,顺手便扯开了韩婉婷的衬衣,露出了她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内衣包裹下因呼吸急促而高挺的胸房。昏暗的墙角里,即便视线不明,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狄尔森更加的陷入了疯狂,他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处何方,凭着微醺的酒意和心里的那团火,伸手探进了她的内衣之下,浑身的细胞只猖狂的叫嚣着要释放,释放。
被狄尔森的热情与□□搅得早已神魂颠倒的韩婉婷,在他用那只热得发烫的大手猛然握住了自己胸房的那一刻才稍稍的唤回了一些理智。她涨红了脸,惊喘未定的抓住了他那只紧紧扣在自己胸口处的大手,又羞又急的低叫道:
“别,别在这里!会,会有人看见!”
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的他,那双原本碧蓝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看起来仿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被她猝然打断的动作令他的表情狰狞的如同从地狱走来的恶魔,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一样充满了张力,全身的肌肉全都纠结在了一起,坚硬无比且散发着一阵阵向外扩散的热气。
他双眉一皱,手上的力道渐大,仿佛在和自己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抗争。胸上吃痛不已的韩婉婷禁不住嘤咛一声,断断续续的□□声从她半咬着的下唇里轻轻溢出,抓着他后背的指甲下意识的就抠进了他的皮肤里。
听到的她的□□声,他的头皮顿时一麻,浑身无法遏制的轻颤起来。后背上传来的轻微痛感,仿佛成了挑断他头脑里最后那丝理智的催化剂,迅速从背后升起的致命的酥麻感让他最终彻底陷入了疯狂。他的额头上流下大滴的汗水,喉间发出一声低咆,将身体早就酥软的无法动弹半分的韩婉婷一把抱起,大步迈入了黑暗笼罩下的庄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