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事,水若水比我惨,第一名不是杨南么?所以他这个第二名就得顶上去,什么游街示众的事都得由他来.
水若水一听脸就白了,再三申请把能免的都免,或者就贴张榜说皇上老大文才过人之类之类的,自己不足以什么什么的.
大概意思就是那么回事,我没仔细听,自己正琢磨着要去哪待着事才最少.
水若水忽然悄悄扯了下我的袖子,我反应迟钝半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我们俩个又很有默契一起跪下:
“草民自知才能浅薄,请皇上另择人选.”
我从嘴角挤出话:
“没你这么瞎胡闹的,会死人的知道不?”
水若水同样从嘴角往出挤:
“不然呢?你还想私下说啊.”
好在殿堂上因为我和水若水这一闹不太安静,不然我们俩个说话可要被逮个现成了.
“得,要死一起死,想不出名都难了.”
然后我和水若水再度叩首:
“请皇上另择人选.”
眼睛稍稍一抬,我打了一个寒战:
“死了死了,那家伙生气了.”
“到底是谁逼着咱俩考试加看榜的啊?”
水若水不满道.
“谁叫他是老大.”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胡闹!”
“简直是胡闹.”
殿堂上的官员说的基本上就那两句话,然后众口一致三呼万岁:
“请陛下另择人选.”
意思就是重新考试.
我和水若水偷偷松口气,感觉一下轻松不少.
毕竟这是攸关民生国家的事,万一我俩真就一草包不是给人误事呢吗?就听杨南慢悠悠道:
“此次科考,乃是由皇叔出题,审阅,既然选定此二人,应是有一定理由的……不如,宣皇叔上殿如何?”
皇叔?皇上有几个叔叔?一个,全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殿堂上的官员们不知道为啥脸色都有点发青,但就没一个人出来反对,于是皇叔顺利上殿.
“参见陛下.”
这位皇叔好没架子,依着礼节行礼,更像是朝官.
“皇叔免礼.”
妈的,你们能不能快点,俺们这还跪着呢!
该说的都说了然后才是切入正题,因为拖的太长,就由我来复述一下:
问:为什么会选中我俩.
答:不拘一格,简单明了,旁人不及.
结束.
两句话的事非扯了十句以上.
在得知我和水若水不愿要这名次的时候,皇叔沉默半晌:
“但凭陛下主意.”
那你还沉默个什么啊!
维持原判我和水若水肯定不干,再怎么说也是一起混了有一段日子的,于是杨南大手一挥:
改为进士,礼部供职.
礼部?很好,事少.
其实我想去看书库的,不知道我这么说会不会被踢出去……况且差不多就行了.
因为名次有变化,索性补考一科,重新择选.
你好,我好,大家好.
换下衣饰,我忽然觉得今个天气还真好,结果这还没回客栈呢,又被提到王府问话.
谁?皇叔,除了他还能是谁.
过去一看,杨南也在,见到我和水若水,先是笑,笑的人毛骨悚然之后迅速扑上来一人脑袋上挨一扇子.
这,这这这这家伙!敲上瘾了是不!
完了还要挨训:
“你们俩个,啊?居然给我在殿堂上惹事?不能私下说啊!”
靠!私下说能顶用吗?
我和水若水抱头蹲在王府客厅门口听训,眼角瞄到皇叔的嘴角有点抽搐.
想笑就笑吧,没人拦你.
“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杨南忽然问道.
“不知道,猜的.”
我一边“咝咝”倒抽冷气一边回答,当然,还是蹲着,这家伙打人还真是疼:
“其实你什么身份不在关心范围里猜到一点影子也就那么回事了……之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宽恕.”
我改蹲为跪,毕恭毕敬.
脑袋上又挨了一扇子,生疼:
“能不能不打了,已经够笨了!”
我跳起来一把抓住杨南的领子吼.
“成邵,冷静,冷静,不要冲动.”
水若水蹲在地上凉凉地说.对上杨南和他皇叔的眼之后,我嘿嘿干笑:
“最近上火……别跟我计较这些了.”
杨南他皇叔干咳两声:
“陛下您这一出去就是八个月……”
后面说啥我没注意,倒是那个八个月……
老大,这做啥也够了,您还真够放心的,一出去就出去大半年,小的我被迫翘家也才五个月而已……
杨南他皇叔,你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你们俩个,明天给我乖乖到礼部待着去!”
杨南他皇叔训完杨南,杨南翻过头就训我和水若水.
你说这算什么事?
“那啥.”
我小心翼翼举手提问.
“说.”
杨南眼睛一斜看过来了.
“这事陛下若是不肯赦草民的罪草民不敢说.”
我继续小心翼翼.
“叫你说你就说,答应你便是.”
杨南似乎有点颇不耐烦.
“那,那草民说了.”
“什么草民不草民,你说就是了.”
“就是,草民想去看书库.”
我又迅速补充道:
“您刚刚说您答应的.”
杨南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就笑的跟那三伏夏日的太阳似的.
没法子,咱适应能力弱还没法一下接受从普通人到九五至尊飞的质变,不懂得收敛也很正常.
我一边考虑自己还有多少生机一边慢慢往门口挪.
杨南下一刻就扑上来:
“你小子什么意思啊!”
“要,要死了……别掐了……”
妈的咧,要死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至于自己亲自上手操刀吗?
好不容易让自己喘过气来,转眼就看到水若水一副准备把我千刀万剐的表情,我就心情好啊心情好.
于是在我天天乐呵呵地在书库里待着,水若水已经开始在礼部混时间的时候,头甲三名重新新鲜出炉,个顶个的馅大皮薄,咬一口滋滋冒油外加烫嘴.
不过我回家是不太可能了,也不知道家里都有点什么事,只能巴望着自家老弟能给通风报信.
实在不行,请假算了.
来回要两个月,怎么也得请三个月的假……时间有点长,而且我这刚跑来站岗上位的就请这么长时间假怎么着也不合适.
水若水一拍我肩膀,表情沉重:
“咱们可以跟那些中了的一起回去.”
我恍然大悟:怎么把这岔给忘了?
况且这不让回也不合规矩,尤其像我这种出来混了有半年的,这眼瞅着也年底了,不让回去还真不合适.
在天气变的更冷之前,我和水若水顺利返乡,由于怎么着也是碍于我们俩个的在自家地头的名号不太好听,自己也没那个非要巴巴的贴上去的必要,于是一左一右的从别的城门的进家,正门那地方人太多,咱不跟那走.
进自己家我也是从旁门偷偷溜进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走了旁门,这刚一进门,就吓了我个半死.
谁啊?
木先生和我老弟成墨……说起来,木先生你是不是希望我老弟沉默才叫成墨的?
两张没表情的脸盯着你看,不吓到才叫奇怪.
“回来了?”
木先生一说话我就感觉这天气一下又冷了不少.
“是,是,是啊,回来了.”
我拼命扯动面部,妄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回来了就好好歇着.”
然后扭头走人.
我被吓到腿软……
俺爹不在,据说是跑到正门那块凑热闹去了,于是先战战兢兢的和家里的其他人见面,结果在被俺娘哭毁一件外袍,俺奶奶和俺爷爷把我的头发倒腾的乱七八糟,成晔那小子将我的包裹翻了个底儿朝天后,我才安下心来,然后在换过衣服将头发整理好之后我去见俺爹的第二春……啊呸,我是说俺爹娶的第二个姨娘.
“这么长时间,大少爷也越来越水灵了.”
此话出自我那姨娘……水灵?姨娘你确定你没用错词?这好像不该用在我身上吧?
“姨娘身体不适,成邵就先退下了,还请姨娘好好休息.”
反正我也只是来见过一回就是了,加上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打扰人家时间太长的确不好.
俺娘说她已经怀了八个月了,马上就要临盆了,去她那的时候要注意点,所以我就赶紧跑了.
在除了俺爹都见过以后,我先回屋沐浴,然后睡觉,就算俺爹要把我拔皮拆骨也得先让我休息完了再说.
见俺爹的时候是晚饭时间,我刚哆哆嗦嗦一迈进去,就听俺爹一声怒喝:
“不孝子!你给我跪下!”
我就“扑通”一下跪下了,完了俺爹就坐在饭桌前开始训,从我小时候到处乱跑,然后再到我不专心读书,再来是我毁人姑娘家清白,然后是我居然还敢给他堂而皇之的跑了!跑了就跑了,也不知道让人捎个信……
在训完我这些恶迹之后,开始给我讲古往今来,从传说开始说,然后扯到现在,再从现在扯到日后,完了痛下结论就是我一无是处还尽惹麻烦像我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当他儿子.
足足一个时辰……我说爹诶~你啥时候那么能训了?以前不都是一巴掌招呼上来么?
没错,俺爹骂的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等训完了,饭也凉了,只能叫厨房热热,重新做点热粥上来,然后还要来上一句:
“因为你这个不孝子,让这里所有人一起陪你,这饭都没法吃了!”
俺爷爷暴怒!烟杆子直接敲到俺爹头上,发出敲打的声音:
“孩子平平安安回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还让孩子在那跪了一个时辰!这饭到底是谁不让吃的?!”
哦哦哦哦~爷爷,您老老当益壮身体倍儿棒,敲起俺爹来一点也不见手生.
在俺爹好不容易把俺爷爷劝住之后,一脸老大不乐意:
“起来,吃饭.”
神啊~我在此赞美你~
吃完饭之后,成墨就把我拽走了,鉴于这小子的特殊性,俺爹只是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就任由这小子把我拽走.
成墨,你小子到底在家混到了什么地位?
不过成墨能拽我去的地方通俗来讲只有一个:
木先生在的地方.
“坐.”
木先生指指他旁边的一张凳子.
我规规矩矩坐了,说老实话,对木先生比对俺爹还要发怵,没理由,就是本能地我对他发怵.
成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一声不言语的.
“在京都找了个差事?”
“呃?是……”
木先生沉吟了一下:
“知道他身份了?”
他?我想了好一会,还是茫茫然.
“你路上碰见的.”
木先生平平板板地提醒道.
“是,知道了.”
要说这件事么?
我有点迷惑.
木先生微微颌首:
“那么,知道我的身份么?”
啊咧?啊咧咧咧!!!没事都别吓我!本人胆小!禁不起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