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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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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杨信却是同张嘉联袂进了前厅,一众相识的官员早在此处相互攀谈,正当此佳节之际,众人皆着新服,一时呼朋引伴,高谈阔论,其乐融融。

不多时宴始,因各位家眷都在宅内苑囿,张嘉怕众人拘束,特将两处宴席分而置之,又请了九城闻名的艺妓娘子作陪,席宴摆在敞轩内,此刻宴席之上还是分餐制的,“铺陈曰筵,籍之曰席”,众人跪坐在席上,各人的坐榻前放置一个比榻稍高一点点的小长方桌“食案”,酒菜主食按人分成份,依次往各人面前食案上摆放自己那一份吃食。

众人皆按着席位坐了,张嘉谦让一番,坐了主位,西首首座之上却是一个年轻人,相貌堂堂,眉眼间都充斥着傲气。杨信因好奇,向身旁的孟署丞笑问——此人也是杨信同榜好友,下放了冯翊县署丞,也是个九品的小官,郁郁不得其志——“孟兄,上座这此乃何人?”

孟署丞从腹腔内冷哼一声,“你既然不知?那是谢家十郎——大名唤作璔,年轻轻轻便蒙恩袭了云骑尉,却是七品上阶。”

杨信恍然道。“居然是谢家子弟……难怪做派与众不同,直若鹤立鸡群……他们这种勋贵子弟袭爵虽高,不过都是闲职,你又何苦作此苦态。”

孟署丞端起的酒杯顿了一顿,半响方苦笑道,“二郎知我,我又岂是心胸狭隘之徒……不过,哎……”

他长叹一口气,饮尽了杯中之酒,更不多言。此刻主席之上正相互谦让,做做骰盘令,所谓骰盘令也叫投盘令,是用抛采决定饮酒次序的法子,行于正式酒令之前。张嘉便请西面席上谢家十郎先掷点数——那谢家十郎正是崔氏的夫君,谢韵娘的兄长——闻言也不多做谦让,便取骰子而掷之,却投出个满堂彩。立时便有趋炎附势的赞道:“谢十郎果然意气风发,如有神助,连这等游戏小事都不落人后的。”

那谢十郎只躬身微笑,并无多言,众人便一路掷下去。杨信身旁不住饮酒的孟署丞,闻那阿谀之言又冷哼了一声。

不多时众人投过三轮,杨信与那孟署丞却是时运不济,连投了几把,都是小点数,不免多喝了两杯。

一时乐舞声起,却是张府家养的伎人前来献技,先只闻笙歌鼎沸,妙舞清歌;而后乐声逐渐高亢悠扬,伎人动作越发舒展流畅,服饰华丽多姿。今日那孟署丞不知怎地,合着那乐声,竟像是赌气似得,也是越喝越快。

杨信在一旁瞧着只觉不妙,便好意劝慰道:“孟署丞,急饮伤身,今日韶华正长,不若悠然而饮。”

孟署丞醉眼朦胧,神智涣散,瞧了杨信片刻,方举杯将杯中菊花酒一饮而尽,“佳节之期,当饮菊花酿……杨家二郎,你莫劝我,我倒劝你多饮几杯,世间无甚事,唯有饮酒为上品啊。”

杨信以袖掩口,举杯稍抿了一口,便听那孟署丞突发怆然之音,颓然而笑道:“世风日下。”

杨信举首望去,恰看到张嘉正对那谢家十郎俯首耳语,许多不堪之词并不曾听闻。

杨信便不由冷笑道:“这谢家十郎倒是个随性的,居然会出席张嘉的宴席,他们日常不总说我等寒门之士卑贱不可相交么?”

“正是如此,我才说世风日下,”孟署丞听此一言,仿佛寻到了知己,忙不迭道:“如今圣人圣明,知那豪门名士拘于门户之见,困守一隅,只知为家尽孝,难以为国尽忠,因而对我等寒门之士多有福泽,以期我辈有大智大勇之辈……可惜可叹……”

可惜可叹这寒门之人一朝发迹,却不如圣上所想,为国谋利,却反倒去与那豪门大姓相互勾结。兼之本身既贫寒,于那财帛看得更重,一旦发迹,便是奇贪巨蛀……杨信默不作声,回想如张府这一路雕梁画栋、贵不可言,又想起初见之时张嘉之时,张府的蓬门荜户之态,不禁垂首,默然不语。

“这张嘉小儿,无非是傍上了谢门的大腿,做出这等姿态来,真真引人发笑,发叹,可悲可怜……”孟署丞喟然长叹,又满上杯中之酒,尽饮入腹,做癫狂之姿。

杨信默然,只得默默端起一杯酒来,与孟署丞相视长叹,也满饮了这一杯。

此时酒过三巡,张嘉便提议做筹令之戏,本意无非劝众人多多喝上几杯。话音刚落,便有数人轰然叫好。于是张嘉便命人取了酒令筹来,众人分尊卑,一一取了筹签在手。

轮到杨信与那孟署丞,酒筹桶中已不剩下几支签筹,杨信随意抽了一只在手,正瞧时,突而正席之声突然爆一阵欢笑,“‘乘肥马,衣轻裘,’十郎你这可是上上之签,当尽饮此杯!”

恰在此时,孟署丞忽然狂笑不止,引众人侧目,杨信便劝道:“孟署丞,你醉了,少饮几杯吧。”

孟署丞却全然不理旁人,只狂笑不已,半响竟落下泪来,杨信见状,只当他醉了。忽而孟署丞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歪斜的靠过来,一边用宽大的袖袍掩了面,一边向杨信做肺腑之言:“罢了,罢了,人生在世共如此,杨家二郎,想当|日殿试之时,你丰神俊朗,虽年纪尚轻,实为榜上头一人,可惜今日你屈居一掌故,我亦为你叹之,罢了罢了……世事如此,我有何必独善其身!只是……心甚不甘……”

说罢,孟署丞竟举手捶胸,放声大哭。众人只当孟署丞醉了,张嘉连命几个小婢女将孟署丞扶到后屋休息。孟署丞只是捶胸顿足,大哭不止,几个婢奴用尽了办法,才将他半拖半拉的抬出席外。

此时时风如此,多有仿魏晋风姿之人,寄情于酒,独立特行,故众人皆不以为意。

唯有杨信,从地上捡起孟署丞掉落的筹签,默默观之,只见上面上书“飞鸟失机落笼中。”又想到孟署丞刚刚所说,“心有不甘,又何必独善其身……”杨信一时心内恻恻——怕今日之后,又有一寒门之士趋炎附势而去矣。

然而此刻,杨信他又瞧了一遍手中,自己抽到的那根筹签,顿时愁上心头,默然不语,便学着那孟署丞的样子,连连举杯。

于席面之上,他身份低微,他既不做交接之举,便无旁人理他。流光易逝,倏忽之间半|日|已过,他不知又灌了多少酒下去,脑中盘旋不止的,不是旁的,却是那酒筹之语:

“时来运蹇命不达,急忙过河拆了桥。”

杨信只觉心中又闷又燥,一时念起掌故的诸多事务,虽有官名,实则为一小吏,甚至经年老吏亦可欺之;又想起初中举之时鲜衣怒马,恨不得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只道世事如此,无奈只得隐忍……

然而日也隐忍,夜也隐忍……如此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又抬头瞧一眼主位之上张嘉与谢家十郎此刻正相谈甚欢——莫非必须得走这条路不成?

纵使他欲走,可有人能容得他走?

杨信便只有喝酒,转瞬半日即过,杨信略有些酒,望之日已偏西,便向张嘉告辞。

然而此时张嘉却知了后院消息,向杨信笑而赔礼不叠。杨信此刻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忽然听到杨小娘受了委屈,心里大怒:为何自己落得如此境况,却连杨小娘她一个小小的孩子,也要受了委屈去!

杨信不免细细追问,张嘉却知晓得并不清楚,只说小娘受了委屈,况无大碍。杨信便急往苑囿侧后门相迎。

谁料杨信刚至后门,不见旁人,只见掷杯正与韵娘及采娘相互告辞——掷杯面上喜色盈盈,一双琥珀美目之中满是笑意,身上却是不知为何换了身不合身的裙子,扎眼得很。

杨信只觉头脑“嗡”地一声几乎炸裂开来,越瞧掷杯,越觉得她那笑容刺眼至极,仿佛充盈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然。杨信往前疾走两步,又疾走数步——此刻他眼前已经完全瞧不见掷杯的那副讨厌的笑容,满眼俱是那签上的斗大的大字:

“时来运蹇命不达,急忙过河拆了桥。”

那字越来越大,直晃得杨信眼晕。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骤然上前,竟当众人之面,猛踹掷杯一脚:“你这贱婢,小娘已然出事,你竟还有心在这戏耍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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