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章（1 / 1）
林嵘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事件已近尾声，玄凌因着手上的伤一直都没有上朝，正怡然自得的在仪元殿里摆棋谱。
林嵘坐到他对面，笑嘻嘻地看着他：“心情不错，看样子结果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玄凌抬头看了她一眼，“朝堂基本都在我掌握中了，这次不只除了汝南王，还压下了慕容家。你怎么样？”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比那日好多了。
“反正死不了。”林嵘不以为意，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在放棋子的坛子里搅着，“我还欠你个解释呢，我怕再不出来解释，你该怀疑了，总得给你说明白了才好。”
“洗耳恭听。”玄凌想起她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的那几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时间万物都有其定数，当初我救的真君都不敢坏了这定数，更何况是我。我可以借助对你的影响改变别人的命运，却不能由我直接上手。伤你们一分，返在我身上就是七分。比如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要杀一个人，请你帮忙下旨，我分毫不伤，但是如果我直接拿刀或用毒杀了一个人，我的灵魂怕是承受不了这种伤害，倒是会有一部分就这消失在天地间，再多的灵泉都修补回来。毕竟我是有恃无恐，别人伤不了我，这种不公平能让我不受伤害，但一旦有了反力便会狠上好几倍。”林嵘将棋子抓在手里，然后让它们在空中落下，只为听那清脆的碰撞声。
“那如今你的伤？”玄凌心中释然，更加关切地问。
“没事，我只不过伤了你和他，休养了这么一个月，应该没大问题了。”林嵘挥挥手，换了个话题，“这次前朝这么大的动静，你这后宫里就没有什么反应？”
“自然是有，朕都没见？”
“是吗？看样子你的皇后做的不错嘛，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压着宫里的人不闹到你跟前来。”林嵘很意外。
“你似乎对皇后很有好感，这一年多没少为她说好话。”玄凌颇为不解地问。
“我不是对她有好感，而是作为一个皇后，你应该敬重她，让她在这后宫里有足够的威信。”林嵘很郑重地道：“玄凌，皇后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皇后意味着什么？”
“对，不是你的纯元，不是纯元的妹妹，而是就皇后这个位置，你能明白皇后的责任吗？”
玄凌思索了很久，摇了摇头。
“皇后是国母，是后宫之主，她的责任是安抚后宫，主掌后宫的升降赏罚，绵延皇家子嗣。”林嵘慢悠悠地道：“就像在前朝一样，慕容家也好，汝南王也好，不管他们功劳再多，在你面前他们必须毕恭毕敬，后宫也一样，你再宠一个妃子，也不能纵着她当面挑衅皇后的权威，如果后宫都没有规矩一团乱，你还有更多的精力去掌控前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皇后好一点？”玄凌有些不解。
“也不算是，我只是觉得如今的皇后对你是个助力，朱家虽说有了一位太后，两位皇后，可是两位皇后都没能留下一个皇子。如今的皇后无子，也没有娘家兄弟可以依靠，她跟太后的关系又不是很密切。”见玄凌要反驳，笑着道，“你别说她们都是朱家的人，太后自然会向着皇后，如果她当真向着皇后，那你的纯元要进宫的时候太后就该拦着了，有了那么一件事，她们之间必定有嫌隙。”
“如今她的皇后之位，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跟你之间的情分，如果你能好好掌控了她，那么不仅可以通过她拉拢一些与朱家交好的家族，也可以压制慕容家。”
听着林嵘的话，玄凌也在慢慢思索着。
“我翻过你的起居注，说实话，我不明白皇后为何现在还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言而无信，许了她皇后之位，转眼却将她的姐姐光明正大地册为皇后，还是在她有孕期间。她生下了皇子，三年没有名字，皇子生病却因你的皇后有孕而没有太医医治而亡，夺夫，杀子，若我是她，想必你和你的纯元早就去为我的孩子陪葬了。”林嵘的一番话让玄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简直就是离经叛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玄凌，别小看女人的恨，为了自己的家，为了自己的孩子，女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林嵘忽然皱起了眉头，“说实话，我有些不明白太后，当年先帝独宠舒太妃，太后应该恨极了舒太妃吧，当年先帝很是宠爱清河王，你也应该恨极了清河王吧。”
林嵘说这话的时候，盯着玄凌，让玄凌的目光避无可避，脸色阴沉了好久才低声应了声，“是。”
“这就对了，可是太后为何放过了舒太妃还让她舒舒服服地在寺庙里安享她的尊荣，还有清河王，又为什么非要养在自己身边，看着那个夺去了她宠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心里舒服吗？如果是清河王从没有记事开始便由太后教导，我可以理解为她想夺去舒太妃在清河王心中母妃的地位，可是当时的清河王已经五六岁了，太后对他再好在他心里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即使亲近也是有限的，你也是你讨厌他在你父皇心中的地位，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林嵘改为双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说清河王是个白眼狼，真是一点也不假，你和太后这么十几年对他好，换来了什么？当你们有难他会救吗？他会为你们着想吗？在我看来他心里应该是个极为自傲的人，就看他这些年的形象就知道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礼贤下士，说他不是故意在招人注目我都觉得不信，若是他当真甘心了，就应该规规矩矩的默默无闻，这样才是不招人猜忌的法子，他这么高调地彰显着自己的学识和风流干什么？”
林嵘的一番话让玄凌的脸彻底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