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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记·纳笙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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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说那些海难死去的人,是否真的会像那些纳笙族人一样,真的会魂归故乡吗?”海边白色灯笼星星落落,在海风中明明灭灭,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这强烈的海风熄灭。

——人死如灯灭,一不留神就是一生了。

我和沈渝站在祭祀的队伍中,和其他族人,披着白色斗篷,低着头,神情庄严而虔诚。

这是纳笙族的传统,中元祭魂,招的是那些死在海上的亲人的魂,祭的确实再也不能魂归的故土。

海面上漂浮着飘飘渺渺的悼亡曲,用的是纳笙当地的语言,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究竟在唱写什么,可是那歌声这样悲恸而苍茫,直抵人的灵魂。

“乔乔,你想不想知道关于纳笙的一些事?”就在我送婆婆回去的晚上,沈渝在门口等了我许久,突然对我道。

我一直知道沈渝和秦知年都瞒着我一些事情,可是我知道,只要他不愿意说,我就算撬烂了他的嘴也套不出半句话。

“啊哈?”

“乔乔,人世间的罪恶,我本来一点都不想让你看到,可是,或许,有些事情,我并不能为你做决定……”

“乔乔,其实关于纳笙族,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只不过我曾在家中读过这样一篇关于纳笙记载的只言片语。”沈渝从小便读过不少奇闻异志,博闻强识,知道这样一篇记载也不足为奇。

沈渝见我不答话,忽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继续说,“那是一本商人的游记,记录了一些他周游列国的见闻,其中有一章是这样记载的,民国十年,辛酉,岁初,余三人者,携童子四五人,于粤出游贩丝,海上迷雾甚霭,失途,不知其身也。又五日,雾散云开,其色殊丽,仿若蓬莱……有岛曰无名,上居纳笙。自明清避世,上百年无所出,仙琅奇景,黄粱可见,不一而举。余恐夜来一梦,遂书此记,以慰奇闻。

“你是说,纳笙的故乡其实是在江赣一带,数百年前我们和纳笙的族民们甚至是同一血脉,同一祖先……”我的声音几近偏执地颤抖。

“嗯。”沈渝点点头。屋里的煤油灯哔剥一声,蜡油沿着灯台流下,好似一道未干的红泪。

“那……那为什么他们会离乡背井,迁徙到这无人问津的海岛上?”

“不知道。”沈渝说,“游记上也没有记载,但是从迁徙的时间来看,大约是在公元十六世纪中期,正是清兵入关,战乱频发的时段,他们很可能是因为躲避当时的天灾人祸以及战乱荼毒,被迫离开故土,辗转颠簸,才在此处安家的……其实也是很无奈之举。”

“那么他们当时一定很辛苦……”可是那样的年代,悲欢离合本就是常事,要度过那样艰苦而黑暗的年代,想必有种不为世人道的艰辛与苦涩。

“你知道这个民族为什么叫做纳笙吗?”沈渝沉声,忽然道,“纳笙,其实是‘哪生’,即哪里都可以生存的意思。”

人似草芥,枯荣一岁,没有这样的生命力,怎么在这个乱世谋生?

我正这样想着,沈渝却面色凝重的开了口,“乔乔,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就没有问过我,我是从哪里得到这本游记的吗?”

我吃了一惊,不是沈家书房吗?沈家藏书众多,收藏这样一本书又有什么稀奇。

“二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眼前深邃的黑眸正细致的观察着我的反应,许久,沈渝才缓缓开口,“是你母亲。”

“什么?”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时你尚在襁褓之中,我却已然懂事,你知晓的,那时我于沈家不过是……也是你母亲心善,待我如子,可那一年冬季你母亲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卷札记,整日捧着,好几次看到她对着它偷偷掉泪……后来,你娘去后,遗物尽数焚毁,那一卷册子却被我偷偷留下了……你还记得吗?那个装着浮生花的香袋子便是夹在书籍里的……”

“你说……是我娘亲……”太多的东西在我心里集聚,却无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肩膀颤抖着,怕是许久不能平静。

从小我便知晓,我是与沈家其他的孩子不同的,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姨娘们虽然待我亲厚,却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自家的孩子,父亲常年在外经商,也极少回家,虽是宠溺宛如明珠,,可是却从来不肯亲近,甚至不肯亲手抱我……

“二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忽然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谢谢你还愿意出海来寻我,到现在还愿意陪着我。”

我开始相信一切都绝非偶然。

我忽然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事件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望着那些被放逐在海上的往生灯,在起伏的海水中浮浮沉沉,一个大浪卷过来,微弱的火光似乎便要熄灭。海面上,这样凶险,这样弱小的灯,又怎么能载着死去的灵魂魂归故乡?

“二哥,知道吗?往生灯,其实是返乡灯,纳笙人向往的极乐,从来不是黄泉轮回,再世为人,而是再回故乡。”我轻轻的叹息。

此时沈渝正注视着那慢慢被点亮的灯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那灯塔是从底部被点亮的,一层又一层,直到到塔的顶端,直到整座塔通明,散发地橘黄色的光泽。

在此期间,所有的纳笙人都几乎都用几近痴迷和膜拜的暮光注视着这座塔。

年复一年,每一代的纳笙人皆是如此。

“嘿,老窦,我阿哥说这座塔镇住了海底下的大妖怪,是不是真的呀,大人们都不愿意告诉你,你最好了,告诉我吧。”小虎子眨巴了眨巴大眼睛,用手肘戳戳身边的沈渝。

沈渝失笑,看来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黏他。

“小鬼,别缠着你窦伯伯,老老实实跪着。”我拍了拍小孩儿的头。小孩儿不耐,朝我做了个鬼脸,窜到了我和沈渝中间,继续抱起“老窦”的背,仿佛在示意老窦是他的,别跟他抢似的。

哼,小孩儿。

这时族长已经开始说那些拗口的祭词,那些祭词我自然也是听不懂的,所以我始终注视着那通明的灯塔,许久,从灯塔中慢慢走下来一个人。

——那个点灯的人。

那个点灯的中年男人,全身却穿的漆黑,满脸的络腮胡子和肆然生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所以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他是这场仪式的点灯人,身上却找不到半点光亮的痕迹。

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即使我在岛上待了将近一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他那样特别,如果见过我一定不会忘记。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

“他是谁?”我忍不住发问。

“他呀,可是个大怪人,也难怪不认识他。他是这座灯塔的守塔人,他从来不跟岛上的任何人来往。”小虎子说。

“他是个哑巴?”我看他从出现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任何话语。

“不是。”小虎子摇摇头,“但是他是个疯子,二十多年前就疯了。”

疯了。我吃了一惊,他那样沉静,哪里有一点疯的样子。

这时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他从黑暗中来,最终又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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