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1)
“你没事吧?”陈凯推了推身边呆愣住的司筱,她已经保持这个动作有四五分钟了,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那人和他这么像!司筱回过神,刚刚她眼前的身影早就远离了,她只不过是对着熙攘来往的人和空气出神。
“没有,只是想到些事情。”司筱微微一笑,不多做解释,从石阶上跳下去,扶着陈凯的肩膀保持身体稳定。
那个人和景臣颂竟然有七八分想象,让她一时忘了时间。
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以为心底的感觉总会在时间的洪流里随着每一分每一秒身体上的细胞的死亡也一同葬身,没想到看到这个人,才知……
不思量,自难忘。
就跟穿越了时间,体会到了当年诗人的情怀。
可惜,有人不解她的风情。
“今天我们去吃大闸蟹吧!”陈凯就知道吃,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路边水箱里头横爬的水生物,口水都流到了唇边就差外泄了。
司筱忍不住对着他的头盖了下去,“你看着没熟的都能流口水,恶不恶心啊!”
“我只知道做出来的会很好吃啊……你干嘛打我!”陈凯被司筱打习惯了,不和她计较,揉着后脑勺纳闷。
忍俊不禁,这毛孩子被自己欺压到傻了。司筱偷笑,最后还是妥协地跟着他走进了饭店。
“这顿我请客!”陈凯乐呵呵地拉着司筱,“我中了奖,三百多!”赶在司筱要说拒绝之前说,他清楚这丫头最近因为言礼的关系很少去兼职,身边剩下的估计不多,哪里能跟着他瞎折腾。
司筱狐疑地偏头睨他,“真的?怎么那么突然?我可不相信!”
陈凯笑说:“这财不外露嘛,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要不哪能一整天都那么激动啊!现在才告诉你不过是因为顾着玩,又想给你个惊喜!”他说起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切,罢了,你那是今早才难么激动,根本就没有消停过!”司筱说起他那样子就好笑,随他去吧,这人愣子一个。
午饭之后,陈凯一副真跟中了奖似的往外跑,手里的钱哇啦啦地像水流走,司筱见了嗤之以鼻,自己滚回宾馆去了。
第二天的兴致却是比第一天还来劲,司筱捏着酸涩的肩膀,来不及洗漱就躺倒了床上去。苏州夜景啊!可惜她没有心情去细细品味,倒不如大睡三场。
翻来覆去又是睡不着!司筱几乎被自己给矛盾死了,抓起手机开机。
跟第一天一样,手机一打开就是不断滴答的声音,接连不断,有好一阵子才停下。又是些来电提醒,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看看,手已经有动作了。
第一条就是言礼的,司筱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难道言礼没有看到她夹在报纸里的明信片?
不可能!
司筱闭了闭眼,最后将手机一抛,可又重新抓回来。还是看看吧,不会漏了其他的信息。
“怎么回事?”司筱惊异,后头的那些提醒居然都是母亲的来电!
连思考都来不及,手上已经划过了十几个短信,都是里面显示的都是母亲的号码!
那个号码她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从小以为记住了它就不用害怕迷路,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走丢了。
是母亲!她的妈妈!
司筱禁不住抖了下,母亲从来未有这样疯狂地打电话给自己过,竟然连着将近三十个不断,难道是家里出了……
忍不住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岂不是……
全身受不住地猛烈颤抖了下,她从来没有让母亲这么着急地找过自己,那她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司筱立马打开手机拨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没人接,没人接!司筱咬紧下唇,等待着那头传来的声音,可,接连的人工女声,告知她无人接听,心也跟着一声声的嘀嘟慢慢沉到谷底。
“妈!”终于在拨通第五个电话的时候那头不再是无休止的嘀嘟,司筱破口喊出。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听筒的另一边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也没有司筱预料到的焦急和沉重,可反而让她心像是坠入深海,不知道如何描述那刻之感。
深呼吸了两下,司筱听电话并没有被挂断,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千百个念头回旋而过,脑袋里崩裂开来。
会不会是言礼找到家里面去了?
言礼那个人不像是会这么鲁莽直接找到她家里去,他还算是有理智的一个人。言礼心想,可,他的性子又是比她还急的,要是他真的有一个万一性子上来了,寻到她老家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越想越心惊肉跳,起起伏伏,反而吓坏了司筱,只敢屏住呼吸等那边的人说出声音。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司筱沉着气,生怕漏过一个音节,忽然间就反应过来。
是妈妈没有!
“你还有脸找我!”
那边终于开口了,听得司筱浑身失力。
落地的枯叶,纷飞的碟。抱着单反的双手有点冰冷,他坐回到位子里,晚饭的大闸蟹吃得多了,撑着了肚子,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消食。苏州的冬天比老家更北面,寒风阵阵袭面,陈凯跟着父母走南闯北的身子硬朗得很,也被这风给吹得难受。
没有下雪。陈凯叹了一口气,不是没有见过雪花,只是觉得难得出来一次,想要点儿别致的地方。
在通宵营业的咖啡馆里坐下,暖气慢慢温和了双手连带着腕上的表都回温了不少。陈凯点了一杯摩卡。
跟性格一样,咖啡多奶多糖。
不知道坐了多久,陈凯都在摆弄手上的单反,把两天内拍过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浏览而过,百多张照片,只有几张是让自己满意的。
陈凯并没有多在意,拍照这种事情,贵精不贵多,那几张不错的就够他开心一阵子了。嘴角都不禁勾起来。最喜欢的还是司筱的那两张。
无心栽柳柳成荫。
再浏览过几张,陈凯也乏了。咖啡都续了两次,不好那么晚回去,司筱一个人在宾馆里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身子才刚从沙发里站起来,身子还没直过来,就被一股劲儿给推了回去!
“谁啊!”陈凯一手护着单反,另一手按着被推到的肩膀,不满地喊。肩膀上一阵疼痛,看来那人用了不少手劲。
陈凯愤懑地抬头,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是你!”
言礼抱胸坐进沙发内,双眼冷冷地将因为他的到来而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服务员给驱使走。“是我又怎么样?”嘴里冷冷吐出嘲讽,却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