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

「这……华儿，我自己来就好了。」

「太夫说师父刚受了伤，会有十天半个月无法自如的使用右手，未来可能也不太能出力，所以，让徒儿喂你吧！」华菱堆著满满的笑脸，再次将食物推了近些，寇靖彤正想再开口，食物已趁机推入他口中：「师父，好吃吗？」华菱偏著头，看著师父无奈的吃起来，微笑著问。

「好吃，但是……

「师父，你不喜欢华儿陪你吗？」刚刚带著笑的小脸儿如今满布著失望，寇靖彤拒绝到了唇边，又硬是吞了下去。

「不是。」

「那让徒儿喂你。」

「你不能喂我一辈子，你要让我学著自己来。」

一辈子？嘿嘿嘿！如果师父一辈子都要靠她才能自己吃饭，那是不是师父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这样的方法好像也不错，其实，她从不相信爹爹说的什麽他无法陪著她一辈子，要她自己学著独立，要留一个人在身边，多的是方法嘛！

「那华儿就喂师父一辈子。」

寇靖彤推开华菱的手，一辈子这个词儿何其沉重，他的娘亲在他小时，也常常说她会一辈子陪著他，结果最後他们一家还是家破人亡，要不是他被师父救了，那一辈子，是何其短暂。

「一辈子很长的，华儿！」

华菱很显然的没有听进去，她只是捧著碗、堆著笑，最後，寇靖彤还是依了她。

饭後，随著收走的膳食送进来的，是一碗棕黑色的药汁，既然答应了他的救命恩人要好好保护华菱，他就必须快些恢复体力，於是，他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碗极苦的药汁，当他放下空药碗时，他看见华菱紧紧的皱著眉，看著他。

「怎麽了？」

「师父不苦吗？」

「良药苦口。」

「我每次生病时，娘也常这麽跟我说，可是，我还是很怕吃药。」

「那就尽量让自己不要生病。」

当然，她可是很努力的锻练自己，开什麽玩笑，她可是打算当除暴安良的侠女的人呢！她常常偷偷看哥哥学功夫，打马步、练体力的事她常做，只是娘老是觉得，她应该学的是其他的东西就是了！

「师父怎麽会跑到山上去呢？」

不想和这娃儿多做解释，他搪塞了另一个问题：「那你呢？」

「我啊！是避难。」

「避难？」

「因为我绣了让娘生气的女红，娘气得追打我。」

这麽活泼的女娃儿，不难想像一定不肯安份的待在家里学琴棋书画、学刺绣：「这些本来就是你该学的，除非你笨得连每个女孩子会的你都学不会。」知道这娃儿的脾气，只有用激将法才能让她乖乖学习。

「咦？娘也这麽说耶！所以我学了啊！我喜欢绣人，然後我就依照朋友送我的书里的人物来绣，结果娘就气得追打我！」

仕女图若能绣得好其实也算一门功夫：「人的确比较难绣，你何不从花鸟画学起？」

「花鸟画我绣烦了，没什麽挑战性，人才不好绣啊！而且那些人总做些奇怪的姿势，他们的表情也挺奇怪的，我努力的看了好久才绣出来的，我觉得很像啊！可是娘就是不准我看，还骂我！」

奇怪的姿势？奇怪的表情？什麽样的书？总之楚夫人不准就应该不是什麽好书：「那种书不要看，多看看四书五经不是不错？」

「娘也这麽说，搜我的房间要把那本书搜出来，嘿嘿嘿！我怎麽可能放在房里让她收走，我当然是带在身上！」华菱由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寇靖彤不以为意的看著，直至看见书册上的名儿，他定眼一看，眼珠子险些凸了出来！

销魂十八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经的书，他一把把正要翻开册子的华菱手上的书抢过来，便单手揉烂了那本书：「谁把这种书给你的？」

师父这个表情，是生气吗？华菱畏惧了：「若环跟楼里的姊姊偷偷拿来看的。」

「楼里？」

「飘香楼啊！」

是青楼吧！华菱这种大小姐，怎麽会和青楼女交上朋友？

「怎麽你们看到这本书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我只是好奇为什麽要做这麽奇怪的姿势嘛！只差没找人试试……

「不准！」

华菱一听就扁起了嘴！师父干嘛这麽凶嘛！不过是一本书，这些人的脸上表情那麽快乐，总不可能是坏事吧！

「为什麽？」

「不准和其他人说你有这种想法，知道吗？尤其是男人！还有，以後这种书不准看！」

「喔！」不准看就不准看，反正她过目不忘，老早就把书中的动作全记下来了：「华儿不会找其他人试的，那师父，你和华儿试试看好不好？」

火红霎时布满了寇靖彤的脸庞，行走江湖多年，邀请他上她牙床的女人的确不少，但像华菱这样的女娃，倒还是第一次：「华儿，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不准说你想找人试……」

「试什麽？」楚震武大老远就听见了怒吼声，他这个乖张的女儿，第一天就惹得师父想「退货」吗？

「楚老爷！」寇靖彤起身作揖，华菱只是委曲的站在一旁。

「华儿，你惹寇师父生气了？」

「人家只是想找师父试试那书里的……」

「华儿！」寇靖彤再次喝住了华菱，也喝出了华菱的泪水。

「书？我看看？」

「楚老爷？」

「我看看！」楚震武接过寇靖彤犹豫万千才递出的书，只消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麽样的书：「华儿，这是你那天绣的女红的样本吗？」

「嗯！」

「听你师父的，不然爹爹不疼你了！」

「华儿听话、华儿不说了！」不懂一本书有什麽好生气的，但看爹爹及师父都一副想吞了她的样子，她识相的应允了！

「华儿，要找师父试，至少要等你满了十五岁，知道吗？」

「楚老爷！」寇靖彤火红烧了满脸，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您可否别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我还没听说有人家闺女未满十五岁就嫁出门的，不过，十八岁是最好的年纪，二十岁就太老了，寇师父，记住我的话啊！」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女娃儿，寇靖彤终於懂了，这个爹爹也不很正经。

「华儿，以後再想找人试试不能直接跟人家说，先带回家让我看看，我说可以才可以，这个寇师父我看过了，可以，但你要知道，一生只能有一个选择，你要看清楚，确定了才能试喔！」

「是！华儿知道了！」

楚老爷朗笑的走了出去，当然，也带走了那本书，他不是真傻子，那本书他当然知道不能留给华菱，不过，如果安抚华菱的这种小事寇靖彤都无法处理，他怎能当华菱的师父，未来的路还很长，这算是一种试炼！

寇靖彤回头看见华菱点点滴落的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坐了下来，把华菱拉到身前：「我骂你让你很难过？」

「嗯！」

「华儿，有些事情你还小，很难解释让你了解，但你既然认了我当师父，就应该要相信师父不会无故骂你，有些事一定是对你不好、或不应该做的，师父才会阻止你，所以，下回师父不准的，就不要重复再犯，否则看你哭，师父也很心疼的！」

华菱用力的拭去眼泪，师父原来会心疼她的泪啊！那就不要让师父心疼，不知道为什麽，听见师父他会心疼，她的心也揪揪的！

「师父，华儿不会再和其他人提那本书的事了，不过，华儿要到多大，才会了解你们为什麽看到那本书都那麽生气呢？」

「到你成了亲嫁到夫家的那一天。」

「华儿不要成亲，娘老是说成了亲之後就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华儿要一直当爹娘的女儿，当师父的徒儿。」华菱委曲的投入了寇靖彤的怀抱，这回寇靖彤是真的像长辈一般的将她搂著，安抚著，这个女娃儿在挑战他的耐性，而他不知道自己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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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本是带著笑走进主房的楚震武，一眼看见的就是翠锁阴郁的脸庞，他走至妻子身边坐下，将桌上奴人送上来的水果，推了一块进妻子的口中。

「你去寔刀门做了什麽事？」

「你知道了啊！」不意外妻子会知道这个消息，他再送了一块水果，被妻子给压下手来。

「你对寇靖彤了解吗？」

「毅山说若不是江湖险恶不愿让华儿涉入，他也很赞同这门亲事，不过，他现在成了华儿的师父，我会静观他们的发展，或许一辈子是师徒，或许真有未来，你不觉得他们很有缘份吗？」

「你没和寇靖彤提起这件事？」

「没有，他一直当自己是华儿的师父，好似忘了当年的婚约，不过，你的女儿再这麽挑逗下去，我可不确定寇师父把持得住。」

翠锁瞪大著眼，一字一字加重音的说著：「什麽意思？」

「你女儿刚刚居然邀请男人行巫山云雨之事！」楚震武想到刚才寇靖彤红透的脸，就觉得开怀，真不知道妻子在担心什麽，第一，华儿年纪尚轻，就算寇靖彤真有非份之想，看著华儿那天真的样子，真做不做得出来那档儿子事还是问题，再者，若他真有意思，老早应允了华儿，也不会在那里怒吼到八百里外的聋子都听得见！

看著丈夫由怀中掏出的书，翠环再次没形象的抢过那本书，用力的把它撕成碎片，心中的气才少了些：「这个若环……武哥，如果华儿真那麽喜欢她，我们把她买下来当女侍好了，再在那种地方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变了个样儿，现在只是书，我怕下回，她会带华儿去看真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