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万一著凉怎麽办?」
「人家想引雪貂嘛!雪貂很有灵性,如果有人昏迷在雪地里,它们会来为人取暖,我想抓一只回家玩玩嘛!」
「引雪貂?引来登徒子比较有可能,你不知道常有猎人来猎雪貂吗?你躺在那里,搞不好被人一并猎回去,要不然就是引来山贼,顺便把你拎回去当压寨夫人。」
「我不管!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抓到雪貂。」
「不行!」
踢闹的华菱突然静止了下来,浩宬不解的回望她,就见她的目光,被雪地里醒目的红给吸引了,他也好奇的循著那道红望去,一个踉跄的身影正好跌入雪地中,一个失神,华菱已挣脱开了他的手,往那人影儿跑去。
寇靖彤虽痛楚踉跄,但尚有意识,眼前突来一个蒙胧的影子,他微抬起头,看见身前突然出现的穿著粉色绫罗的女娃儿,两撮长长的丫头辫垂在身前,因为她,他挣扎起身并止了步伐。
华菱望向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虽然他受著重伤、虽然他很狼狈,可是她就是不自主的被他吸引了视线,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父亲及哥哥都没有的气势,令人折服的气势,她想要这个人!她要定了!
「大哥,这个人一直流血耶!」
一般女娃儿看到血应该要尖叫什麽的吧!怎麽他家的女娃从来不怕这玩意儿:「你该不会又要发挥你的爱心了吧!」
「可以吗?」
「我能说不吗?」
不行!他不能把麻烦带给别人,他可以自己找个地方隐居,於是,寇靖彤闪开华菱,又迈开步伐。
「喂!你还能走吗?」
「可以!」
「先到我家来吧!你受了很重的伤耶!」
「不行!我是麻烦人。」
「麻烦人?我娘也常叫我小麻烦,我想多你一个大麻烦也多不到哪里去吧!」
「不行,我的行踪不能让人发现。」寇靖彤再次闪开身前的华菱,逐渐流失的体力却让他再次跌入雪地里,这一回,他无力撑起自己。
华菱看见寇靖彤不断淌著血的伤口,急忙脱下外衣撕成条,紧紧的绑住寇靖彤的臂膀,一个小姑娘只著衬衣的贴身靠著他急救他的伤口,寇靖彤尽量不去看身前这个年纪虽小,但身材已显得玲珑的女娃。
「我家就在附近,这座山经常飘著雪,据说只有『猎人及山贼』会上来的,你不用担心你的行踪,怎麽样?到我家来吧!否则你很快会变成野地里野狼的食物了!」
是啊!你也知道有野狼啊!那刚刚是谁脱掉衣服躺在雪地里的,不过,现在她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浩宬脱下自己的外褂,披在妹妹的身上:「大侠,到舍下暂住疗伤吧!你的顾虑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
寇靖彤知道那小女娃说的对,也知道再推辞实在不知好歹,如果真怕给他们带来麻烦,待他体力恢复,再告辞便是,於是,他点了头,任楚浩宬扶起他:「公子怎麽称呼?」
「我叫楚浩宬,这是我妹妹,叫楚华菱。」
楚……楚华菱?寇靖彤拉回了视线望向华菱,是吗?是他的华菱吗?那个待他手刃仇人後就要迎娶的华菱:「楚姑娘,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三岁了呢!」本来一个闺女被一个男人这麽看著,是应该羞怯的,但羞怯这两个字,鲜少在华菱的脸上看到:「你快跟我走吧!我爹爹楚震武家财万贯,多你一个人吃饭不会被吃穷的。」
楚震武?是了!就是了!她就是他的华菱。
楚浩宬啼笑皆非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有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自己家里家财万贯吗?都不怕引狼入室?不过这个时候实在想不了那许多,救人要紧:「大侠……
「我叫寇靖彤。」
寇靖彤?是他吗?那个自小和华菱有婚约的寇靖彤?那个杀了城里三王爷为富不仁的妻舅的寇靖彤:「寇靖彤不该是一个年轻侠士吗?」
寇靖彤一直不知道华菱还有一个哥哥,但看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是否记得当年的那个婚约呢?若记得,见他的模样,接不接受仍是未知数:「谬传。」寇靖彤很想扯出笑容,但剧痛令他做不到,这一脸的胡渣瞒过了许多人就是瞒不过靖嶀。
「什麽样的杀手能动得了你?」
「我的师弟。」
楚浩宬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扶著寇靖彤走在雪地里,但华菱是不甘寂寞的,她跟著在他们的身边打转,问著问题:「你带著一把刀耶!你的功夫好吗?」
寇靖彤无法言语,抑忍痛楚已花了他所有的气力,楚华菱自言自语起来:「功夫好也不会被人伤得这麽重了,不过,至少应该还是会武功才对,喂!老先生,我救了你,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我这个妹妹很聪明,学起东西来很快,当她的师父也是不错的避风头的办法。」
「老先生?怎样嘛!当我师父好不好?」
老先生?被寇靖嶀叫老头他还能接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不希望被华菱唤为老先生,只是寇靖彤不及表现出他的感想,就陷入了重度的昏迷。
*ttttt*ttttt*
楚震武只是静静的立在窗边,太夫正在为寇靖彤处理伤口,他刚听完了浩宬救了寇靖彤的经过,沉吟起来,莫非,这是天意,他大老远的跑了一趟寔刀门,没有达到他要的目的,但这个寇靖彤却自己送上门来。
「所以,华儿就把他捡了回来?」
「嗯!如果爹爹不悦,不要骂华儿,我也觉得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才陪著将他带回的。」
「浩宬,你记得我出远门是为了什麽吗?」
「所以,他真的是和华菱有婚约的寇靖彤?爹?你确定?这一个寇靖彤看来已逾不惑之龄!」
「我想那多半是为了躲避追杀的伪装。」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一句话也未提起,或许他忘了小时候的戏言也说不一定,如今,他的伤会造成多大的後遗症也不知,有可能自保能力也无,他可是被逼杀到此的,华儿跟著他,会比跟著我们安全吗?」
「浩宬,我说过了,再紧急的事都要沉得住气,再等我一会儿,我会给你答覆!」
太夫已为寇靖彤处理好伤口,他抹去一头的汗,这飘著雪的天气能让他热出一头大汗,著实是因为寇靖彤的重伤啊!
「胡老,怎麽样?」
「老爷,这名伤患到底是什麽人?他全身上下都是刀伤,这还只是皮肉,这削去他手臂上一块肉的刀又快又猛。」
「是我帮华儿请来教她武功的师父,在路上遇上了山贼,他的右手没废吧!」
「山贼?有这种武功的山贼,看来我回镇上的时候要叫人多多提防,他的右手一般生活作息没问题,不过,若要拿刀、拿剑、拿锄头的,都是不可能的了!」
「为了怕山贼来我楚家庄找麻烦,还请胡老保密。」
「这是当然,楚老爷是造桥铺路的大善人,怎能让麻烦找上您,我有分寸的。」
「来人,护送胡老下山。」
「不用了,楚老爷!」
「胡老,才刚说山贼嚣狂,您就忘了吗?」
「那……就谢谢楚老爷了!」
当胡太夫离开客房的同时,一名探子进了来,楚老爷示意他可放心的说,探子才回报:「寇靖彤在城里名气响亮,是一个正义的侠客,所以他的死,让城里的人主动要为他举丧三日。」
「他的死?」浩宬不解了,这人明明躺在那里,怎麽说他死了?
「是的,少爷!今天山上有一群猎人正在抓雪貂时,见到一群野狼在啃咬一个人,他们趋散了野狼後才发现那人已死,死状极惨,他被野狼啃咬面目全非,本来想当无名尸入土为安,有人认出了他只馀骨头的右手臂附近一块刚由野狼嘴上掉下被咬得残缺的烙印属於寇靖彤,城里的人无不挽惜,所以有了那样的决定。」
「怎麽能确定那烙印属寇靖彤所有?」右臂?这是寇靖彤被废右臂的原因吗?今天寇靖彤曾说,被派来的杀手是他的师弟,会是他手下留情吗?
「寇靖彤属寔刀门徒,每个弟子入门前皆会烙下不同的烙印,这已由江湖闻人证实过,这个恶耗也已派人前往寔刀门告知了。」
楚震武不难猜出有这样的回报,但他要的结果只有一个:「我知道了,下去吧!」
探子离开,楚浩宬才开口:「爹爹……」
「吾意已决,我不会有撮合的动作,但我已决意把华儿交给他,交代下去,此人是我请来教华儿刀法的师父,以後要人唤他寇师父便可,还有,派人把灵卉香榭整理整理,待寇师父伤好後,要奶娘陪著让他们三人移居到那里去!」
「是!爹爹!」
瞥见一颗黑色的小脑袋瓜不断的在门边施望,浩宬无奈苦笑:「爹爹,不知怎麽的,这华儿就是对寇师父有极大的兴趣,明明她不知道那婚约的。」
「那是好事,你出去时叫她进来吧!」
「是!」
施施而望的华菱看见哥哥走了来,急忙的躲在门後,浩宬在门边停下脚步,看著华菱,後者只得傻傻一笑。
「别偷看了,爹叫你进去。」
华菱几乎是兴奋的想用跳的进房门,虽然她乖乖的走到爹爹的身侧,但眼睛看的,都还是内室里的那个男人。
「华儿,你很喜欢他?」
「喜欢啊!」
「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啊?好难回答的问题,华菱偏著头,咬著食指努力的想著,楚震武帮她解决了一个难题:「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