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
「老友，你可以不答应。」
「多年来我已在朝中打好了关系，皇上除了我别无他人可配合。」
「可是……出了事，他不会保你，这样的条件你也接受？」
「皇上虽位高权重，但三王爷要杀了他取而代之并不是难事，皇上的命要保住才是要点。」
「所以你们的命就不重要？」
「不，我珍惜翠锁的命、浩宬的命、华菱的命，但如果失去了这位仁君，受苦的不是只有我们楚家，还有天下万千百姓。」
「你可知寔刀门只培育，不管武林事。」
「我这麽说，不是求你帮我，我是来托孤的。」
「托孤？我不喜欢听见这种丧气话。」
「我老来得子，华菱今年才十三岁，我与翠锁、浩宬都有自保的能力，但她没有，我希望她能入你寔刀门。」
「寔刀门不收女弟子。」
「我来，是来找靖彤的。」
「所以你是来要求履行当年的婚约？」
「我知道你刻意不让华菱及靖彤见面，就算我要做背信之人，如今华菱的境况如此，也不容许我不应允婚约。」
不是寇毅山无情，是他为难啊！他神色凝重，为老友将走的路：「身为你的朋友，我希望的不是你名留青史，而是明哲保身，以我们的交情你的托孤我该接受，但是……
「靖彤不成材吗？」
「我寔刀门第三十六代弟子一出师门三年，争气的只有两个，其他的出寔刀门一年没有闯出名堂就失去了消息，可是这争气的两个，一个在年前已偕妻子退隐，另一个是我的得意门生靖彤。只是他虽然配得上华儿，但是……
「但是如何？」
楚震武坚定的神情让寇毅山叹了口气：「好友，不是我断了你的希望，靖彤前不久才杀了三王爷在地方上为富不仁的妻舅，如今，三王爷已私下派杀手要了结他，或许华儿跟在你身旁，好过跟了靖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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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值得这麽华丽的死法吗？」刀客杵著刀，因重伤而微颤著。
「华丽无双吧！这是附赠的，不另收费！」一头偏棕的发色，一双邪魅带勾的眼神，撒落一身花瓣的刀客嘴角轻轻一抿，如是说：「花儿是来为你送终，华丽只是伴随它们而来的附属品。」
「什麽时候你成了收银取命的杀手了？」
「就在三天前。」
「喔！那麽我输了，你要怎麽终结我？用花瓣把我淹死？」
「老头，我还挺喜欢你的，但你的命我不能不要！」
「不要叫我老头，我才二十有三，不足以让你称呼我为老头！」
「你瞧你自己那一脸的胡渣子，看来至少老了二十岁。」
「胡渣子是伪装，但我没想到他们能找到你。」
「他们找我是因为我是一个顶尖的刀者。」
「他们找你是因为从来只有你能轻易的找到我，靖嶀！」
「寇靖彤，过往的情义既然无法让我不接这笔生意，那就表示你动之以情也无法改变我，对方的价码很好，你还是乖乖献出你的命吧！」
「喔？什麽样的价码能让带著娇妻退隐的寇靖嶀重出江湖？」
「她的命！」嚣狂的脸庞霎时揉入了一丝落寞。
闻言，寇靖彤的脸色也沉了，出师门年馀，寇靖嶀认识了那名女子进而改变了他，让他甘心放弃江湖，与她相偕隐居深山，只是从来……红尘自染人。
「真的是很高的价码。」
「你常教我要明哲保身，不要锋芒太露，你平常杀杀坏人就够了，为什麽要对上三王爷？」
寇靖彤微一沉吟，但终究没有把原因出口：「私人恩怨！靖嶀，我们的交情足以让你替我报仇吗？」
「你若『死』，我会为你报仇。」
「好！既然输了就甘心，对方要见到什麽为证？头？」寇靖彤将刀横在肩上，要断也要由他自己来：「拿好了，让我的头在地上裹上一层沙我作鬼也不会饶你！」
「你这个愚人自出江湖都没有使出全力。」
「什麽？」
「你用右手拿著刀。」
「右手拿刀很正常！」寇靖彤顾左右而言他。
「装傻？就依你吧！我要你一块肉。」
「什麽？」
「因为你右手有证明你身份的烙印！」言毕，寇靖嶀那似剑般轻薄的刀身已划向寇靖彤，寇靖嶀的刀第一次沾血，沾的，就是自小最疼爱自己的大师兄的血。
被狠狠的削去了一块肉的寇靖彤抱著臂膀，痛苦的跌落地面，只是哀嚎声，不曾发出。
「寇靖彤已死在我寇靖嶀的刀下，此後江湖上，再也没有寇靖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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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小孩！我叫你学刺绣，你看你绣得是什麽？」
後院又是一阵不陌生的叫骂声，二十三岁的楚浩宬停下手中正在练的剑，不意外的看见母亲又在後院里追著一个小女娃跑，而那个小女娃，正是他楚浩宬的么妹，楚华菱。
十三年前，他们楚家真的诞生了一个大家期待已久的女娃，一如母亲期待的，有如雪般的肌肤、如花般的容貌，当然也有如寒梅般的坚强个性，坚强在什麽地方呢？任由母亲不让她吃饭来逼迫她，她打死也不学刺绣！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从华菱会跑开始，她的母亲就常追在她身後，这让体弱的母亲身体好了许多，他其实很佩服华菱，她总能让从小受大家闺秀教育的母亲失去形象的追打她！突然！一个不明物体飞来，浩宬轻易的以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华菱的刺绣作品，他倒要看看，是什麽样的东西让母亲气得形象不顾，又在後院追打起她来，翻面一看！天啊！不看还好，看了真让人天旋地转头昏眼花，怎……怎麽会是一幅春宫图呢？不过说真格的，其实华菱天资聪颖，再怎麽不愿意学，她的刺绣其实绣得还真不错，那人儿脸上愉悦的表情，可绣得栩栩如生啊！
「楚浩宬，你还在欣赏啊！快救我啊！」
「抱歉！我帮不上忙，你这回太夸张了！」
「你舍得你的妹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吗？」
「舍不得！」
「那就快救我！」一边跑著的华菱一边躲著母亲不断射来的「暗器」，由发钗到身上的佩饰，只差那个玉锁片没丢，她觉得再丢下去，母亲连脚上的那双鞋儿都会拿来丢了！
「可是，我觉得娘的身体需要活动活动，等娘累了我再救你。」
奴仆识相的在一旁收拾残局，果不其然，楚浩宬马上就接到了母亲脚上那双绣花鞋：「娘，午後活动活动筋骨是不错，但别太累了，歇会儿！别生气了！」楚浩宬一把扶住母亲，让华菱得以逃出门外，而安抚的动作一向是交给浩宬，等黄昏後她回来，通常娘就已不生气了。
「整天好的不学，老是和那个青楼女学些不三不四的，你看看那是什麽刺绣，那本书还是若环那个丫头给她的！」
「娘！若环不是青楼女，她只是自幼被卖进去做奴仆，不是卖身的！」
「所以我没阻止华儿和她交朋友啊！可是你看看……这……这真是气死我！」
「娘，华儿从小受宠，说来我们都有错，把她宠上了天，可是，您瞧，她还是认真的学了不是吗？虽然绣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堪入目。」
楚夫人看著那片刺绣就觉头昏眼花，怎麽这个女儿，让她失望这麽大！
楚震武刚由寔刀门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溜烟的闪过他身边逃了出去。
「爹！您回来啦！」
楚震武还来不及开口，华菱就跑得不见人影，大概知道家里会有什麽光景，楚震武走向後院，看著满目疮痍，本来的微笑撕成大大的朗笑，伴著爽朗的笑声，楚震武迈著大步走进，看著奴仆正在收拾，他接过浩宬手上的刺绣，看了一眼，笑声更朗了！
「这该不会是那丫头的杰作吧！」
「武哥，我怎麽觉得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出庄十馀日，她著实该给丈夫好好的迎接，但丈夫那张笑脸，翠锁怎麽看怎麽刺目，这样的女儿很得意吗？
「翠锁，咱们家的女儿其实很聪明，学什麽都快，你瞧瞧这刺绣，绣工不输绣坊里的师父呢！」
「你们这对父子真是的！」楚夫人气得显些没有白眼见人，她一把抓起刺绣，要把这刺绣给丢进灶里。
「浩宬，去把华儿找回来，要下雪了！」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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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靖彤扶著淌著血的手臂，踉跄的走在雪地里，他懂靖嶀的意思，於是他往山上来，在崝嶀的妻子芸芸安全以前，他会暂时消声匿迹，要报仇，三年不晚，他的血在雪地里染下显目的红，或许，在他未找到落脚处前他就会支撑不住了，那麽，还真应了靖嶀的话，他是让他给杀了！
被哥哥揪著後领往回拖的华菱手脚并用的抗拒著，可是哥哥就是不为所动。
「我是真的想去灵卉香榭嘛！」
「那是爹送给娘的庄园，如果让你去搞得天翻地覆，只怕娘又要气得发昏，你骗不了我，灵卉香榭对你的吸引力没有这麽大，更何况，你刚刚的样子不像是打算去灵卉香榭。」
「我……我……
「我什麽，真搞不懂你既然和若环那麽好，为什麽每次被骂不往镇里去找她，老是要往山里跑！」
「放开我啦！人家想被雪埋起来看看嘛！」
「不行！你躺就躺干嘛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