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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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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叶秦筝】

我跟随楚竹一起来到汜州,是为了找一个人。

其实,真正建立“拂衣君”的人,并不是哥哥,而是父亲和母亲。

父亲当年已经猜到会有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出现,于是,他暗地里和母亲一起创立了这样一支队伍。

不求在这世间惊天动地,只求危难时刻能够保全。

只是父亲再也没有机会动用这样的力量了。

数年之后的现在,父亲的猜测完全被证实。

当今圣上旧疾并发,皇储之间暗自斗争,朝堂之上各自牵连。稍稍踏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而这输的代价,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拂衣王府”虽是圣上亲定,然,伴君总如伴虎。

作为亲战四方,一统天下的皇帝。这样表面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格局,圣上必定是清楚的。一个王府,哪怕它没有了王府的气势和力量,它也是斗争中的武器,餐盘里的佳肴,总有人想去咬上一口,撕扯些什么下来。

这些所谓的“总有人”,便是皇宫中尊贵的皇储们。

只要一方能拉扯到王府参与其中,力量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一边是日渐没落的王府,一边是血缘亲厚的皇子。

为了继续维持这表面的平和,圣上必定会牺牲拂衣王府,换取他在位时的盛世享乐。

父亲曾说过,人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权力巅峰的人。

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人就会牺牲一切能牺牲的东西,不计代价的让自己继续占有权力的王座。

所以,父亲建立了“拂衣君”。

“拂衣君”的成员分别来自军队和江湖。

父亲当年被称作“战神”,那是他统领的军队给予他的荣誉。

作为当年随圣上征战四方的将领,父亲麾下有不少的亲信。这些亲信在天下一统的时候请求解甲归田。他们离开了朝堂,却走进了“拂衣君”。

母亲本就是江湖女子。而且是个不甘寂寞的江湖女子。遇到父亲之前,母亲的称呼是叫做“妖女”,因为她是当年“碧瓷楼”的主人。“碧瓷楼”,名字温婉清灵,却是个遭江湖人唾弃、厌恶,以及心惊胆战的邪教组织。

后来母亲和父亲相遇,相爱。

她解散了“碧瓷楼”,并以死遁的方式隐匿于世间。从此世间少了“碧瓷楼的妖女”,多了“战神之妻慕闲筝”。

而“拂衣君”的一部分成员便是当年“碧瓷楼”中的人。

时光老却。尽染斜阳依旧。

花朵凋谢,又开出花朵,枝桠枯残,再生出枝桠。

“拂衣君”在经久的修养之中,积蓄力量,渐渐成熟。它已经可以支撑我们整个生命。

所有的,似乎已经在掌握之中。

然而,这只是,似乎。

因为“拂衣君”真实的统领并非哥哥,或者我。它的权利掌握在军师晏染手中。

“拂衣君”的军师晏染,是当年“碧瓷楼”的二当家,母亲的结拜姐妹。是“拂衣君”众人所承认的主人。

哥哥想要真正掌管“拂衣君”,必须得到晏染在众人面前的亲口承认和让位。

晏染唯一的儿子,曾跟随母亲参加了七年前的“西沉之战”,并再也没有回来。

晏染因为儿子的去世,大受打击,再加上多年的辛苦操劳,繁重沉疴的事务,终身悲绝的心境。使她在一场大病之后昏迷不醒,距今,整整沉睡了两年。

两年之间,哥哥用过无数种方法,请过无数名医,始终不能让她睁开眼睛。而且在两年的沉睡之中,晏染的身体日渐衰弱,终有一日会走向死亡。

当她死亡的那刻,便是“拂衣君”崩散的时候。

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于是,我需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碧瓷楼”中有名的医者,也是晏染曾经的情人,“阎王面,笑三声”——林素安。

林素安之所以被称为“阎王面,笑三声”,一方面,是江湖中人对他医术的高度肯定,另一方面,是他有种医术,名为“笑三声”。

只有还有一口气在,不管是怎样的状态,“笑三声”都可以让其达到回光返照的境地,就算是阎王亲自来勾魂,也能当着阎王的面,大笑三声。

只是,这个医术一旦实施,病者醒来三句话后,必死无疑。

当年,林素安不仅是“碧瓷楼”的医者,更是刑堂堂主。所负责的,是和阎王抢时间,从将死之人嘴里掏出有利的信息。

我要做的,就是找到林素安,劝服他用“笑三声”让晏染醒来。

只要晏染的三句话,“拂衣君”统领易手,一切大功告成。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清湘阁不愧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中心。

在红袖招,我向楚竹提到林素安时,他已然留意,不出一月,便有了林素安的行踪。

正在汜州。

这就是我跟随他来到清湘阁的原因。

夏月榴花耀眼明。

我来到清湘阁已经月余时间。

林素安在躲着我。这是这段时间我得出的结论。不然,以清湘阁的实力,我不可能现在还未见到他。

每每,他的踪迹触手可及时,总会出现些许事故,我总是在他离开后才能达到他所谓的住所。

我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我已经等得心焦。

楚竹总是在这时候,递一盏香烟袅袅的清茶到我手上。

茶盏有时碧绿,有时蓝釉,有时冰裂,有时原陶。各式各样。

茶水也是不一,但总是浮着几点研磨的细碎的,看不出原样的花瓣。

他习惯的展开扇子,斜斜攥在手中,轻轻摇啊摇啊的,再倏地合上,扇尾抵着下巴。一双眼先微微眯起三分,再缓慢的挽起月牙形状,嘴角上翘,笑意便渐渐盈溢出来。他动作流畅却舒缓,懒懒散散的样子,非要人仔细的看个透。

他声音清亮好听,如珠落玉盘。

——“哎呀呀,阿筝不要着急嘛,总会找到人的。再者说,如果阿筝只是为了找人才居于清湘阁,作为阁主,我会因为没有能够吸引到你而伤心的。”

只是腔调油滑戏谑,言语也大多风流轻薄。

我总在不经意间被他解忧,也在不经意间因他恼怒。

今早,下属来禀报,说有人在鸣沙城中,见到过酷似林素安的人出现。

我冷笑不已,鸣沙城远在千里之外。前日里还有人说就在汜州见到过他,怎会两日之内便出现在鸣沙城?

我毫不掩饰我的表情,楚竹看出我的怀疑,把扇子换到左手,伸出右手食指,出其不意地轻点在我鼻尖上,戏笑着说:“哎呀呀,阿筝怎能如此不信我?好叫人伤心。”

我一时大意,竟没躲过这亲密的一下,顿时恼羞成怒,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作甚要我相信你?你算我什么人?伤心又干我何事?”话刚一出口,便发觉多有不妥,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楚竹愣了一下,便“扑哧——”笑出声来。

他展开折扇,却没习惯性的遮住脸,只是握在掌心扇风。扇骨由十八根小叶紫檀镂空雕刻,面上横斜一枝娇艳饱满的石榴,尾处有蝇头小楷细细临摹着一首词。

他笑的张扬而放肆,洒脱而爽朗。一时间,竟叫人别不开眼。

“真没想到,阿筝居然说出这般似小女儿撒娇赌气的话来。说的我呀,可心痒痒的紧呢。”

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态度半是轻薄,半是认真。

我扭过头去,默然不语。却觉得脸颊渐渐热了起来。

小叶紫檀的扇骨被雕刻成柳叶的形状,轻微的扭动和弯曲,从中间向两边渐渐变窄,又叶叶相连,镂空的部分精致的嵌了一层宝蓝色的细砂。扇面上画着一枝斜斜探出的石榴,籽儿晶莹剔透,带着水润润的光泽。石榴枝下是一首小词,沾染了朱砂细细描摹出来。他摇扇子时,便隐约看见这样几句。

檀郎多情,笑女儿玲珑心,却是这般思量,那般猖狂,不能羞。

晌午,用饭时,他跟我说他早已设下计谋,时辰一到,林素安定会主动出现。鸣沙城内那个酷似林素安的身影是他安排的人,意在混淆视听。

京安城中,野心勃勃的大皇子也盯上了林素安。

掌烛时候,我捧着侍女送过来的清茶,在桌边走神。

茶盏是八角形状,细瓷薄胎,边角处裹在厚厚的胭脂红釉里,去底部却颜色越淡,像的划下了一滴涂抹腮鬓的上好水粉,再渐渐晕开。

分明现下榴花正开,却不知他从哪处觅得成熟的石榴来。茶水中添加了新鲜的石榴汁儿,整个水色是淡淡的殷红,透出一股清鲜活嫩的味儿。面上浮着细碎的艳红色花瓣,水底还有几粒饱满透亮的石榴籽儿在悠悠晃荡。

整盏茶水别出心裁,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有种魅惑的味道在其间氤氲。

心里便幽幽的暖了起来。

自遇见他开始,我便少有烦心,少有担当。

自从父亲母亲谢世,哥哥成了拂衣王爷。所有的事情需要我们亲自处理。哥哥坐镇王府,于是,一些外事便需要我去奔波。从来没有谁会在我之前为我打点一切。

忽然想起来楚竹曾用调笑的语气跟我说过:“哎呀呀,阿筝呐,你是个女子罢,有时候依赖我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那时我为他的轻薄所不喜,却忽略了他的眼神,认真而温柔。

就如林素安这件事,他从未说过什么,却在我质疑他时,坚定的告诉我,他已然默默布置了了一切,只等着我去收网。

掌中的茶水渐渐凉了。

我一口饮尽,却暖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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