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惜缘郡主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再见流光 胭脂盟 深冬天堂 晓汲清湘燃楚竹 如果这是爱 温馨提示 哥们儿 微风吹过的幸福 那里只有风吹过 明月珠

“你你你……”岚贺震惊地说不得话。他这女儿虽说笨点倔点有点胆气却从不违逆他,可离家出走一趟,连他当爹的话都敢不听!他一拍桌子:“当着外人的面,你胡闹什么!”

惜言没深究话中意思,垂手低眉,意态坚决。男子静静的端着茶盏,同跪在自己正跟前的姑娘一样头也不抬,但恍若事不关己。岚其走到惜言旁边,挡住身后的男人,小声劝说:“大小姐,您的未婚夫可是——”突然膝弯及时挨了一脚,岚其茫然回头看看,但见男子端坐,翘在另一腿上的脚还在晃动。男子手中杯子用力的搁在茶几之上砰的作响,他抬眼,警告般盯着岚其一眼,可因眉目生的太好,威慑力不大,但岚其只觉身入数九寒天,最终还是只劝了一句:“你现在回去,老爷就当没听见你的话,听话,别添乱了。”

惜言奇怪地看着自己叔叔外加武功启蒙师傅,道:“岚其叔,您觉得我懂事吗?”

“懂事,当然懂事。”岚其笑呵呵地哄着。

“那就好。”惜言膝行一步,朝爹扣头,“爹,我都这么大了,您就容女儿放肆这一回。我好不容易入了白依山,眼见差一步就成了熔金师傅的弟子,现在放弃我只会后悔一辈子。”

年轻男子略一怔,淡淡地看向她。

岚贺气得拍桌子:“瞎说什么!姑娘家的学什么男人拜什么师!枉你夫家看得上你。你一个姑娘跑到白依山上的男人堆里瞎混,再不把你抓回来,闹出乱子你怎么收场!”他用力太猛,杯中的清茶溅出,一滴正甩在惜言脸上。惜言跪得笔直,忍着脸上的痒没有去抹,任它滑下,似一道泪痕。

“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打——”岚贺抓着茶杯就要丢出去,岚其赶忙拦着,小声劝着:“老爷老爷,沈公子还在呢。”

岚贺忍了再忍,把洒了茶水的衣袖甩了甩,背到身后,又在位上坐下,勉强笑道:“让沈老板见笑了。”

沈姓男子轻轻摇头,只看着跪地的姑娘,再饮一口茶,才朝岚贺使一个眼神。岚贺会意,冲不孝女挥挥手背:“你先起来。”

惜言跪着不动:“请爹先听我说完我再起。”

“你这死丫头——”岚其忙再拦上去,被杯中余茶淋了一头:“老爷老爷,消气,沈公子还在呢。”

岚贺坐下来,遮着眼,不忍往堂下看。“……你说。”

惜言捏着裙子,微微仰起脸,清秀的脸盘镶嵌着墨底的双眸,只读得出阅遍千山万水、风石嶙峋,终于寻到毕生所求的期冀。她从容的开口,嗓音清亮,如三月春花初绽:“爹,岚其叔,我此番上山拜师的初衷是为了爹,为了能嫁一个好人家,但是我在外的所见,终于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如男子一般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不是为做顶天立世的能人,我只想为我自己活一次。”惜言低了点音量,春花盛放后转凋谢,却是对自己的承诺,“我想向爹求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会安安心心回家嫁人,任凭爹安排。”

岚贺气得脑袋充血,他从指缝看看坐下男子,有气无力道:“闺女,你非得认这惊世骇俗的歪理了?那时候哪还会有这么好的人家?”

惜言咬着唇,突然泪光盈盈,可态度坚决:“就算是那样吧……不管嫁鸡嫁狗,我认了。”

男子突然挑眉,扬着下巴,满脸意味深长。堂上静默,男子借饮茶之机点了几下头,岚其看见,在背后推了推岚贺。岚贺不解地瞪着他,再瞪着那人,片刻,对自己不孝女道:“你走吧。”

“爹……”惜言愣了半晌,只再磕了一个头,“那……女儿告辞。”她慢慢提裙起身,转身瞬间侧脸再落入年轻男子眼中,他神色莫测,保持着端杯的动作,目光随着姑娘走到门边。

惜言停下来,扶着门框,似下了重大的决心,又回身道:“爹,岚风哥找到我的时候说您让我回家,我虽是不愿,但还是一刻不敢耽误的回来,连一个口信都没有给师傅和师兄留。这事压在我心里,如果我不向他们解释清楚,我不踏实。一年之期很短,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有所成,但我向您保证,我一定回来。”

岚贺面如寒浸,张了张嘴,却不适应对不孝女嘱咐话,终是作罢。他见年轻男子无声地跟了出去,忙后脚追了上去。

惜言一路小跑跑出家门。挽竹挎着小包袱,紧张兮兮地拉着一匹马等在门外,见小姐出来,喜道:“小姐,老爷准您出门了?!”

惜言把包袱挂在马身上,握着丫鬟的手:“挽竹,我要不了太多,我只敢和爹要一年的时间,我先走了。”

挽竹睁大了眼睛:“您不是只出门几天吗?”

惜言温柔的笑了笑,清秀的眉眼竟生出几许风情。“不瞒着你,是要听你唠叨?我的时间可不多了,我珍惜的很。我种下的那些蔷薇你帮我照顾好,一年以后我要看见它花开满院。如果它们不开花,就是你这丫头偷懒。”

挽竹委屈地去摸摸包袱:“小姐的花刚刚种下,明年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形?我只给小姐备了三天的用度,我再去添一点。”她说着就去解系结,惜言拦着她,把她推到门里。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但不能现在就放弃。我的好挽竹,你准备的足够了。”她想了想,又嘱咐道,“照顾好我的蔷薇。”

挽竹扭着手,却不敢再上前去拦:“我会的。小姐,你好生保重啊。”

惜言跨上马。青丝高高束起,发尾快垂到腰。她挺直脊背,看一眼升起的朝阳,回头一笑,腰身灵巧地回扭,身姿曼妙。

昨晚站在陆远离开的墙头,她想,自己无论如何都找不回离家前的那种心态了,那索性花点时间去体验体验她从未触碰过的陌生又刺激的感觉。安安分分二十载,她终究做不到完全忤逆爹娘,便用那一年时间尽情做一些她想做的,朝大处讲,叫不枉此生。

她轻扬马鞭,伶俐地驰马离开。

年轻男子站在角落里,望着姑娘身影走远,径自回身,走到方才的正厅才意识到身后跟了人。他蹙眉,问:“岚老板,你跟着我作何?”

岚贺合掌揖了揖,壮了胆子笑道:“贤婿。”

声调七转八弯,沈无衣强行咽下口中酸意,摸出扇子扇风。洁白的扇面绘一枝褐色枝干,只开两朵淡色桃花,粉的不如蔷薇艳丽。他道:“贤婿……”少有的银丝月白杉在弱弱的阳光里飘渺轻柔,“我巴不得想做,竟有人不稀罕。”他加重了语气,“竟有女人会不稀罕。”

岚贺笑得面皮僵硬,连装也再装不出来。始终跟在主子后面的沈家随侍冒了出来,在主子耳边道:“该去巡视商铺了。”

沈无衣若有所思地敲着折扇:“秦北,月前白依山轰轰动动的挑选弟子,你知道吗?”

秦北恭敬的垂手立着:“知道。”

“结果怎样?”

秦北想了想:“选了一人,无人知其来历。”

沈无衣斜眼瞟着岚贺:“令媛好大的本事。”他轻飘飘地道,“不知她那些师兄弟们是仍被她蒙在鼓里,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却还纵容着。”若是后者,倒是不太妙。

秦北见主子不像要走,不再催促。岚贺年龄上虽是长辈,但在年纪轻轻的沈无衣面前,根本厉害不起来。他道:“是我做爹的没有教好闺女,但是沈老板,惜言这丫头心眼好,虽然没我小女儿貌好,但您能一下相中她,不正是看中她与众不同嘛。”

沈无衣冷笑:“她确实与众不同。”他负手说道,“我沈家同你岚家结亲,个中因由,您可想清楚了?”

岚贺瞧瞧周围没有旁人,笑得万分虔诚:“全蒙沈老板不嫌弃。”

沈无衣看一眼秦北便踱去厅中。他低头,见地面洒的水渍未干,水滴拖拖拉拉的拖到堂中,仔细辨认能看出曾被人挡过,弄得水印并不完全。两个岚家小丫鬟端着水盆过来打扫,见有人在,红着脸上前请安。沈无衣见她们的神情是自己惯常所见,温柔一笑,当是自己家一般喝道:“出去。”

他站在惜言跪过的地方,昂贵的白靴点着水片无意识的画开,而后狠狠踩下,折扇猛地在身后收紧,桃花唰地消失不见。

“我倒是看看你跑什么。”

屋外,岚贺自觉看出男子心情不爽,朝秦北问道:“您主子他……”

秦北依旧低眉顺眼,说:“岚老板,少主子将黔州船道交给您,不是让您转手出去卖钱。”

岚贺冷出一脑门汗:“是是,我知错。”前些日子是有外地船商找上他,列出大价钱想悄悄从他手上买下。他不过动了动念头,就被沈无衣找上门,却是说岚沈两家结亲,要娶得还是自己无人问津的长女。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耳聪目明心智清晰,即便只为自己不争气的闺女,也立即把几个外地人赶出了门。他道:“小先生,小女平时不这样,她不知道是沈老板要娶她,等她知道了,五脏六腑不得悔青。还望小先生在沈老板面前能替小女说说话。”

秦北终于抬起了脸,却面无表情:“我们少主子把东街街口的三家铺子也给您了,您还不明白主子的心意?”

东街街口有五家黄金铺点,常年归沈家自己的商行使用,沈无衣出手便赠给他三间,是生怕他投向那几个永州客商了。

岚贺道:“沈老板有心,是小女的福分啊。”

屋内的沈无衣闻言,低声斥道:“也得她消受得起。”全黔州的男人都指望着他过活,全黔州的女人都巴望着他能娶她们!他转身快步出屋,大声问,“大小姐讨了一年时间,您给我说说,她到时能不能按时回来?”

岚贺把巴掌拍的利落响亮:“铁定回来!”他等不了不孝女自己回来,他会亲手绑了她丢进沈家大门!

沈无衣看看秦北,又问:“去哪儿了?”

秦北想着手下的回话,道:“从南门出城。”

城南可通临近的钦、郢二州。沈无衣用折扇敲了敲脖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秦北立即明白了主子所指:“该去钦州巡视商铺了。”

沈无衣点点头,转而对岚贺笑问:“大小姐此回回家可有特别提过什么人?”

自岚风把不孝女拎回家后,他根本没有去看过她。岚贺皱着老脸冥思:“无非是她那些师傅、师兄。”

白依山传奇一般的熔金老人已是一把年纪。沈无衣自动滤出两字,他轻轻挑眉,轻声念道:“师兄……”

秦北已勤快的出去备车。沈无衣春风和煦的对唯唯诺诺的未来泰山道:“这一年里,不准跟踪她,不准逼她催她,她爱去哪儿就让她去哪儿,爱见那些师兄师弟就让她见,千千万万不要为难她。”

岚贺心一惊,以为年轻人被自己闺女气得神志不清。“沈老板?”

沈无衣终于又打开折扇,摇得曳曳生风:“岳丈突然这般生疏,让小婿惶恐。”

岚贺惶恐地合不拢嘴,哆哆嗦嗦喊道:“贤、贤婿啊……”

秦北匆匆回来,拱身道:“可以启程了。”

沈无衣冲岚贺长揖道:“岳丈不送。”待出了岚府坐进自己的马车,他突然丢下手中折扇靠着车壁。马车内铺满软毯,秦北坐在车外,觉得车身还是震了震。

他隔着门道:“少主子,我问了,大小姐骑走的是匹老马,跑不远也跑不快,咱们走快点,出城就能赶上。”

沈无衣有气无力道:“有你的厉害,从来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北难得露出点人的表情,撇了撇嘴:“我关心您呗。”不琢磨少主人的心思,少不了被他来去折腾。人前他充作忠实可靠的仆从,人后,秦北毫不客气地推开车门,探头问道:“主子,追不追?”

沈无衣敲敲车壁:“给本少爷追!”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