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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一罪十年 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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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善尧的父亲冯青禾早些年就查出肺里出了问题,因为不放心冯善尧始终不肯留在医院治疗,挨了几年,终于还是病重。一大早纪卓珩下楼来看冯善尧,发现冯青禾晕倒在了冯善尧的床边。

纪卓珩当即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用手探了冯青禾的额头,高烧,再探鼻息,微弱。

纪卓珩找出家里的常备气囊给冯青禾先行输氧,又找出救急的药给他注射,在救护车到来之前,纪卓珩有条不紊地做了一切的准备工作。他看着床上的父子俩,心情不由得重了几分。老爷子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

温西月把三岁的纪西交给纪卓珩的父母,跟着纪卓珩一起上了救护车。车上,温西月担忧地看着冯青禾,纪卓珩握住她的手,沉默不言。

肿瘤科的袁教授给出的结果如他们所料,冯青禾的癌细胞已经完全扩散,已无回天之力,当下能做的也就是等他醒来。

温西月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垂着头,红了眼圈。冯青禾一辈子为人和善,业务精湛,学术造诣也不输他人,却偏偏是这样的命运。冯善尧始终醒不过来,到后来冯青禾查出癌症,他干脆把卧室也搬到了冯善尧的房间里,他对冯善尧的爱他们都看在眼里,他是舍不得离开他的儿子。

如今,冯善尧依旧昏睡不醒,冯青禾也难逃噩运。温西月不知道这对父子还能挨过多久。

纪卓珩站在温西月身边垂头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她心里想的也是他所担心的,只是如今,他们全无办法,这是他们作为医生的悲哀,也是最大的遗憾。冯青禾若就此离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冯善尧醒来。

纪卓珩叹息一声,把温西月的头轻轻拢至自己怀里,说道:“西月,这一天总会到来,我们已经尽力了。冯叔叔也尽力了,相信他,也一样。”

温西月终于流下了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她抱住纪卓珩的腰,无声痛哭。

冯青禾高烧昏迷已经一个星期,袁教授看见他们时已经不再给出治疗意见,只是沉重地摇头,他们都清楚,冯青禾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医院里情况不容乐观,家里气氛也沉重起来,往常来往的学生里也有不少爱打闹嬉笑的,近来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尤其是几个平素跟着冯青禾学习的学生,连书都看不进去了,不是在家里照顾冯善尧就是在医院里守着冯青禾。

女学生都肿着眼圈,男学生也都冒出了青髭。这家里的故事有谁是不清楚的,心里都悬着一把剑,生怕看见这人世悲剧。

纪卓珩瞧见他们这样也没多说什么,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时候就算要他们回去看书学习也没人有那个心思。他也一样,下了班,若回到家会一直守在冯善尧床边,看着他。

他对冯善尧始终怀着一种复杂又特殊的感情,有愧疚,有怜悯,还有一种莫名地想要亲近的渴望。这十几年,他从没把冯善尧当做是负担,也不是责任,他是把他当成是亲人,不是弟弟,是孩子。

也许从一开始,从他跟冯善尧的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有这种感觉。当时的冯善尧冷郁深沉,看人的眼神总是冰冷倔强,可他从来没介意过,即便冯善尧对他的敌意不友好,他也从未放在心上。他看着冯善尧,只觉得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或者,是一个拒绝长大拒绝接受现实的孩子。

他可怜他,想去接近他。

如果说他自己是把过去埋在心底渴望新生活,而冯善尧是在时时刻刻用过去包裹住自己,极力想要回到过去。他们是两个极端,却又相似的执着。

但是他是多么幸运,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冯善尧,却只能躺在这里,不知世事。他不知道冯善尧在睡着的这些年里,是否给自己织造了一个梦,在梦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才迟迟不肯醒来。又或者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像当时制造那起车祸一样,极力逃避着一切。

不管是哪一样,他现在希望冯善尧醒过来,哪怕,让他用现在的一切去补偿他。他不觉得自己伟大,他只是把他当孩子。

深夜,纪卓珩才回到楼上卧室休息,温西月已经先睡下。卧室里灯黑着,纪卓珩悄声地上了床,隔着窗纱笼罩的月光,他望着温西月侧身而睡的背影久久不能入眠。她是那样的安静,无论何时,只要看见她安静地在他身边,他的心就能安定下来,因为,她就是他的心。

纪卓珩近乎虔诚地望着温西月的背,只怕一辈子不够,而又无来生。又怕今生缘浅,一路只能到此。

他心里在纠结,冯善尧尚未清醒,他许出那样的诺言,若冯善尧醒来,他该如何自处?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凡人。

纪卓珩放肆自己的虔诚与无奈在温西月的背影上,他实在无力挪开视线,心里只想着,这是他的西月啊,每□□夕相对的人,也是最不愿失去的人。

温西月终于不再装睡,同床共枕十几年,纪卓珩的习惯她怎会不了解。他在她身后的每一次呼吸她都清楚的感知里面所包含的情绪,纪卓珩有心事,这心事就是她。

温西月转动身体迎上纪卓珩猝不及防的眼神,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亲吻住了他的眼睛,轻浅却深情。

纪卓珩闭上眼睛,感受着温西月的安抚,他心里瞬间涌动起的情绪,让他悄然湿了眼眶。

温西月离开纪卓珩的眼睛,望着他,说道:“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你始终都做着离开的准备。卓珩,如果你不清楚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你,我想要你。他只是我的过去,你却是我的未来。”

温西月素来沉静含蓄,这些话她从来没说过,即便动情的时候,她也只是抱着他,贴着他的胸口,放松自己睡去。

这一刻,她向他告白,十几年的相依陪伴,在这一刻他们终于都坦诚。他们深知彼此心意,那样的相爱,却也始终没能完全放下心去享受。纪卓珩太过无私,而温西月太过内敛。

他们是相爱的,什么也阻挡不了的。

“西月,对不起。因为太爱你,所以不敢完全占有,怕失去。”

纪卓珩泪湿的眼角有一滴泪始终被他强忍着不能落下,温西月抬起手指替他擦去那滴泪,问他,“这么多年都不能放下心吗?那以后怎么办,我们还有一辈子。”

纪卓珩把温西月紧紧抱进怀里,终于放肆自己的眼泪,一辈子是温西月给他的承诺。

“不管他能不能醒来,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改变,他会有他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只是太希望他在冯叔叔离世前醒来。”

“西月,你始终看得比我透彻。谢谢你。”

冯青禾入院的第十天,终于醒来。连续的高烧已经让他没有半点体力,可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关心冯善尧。冯青禾已经说不出话,温西月是从他的眼神里猜到的。

温西月柔声安慰着,但并没有过多的语言,冯青禾做了一辈子的医生,此时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眼角氤出的湿气越来越多,眼睛吃力地望着重症室的玻璃窗。像是多年前,他站在重症室外,透过这扇玻璃窗,望着里面病床上的冯善尧。

温西月终于还是没忍住,背过身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天下午,天突然阴了起来,江风吹得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股湿气,温西月望着外面吹得歪斜的树顶,回身看了眼重症室里闭目养神的冯青禾。再回过头,窗外已是暴雨一片。

这风和雨来的都急,吴方晾在院子里的中草药还没得来及收,她和纪长锡把睡着的纪西放在冯善尧的病床上,便急急忙忙地去收草药了。

风吹得玻璃窗轰轰作响,纪西听到声音揉着眼睛醒来,扭头瞅了眼旁边睡着的冯善尧,没吵也没闹。这个叔叔他认得,在这张床上已经睡过无数次,有时醒来,还能看见这个叔叔握着他的手,他去叫他却没反应。

今天醒来,冯善尧又握着他的手,纪西把手抽出来,习惯地捏了捏冯善尧的脸,叫了声,“叔叔,下雨了。”

纪西一双黑色的眼珠盯着冯善尧看,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准备下床去叫人,冯善尧却握住他的手,力气比往日大了许多。纪西瞅瞅他,又瞅瞅自己的手,要抽出来,冯善尧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纪西睁大眼睛,伸着肉乎乎的小手指着他,惊讶道:“你醒啦,叔叔。”

冯善尧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没有焦点,像是没听见纪西的话。

纪西坐在床上,干脆爬到了冯善尧身上,趴在他胸口盯着冯善尧的眼睛,叫他,“叔叔,你终于睡醒啦。外面在下雨,冯爷爷去医院啦,好多天啦。家里的哥哥姐姐说,冯爷爷不回来啦。”

冯善尧这才有了反应,他望着趴在他身上,贴着他脸的小家伙瞅了半天,他觉得这眼,这眉,还有那抿起的嘴角,都像极了一个人。他皱着眉,想了许久,觉得是上辈子的人。

俩人眼瞪眼地瞅了半天,冯善尧才试图着张张嘴,发出了一声沙哑的问句,“你是谁?”

“我叫纪西,我爸爸叫纪卓珩,妈妈叫温西月。”

冯善尧不再做声,瞅着眼前的人,终于记起,上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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