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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夜半相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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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夜的帷幕渐渐落下。

夜空中第一颗星星亮起的时候,欧阳文宇已在书房的窗前站了很久。他笔直的站着,窗扇开着,连日的大雨,空气中淡淡的泥土草叶的香气伴着晚风轻轻吹进来,难得的带了一丝凉意,这是一个令人舒畅的夜,可是于欧阳文宇来说却有些煎熬。

欧寒在书房角落处的阴影里站着,仆人送了饭菜进来,没过多久便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去。

“你说,她会留下来吗?”欧阳文宇低低的开口。

欧寒抬眼看着窗前的人,房中只燃了一盏油灯,窗外夜幕沉沉,欧阳文宇白色的身影似要融入到暗幕里去。

欧寒低头,欧阳文宇似乎也并未指望得到回答,房中仍是静默。

“属下虽不知左相是否会留下,但属下觉得左相心里应该也不是能全然放下的。”十五岁拜相,雨辰十年,这里的繁华有那人的心血,若是无情,也不会将最好的年华用来经营吧。

欧阳文宇仰头望向夜空中那颗闪闪发亮的星,很遥远,却依然很耀眼。

夜半时分,暗室的门再一次打开,雪落舞一身白衣走了进来,素指纤纤,握着一只精巧的白瓷瓶。

端木仍是她离开时的姿势,似乎睡着了般,并未睁开眼,直到雪落舞站到她的脚边。

端木轻抬眼帘,黑暗中,唯有透过暗室门缝射进来的微弱亮光可以隐约看清室内,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在这样的昏暗里却仍是亮的惊人,光华隐隐,那样清澈,像夜下的深潭,平静无澜。

雪落舞看着那双眼,心内不禁一阵烦躁,指尖紧了紧,转眼,望见瓷瓶,便又笑了。

弯下身去,运指如风,点住了端木清雨周身大穴。

“夜深了,本宫突然想起左相尚未用膳,特来招待左相吃些好东西。”说完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捏开端木的嘴,将药塞了进去。

一股森凉从体内渐渐散开,四肢百骸似乎在一瞬间浸入寒冬的雪水里,端木清雨咬紧下唇,五指紧紧攥成拳,强撑着没有将身子蜷起。

雪落舞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神情。

在漫天的寒意森然里,又升腾起抽筋剥骨般的疼,端木清雨清楚的感觉到唇间有血丝缓缓流下,掌间也渐渐有股湿意,不知是冷汗还是血淌下来。

终于还是张嘴吐了口血出来,殷红的血迹在暗室里是黑色的,唯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房中人那是什么。

似是终于被这一幕取悦了一样,雪落舞笑得很是愉悦,长袖一摆,声音柔情款款,“夜半时分醒,醒来梦长情,这‘夜半’还请左相慢慢享受。”话音未落,人影便随着那隐约的灯光消失不见。

端木清雨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嘴,在服下那药时穴道已解,但这毒,怕是暂时逼不出了。

想想这雪岩公主手段也无聊了些,除了下毒竟没有别的手段,不由轻轻的笑了笑。

转瞬又想到白日里这位公主说的话,端木又皱了眉。

滴雨玲珑明明尚未借出,极雨那般说,可是为了让雪落舞有所顾忌?

脑中转着这些念头尚未理清,身体却渐渐不支,冷和疼又将她带入昏沉之中。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明明是一夜的时间,却好像有一年那么漫长,欧阳文宇一直站在窗前,遥望远空,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终于盼到天边泛起一丝亮光。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命仆人通知春岚阁,早膳摆在阁中。

雪落舞正在梳洗,听到下人来报,执着木梳的手微微一顿,对身后侍立的雪晴道:“给本宫梳妆。”

雪晴快步走到雪落舞身后,灵巧的手指很快将那头乌发打理好,金钗玉环,高贵而优雅。

绛红色对襟长裙,腰间垂着玉色流苏,外罩金色薄纱,华美大气。

欧阳文宇带着欧寒走进这所并不熟悉的院落,院中遍载牡丹,此时正是盛放之中,花团锦簇,香气袭人,欧阳文宇穿过花丛,微微沉了脸,往正堂而去。

正堂之中的圆桌之上,早膳早已摆好。

欧阳文宇到了门前,雪落舞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雪晴雪舒迎了上来,轻轻福了福身。

欧阳文宇摆了摆手,“公主不必多礼。”说罢径自走去桌前坐下。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两人心中却是各自明了。

欧阳文宇第三次撇向内室时,轻轻将茶盏放回了桌上。

“公主可想好了?”

“臣妾岂敢违抗圣命,左相与夫君素来交好,臣妾自当尽力配合,以求早日寻回左相大人。”雪落舞垂了眼,恭顺答道。

欧阳文宇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未置一语。

气氛很是沉闷,只有偶尔杯盘相磕的声音传出。

欧阳文宇哪有心思用膳,只草草用了几筷,便站起身来,“公主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不等雪落舞答话,便已走出门去。

“啪”一声,雪落舞将筷子摔在桌上,葱白似的手指握的有些发白。

雪晴雪舒双膝落地,“公主息怒。”

“去取本宫的软鞭来。”

雪晴起身出去,片刻工夫便回转,手中多了一条蛇皮软鞭。

鞭子是用白色蛇皮制成,柔软而坚韧,把手上镶一颗红色宝石,很是华贵。

此时不过辰时,距离午时尚有很长时间。

雪落舞接过雪晴手中的软鞭,转身甩袖进了内室。

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虽已是白日,但暗室依然昏暗无光,雪落舞便任由暗室的门开着,雪晴雪舒便守在门外。

端木清雨似乎刚刚醒来,双眼半眯,脸上神情很是淡漠,雪落舞甩手将鞭子抽在地上,声音清脆。

端木抬手遮了遮眼,似是不适应透过门口照进来的光线,却对方才的鞭声毫无反应。

雪落舞娇声笑了笑,“左相大人,‘夜半’的滋味如何啊?”

端木抬起头,清冷的视线缓缓落到雪落舞脸上,没有言语。

“本宫方才刚与夫君用了早膳,夫君很是担心左相大人安危,妾身身为人妻,自是要为夫君分忧的。所以,本宫定会在今日午时前放了左相大人,不过好不容易请左相大人来做次客,总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否则本宫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说完,鞭风一响,已抽在端木清雨身上。

端木清雨渐渐皱起眉,细白的手指缓缓攥在一起,只是脸上神情仍是淡淡的,身体也仍是雪落舞进来时候的姿势。

白衣很快染上血迹,一条接着一条,血渐渐渗出来,慢慢将其余的地方也染成曼珠沙华的颜色。

端木清雨却始终没有再看雪落舞一眼,也没有出过一声,似乎那一道道鞭子是抽在别人的身上。

雪落舞看着她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更是恨极,这人仿佛失去了一切身为人的感觉,那冰冷的面具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裂痕,越想越恨,手下力道更是越来越重。

雪落舞身为雪岩公主,虽身娇体贵,但幼时也曾与几位皇兄一起习文练武,因此她并不是一般养在深宫内院的弱质公主,虽称不上绝顶高手,但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比,每一道鞭子下去,端木清雨身上总是多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在白色锦衣上,那些伤口看来更是触目惊心。

这样的鞭声一直响了小半个时辰,雪落舞才缓缓停了手。

靠墙坐着的端木清雨除了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已没了知觉,似乎灵魂已脱离了残破的躯体,这要在平日,她断不会容忍别人这样轻辱的,可是现在是雨季,她行动都有困难,何谈出手相阻,她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一个问题,雪落舞,她何来这么深的恨,明明她与自己并无多少交集,若说因为多年前那场战争,

她总觉得并非如此,两国相争,本属国事,与个人无关,而且雪落舞接二连三的挑衅分明是单冲自己一人而来,这到底是为何?

她胡乱想着,甚至鞭子停了,雪落舞离开了暗室,她都没有察觉,直至似乎灵魂也不堪承受,将她重又拉回黑暗之中。

雪落舞出了暗室,随手将鞭子递给雪晴,原来的白色蛇皮如今已尽染成红色,妖艳夺目。

“去准备一辆马车,午时前,将人送出城去,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雪晴雪舒答应一声,忙下去准备。

暗室之中,端木清雨歪倒在墙侧,身下渐渐积聚起一团暗色的血渍。

右腕上的珠链渐渐泛起一团柔和的光晕,沿着她的手腕缓缓上移,珠链过处,鞭伤上的血渐渐止住。

似乎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室内响起,珠链移到右肩处,渐渐扩大,光晕的颜色因为扩大而变得浅淡,逐渐将端木清雨的身体包裹其中,它下移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当端木全身的鞭伤都不再流血,珠链才缓缓回到她的右腕上,原来剔透晶莹的珠链已是黯淡无光。

春意阑珊阁的四楼雅间里,气氛有些压抑。

鱼素一身劲装站在百里风清近前,“请百里公子出手相助。”说着,单膝落地。

百里风清起身将她扶起,“怎么不早说,出了这么大事还瞒着?”

鱼素低声道:“公子向来不喜麻烦别人,但凡力所能及向来不会求助于人,只是这次公子身体不佳,已无力自保,所以鱼素才擅自来找百里公子求助。”

百里风清恨声道:“死要面子活受罪,那要朋友来做什么,闲话少说,你先稍等,我马上吩咐人,这就动身。”

鱼素感激的连连施礼,让百里风清一把拦住,“好了,到时把人救出来再谢我不迟。”

盏茶功夫,百里风清已换好一身黑衣,肖若寒带了五名黑衣人走进房来施礼,“参见楼主。”

百里风清摆了摆手,“我们现在去救一个人,大家各自小心,到时不必恋战,以救人为主。”

“是。”众人齐声答应。

百里风清冲鱼素道:“你带路吧。”

鱼素点头,开门当先走了出去。

文荟街街口,秋杨不知何时等在那里,见了鱼素等人出来,慌忙迎上前来。

“秋杨?你怎么来了?”鱼素停下脚步。

秋杨面色惶急,“鱼素,你这是……我刚才得到消息,公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鱼素心下一紧,“我正要带百里公子去营救公子,到时你在街口接应就是。”

秋杨点头,“好,那你们先走,我这就去街口守着。”

鱼素冲百里风清点点头,随即身形微晃,已直接跃上房去,百里风清和肖若寒随后跟上,余下五人也纷纷纵身而去。

秋杨一扬手中马鞭,马车疾速驶向北同街。

八人身形飞快,街上来往之人众多,只觉房上似有黑影一闪,竟没有人瞧清那是八人依次而过。

片刻工夫,八人已到了欧阳府附近。

百里风清很是惊讶,停下身形,忍不住问道:“怎么会是这里?”

鱼素显然并不想多做解释,身形微顿,语速很快,“公子被雪落舞关在春岚阁内室暗室之中。”

说完,再次纵身向前,已经直接跃入右相府院中。

百里风清对身后一摆手,肖若寒站住不动,身后五人纵身随鱼素跃入院中。

两人殿后,也纵身跃入。

鱼素刚一落地,府中便有数条身影从暗处闪出,将她围在当中。

待百里手下五人纵身落地,也不知鱼素用了什么手法,围住她的暗卫已皆被制住,动也不能动,看样子似是被点了穴道。

八人并不停留,鱼素带领几人直奔春岚阁,一路上仍不时有暗卫护院涌出,但丝毫也不能近得众人身前,鱼素挥手过去,拦阻之人顿时定住身形,众人一路直行,竟是畅通无阻。

这行人的闯入很快便惊动了书房中的欧阳文宇,欧寒起身走到书房门前,有侍从上来禀道:“启禀公子,有人闯入府中。”

欧阳文宇眉眼微动,“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来人共八人,全部黑巾蒙面,并未伤人,似乎是往夫人院中而去。”侍从回禀道。

“你们拦不住?”

侍从垂下头去,“卑职无能,请公子责罚。”

欧阳文宇摆摆手,“你先下去,我这就过去。”

“是。”侍从起身,退了出去。

鱼素等人已经到了春岚阁院前,“就是这里。”百里风清点了点头。

八人一落入院中,不出所料,仍是有无数暗卫落入四周,将八人团团围住。

百里风清轻轻扫过,有十八人,分八个方位将他们围在中央,正厅大门被人打开,有两个青裙的丫鬟走了出来,站到正门两侧,然后,环佩叮当,一宫装丽人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来。

鱼素站在百里风清身侧,见雪落舞走了出来,转头低声对百里风清道:“她就是雪落舞。”

百里风清微微点头,不由多打量了几眼,“不愧是公主出身,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他们五人去暗室救人,我们二人在外拦住这些人。”

鱼素深深看一眼百里风清,沉声道:“多谢百里公子。”

百里风清明白她的意思,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弯了弯眼睛,笑了笑,随后,冲身后一挥手。身后五人同时动作,与鱼素一起,往内室而去。

守在外围的十八名暗卫同时扑出,又相互呼应,意图截住鱼素等人。

百里风清脚下轻点,身形便如一缕青烟,跃入十八名暗卫之中,一人便已挡下其中十人,招招灵动若风,但力道却是丝毫不容忽视。

肖若寒也几乎在同时迎向暗卫,很快拦下剩余的八人,与百里风清并肩战在一起。

二人对十八人,仍是绰绰有余。

鱼素六人此时已顺利抢到正厅门前,雪落舞一时也没想到十八人竟拦不住区区八人,这十八人可是自己出嫁时父皇亲自挑选的宫中最出色的暗卫。

她却不知百里风清手下的人又是怎样的一种实力。

鱼素对雪落舞早已恨极,当下正好趁此机会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屡次三番给公子惹麻烦的女人。

因在众人面前,鱼素不便使用灵力,只得耐着性子用武功向雪落舞扑去。雪晴雪舒见她掠来,同时闪身,两人两柄长剑拦下鱼素。

鱼素挑了挑眉,当下袖子一甩,一柄玉色权杖从袖口滑出,“呛”一声迎上两丫鬟递来的长剑,她身后五人则顺势越过三人,扑向室内。

鱼素所用招数虽是普通习武人的招式,但她本是灵物,虽然当着众人面前,不能公然使用灵力,但在招式的掩映之下暗中递上一两式也并未引起什么注意。雪晴雪舒自幼跟随雪落舞一起习武,本来便默契十足,一招一式配合精妙,虽是年纪尚轻,但好在两人剑术精巧,倒真阻了鱼素片刻,奈何鱼素并非凡人,纵是两人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是拦她不住。

二十招后,鱼素权杖横扫,一脚飞踢,两人便尽皆飞出圈外。

雪落舞早已抽出软鞭同那五人动起手来,此刻她手中拿的是一条金丝软鞭,是她惯常带在身上的。

春岚阁中除了雪落舞的暗卫之外,府中的侍卫也有十来人,虽然欧阳文宇并不多么宠爱这位雪岩公主,但是该有的保护措施却并未少,因此一时众人倒不能顺利进得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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