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电梯里，程东阳牵住我的手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不要穿帮了。”
我靠在电梯上，懒懒的问他：“我只答应会来，有说做你女朋友吗？”
“来了就是默认，你就帮个忙嘛，说不定我这辈子也只能让你‘装’一下女朋友了，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怜么？”
“不觉得，装可怜在我这行不通。”
“那好吧，不能装可怜我能来硬的么？”
说着他揽住我的腰拉到怀里，电梯门打开，大厅外走廊上人来人往。
“来，亲一个。”
我捂住他的嘴，笑得很温柔，“亲你大爷。”
他笑着拉下我的手，揽着我的腰在我额角印下一吻。
我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他疼得想哭却又不能的发作的纠结表情极大的取悦了我。
然后我便看到了电梯外的林琛，还有挽着他的谢子琪。
“琛哥，子琪姐。”程东阳牵着我走出来。
“林总，谢小姐。”我也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谢子琪笑的很礼貌，“乔睿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我呵呵的笑着。
林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得我心虚。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呢，想到这我又笑起来。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种场合不适应，跟毛毛一起躲在角落里吃东西，程东阳周旋在人群中，目光却在我身上打转，我吃一口东西他便对我笑一下，笑得我都不敢大口吞咽了，于是我优雅而隐秘的对他竖了一下中指，程东阳被酒呛了一下，旁边人连忙给他递纸巾拍后背，我满意的笑了。
毛毛说：“看程东阳那个样子，跟于念和追我那会一模一样。”
我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就从了呗，程东阳比于念和强多了，用情专一还没有花边新闻，更重要的是年轻，涉世未深，你只要敢宽衣解带，他就敢跟你此生不渝。”
我扭头看着毛毛，“你是张并附体了吧？”
“我跟你说真的呢，我跟阿并都看好程东阳，你就试试呗，谈个恋爱又死不了人。”
我放下餐具，擦了擦嘴，“你就别怂恿我做坏事了行么，我宁可找个阅人无数的，程东阳这种小男孩在一起容易分手难，那种负罪感能折磨死你。”
毛毛叹气，“真搞不懂你到底怎么想的，林琛那样的你怕玩不过，程东阳这样的又觉得没有挑战性，你到底想干嘛。”
“你今天是不是跟张并打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
“张并教你这么说的吧，这家伙人都走了还不让我安生，下次她要是再跟你说我的事，你就跟她说‘乔睿说你知道个屁’！知道了？”
毛毛点头。
我满意的理理她的发丝。
“乔睿。”
抬头看到谢子琪笑盈盈的站在面前。
我站起来，毛毛也站起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阿并还让我告诉你离谢子琪远点。”
我亲爱的张主编人走了，精神却永垂不朽啊。
我始终觉得阿并对谢子琪有偏见，不过一个漂亮的女人而已，不过就是嫉妒心强点而已，到了张并那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怪兽了，偏见，□□裸的偏见。
谢子琪礼貌而周到的跟我和毛毛谈论了天气，衣服，首饰，还有自家的男人，她一再强调我和她是一家人，我很奇怪我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最后她说：“东阳是个好男人，睿睿你可要好好珍惜，他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我附和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她走后，毛毛也被于念和领走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衣香鬓影，男男女女，那么奢侈，那么庸俗。
我忍不住笑起来，可是我连庸俗的的机会都是身边人给的，我发现自己骨子里属于所谓文艺工作者的那点小清高，原来如此淋漓尽致，阿并不在，我便与这种场合绝缘了。我默默地走出大厅，推开楼梯间的门走进去。
真安静，一墙之隔而已。
可是我没有想过林琛也会在这里，他靠在墙壁上抽烟，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口微露。
我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理由很充分，他的光彩照人，他的落寞，他的表情，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的吸引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觉得他什么样子都迷人，还是因为他什么样子都迷人所以我才喜欢，不过没关系了，我确定我到死都会对这个男人动心。
我对他招招手，做了个smoking姿势。他了然，把烟盒和火机扔给我。
我点了一根惬意的抽着。
我看着他的侧脸，面无表情的侧脸，英俊的侧脸，他离我那么近，十级楼梯的距离，他就站在那，用我熟悉的姿势。
我捂住脸忽然很想哭。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我还只是个跑业务的推销员。
那天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在你昂贵的西装上，你眉眼里都是冷漠与疏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真的是被生活逼到了绝境，我捧着公司的新产品问你，先生，你要不要试试？你看了我一眼，说不用，谢谢。如果在以前，我肯定转身就走，可是那次我没有，我说，就试一下，不一定要买的。你再次抬头看我，我也紧张的看着你，你忽然就笑了，说，怎么试，你教教我吧。
后来你说，你怎么哭了呢？
是啊，我怎么哭了呢。你认真的听我解说产品的功效与价格，我哑着嗓子喝着你给我叫的咖啡，哭着感谢你买了我的产品，你与我素不相识，在这个城市，是你给了我第一份安稳的工作，给了我生存的权利和尊严，给了我地位和名声。你是我的恩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爱上你，从来没有。
现在，你站在下面，看着坐在楼梯上的我哭的泣不成声，是不是依然觉得奇怪。
但是你不会再问我你怎么哭了呢，我给不了你解释。
林琛，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爱很爱，很深很深，突如其来，铺天盖地。我冷漠，我粗暴，我欲盖拟彰的无情，你能不能理解，能不能看穿。你偶尔的温情已足够我幻想和慰藉自己，我不需要你的爱，你和我之间如果真的有爱情，亦不过是你的消遣。我写过那么多爱情小说，都是悲剧结尾，我常常说我会得到报应的，现在我的报应来了。你就是我的报应。
我捂住嘴巴呜咽，眼泪一颗一颗砸到手背上。
林琛走近我，递过手帕。
我摇头。
他叹息，“乔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他拉起我抱住，我挣扎，他越抱越紧，不容我拒绝。
良久，我说：“放开我。”
他终是放开了我，我退到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笑，“乔睿，我就那么让你抗拒。”
我撇过脸，想停止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话。
“林琛，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二点之前我还有稿子要交，你的未婚妻还在门的外面等着你，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废话。”
我们拥抱，在寂静无人的角落，拥抱过后，我还要为生活熬夜写廉价的文字，你还是要回到聚光灯下过光鲜的生活，我爱你如火如荼，你一无所知，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什么都不懂，我不怪你。
我摆摆手，拎起裙摆下楼，我要离开这里，看不到你，我就不会这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