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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促膝谈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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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一滴滴落下,然后一双手从背后搀起了她:“别跪了,去歇歇。”

不用回头,肯定是刘元凯,奶奶的灵堂上,人来人往,可别指望爸爸能站在这里,妈妈也就能干点斟茶递水的活儿,实在上不得台盘,她一见大场面就不会说话,得罪人了还不自知。最终是姑父姑母一家出面,连表哥都得上阵迎来送往。

忙碌之下,曲蕊这个家中最不重要的人物被忽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唯一的孙女,跪在灵前哭得伤心一点,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没人注意到她跪了多久,身体受不受得了,这是冬天,家里虽有暖气,但是屋门打开,迎来送往,冷风呼呼地往屋子里灌,直直地吹到她身上。

这个时候,唯有刘元凯这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和亲属关系的人,最关心她。

灵堂设在客厅里,一侧的两个房间一个里面都是今天晚上守夜的几个亲戚;另一个空着,因为没装暖气片,那是曲蕊的房间,不过总比门洞大开的客厅好,起码可以让她休息一会。跪这么久,腿肯定都麻了。

开了灯,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摸着她的手都是冰凉的,刘元凯对她说:“去床上偎一会吧,暖和点,把鞋脱了就行。”

曲家的紧巴日子,他也是知道的,未必是真拿不出钱来,而是观念问题。这间房一直就没有暖气,但是曲蕊的奶奶说小孩子火气旺,冷一点没关系,所以,以前是曲蕊的爸爸住,现在就给了曲蕊。

刘元凯摸摸被褥:还是挺厚的,下面铺着电热毯,偎一会就好了。只是隔壁的麻将声实在摧残神经。但也不好说什么,要熬夜,干熬能熬多久,要是打麻将,几圈下来,就差不多了。

身体暖和一点之后,曲蕊的大脑才重新活动起来,看看外面,天早就黑了,外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麻将声就显得越来越刺耳。

她问刘元凯:“几点了?”

“转钟了。”

“你还不回家?”

“不要紧,我爸妈都知道我在这。我爸失眠,要是现在回去,还吵醒他了呢。”

刘家与曲家早年就相识,只是刘家在一步一步往上走,几年前搬出了老宅,住进了新家,曲家却一直原地踏步,守着老宿舍,两口子都没正经工作,来往就少了。要不是有曲蕊和刘元凯搭档这一茬,估计交情就会越来越淡,到最后可能只记得认识这么个街坊。

曲蕊笑了一下,刘家父母对刘元凯一向管得不严,男孩子嘛,管太严厉了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当然,也与刘元凯生性淳厚有关。

相比之下,曲家对孩子就管得很死了,赵钊出国留学都被奶奶念叨了很久,理由居然是出国父母不在身边,怕孩子学坏了,也不想想赵钊都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如果出国就会学坏,那么父母在不在身边都不是最重要的——迟早会学坏。

只是曲蕊非常理解奶奶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她的爸爸曲兵,就是受伤之后,奶奶怕拘着他,由着他在外面胡混了几年,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恶习,等发现再采取高压政策,逼着他走正路,为时已晚,结果就成了如今这样,懒懒散散,浑浑噩噩,反正他也没闯什么大祸,而且有妈有姐养着,女儿也渐渐长大挣钱了,总之饿不死他。

有这样的父亲,的确很容易让人感到心灰意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腿坏了,但手没坏,脑子也有,却要靠母亲的退休工资、姐姐的贴补过活,本应是家里的顶梁柱,结果连个歪脖子树都不算,顶多算树上攀附的蛀虫,更不要说比刘元凯的爸爸那样,一家长子,上养老母下抚妻儿,还关照提携着几个弟妹了。

只是对着外人,不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可心里还是一阵阵酸楚涌上来,几乎又要下泪:原本有奶奶管着,爸爸都这个样子,现在奶奶走了,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妈妈面子要强,性子却软弱,是管不住他的。

刘元凯却以为曲蕊还在为祖母的去世难过,所以安慰她:“奶奶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你,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所以,长久地沉溺于悲痛与怀念之中,除了痛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这个痛苦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同时也给关心自己的人——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也带来了同样的痛苦。

同样是失去祖母,刘元凯的表现就比曲蕊坚强多了。

刘元凯的奶奶,在儿女闹出财产纠纷几乎要上法庭后几个月就去世了,死因是癌症转移,旁人都说,那是怄出来的。

讽刺的是,她死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老房子现在是彻彻底底的遗产,直接签字拿拆迁补偿,四个儿女平分就是。因为愧疚,刘元凯的父亲承担了丧事的所有费用,还买了座气派的坟地,将先一步去世的父亲也迁了进去,然后就觉得可以心安理得了。

不能说他做的不好,世人做得不如刘父的更多呢!只是谁知道哪些是做给自己的良心看的,哪些又只是做给旁人看的呢?

所以刘元凯从来不在这方面想太多,父母叔叔姑姑的薄情,他不能深究,也不会去深究,毕竟他再爱奶奶,也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父母,家本来也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薄情之人自有他们的报应,报应在他们的身上,报应他们心灵得不到平静。

对刘元凯自己而言,如奶奶希望的那样好好努力,将来如奶奶希望的那样过一辈子,就是最大的怀念了。

从这点来说,曲蕊的奶奶倒也没说错。女孩子家,性格欠大方,更不像姑母那样坚韧不拔,反而有点遗传母亲的小家子气,所谓“八字轻”,说白了就是“自重”的反义词。

“你比我强,我有时候太不懂事了。”曲蕊吸了一下鼻子。

刘元凯的奶奶是在去年过世的,差不多也是中国杯的时候,那会儿宋江川因为自己使性子,还停过他们的合练。

后来才知道,当时刘元凯的祖母去世,所以没有跟平常一样对自己察言观色。现在想来,两个人的相处,总是刘元凯迁就自己的多,扪心自问,这正常吗?他们是搭档,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对搭档付出同样多的关心,自然,也能收获同样多的关心。一个人永远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坚持不了很久的,至少大多数人坚持不了很久。

“谁生下来就明白事理的,都是从不懂事到懂事的。”

曲蕊点头。随后刘元凯说的都是一些闲话了,从踏入曲家大门到现在,一直都沉溺在压抑悲哀的气氛中,是需要换个脑子,说说轻松的东西。两个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到同一个俱乐部开始自己的花样滑冰生涯——本来只是练着玩,但是得了孙廷光的青眼,加上学业成绩都很差,于是两人在被专业队选中后都选择了体育这条路,问题是他们的运动天赋也只是不错,算不得顶尖。从开始走到现在,一路颇多艰辛难熬。

首先是身体上的痛苦,练花样滑冰,就要习惯摔跤,摔得鼻青脸肿再正常不过,即使世界最优秀的选手都会经常摔跤。对QL来说,开始的那段日子的确难熬,不过孙家班的孩子很多,大家都这样,集体的鼓励之下,他们就像大多数进入专业队的选手一样,撑过来了。

就像大浪淘沙一样,人少了,一个后果是互相之间的关系会更亲密,可亲密太过,就会生出龃龉——比如曲蕊和刘元凯都不喜欢同是孙家班出身的易明晶。

“他虽然人不坏,可是真讨人嫌。”这是曲蕊最直观的感受,明明是男生,心不宽也就算了,还跟女孩子一样脆弱,跟女孩子吵架,难怪安贞慧不喜欢他,换哪个女孩子都不会喜欢甚至待见这种男生的,哪怕人家主动追求自己。

“别跟他正面冲突就没事了,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曲蕊哼了一声:“他比我还大呢,还小孩子。”

“被大黄惯出来的,实在看不过,跟他说去,他会管的。”

“易明晶成这样,我看都是因为他吧。就算是亲弟弟,也没这么宠着他的。”

“这是人家的家事,不是我们管的,头疼的也不是我们,别跟他闹上就好,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他人不坏。”

“你就会为别人开脱......”这也是曲蕊对刘元凯最不满意的一点,当然,刘元凯也为自己开脱调停过,但是少啊,有时候,曲蕊真是挺羡慕易明晶的:闯再大的祸,黄子希都有办法摆平,当年暑假集训期间的打架事件,易明晶和鲍博同时被关小黑屋,易明晶就先被放出来了。

“你没有易明晶那么笨嘛,哪需要我帮你开脱。”

这句恭维倒真博得了曲蕊一笑,她伸手打了刘元凯一下,刘元凯只是笑,再不聪明的人也看得出,他的马屁拍对了地方,曲蕊很受用,总算笑了嘛。

然后门开了,进来的是曲蕊的表哥,看到他俩在那手拉手促膝谈心,深觉自己推门的举动过于唐突——没先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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