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番外(1 / 1)
大伟和桑妮的掌上明珠多多,不知不觉中已经三个月了,他们为孩子百岁筹划了丰富的庆祝活动。
费达臣在多多百岁宴的前一天晚上才匆匆自西雅图赶回来,公司总部高层有重要的人事调整,需要他回去主持会议。
我此时正被扑天盖地的早孕反应折磨,每天恨不得端着饭碗在卫生间门口吃,反正迟早要吐,离得近还能少走几步路。
Mary和李阿姨对我的照顾,我觉得用无微不至来形容简直是对她们的侮辱,实在是周到至极,早餐和睡前的鲜榨果汁,根据水果所含的各种维生素综合调配,当然味道不敢恭维,时刻敲打着我的呕吐神经。
还有规律的一日三餐,让我想起来就一身冷汗,像我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自由懒散惯了的,一天能正正经经的吃上一顿饭,就算对得起饱受考验的胃肠道了。
但Mary她们可不这样想,如果我哪一餐少吃了几口,或是未达到他们所说的营养均衡,那她们定会大呼小叫一整天。为了耳根清静,我是坚决的言听计从,从不敢有半分反抗。
当然,我也曾经背地里向费先生投诉,但后来发现,此举不仅没有起到一丁丁点儿效果,反而吸引了费先生的注意力。他不辞劳苦的让小张陪他到书店,买回一大摞关于孕期营养的书籍,塞给Mary和李阿姨。
从此,我开始与菜谱结缘,每一顿都是私人定制,盐油糖恨不得搁在天平上秤准了再入锅,这哪里还是吃饭啊,纯属受罪。
我的肚子也不争气,已经将近20周,却只是略略突出,甚至以往的衣服都能轻松的套进去。李阿姨对此担忧不已,总是摸着我的肚皮感叹:“然然啊,五个月了,也该显怀(老话,意思是有比较明显的孕肚啦)了吧!”
我也深感苦恼,特别是看到Mary和李阿姨围着费先生小声嘀咕时,总能预见到威逼利诱加苦口婆心的新一轮营养攻势。
在这种情势之下,费先生本来坚决拒绝独自回美国的,其实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走,但群众们一致反对我坐飞机,大约孕期坐了飞机我就会基因突变,生个特殊物种,总之上到我爸妈,下到桑妮妮,异口同声,不容置疑的给我下了死命令。
费先生严格说来就是个外国人,本来对各种中国传统习俗一概不知的,但在他们的影响下,竟然比中国人还中国人,吓得他也不肯让我再坐飞机,不仅如此,还顺便打听了一下能不能开车乘地铁之类的,我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除了宇宙飞船,我百无禁忌。”
美国总公司催得急,他实在拖不过去,终于忧心忡忡又恋恋不舍的带着小张离开。我不能亲自照顾他,便要求Mary陪他,他现在虽说情况好转,但饮食起居还是需要处处小心,没有个贴心的人在他身边,我是绝对不干的。
费先生恨不得在我身上装个GPRS,每天至少三个电话,他从前是不发短信,更不玩微信的。但我是微信的忠实爱好者,他便也让小张给他下载一个,但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名字﹣老婆。
我每天会拍肚肚的照片传给他,他还像模像样的评论大了或鼓了,严肃认真的语气让我忍俊不禁,直想着飞过去亲他一口。
睡前他就对着电话唤我:“舒然,舒然。”叫上几遍,我都耐心的回答:“在呢,在呢。”等电话那端沉默了,或有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我再挂上电话,安心入睡。
我以为费先生必然赶不上多多的百岁宴,因为他才刚刚离开半个月,而他们这次计划最短要一个月才能结束工作的。我一个人做主,买了金灿灿的长命锁给孩子做礼物,想了想,又买了一套漂亮的公主裙。
我还不知自己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若是男孩,就没有穿上公主裙的机会了,这一次,就让多多替我的米妮穿吧,这是我欠她的,当然我欠她的还有许多,但我认定她是宽容大度的孩子,那么,应该会原谅我的。
我的肚子,在费先生走后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原来的裤子已经穿不下了,只能让柜子里的连衣裙轮番上阵。桑妮倒是把她的孕妇裙传给我不少,不过不是缀满蕾丝的,就是飞着花边的,穿上离远处一看,就跟一雕花大白瓷瓶子差不多少。
我买了一件翠绿色大V领连衣裙,背后是镂空的,腰线很高,既不会让肚里的宝宝吃苦,又不会显得臃肿。再配上一双黑色尖头坡跟皮鞋,我就准备这造型出席宴会了。
意想不到的是,睡前费先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小张推着轮椅,而他,侧身靠着椅背,满脸倦色。
我心疼的蹲在他脚下,刚要开口责怪他随便更改计划,让自己仓促和难受,他却先伏下身亲吻我的头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闪身,小张和Mary他们还在,费先生本是不喜欢暴露感情的人,不知这是怎么了。
Mary看出我的窘迫,善解人意的送小张出门。我推着费达臣回卧室,他一路攥着我的手,等停下来,又把我拉到胸前,狠狠的吻着。
“老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分开超过24小时,你要记得。”他顾不上喘气,一边吻我,一边含含糊糊的念叨。
我捧着他的脸颊,贴到肚子上,笑着说:“你是离不开我还是离不开他?我怎么觉得其实是他呢?”
他也笑了,鼻尖沿着小腹蹭蹭,逗我:“所以你快让他出来,你就自由了,我天天缠着他,你要到哪里去,我们是不管的。”
“那啥,你等着他出来给你按摩搓澡吧,我得洗洗睡了。”
费先生拽住我,把头埋进我怀里用力吸气,然后慢慢呼出去:“真好,都是我老婆的味道。我在美国,闻到的都是汉堡和牛排的味道,还有证券和股票的味道。舒小姐,过去的三十几年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费先森,我有必要提醒您,您又不真诚了,怎么是三十几年,分明是快四十年了。叔叔,您老辛苦了,小的伺候您赶快歇了吧!”
他夜里睡得不好,总是不断醒来,恍恍惚惚的问我:“老婆,飞机还没降落吗?”或是不安的扭动,给他翻身又嚷着不要。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大概为了赶回家,在美国期间也是马不停蹄,体力严重透支,才会如此。
到了凌晨三四点,才算稳定一些,我侧身看着躺在旁边的爱人。他依旧是苍白的,消瘦的,安静的睡着,我在心里面对自己说,Thank Godness(谢天谢地),这个人,是我的。
我给费先生准备了淡蓝色牛仔衬衣,和深蓝色牛仔裤,还有深棕色的休闲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然后到楼下和Mary一起准备早餐。
Mary一边大喇喇的把三明治码进盘子里,一边挤眉弄眼的对我说:“然然,Tony好像变了,他那么拘谨严肃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个大男孩,太可爱了,这样的他,我只在20几年前见过啦,哈哈,老Mary想说谢谢你。”
“唉,我反而越来越觉得我开始变得严肃拘谨了,还能不能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了啊,还能不能随心所欲的尽情生活了啊,Mary,我就是这么被他害了的!”我若有其事的指了指肚子。
Mary立即仰头大笑,胡撸着我的肚子说:“不要在他面前乱说,小孩子是记仇的。”
聊了没有几句,费先生就从对讲电话里招呼我,我冲Mary眨眨眼睛:“费总有旨,宣我觐见,我速速去了,不敢耽搁啊。”
他正倚在床上,双手交叉着枕在脑后,见我进来,不高兴的说:“你不乖,怎么可以偷偷提前下床?”
我跳过去吻他,笑着说:“小的知错,不过衣服都给你安排妥当了,你洗香香之后穿上就好,貌似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吧?”
“怎么不需要,我需要你躺回床上,等我洗好澡,穿上衣服,出门上班前亲一下你的额头,你才能起床。”他表情认真。
我看着他把自己挪进轮椅里,兴冲冲的到浴室打理个人卫生,十五分钟后,哼着歌穿戴整齐的出来。我配合的躺在床上假寐,他满意的凑过来,没亲我,而是开口说:“舒然,舒然,我想象中,我们就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是这么幸福的那一个?”
“你到底还要不要亲我?再不亲我就自行睁眼啦,一方面再装睡我就真的睡着了,另一方面,费先森,孕妇是真的饿了。”他大笑着拉我起来,我上下打量着他,真好看,我的费先生。
多多的小宴会时间是下午三点,费达臣早饭后就和小张一起到公司处理公务,我已经恢复了上班的节奏,只是Ken让Angler董将我暂时调到内勤,不再需要满世界乱跑。
其实我起初不肯的,因为本来就过了孕初三个月的危险期,再说公司压根也没出台过什么保护措施,我这里给人家留下了口实,下一个怀孕的还要不要照顾?但费先生绝不许我再开车走街串巷,腆着脸接受安排或是待在家闲等着闷到变质长毛儿,好吧,我果断妥协吧。
中午我和季景一起到食堂吃饭,她跟伺候奶奶似的一路搀扶着我,弄得我哭笑不得,一边拼命甩开她的手,一边说:“你赶快离我一米以外,本来人家收着点儿肚子,挺着点儿胸,还能装成偏胖的妙龄少女,你这一忙活,瞎子也知道我怀孕了。”
“哎呀,我这不是替我素未谋面的妹夫好好照顾你嘛,你说你隐藏的多深吧,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我这还没醒过闷儿来责怪你呢,又把自己整成孕妇了,你可真行,天生的间谍材料啊!”我和费达臣婚事在整个公司里,只有Ken一个人知道,其他的都没有通知,倒不是我们刻意隐瞒,主要是也没赶上宣布的时机,这事一直让季景耿耿于怀。
我笑着扯开话题,公司上下都对费先生有耳闻,印象中他就是气质完美高不可攀的儒雅男人,充满着神秘感才对,这么美好的形象,我就不要打破了。毕竟这类人群还是显得高深莫测好一些,当人家发现他的老婆竟然就混杂在他们中间,同样是早晨举着烧饼穿越人群疲于奔命的去打卡上班,中午为了能多吃到两块瘦肉就跟掌勺师傅撒娇发嗲抛媚眼,该多失望啊。
我和季景刚站到队尾,我这还在抻着脖子往前打探午餐的内容呢,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这声音太熟悉了,除了我的费先生不会是旁人。我赶忙循声去看,果然,费达臣坐在轮椅里,就在我眼前,淡淡的微笑,表情自然又舒展。
张大嘴巴表示惊讶的不只是我,也不只是我身边的季景,还有食堂里一众与他有过一面或是几面之缘的其他同事。我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汗,张口结舌:“费……费总,你……不是,您怎么来了?”
“吃饭了没有?我来给你送蔬菜粥,去吃吧,还热着。”他貌似完全没有领悟我的意图,直接把手里的餐盒塞给我。
我是真的没有做好他老人家突然大驾光临的准备,内心里也确实不太想他出现,一来显得我仿佛炫耀,二来我也实在没勇气和自信当别人的谈资和焦点。
“费总,您……”季景也看出个大概,却又不敢相信,她把视线又落回我身上,也不敢发问。
我大方不起来,扭捏的小声跟他嘀咕:“你先回去吧,回去吧,快点儿快点儿,求你啦!”
费达臣点点头,示意小张推他离开,我松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又停下来转回头,对仍然处在目瞪口呆状态下的季景说:“谢谢您替我照顾舒然了,因为我太太怀孕肯定有许多事要麻烦您关照,季小姐,改天给我机会请您吃饭表达感谢吧。”
季景完全懵了,她茫然的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的大脑也没在正常运转,脸上阵阵发烧,奶奶的,结婚证也领了,双方父母也认可了,肚子里都孕育出来一个小小费了,我怎么赶脚着自己就跟偷偷摸摸的可耻第三者似的呢。
“我……那个……你……那个……费总,您吃了吗?”哎呀,哎呀,我还能表现更差一点儿吗?我这张嘴,一向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往大处说,跟领导要待遇讨加薪,往小处说,跟小贩耍赖皮抹零头,还从没败下阵过,怎么今天发挥如此失常呢?
沈安沉也被我逗笑了,他挥手指着不远处的餐桌,对我说:“快去吃饭吧,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你,记住,不可以化妆的,化学品都不能接触。”
我和季景目送他离开,季景也没心思排队了,一把拉住我坐在椅子上,我没等她开口,直接坦白:“那啥,没错,孩儿他爹是费总。”说完我就打开餐盒,舀着蔬菜粥往嘴里灌。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往我们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或疑惑,或羡慕,或愤愤。季景舔完上嘴唇接着又舔下嘴唇,酝酿了好半天,才说话:“然然,你,你真的嫁给费总啦?你不是跟我说找了个老外嘛,个子老高啦,眼睛老蓝啦,鼻子老挺啦,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费总怎么会有交集呢?我怎么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呢?苍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亲爱的你冷静,我跟你说三点啊。第一,费总娶我纯属自愿,我绝对没有坑蒙诱骗等一系列女流氓惯用之手段,第二,我俩百分百的男未婚女未嫁,这里面绝对不涉及外遇插足未婚先孕等一系列狗血桥段,第三嘛,费总也不能说不算老外吧,反正从芯儿到皮儿都归美利坚合众国管,就是长了一张影响国籍判断的脸。”
之后季景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问得我妊娠反应都出来了,粥也没怎么喝下去,整个中午就跟她忙活着开这个小型记者招待会了。
为了参加妮妮家的这个宴会,我又硬着头皮跟Angla董请了假,要求早退,理由当然不能说要去吃喝玩乐,只能推诿到肚里的宝宝身上,说他闹腾的厉害,必须提早两小时回家去安胎。
对于费先生要求不许化妆的叮嘱,我完全当做耳边风,他老人家帅得一塌糊涂,身边带的这一位,特殊时期膀大腰圆也就算了,还面目平淡,眉眼一般,再加上内分泌不调所致的斑斑点点,我的天啊,还能不能对得起我自己这点儿少得可怜的自尊心。
我没敢太猖狂,简单勾勒几下,主要是拍上几层遮瑕霜,这才拎起包扭搭着往电梯间走。费先生就在大厅里等我,他安静的读着报纸,听到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才仰起头,我对他挥挥手,绽开笑容,调皮的说:“费先森,让您久等了。”
“还好吧,好在下来的这一个没有那么让我失望。”他的回答惹得我哈哈大笑,我是有多么幸运,我的爱人既不浮夸刮噪,也不漠然沉闷。
我们驱车赶赴跟多多的约会,费先生从西雅图给多多选了一个八音盒,不远万里的带回来,我昨晚包装时才发现盒底赫然印着“maade in china(中国制造)”,想必我家费先生的那种视力水平,定然是看不到这么小的字,我也就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草坪上堆着数不清的卡通造型气球,蛋糕大得惊人,而且按照桑妮一贯好大喜功,爱慕虚荣的特点,几乎把迪斯尼所有的经典动画形象全安置在了蛋糕上。
另外,每一位入场嘉宾,还得收到印着他们一家三口咧嘴傻笑的名信片,甭管你看着闹心不闹心,必须从拿到手的那一刻大加赞赏一番,否则必然被桑妮列入黑名单之中。
桑妮笑盈盈的挽着大伟出来迎接我们,她的身材已经恢复了□□分,穿着一件金色的低胸晚礼服,神采奕奕,双眸放光,漂亮得厉害。罗沉也带着田静来了,他们的宝宝满月不久,田静小小的个子,脸胖得有些发圆,加上她的圆眼睛,特别可爱。
“费先生费太太签到了没有?交红包了没有?”桑妮妮贴在我身上。
我拿腔作调:“偶们米国人是不讲究你们这些遗风陋习滴,荒谬啊,无知啊,偶们就是送个手写的贺卡之类表达一下祝福就好了哦!”
桑妮妮蹦脚跳起来,神情仿佛要把费先生剥皮吃了:“费总,你们真的不给随份子啊,不带这样的啊,你老婆三十来年都是中国人,这会儿想起来变节了,不行不行!”
“放心吧桑小姐,你的权益我一定会拼命保障的。”费达臣拿出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嚯,看来下个月的零花钱费总是不想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我冲过去,拉起他的右手腕,作势反折过去。
另外四个开始起哄,我是半个人来疯,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叫嚣道:“服不服,服不服,你服不服啦?”
费先生也配合的连声讨饶,我得意洋洋,本想趁胜追击,他的脸色却骤然改变,原本是挂着宠爱的笑意,一下子竟跌至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我吓了一跳,转而紧握住他的手,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声音都开始发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达臣你别吓我!”
“没事,这不是为了显得你在家里更加强势嘛,你不要瞎紧张了。”他轻轻摇头,虽然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但我怎么都觉得勉强。
自助餐其实准备得丰富多彩,全国各地的海鲜貌似都到这里集中开会了,我的母亲大人和李阿姨大人已经对我耳提面命,海鲜是不允许我吃的,理由林林总总,我懒得听,遵守就是了,省得最后又成为众矢之的,反正在这种事情上,我永远是不会得到支持获得胜利的。
我端了半盘子意大利面和一盘子各式甜点,与罗沉田静坐在角落。因为大伟的朋友多是费达臣的下属或熟人,所以他一直和大伟在与我相隔不远的地方应酬着。我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我承认孕妇大多有些神经过敏,他咳嗽一声我就能联想到肺炎结核呼吸衰竭,他摸摸额头我就开始怀疑头疼眩晕肿瘤复发。
好在他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始终谈笑风生,手里端着一杯矿泉水,时不时的与人碰杯啜饮,我逐渐放下心来,捧着盘子狼吞虎咽。
田静剥了两只虾扔进我的碟中,我忙不迭的送进嘴里,罗沉哼了两声,胳膊肘碰碰他老婆,指着我说:“再给她弄两个,你看她的样子,太没出息了。”
“唉,我也不知道我的食量怎么变成这样了,不瞒你们说,现在我端详自己的手指都恨不得啃两根就着白开水吃了。”我一说完,他俩乐得差点儿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