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莫非定律 > 18 第十八章

18 第十八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念臣 韩娱之八次元爱丽丝 小表舅 我猜,你爱我 黑暗中的寂静 夜帝的独宠 时不我待,情非我已 七生七世的爱:双面蝶姬 月之沙 风过江湖遍地花

奔跑的速度,世界沉默着倒退,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什么?

还有记忆。

埋葬已久的过往排山倒海般登陆过境,那些遗落的丢失的,失而复回。

我甚至闻到母校后山坡上独特的青草香气,在一个个夕阳落尽的傍晚,身边有个令人心安的陪伴永恒般存在。

方可谖。

多年后我终于喊出这个名字,缺氧般疼痛。

一开始不过是索求陌生人的陪伴,况且他有暖如旭日的笑容。对于家境变迁,又因为与小楚之间冷战而心绪杂乱的我,这无异于疗伤器。

而占据城南中学的方可谖,从来都是催发虚荣心的事。无可否认面对吕樱的时候,我看着被他牢牢牵住的手,心里生出满登登的满足感。歹毒也好,虚荣也罢,我终于拥有属于我的完整的部分。

至于方可谖与吕樱之间如同以往般同进同出,并肩出入学校,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点破。毕竟不是苛刻的人,我没想过要求男友远离除我以外的异性。何况那时我的担心和关心更多给了小楚,自身做不到的准则我不会强加于人。他只推拒了球局陪我聊天,天冷的时候将他的围巾细心绕上我脖颈,习惯性低头侧过脸,做出倾听的姿势,我就像充盈幸福的任何一个小女人。

再不纯净的开端,也成了不可取代的存在。

所以生日那天,我翘首以待的身影姗姗来迟,他递上送我的第一捧花束,说了最末句话,我才会恐慌到愤怒。

“生日快乐,小霏,很抱歉你下个生日我不能陪你过了。”

“……可谖,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小樱家要搬迁了。”

“……”

“哦,你可能不知道,我自小跟着吕家生活,那里是我半个家。”

“那……搬到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会回来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恨透他,用那般万年不变的笑容说出决绝的话,我难以置信,我觉得悲愤,遭人抛弃的念头一经闪过,我举起餐桌上搁置已久的开胃红酒就淋上去。不解气,他该死的温柔笑容还在,橙汁一并招呼过去。

他最擅长的就是微笑,留给我最多的还是笑。

可是如果我知道真相,那么我……那么我!!

没有如果。

眼前久未踪迹的房子,锁孔生锈,隔了栅栏能看到里面荒草寸生的院子。这一眼,如同瓢泼大雨浇熄心头涌动的欲念。

-

-

鲁大爷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我捋一把脸,还不至于惨淡,膝盖上的伤也说不上鲜血淋漓,在一瞬的万念俱灰后,我跟自己说冷静下来,既然他已经回到城南,总要有个落脚的地不是吗。思绪回转之间,我想到一种可能性。

城南占地面积并不大,小时候撒丫从东街到西巷,半天就能跑完一整个小镇,所以像吕樱那样全家迁回的消息一经炸开,并不难打听。老房子附近的阿婆眼神打量,口上却极其热心告诉我吕家新住址。

“风水不好,”她指指两栋紧挨的房子,悄悄凑过来,“吕家小女儿一只手毁了,全家搬去上海治病,把方家儿子也带了去,可怜见的,小萍走的时候身边没一个亲人。”

方可谖的母亲?我惊诧莫名,直愣愣看着仍在絮叨的老人。

新址离得并不远,偏安一隅的洋房即使夜晚也显出勃勃生机,抬头可见露天阳台上闪烁的彩灯,院子栽满各色植株,我只认得嫩黄色吐蕊的玫瑰。气氛很好。

我犹豫片刻,还是忠于内心按响门铃。

门开了,里面出来的人我认识,他仍是驾着金丝边眼镜,器宇轩昂又不失儒雅的中年男子。我曾看到方可谖和吕樱下学后坐上他的车回家。

“您好,”我看着他,“请问方可谖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找可谖?”他有些惊奇,脸上仍是客气和蔼的。

“是的,我是,他的高中校友。”

如果他知道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曾和他女儿打过一场关于男人的拉锯战,甚至因为我毁了一只手,不知道他是客气地让我滚蛋,还是不客气地让我滚蛋。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忽然笑起来,“你是莫霏?莫春友的女儿?”

“您认识家父?”从没听父亲提起过他与方家有何关系,不过我想,城南这么小点地方,彼此知晓也不奇怪。

“你父亲是我知道的一位,嗯,故人。”吕父嘴角噙上一丝含义未明的笑,转身朝屋内喊方可谖的名字。他果然在这里。

我开始不自在,不仅因为凡事扯上父亲我就隐隐不安,即将面对的方可谖更让一头热跑来寻人的我脑袋顿时当机。我想到一个本不愿想的问题,我这样急于求证过往事实,是不愿失去方可谖?还是避重就轻地,我只是厌倦了被小楚掌控生活的失控感?

方可谖进入视线的时候,我看着他细心搀扶吕樱下了旋转楼梯,那双显得过于修长和白皙的手搂紧她腰间,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他侧脸亲一亲她,这才看到伫立门口的我。

吕樱也看到我,不同于方可谖的无甚波澜,她的表情很是惊喜,招呼我进去好好聊聊。

“不了,”我看着方可谖,隐隐固执,“我找他有事,能借给我几分钟吗?”

吕樱一怔,瞅瞅我又看看身旁的方可谖,直到吕父将女儿揽进怀里,大笑着说女婿借你,这宝贝女儿暂时归我。

我承认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分明怀着歉意和自责而来,现在看到曾经捧我在手心的人转瞬成为别人的专属,我竟会这般难受。

方可谖带我朝外走了很久,一路沉默,在一条岔路口走在前方的他忽然停下,我看一眼前路,正是我回家的必经道。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到这里了,再迟一会小樱该弹钢琴了,我得去陪练。”

“那么再见了,小霏。”

我停在原地迈不出一步,他的背影就在这么近的前方,甚至不愿意回过身面对我。

“方可谖,大,骗,子。”

我没看错,那个背影有一瞬的僵硬。为了此刻,我几乎落泪。

“为什么不告诉我,分明是小楚,是他用吕樱的右手让你离开我,对不对?”

“那年你离开就是陪吕樱去治疗,对不对?”

“我和小楚,我们害你替我赎罪到现在,甚至连亲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对也不对?”

夜色稀疏,我在并不明亮的星辉下一步一步走向站定沉默的他,抬手轻拉他后背被夜风吹得微鼓的黑色衬衣,靠的近了,熟悉的体息透过指端绕上鼻尖,一如旧时。

或许感受到我极力克制的哭泣,方可谖转身向我,一向温和微笑的眼睛渗出淡淡的悲凉。

“他还是让你知道了,或者,已经到了无需隐瞒的时候?”他疑问的眼神落在我脸上,转瞬轻柔,“你不用太过自责,这不关你的事,只是莫韩楚,他或许一直以为我没有证据,才会用上这样极端的手段。”

“不不,如果不是我,如果我能处理好我和他之间迷蒙不清的关系就不会这样,吕樱也不会……”对于音乐生来说,失去一只手的代价是什么,每个人都清楚。

方可谖抬手替我擦去模糊视线的眼泪,一如既往地轻柔,声音在此刻显得严峻,“小樱的手大家一直以为是意外事故,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小霏,我只是不愿看着你又一次因为他陷入困境。”

“你们之间,我不会再深入了解,你从来是理性的人,发展下去是什么样的结果……你该知道的啊。”他叹息着收回手,背在身后,清越的身姿让人留恋。

劝说的警告的,都已经说了。此外,没一点暧昧纠葛。

我破涕为笑,“方可谖,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怎么可以,总是那么好。”

他终于挥散一晚上的沉郁,一旦微笑便是那个能将人溺死在温柔乡里的不二周助。他过来拥抱一下我,贴着我的耳朵说,“真的很遗憾,小霏,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我努力点头,学着他露出不能幻灭的笑容,心里却一点点明晰起来,这个给过我心安和温暖的人,是真的不属于我了。

-

-

回到家身子已经到了疲乏的极限,窗外夜深沉,屋内灯火通明,我那该死的宝贝的弟弟正坐在沙发上,被我进门的动静惊得一瞬不瞬。

我脱下鞋子,人累心累,根本不愿理他,也再没气力厉声责问。赤脚走进厨房倒了杯冰水,扑鼻而来的食物香味让我一怔,下一刻果然看到餐桌上饭菜碗筷摆放整齐。碗碟上盖着空盘子防止菜冷却,里面透出丝丝热气。

好嘛,想食物诱惑赔罪是吧。

我冷哼一声,钻出厨房兀自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最内层,小巧的医药箱装着处理伤口必备的碘酊和纱布,云南白药。膝盖的擦伤到后来没有痛得厉害,在方可谖面前我硬是装作没有异样,我换了睡裙再去看,膝盖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伴着沙砾已经青灰一片。

咬牙清洗完伤口,我往附近喷上碘酊,伸手拿纱布的时候一只手将它按住,我抬头,小楚盯着我的脸,眼里几乎冒火。

“你拖着受伤的腿跑哪去了去找方可谖?”

我继续不理,欲从他手中夺回纱布,无奈手不够长。没事,床头柜离得近,里面还有一卷纱布,犯不着看你脸色。

“我说,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搞得很可怜才行?是不是看着我穷难受至死方休?!”

某人终于露出真面目,双手死命压制住我双腿不能动弹,那双眼睛瞪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开几个洞。他不知轻重地制住我,擒拿罪犯似的,我回瞪他,僵持了一会终是受不住痛,眼泪啪嗒就下来了。

今晚的莫霏,真是丢人现眼到家。

“对,对不起……别哭,是不是弄痛了?”他慌忙松开钳制的手,上下左右细瞧我全身,看哪里伤到我。

被探照灯一般的目光照射全身,手臂几乎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我随意扯扯睡裙,将暴露的两腿下意识包裹。

“你出去,”我瞅着地板,“我自己可以包扎,又不是手受伤。”

那人却完全不睬我,拿起纱布和一旁的剪刀麻利利开始动手,一只手按住我的小腿,另一手将纱布小心又小心地层层缠绕。

“别多话,这种事我比较熟。”

他努力维持稳重老练的样子,虽然端着睫毛长长鼻子翘翘一张尤带稚嫩的脸。

可是,你那只红得堪比胭脂的耳朵,能不能不要这么纯情地朝向我?= =

我笑了笑,心下暗自叹息。你对所有人残忍,只唯独将我捧在手心上,用了这么多偏执的方式以霸悍的姿态介入我的情感,这叫我,拿你怎么办是好?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