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十五章(2)(1 / 1)
啊哈,今儿本学期最后一天晚上,除了考试考的有点心慌,心情还是相当轻松愉悦的,于是,再更一章!另:求支持啊求鼓励啊求吱声!!!空气静谧地快要令人窒息,魏令隆再也忍不住,收了扇子正要开口问,却不料白纤先他一步,手中快要捏碎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置,口中虽是淡淡的口气,却透着些许不容置喙的意思:“祈国这事儿,你是压根儿没打算和我说?”
未料一问,魏令隆怔住,张着将将要说话的嘴,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这...额...”
那头眼一吊,斜过来,是要在他脸上射出两个窟窿的意味:“怎么,你还不想说?”
魏令隆被白纤的一双眼射的有些冷,强作镇定地咳了声,又为自己也续了杯茶:“祈国这事儿,摆在近些日子来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要说知道,这件大事儿也的确发生的太不轰动了些,要说不知道吧,这祈国上上下下的国民怎么着也都两两三三知道一些,我只道你也知晓,才未曾向你提起。”
“我刚从宫里回去,就足足在家里呆了两个月,一出家门,就被你骗了回去,一被你骗了回去就被喂了杯沉梦,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你带来了虞国,我哪来的时间可以去了解这些?”白纤有些恼。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如今这副急切的小模样,你为的是什么?”魏令隆将抿了一口茶的茶杯置于桌上,发出了些微响声,话里的语气颇有些质问的味道,一双凤眼直直地望去白纤眼里,把还在聒噪抱怨的白纤望的霎时闭了嘴,紧抿着嘴不知作何回答。
只听魏令隆的声音又淡淡的飘过来:“谁也未料到穆相会出格至此,竟敢与虞国国君私下缔结盟约,与虞国外合里应,协助虞国突袭边境,王上与穆相本就各持一半兵权势力,试问,王上携着自己那一半微薄亲兵,凭什么斗得过强势来犯的虞国攻势,自是落不得半点儿好处。”
白纤的手有些些颤,也不知是为的什么,这番话不是才在郭公公那儿听过吗?又有什么好激动的?!
魏令隆叙事的生硬语气稍稍缓了些:“我道你为了他隐忍宫中虚华无实,举步维艰的日子那么久,终于忍不住逃了出来,必是对他失望到了透顶,如此这般,无论你是否知晓此事,我都没有要在你面前提及此事的打算,亦可说,我以为你根本不再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白纤看着手中握着的茶杯,有片刻的愣神,半刻后,终于开了口,却是苦涩不堪:“失望?隐忍?”
她俯身半趴在桌上,口中似有若无地叹气:“是啊,怎么不失望,怎么没隐忍呢?”
魏令隆摇着红扇,也是轻轻地摇,不发出一丝响声,总是挂着嬉笑的脸上也会有认真的时候,是在等着她把心中压抑了许久的苦闷委屈全都倾倒出来。
因为身子趴着,声音闷闷地传来,有些不那么真实:“他带我走的那一日,他说他会待我好,后来,他的确待我很好,好到我以为,为了他,我可以在我不喜欢的地方呆上一辈子,可后来,怎么突然就那样了?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快,快到我连深想的机会都没有...”
白纤娓娓道来,细数着一件件本想永远尘封的记忆:“有一次,有个妃子说我偷偷遣人在她的养神药里掺□□,我没有辩解,他二话没说,便将那妃子打入了冷宫,我连劝的余地也没有;还有一次,有个膳房的宫女被哪宫的主子买通,往我的膳食里混药,呵...我再如何对不起老爹,医术总是学了些许年数的,那种下等药,我如何闻不出来,结果,那顿饭我推脱说胃口不大好便一口没吃,我从未如此,他固然着急,遣了人去膳房问话厨子,没料到那犯了错的宫女胆小怕事,问话的人刚进门,眼神一凛,她就软着脚跪地认了罪...”
白纤没忍住,露了些笑出来:“后来,他查出了幕后指使的主子,也查出了下的是什么药,立时令御医备了几箱子的药,当着那妃子的面扬言说要每日三餐亲手喂给她吃,吓得她登时就傻了,哭着喊着跑到我跟前来请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我保她一条命,我瞧她可怜,晚上就帮她说了几句,我说:‘子煜啊,你要再这么下去,后宫可就得空了’,他那时候,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嘴角是笑的,眼里却是认真,他说:‘空了才好,空得只剩下你就是最好了!’”
“呵...”白纤笑着笑着,脸就渐渐垮了下来,笑得越发难看。
自离宫以来,她便硬逼着自己忘记一切,或可说是逼着自己不去触及过去的两年,可记忆这种东西,要么不提,一旦提了,便会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来,充斥整个脑袋,挥之不去,当一切沉淀下来时,却发现,一切似乎比之从前更加清晰了。
她沉默了良久,久到连魏令隆也随着她的叙述想象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白纤闷闷的声音又传来:“后来,她来了,那个穆相的女儿穆颜曦来了,一切就都变了,不,变得也不是那么快,他是慢慢变的,我依旧三天两头遭污蔑,背黑锅,麻烦事儿一桩接一桩就从未停过,还是之前那些老把戏,只是做的人通通换成了穆颜曦罢了,可我依旧懒得解释,他起初也还是那样信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看着他的脸,从信任逐渐转为疑惑,再到怀疑,到无奈,到厌烦,甚至愤怒,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
白纤的声音有压抑的委屈和凄凉,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哽了哽,又立马压了下去,生生变成了一声叹息:“变了,终究还是变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有原因的...”
白纤将脸埋向臂弯,一蹭一抬,脸上已无半点痕迹,只有那一双泛红的眸子透露了些许:“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的使命和国家,到这一刻,都已经无所谓了,要我说,他早已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里,或许也有为我的打算吧,可他自始至终,要做的就很多,要考虑的也很多...”魏令隆的扇慢慢合上,屏气凝神地听她道:“而我要的很少,却正是他给不了的,可能,这才是我和他之间沦落至此的真正原因吧。”
白纤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脸无所谓地走到门边:“我啊,要的很少,却也很贪心吧...”白纤欲推门离去,只听身后魏令隆丢来一问:“你们之间,就这样了吗?”
她的脸有一霎那的恍惚,却也只有一霎那:“你不是也觉得,至今日今时,我早就不会再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了吗?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日子要混,只是这样吧...”
她出了门去,脚下没有半分的停顿,魏令隆看着她的影子愈行愈远,与她一番攀谈下来,总觉得那个女子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心里是否清明一片,还是困顿一片,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是清楚,旁人根本掺和不进。
今后的路是顺遂,还是磕绊?白纤不知道,他魏令隆自然也预料不到半分。
到最后,房里只余一声长叹,良久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