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十四章(1)(1 / 1)
祈国与虞国相邻,而辽城正是介于边界处,也正是因为如此,外国往来之人一日之内便不计其数,商路也就自然形成并且日益通达,辽城也自然成了个商城。
也正因为这块大肥肉处于两国交界处,百年年来,虞国的老祖宗辈儿起就数度想要吞并辽城,多次边疆交战只为夺这块肥地,虞国却很不幸地次次功败垂成。
既然祖宗们都没法子,子孙们也就逐渐灰了心了,近些年来也都没了再多的动静。
辽城富裕众所周知,商业发达的程度早已惠及全天下,这是各国君王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通透十分的一点,所以,即便哪日祈国被灭了,而且被灭的很惨,辽城都不会遭殃及,可说是大家都不敢毁它,亦可说是不舍也不为过。
因着辽城位于祈虞国交界处,故此路途并不算遥远,沿路歇歇走走,也不过一个多月的路程,魏令隆与白纤便已到了虞国都城——燕城。
白纤曾经也是来过一次虞国的,正是赶上皇城举办的相亲会那次,为此卖药还大赚了一笔,所以,她对于虞国燕城的街市地形也依稀有些印象。
于是,刚随着魏令隆在燕城顶级客栈落了脚,安置好后,故地重游之兴起,立马就想着要喊上魏令隆一起去街上逛逛,松松连日内缩在马车里赶路的筋骨。
犹记得,这一路上的颠簸,即便魏令隆面子上总挂着附庸风雅的笑,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马车离得虞国越近,他翘着的嘴角便会往下平一点。
时而躺,时而坐,时而摇着扇,摇着摇着就突然停了,小心地探他的心思,他也总能打上两句哈哈出来:“本爷着实有些日子没有上归去来泄泄一身火了,如今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马车数日,只能看又不能碰,总有些难耐的。”
说话笑容再如何没心没肺,白纤依旧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无非怕这趟又是寻了一场空,结果,空空来,空空归。
像这般带着希望来,揣着失望回,想必他经历的也不少了吧。
料想他会心情紧张而压抑,憋着总是要闷坏的,这才好心想着要拉着他一起出去逛逛,却不料找管家一问,才知道,那败家的早就换了身闪亮的新衣,揣着只鼓鼓的大钱袋,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了客栈去了。
白纤心想,难不成前些日子,他那副似愁非愁的纠结脸孔,竟都是自己的幻觉?那人本就闪亮,一路走过去都能闪瞎一群人,胆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就揣着只更晃眼的钱袋子出门,他就不怕遭个小贼?出了事,估摸着是要扣在她这个随从侍卫脑袋上的。
白纤无力抱怨他的行止,便自个儿出了门去,熟门熟路地在一条街与另一条街间窜着,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颇为自得其乐。
这燕城虽不比辽城繁华富足,却如何也是个都城,皇城脚下总不会差到哪儿去。
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叫卖声声声不绝,街头杂耍,天桥说书,街边半仙儿样样不缺,走两步便是一样新奇玩意儿,好不热闹。
街头巷尾也总有一些穿着统一袍子的皇城巡逻队执着官刀来回晃着,街上人再多亦是一派和谐景象,很有大城风范,那人人脸上时不时露出来的满足幸福的笑容正应实了“最乐不过虞国”一说。
白纤又不禁感叹,此次来得不大凑巧,夏末秋初的,也没有机会能一睹相亲会的盛况,上次也是可惜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能去观会,此次却不同,有了位全南朝最富之人在身边,一路关卡,扔几把小钱就能搞定,却可惜了这好好的人和,却没赶上天时,她果真是与这相亲会无缘吗?!
在这到处熙攘的大街上,白纤久未放纵的玩心立时大起,脱了缰似的野马,灵活地穿梭于人与摊之间,毫不在乎一双被踩黑了的绣鞋,肩膀都被擦破了,手里仍旧捏着俩刚买的糖人到处逛着,活泼的跟田埂上撒泼的孩子一样。
正瞧见前头围了一圈人,哄闹的很,似乎是什么好玩儿的把戏,白纤正要去凑热闹,侧着身正准备移过去,行到一半,肩被谁撞了撞,之前虽也被撞过好几次,但通通是些信步的行人,偶然间不小心蹭上一蹭不会是什么大事,可这下似乎稍微重了些 ,白纤毫无意料之下,被撞得差点儿面朝大地,幸好脚下功夫好,站的稳了些。
再着眼望去,撞自己的人早不知跑去了哪里。
白纤兀自啐了口倒霉,也不计较,继续往杂耍那儿去了。
没几步,又是一撞,这下白纤果真是没想到会有紧接着的第二次发生,生生地被撞得手一抖,捏手里的俩泥人就这么掉地上了。
白纤赶忙朝那正往远处跑去的罪魁祸首瞧去:“我说你眼睛长没长?!”吼完才发现,那人也以神速消失在了人海里。
白纤想今天有些出师不利,玩儿的也差不多了,还是回去算了,转身欲拾起地上的糖人,有些人就偏偏那么得寸进尺,手还未触及地上的糖人,就见连着几双奔跑而过的大脚闪过,等面前扬起的一地尘土消散时,地上的俩糖人哪里还有人样儿?
本想好心买回去跟魏令隆一起分享的,更重要的是,这一男一女的泥人,即是魏令隆和叶沐兰,是白纤凭着自己映象,再求教于糖人老板,自己给捏出来的,她可从来没有费心亲手做过这些杂事,要不是因为觉得魏令隆挺可怜的,她才不乐意呢。
现在倒好,活活坐在路边捏了大半个时辰的俩糖人全给毁了,白纤心中的怒火在之前被撞了许多次后,已经生起了火苗心子,这会儿一触即燃,那火立马腾的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不大忍心就这么把费了许多心思的烂糖人就这么丢了,白纤顺手拾起塞进了挎包里。
危险地眯起眼,深呼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毫不犹豫地便朝着那群粗鲁汉子飞奔而去。
这会儿,白纤提了些内力上来,脚下便健步如飞,人群已经不能构成她的阻碍,“噌噌噌”就如一阵风一般朝一个方向吹了过去,扬起了路人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