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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第三十八章 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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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棣看来,叶咏乐给赖麻子“略施惩戒”的时候顺带被吃了不少豆腐,心里十分不痛快,追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赖麻子杀一儆百。叶咏乐却说在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士兵的数量毕竟比将领多得多,战斗力不容小觑,而且叶咏乐只是个徒有虚衔的“军师”,实则无官无爵无兵无权,如果他因为一个“玩笑”就“草菅人命”,或许会在士兵中留下残暴的印象,一旦士兵们被逼得群情激奋,在大雪原上一起造反,不仅是叶咏乐,恐怕朱棣和三个侍卫长都回不去了。如今叶咏乐只是露了一手,让人看到得罪他的下场,又只是略施惩戒便不再追究,虽然没有要赖麻子的性命,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残疾,但是其中的痛苦已经足够让赖麻子自己去替叶咏乐在军营里宣扬违反军纪是多么多么可怕的事,既立了威,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冷血,从而产生反抗心理。

雪原广渺,靠人力去找区区一万大军,自然如同大海捞针,但是如果靠土地神去找,那便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谓的侦察兵,其实不过是装装样子,叶咏乐早就知道乃儿不花的大军在什么地方,一路上拖拖拉拉地走,只是为了先严明军纪而已。经过马三保的事以后,大军令行禁止,军纪果然好了很多,于是立刻加快行军速度,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乃儿不花的驻地。

走了那么多路,受了那么多苦,终于见到元军了。明军磨刀霍霍,准备大开杀戒,想不到帅帐中的“黄军师”下令安营扎寨,埋锅做饭,对元军围而不攻。不过“黄军师”向来做事不按常理,不知道他的目的没关系,但是不听话的后果非常严重。大军早已养成不会思考只会服从的习惯,即使看到出征的目标就在眼前,也服从命令只准看不准碰,眼睁睁地看着燕王从蓝玉手下招来的北元降将进了帅帐,自己只能把磨刀石当做乃儿不花的脖子过过干瘾,而那几个北元降将接到的命令居然是去劝降——用叶咏乐的话来说,就是“能靠嘴皮子解决的事就不要靠手”,明军与元军悬殊的兵力早就注定这是一场胜负毫无悬念的战争,但是一旦打起来,元军难免有漏网之鱼,明军难免有人伤亡,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朱棣的第一仗赢得十分光彩。所以不如派人去劝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元军一网打尽。白鲤是霍去病的时候重用匈奴降将,是李建成的时候用突厥人组成的“鬼面军”,这辈子蓝玉在捕鱼儿海打了胜仗,导致大兴安岭以东的蒙古部落孤立无援,只能归降大明国,设置为朵颜、泰宁、福余三卫,结果却是朱棣的十七弟宁王朱权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叶咏乐羡慕不已。这次出征以前,叶咏乐就在盘算给朱棣手下也添一支蒙古骑兵队。

当年霍去病在黄河受降,一张嘴说得匈奴浑邪休屠二部八千颗人头落地、浑休二王带着十万大军投降,如今元军算上老弱妇孺才一万余人,带兵的又是名不见经传的乃儿不花,在骠骑将军眼中,这么点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了,还不配他亲自去动嘴皮子。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既然军师不去,那就只能由北元降将观童去了。

观童与乃儿不花本是老友。明军神出鬼没,一眨眼就到了家门口,乃儿不花在自己的大营里都能听到他们的磨刀声,偏偏是只威吓不动手,这感觉比干干脆脆地打上一仗还可怕。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老朋友,乃儿不花都想哭了。

观童是来劝降的,直说投降了明军好,不但性命无虞,还有酒有肉,如果有本事会打仗,再在哪个王爷手下混个一官半职,说不定还能回到以前在大元做官的威风时光。一边是死路,一边是活路,乃儿不花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签这个城下之盟,随观童去向朱棣投降。

尽管嘴上把投降之事说得天花乱坠,观童心里其实是七上八下。

当年冯胜和蓝玉出征捕鱼儿海,大败北元丞相纳哈出,固然是因为冯胜和蓝玉都是出色的将领,但也是因为朱元璋是个出色的政治家,一边派蓝玉把纳哈出打得闻风丧胆,一边派纳哈出曾经的部下乃刺吾去劝降。

朱元璋虽然痛恨元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当上皇帝后,却为了国家的安稳,依然采取开明的民族政策,平等地对待所有民族,朝廷中就有不少投降的蒙古族高官,朱元璋对他们与对汉人官员一视同仁,乃刺吾、观童等人便是很好的例子。有这几个先例在,劝降纳哈出本该是一帆风顺,可是蓝玉这蠢货到了战场以外的地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为不了解蒙古人的习俗,在受降宴上让纳哈出感到受了羞辱,双方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观童去说明情况,才让纳哈出顺利投降。

纳哈出地位太高,观童与他只有同族之谊,没什么私人交情,可是乃儿不花是观童的挚友,如果朱棣也像蓝玉一样羞辱于他,观童是该出于朋友义气抛下自己在大明国的高官厚禄倒戈,还是劝乃儿不花苟且偷生?观童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带乃儿不花回营,想不到朱棣亲自出营迎接,还按照蒙古人的习俗摆出招待贵宾的最高礼节全羊宴来招待乃儿不花,惊得乃儿不花手忙脚乱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投降的,小心翼翼的提了几个保证士兵人身安全之类的条件,朱棣全都应允了。乃儿不花保全了面子,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立即回营召集兵马列队投降,朱棣大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

相比朱棣的不战而胜,朱棡就是不战而败了,出征后只是率军漫无目的地在荒原上乱走一气,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大军就因为天气寒冷、缺乏辎重差点造反,最后无功而归。

兄弟二人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应天复命,朱棡还没走进御书房,就听到朱元璋豪爽的笑声:“靖沙漠者燕王,朕从此再无北顾之忧!”

什么燕王?分明是个野种,竟敢抢朱棡的风头。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朱棡依然忍气吞声地在通报过后进去见朱元璋。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棡跪下给朱元璋叩头。

朱元璋却是理都不理,光顾着和朱棣聊出征的事:“听说你这次出征还带了个姓王的军师,对乃儿不花围而不攻,是他的主意?”

“是。”

“这是你从哪儿招徕来的奇人?什么时候带来给父皇瞧瞧?”

“这个……”朱棣顾左右而言他,“哎呀,三皇兄也来了。”

朱棣被朱元璋赐了座,朱棡可是从进门开始跪到现在了,他才刚发现?朱棡不由得庆幸自己现在是跪拜的姿势,脸朝着地板,不至于让人看到他的表情有多狰狞。

“哦,老三也来了。”朱元璋似乎也刚注意到朱棡。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棡再次向朱元璋问安,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不料朱元璋给了他一句“继续跪着吧”,就光顾着追问朱棣“王军师”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朱棣原本想逃避这个问题,想不到朱元璋穷追不舍,情急之下总算想出了一个比较好的说辞,“其实这人父皇早已见过。说起来,此人能为儿臣所用,还是多亏父皇洪福。”

“哦?”朱元璋来了兴趣,“这到底是什么人?朕怎么想不起来?”

“此人不姓王,姓燕,只是儿臣手下的朱能总叫他‘王妃’,别人就以为他姓王名非,后来将错就错,就成了王军师了。”

“王非?燕王非?……”朱元璋恍然大悟,“是妙云!”

“正是。”

“常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原来虎父也无犬女。”朱元璋大喜过望,“哎呀,妙云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读书,徐达在世时就说她是‘女秀才’,一点都不像武将家里出来的姑娘。不过依朕看,徐达可真是把他的掌上明珠看扁了,妙云分明是个女诸葛啊。”果然是天佑大明!原本朱元璋还怕徐达的几个儿子会走上常茂的老路,想不到最得徐达真传的不是徐达的儿子,而是他的女儿,而且这个女儿还是朱元璋的儿媳妇,实在是由不得他不得意。

为什么?分明只是个没爹的野种,凭什么老天就如此厚待他?跪在地上的朱棡双手一点一点地握成了拳头。朱标懦弱,朱樉无能,朱棣是野种,朱橚胸无大志,朱元璋的嫡子中只有朱棡才配继承皇位。可是为什么老天不开眼?不但没让他成为长子,还把朱元璋对他的偏爱都夺走,而得到一切的偏偏是朱棣这个野种。他对叶咏乐始乱终弃,叶咏乐却无怨无悔,他依照父母之命娶了徐妙云,结果夫妇恩爱,徐妙云还是个旺夫的女诸葛。老天爷到底有没有长眼?这样的两个人不送给朱棡成就一番伟业,却偏偏都给了朱棣!

不过等等。徐妙云已经是朱棣的妻子,抢不过来了,叶咏乐可还是个没主的贤才。而且如果朱棡没记错的话,叶咏乐还有个姐姐,就住在应天。

*****

朱棣回应天复命,叶咏乐也一起跟了来。朱棣进宫去见朱元璋,叶咏乐就悄悄潜回红枫山庄看看久违的家人。

自从随朱棣就藩,叶咏乐已经将近十年没回来了,叶家祠堂比叶咏乐记忆中的又破旧了一些,写着“叶长风”和“叶林氏”的两块牌位却新得有些刺眼。

叶咏乐顶替徐妙云嫁入燕王府,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一旦捅出来,只怕还会连累叶家的人。叶咏乐只能做个不孝子,一声不吭便从此消失,随朱棣就藩以后,更是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徐达逝世时,徐辉祖跑来北平找“妹妹”,叶咏乐不是没有触景生情地想到过自己的父母,只是当时朱高煦刚出壳,他又怀上了朱高燧,注意力很快便又全部放在了孩子身上。现在朱棣回应天复命,叶咏乐总算找到机会回来看看父母姐姐好不好,想不到几年不见,就是天人永隔。叶咏乐在牌位前点上香,想关照阴司对父母多加照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反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了,和晋王府的人都敢动手,生怕你们的爹回得来吗?”就在叶咏乐躲上房梁的后一刻,叶咏悦踢开祠堂的门,一左一右揪着两个男孩子的耳朵拖进来。

两个男孩子看起来和朱智宁差不多年纪,眉目清秀可人,而且长得一模一样,想来就是叶咏悦和景逸尘的双胞胎儿子叶子睿和景子墨。叶咏乐只是从林红袖口中听说过他们,当时他们才刚出生不久,一眨眼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林红袖却成了叶家祠堂里的一块木牌子。

“谁让那晋王的人不知好歹?”叶咏悦左手边的孩子不服气,“当年要不是太奶奶好心收留,皇帝的爹娘都得曝尸荒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当今皇上都对景家客客气气的,他晋王算什么东西?敢像押犯人一样把爹押走。既然他朱家要做中山狼,怎么不做得彻底一些?我也是景家的人,干脆让他连我一起抓走算了!”看来说话的是景子墨。

“你还真想让景家断后?!”叶咏悦一指头点在景子墨脑门上,“娘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太奶奶对皇家有恩是太奶奶的事,和你们无关。你们的爹娘在江湖上再有势力,到了官府面前,也不过是一介平民,我们什么人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就逆来顺受?”景子墨还不服气,“外公外婆怕得罪官府,已经害得舅舅被燕王抢走,至今下落不明,难道娘想看爹爹也落得一样下场?”

“你给我住口!”叶咏乐在房梁上看不到叶咏悦的表情,但是听到她说起最后几个字时,声音里带了哭腔,“就算爹真的回不来,娘还有你们,还有弟弟妹妹……”叶咏乐看到叶咏悦似乎在用袖子擦眼泪。

“娘……”叶子睿抬起头,想安慰安慰叶咏悦,无意间瞥到房梁上坐了个人。那人虽然是男子打扮,但是眉眼间和叶咏悦一模一样。

叶咏乐示意叶子睿噤声。

叶子睿悄悄点了点头:“娘,是孩儿没有管教好弟弟,孩儿知错了。娘,你也别担心,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还是子睿乖。”叶咏悦擦了擦眼角,“不过没有管教好子墨,还是要受罚。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明天再出来!”

两个孩子跪在祠堂里,叶咏悦还怕他们偷偷溜出去闯祸,从外面把祠堂的门锁了。

等到听不见叶咏悦的脚步声,叶咏乐才从房梁上跳下来。

景子墨虽然只有十多岁,在武学上也小有所成,内家功夫尤其扎实。先前他根本感觉不出祠堂里除了他们兄弟两个以及叶咏悦以外还有第三个人,此时天上突然掉下个人来,景子墨吓了一跳,几乎不假思索地出手,却被对方轻轻松松地挡下。等看清对方的长相,景子墨甚至比发觉他能完全隐藏气息更惊讶:“娘?”

叶子睿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舅舅?”

“舅舅?”景子墨诧异地看向叶子睿。他知道娘亲有个孪生弟弟,据说两个人长得就像同一个人的男装和女装一样,但是第一次见到叶咏乐,还是挺难相信这不是女扮男装的娘亲。

“都长这么大了。”叶咏乐双手按在两个孩子头顶的百会穴,内力沿着他们的经脉运行一周天,发现两个孩子武术功底扎实,而且巧的是一个内力偏阳,一个内力偏阴,只要兄弟联手,犹如磁石两级的两种内力加上双生子间天生的默契,莫说是与年龄相仿的练家子动手,只怕老一辈的武林高手中也没几个招架得住的。

“第一次见面,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就当是舅舅的见面礼吧。”

一寒一热两种内力分别从两个孩子的百会穴传入体内,助他们打通经脉,让叶子睿和景子墨惊讶得无以复加——要知道专修一种内力容易,要同时修习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力,简直是难于上青天。虽然叶长风和林红袖在世时,就常说他们的舅舅是学武的奇才,可惜被燕王毁了,但是叶子睿和景子墨做梦也想不到传说中的舅舅居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而且还是在如此年轻的时候。

一直到叶咏乐收了手,叶子睿才总算反应过来:“舅舅,你不去见见娘亲吗?外公外婆不是故意要将你逐出家门,娘亲和爹爹也一直很想念你。”

叶咏乐却轻轻地摇头:“是我愧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去告诉你们的爹娘一声,就说舅舅现在过得挺好,别的都不用说了。”叶咏乐不敢见叶咏悦,就是怕她追问他现在的住处下落,给叶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是被叶子睿发现,他甚至都不想在这两个孩子面前现身。

“爹他……”景子墨咬了咬下唇,“舅舅,爹被晋王的人抓走了,你武功盖世,能救他回来吗?”

“晋王怎么会来抓你们的爹?”景家对朱家的恩情是朱元璋一辈的事,叶咏乐是和朱棣“有过一段旧情”,不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朱棡怎么会和景逸尘扯上关系的。

“不知道。”叶子睿也是一头雾水,“晋王派人来,说是请他去晋王府……”

“什么‘请’?”景子墨打断他,“那几个人一副了不得的模样,好像爹是他们家养的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看着就气人……”

“你就打了他们?”叶咏乐有些好笑,“你们两个乖乖在祠堂待着,舅舅去带你们的爹回来。”

祠堂除了被叶咏悦从外面锁上的大门以外,就只有一个极小的气窗,不仅离地面很高,而且小得只有猫才钻得过。叶子睿正好奇叶咏乐该怎么出去,只见叶咏乐用手指在门缝上轻轻比划了一下,外面就传来“当啷”两声,手指粗的锁环连同三指宽两指厚的锁身一起变成整齐的两半。景子墨看着叶咏乐出去,也想跟着一起离开,却见叶咏乐从外面关上了门,等他再去推,用尽力气也只能推开一道缝,从缝里望出去,只见刚才变成两半的铜锁像烂泥一样被人捏成了个铜疙瘩,依然挂在门上。

*****

果然是老天爷都在和他作对吗?朱棡实在是无比的郁闷。

叶长风在两年前病逝,林红袖也自尽殉夫,如今景逸尘和叶咏悦是叶咏乐仅有的亲人,叶咏乐总该和他们有点联系。就算没有,听说双生子能感应到对方,叶咏悦总该知道叶咏乐在哪里。不过碍着景家对朱家的先人有收容之恩,朱棡不便逼叶咏悦抛头露面,只能把景逸尘叫来,盘问叶咏乐的下落。想不到如今的武林盟主软硬不吃,只说自从朱棣来叶咏乐的婚礼上抢亲,叶咏乐就再也不曾踏入过叶家的门,朱棣娶妻后,叶家更是连叶咏乐的下落都不知道了,不肯透露一星半点风声,还反过来责问朱棡,当年朱棣对叶咏乐始乱终弃,让叶家支离破碎,到底居心何在。

景逸尘到底是对朱家有恩的景老夫人的孙子,朱棡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他怎么样,只能撂了点狠话,就放景逸尘走了。

白天在朱棣面前颜面扫地,又挨了朱元璋一顿冷嘲热讽,如今不过想招徕个贤士,想不到连景逸尘都敢不买他的账。朱棡郁闷至极,晚上叫了个最受宠的小妾来服侍,想舒舒心,一推开门,没看到投怀送抱的小妾,却看到叶咏乐翘着二郎腿坐在房中。

叶咏乐本就气质儒雅,当初在青楼与朱棣一行又只是比下棋比布军,根本没有露过身手。朱棡总以为叶咏乐应该是高高地坐在城楼上羽扇纶巾笑看樯橹灰飞烟灭的诸葛孔明,哪想得到他的武功已经高到如此神出鬼没的地步,冷不防看到他出现在自己房中,委实吓得不轻。原本按照朱棡的如意算盘,应该是顺着叶咏悦这条藤摸到叶咏乐这个瓜,然后说服他为自己效力,就连说辞都想好了。可是如今叶咏乐突然不请自来,朱棡被他一吓,所有的说辞都吓到了九霄云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总算找到自己的舌头:“你……你怎么在这里?”

“叶某只去过燕王府,没进过别的王府,一时有些好奇,就进来看了看。”叶咏乐微微一笑,“晋王殿下不会见怪吧?”

见怪?他怎么会不见怪?自己的卧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整个王府的侍卫却像是死光了一样,没有一个察觉的,他怎么不见怪?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访客的时候,是叶某失礼了。”叶咏乐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晋王殿下也早点歇息吧,叶某告辞。”

直到叶咏乐走出房外好一会儿,朱棡才反应过来,急忙叫来侍卫,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叶咏乐来过,更不用说发现他离去。

*****

白天在朱元璋面前狠狠地杀了朱棡的威风,朱棣的心情不错,不过叶咏乐的心情看起来没那么好。

自从在朱高煦之后又接连生了朱高燧和朱智明,朱棣和叶咏乐都觉得按照这样的速度生下去,朱棣就得在北平刮地三尺来养家了,明确告诉送子观音不准再送小孩来。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两个人也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叶咏乐对房事向来淡漠,朱棣却激情不减当年,只要叶咏乐肚子里没有孩子,他就每天晚上都要没羞没臊一番才肯睡。叶咏乐也习惯了朱棣的激情澎湃,这一天朱棣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倒是让他有些意外:“累了吗?”

“回去看过你的爹娘了?”朱棣把叶咏乐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他们身体还好吗?”

“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姐姐和姐夫还挺好,我还看到了他们的儿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叶咏乐大概说了朱棡带走景逸尘的事:“当初我就不该逞一时意气,去青楼在你哥哥面前卖弄。虽然这次我去给了晋王一个警告,或许能让他太平一阵子,但是难免他不会再去红枫山庄找麻烦。”

朱棣也陷入沉默。

“花花,你有没有想过这辈子再做皇帝?”如果朱棣坐在皇位上,叶咏乐就不用担心朱棡会对红枫山庄不利了。

“我要是做了皇帝,哪来的那么多时间陪你?”朱棣让叶咏乐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我在北平做土皇帝不是挺好吗?天高皇帝远,我们可以过得自由自在。别为你姐姐担心了。大哥温柔善良,只要有他在,不会让三哥胡作非为的。大不了我去找景大哥商量一下,让他们举家搬到北平,我亲自来保护他们。”

*****

皇帝的寝宫中,侍寝的妃子已经被送走,朱元璋一个人躺在偌大的龙床上,把玩一个小小的桃符。这是两人刚结婚时,马秀英去庙里求来的,保佑朱元璋在战场上平安。自从马秀英去世,朱元璋就把这个小小的桃符当做她,常常拿出来睹物思人。

“秀英,老四成材了。”朱元璋看着桃符,像是能看到马秀英还在眼前,“我们的儿子大了,能替我戍守边关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朱家的天下会落入外姓人手里。”

冯胜已死,朝中武将唯蓝玉一家独大,以至于无法无天,甚至功高震主。万幸朱棣已经证明他确实是个不输给诸位老将的将才,还有个贤内助给他做军师,大明国的边关从此太平无虞了。朱棡和朱棣走后,朱元璋对徐辉祖说起徐妙云是女中豪杰,见徐辉祖脸色大变,还以为他是嫉妒妹妹比他更会打仗,心里更是高兴。如今朱棣已经出师,朱元璋再也不用继续容忍蓝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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