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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四十一章 甬巷幽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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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转冷,过冬的棉衣已经提前备下了,再过几日,皇帝、太后等一行人便要起驾返回紫禁城。趁着在还行宫中,不必恪守那么多礼数规矩,皇上特下旨于“浣景轩”中款待奕嫔的本家亲眷。

多年未见过父母、长姐,程继耀自然是欢欣雀跃,宴席上一直笑闹个不停,连连撞翻了好几个酒盅。程远瞻夫妇看见日益英伟的儿子,自然也是喜不自胜,但即使是再亲近的血缘,如今亦是君臣,因此处处恪守着礼节,不敢造次半分。

傲繄眼神温和地看着程远瞻脸上藏匿不住的笑容,轻手将玉指上的宝石戒指扶正,含笑道:“程爱卿,这几道菜是朕特意命膳房准备的地道的鲁菜,不知道还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程远瞻赶忙起身躬礼,态度十分端淑,全然不似出自将门:“臣惶恐,感谢皇上赐宴。这些膳食都是臣家乡的名菜,微臣一家多谢皇上眷顾。”

“你坐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着礼数。”傲繄抬手示意她就坐,转而望向西边宴席上的程继耀,眼神亦如皓腕上的羊脂玉镯般温润:“奕嫔英勇直爽,深得朕心。早就听奕嫔提起,家中长姐更是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英姿绝世。能有如此出众的子女,可见程爱卿当真是福泽深厚。”

这一席话说得程远瞻心里既高兴又惶恐,只道:“皇上折煞微臣了。微臣能有今日,全是仰仗皇上之恩。”

“程爱卿不必如此客气。你家世代将相,为大傲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你与令爱在前朝为朕分忧,实在令朕甚感宽慰。后宫中,有奕嫔陪伴左右,着实给朕带来了诸多欢乐。”傲繄浅笑道。

程远瞻目含慈祥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爱子,素知他的心性似总也长不大,虽然生怕他在后宫中吃亏,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担忧。因此拿捏着分寸,故作歉意道:“奕嫔大人如今已贵为后宫妃嫔,微臣本不该妄言。但是这孩子从小就生性冲动、言行无状,若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望皇上多加宽待。”

而程继耀似乎从小早就听惯母亲对他的牢骚,此刻只做没听见一般,将脸转向殿外,故意避开话题。

这字字句句皆是爱子之情,只为尽力为他遮风挡雨而已,他未必没有感受到。傲繄掩口一笑,转而用宠溺的眼神望着程继耀,皎然道:“奕嫔虽然是个火爆脾气,但为人纯良忠厚。朕也颇为喜欢这样的性子。来,再饮一杯。”

笑着将金樽中酒饮尽,傲繄低头看着那璀璨夺目的花纹。曾经,她是多么不屑与厌恶这些虚情假意的奉承客套之语,如今,说的多了,便也习惯了。想必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也有与她相同的看法吧?但始终没有一个人主动摒弃这繁琐而累赘的外衣。虽然她现在还不太懂,但她知道必须这样做。为的就是终有一天,再也不用勉强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转眼看向那个容貌雄伟,内心却单纯天真的男子,只见他还在眉飞色舞地对程继辉讲述前几天自己送给他的那口“望月宝刀”。这样的心性当真难得。傲繄默默看着他,嘴角露出由衷的笑容。

宴席结束,傲繄与继耀正欲坐上辇轿,程远瞻一家恭谨地跪于地上叩首:“微臣一家恭送皇上,恭送奕嫔大人。”

傲繄轻手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头上的珍珠簪花莹润着温和的光泽:“程爱卿,你这样谨小慎微,着实令朕不安呐。”

身旁的程继耀许是见他父母总是行礼,私下也心疼,于是大着舌头道:“就是的,母亲,您岁数大了,别动不动就行礼的。我跟皇上之间就从来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说罢,厚实温热的一掌轻叩在傲繄的腰部下方。顿时,程远瞻一家吓得连脸色都变了。

朕——!尴尬的恼怒直窜上脸颊,低头瞥见人家的父亲正一脸冷汗地望着自己,况且相貌长得也不甚可心,想想还是算了。傲繄僵硬地转头看向那个没头没脑的元凶,嘴角扬起一个带着抽搐的笑容:“奕嫔就是爱玩笑。”

辇轿慢悠悠地沿着湖边行进,沿岸枯黄的柳叶蔫头耷脑地垂着,却有鸿雁从头顶上方成群飞过。傲繄抬手示意稍停,扶着李兰芝的手走到程继耀面前,看着满身酒气的他在两名宫人费力的搀扶下腿脚有些不稳,于是侧目对一旁的驰旭道:“你家主子怕是喝多了,扶他回去好生歇着,千万别让他到处乱跑。”

程继耀摇晃着宽厚的肩膀,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却变得惺忪涣散:“那皇上今晚过来吗?”

傲繄抬手轻轻拍了拍他酡红的面颊,温和道:“朕忙完了就去看你。”

目送程继耀坐着辇轿越行越远,终于消失在亭台拐角之后,傲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终于抬起头来仰天长啸道:“你这……”

因为刚才的风声太大,御侍班的人纷纷低着头,按照惯例自动将后半句淹没在风声里,什么都没有听见。

吼出来之后,心里果然痛快多了,绣鞋上的鸾凰一跃,傲繄轻盈地跳上辇轿,和婉脆声道:“走,回萦霄斋批折子。”

紫禁城中依旧是那般雄伟壮丽,并不曾因为后宫中的巨变而有任何偏移。承恩宫那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只是些许落了一层尘土,因而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才会显得略微暗淡,但在有些人的心里却是驱散不去的愁雾阴霾。

自从回宫之后,云昭便被解了禁足,但他仍旧是不愿出门,与之前毫无二致。世勋自知他心内郁堵,即使偶尔早起不来凤翎宫请安,也不忍再加以苛责,只是常常令宫人送去安慰的话语。岳子峰虽是生性淡泊,但也亲自拜访过一两次,却始终没有多言寿礼一事。程继耀倒是常常入宫探望,但见云昭虽也如旧谈笑,可眉宇间似有愁云哀戚,反倒叫人不知该如何继续下文,一来二去走动的也就少了。

这日下午天气晴好,云昭便在佟霄百般的劝说下到御花园闲逛,奈何冬日里百花俱谢,唯有松柏依旧长青,乌突突的一片深绿色,觉得无甚趣味便欲起身回宫。这宽敞幽深的甬巷,金瓦红墙连绵不断,平日不甚在意,今日怎会觉得如此漫长?看着初冬萧条的景色,身旁只有畏寒的宫人快步见礼穿过,似唯恐避之不及一般,云昭的嘴角默默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笑得是那样不屑一顾。

刚行至恭定门外,一阵谈笑声便自前方传来,在这寂静空旷的甬巷中显得颇为刺耳。云昭望见是吕贵人与张朝一边说笑着,一边徐徐过来,身后跟着各自的贴身侍从。虽不愿与人交谈,但既然正面相见,岂有漠然无视的道理?况且,自己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元妃大人了。

正在踌躇如何相对之时,几人已行至跟前,突如其来的一阵寂静,唯有阵阵强风在耳边回旋,刮得脸颊生疼。

张朝抬眼看了看云昭,脸上堆起一个和煦的微笑,坦然见了个平礼。身旁的吕贵人见状,也将双手抱于胸前略拱了一拱,但眼中似有轻视。虽还不习惯,但此时也不想徒惹是非,云昭便僵硬地回了一礼。本欲就此离去,谁料张朝却叫住他,客气道:“公子这是从哪里来?可是要回宫吗?”

“刚在御花园转了转,现下正要回宫。”云昭闷声道。

谁料此时,吕贵人轻一抬手,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去路。云昭诧异看向他,只见此人面露红光,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言语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挖苦:“许是云贵人还以为自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元妃大人,从而连皇上的旨意也不顾了。平白无故不去崇文馆听皇后殿下讲学不说,还私自跑到御花园去闲逛。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你连贵人的位份都保不住了吧?”

一席话略带绵软地说完,见云昭只如磐石一般木然地看着他,吕贵人心下不禁大吃一惊,到嘴的话也忘记如何说了。但此人素日见云昭等人圣宠颇深,早就心生嫉妒,好不容易见云昭失势,硬是不依不饶地加上一句:“云贵人,你可知罪?”

“知道啊。”云昭的语气甚是平淡,就如他袍衫上绣的青山绿水一般,即使外界再风吹草动,自己依然静默如旧。

这三个不咸不淡的字把吕贵人气得脸都绿了,等了半晌也没见其有更多反应,憋在心口的闷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两排牙齿交锋了好几回合,只能指着云昭厉声叫道:“那你还不赶快跪下认罪!”

张朝见状,正欲开口相劝,谁料云昭却浅浅一笑:“恐怕你还没有这个权利吧?”

吕贵人一向牙尖嘴利,但此时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尖着嗓子道:“我是没有这个权利,可是皇后殿下有!”说罢,抬起头饱含威胁地望向云昭,只见他脸上赫然写着“要告状请便”几个字,弄得吕贵人再一次瘪了嘴。

眼见要爆发冲突,张朝赶忙一把拉住吕贵人好言劝道:“何苦伤了和气?云贵人从前也不曾苛待过咱们。”

听闻此言,吕贵人反而冷笑道:“你也知道那是从前。如今他不过是个小小贵人,与你我平起平坐,你看他那不情愿的表情,向我们行礼好似委屈了他似的。”

云昭半挑着眼眉低头看着他,这身高差距也足以构成一种无形的压迫。见他住口半天,才慢悠悠问道:“说完了吗?”

“你什么意思?”吕贵人瞪着眼睛问道。

“若是你已说完,我便不奉陪了。”云昭说完,侧身要走,却听吕贵人在身后朗言,言语中满是讥讽:“云贵人怕是要赶回承恩宫接驾,只可惜皇上是不会再去了,我劝你还是认清楚现状。”见云昭身子突然僵硬,吕贵人反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转身面向张朝,可眼角却幽幽瞥着云昭,进一步道,“张贵人,我劝你还是老实本分些,千万不要学某人,到最后只能落得如此含酸的地步。某人仗着自己沐泽圣恩,便开始得意忘形,连早起请安都不去,全然不把皇后殿下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后殿下再怎么说也是贵为后宫之主,且又让皇上怀过龙胎。不像某人不带种……”此话还未说完,面上已重重挨了一拳。

云昭惊诧地回头,见吕贵人已倒在地上呻\吟,一旁的张朝还维持着出拳的姿势。

“张贵人!你……你放肆!你竟敢……”吕贵人捂着鲜血流淌的鼻子,闷声闷气喊道。

“打的就是你这烂舌头的无赖!”张朝愤声痛骂,眼里还冒着怒火。

吕贵人的贴身侍从本想替主子出气,刚摆了一个欲往上冲的姿势,但眼见对方有四个人,自己势单力簿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赶紧扶起他的主子,话语凿凿,既是相劝又是警告:“公子咱们先回宫吧,回头告诉皇后殿下再好好收拾他们!”

“走!”吕贵人捂着还在噌噌冒血的鼻子,眼中闪烁着锋利的愤恨。

见两个歪歪扭扭的身影离开,云昭赶忙上前一躬礼,言语甚是感激:“多谢。”

张朝回首一笑:“不用客气,我与您一样最厌恶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但您是尊贵之人,所以不劳您动手,在下就为您解决了。”

这两人之间态度的差距让云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动容,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千万别这么说,一个人的好坏本就不能用地位来分辨,何况我已不是‘大人’了。”

张朝望着他眉宇间不自觉透露出的点点哀戚,摇了摇头,道:“大人只是一时失意,皇上心中必定还是记挂大人的,总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日。”

这样的话语任谁都会觉得倍感宽慰。微微颔首,云昭真挚道:“今后如若有空,随时可来承恩宫坐坐。”

“一定会去。”张朝笑道。

二人深深拜别后,张朝带着小东转身踏上返回玉翔宫的路。小东被这一幕弄得十分不解,因而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公子,您真是把在下弄糊涂了,元妃失宠明明就是咱们一手造成的,您今日怎么又为了他去得罪吕贵人?”

张朝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低声道:“我也有看错的时候。原本以为除去了元妃,我就可以靠着容嫔轻摇直上,没成想容嫔却不赏我这个脸。我本以为皇上喜新厌旧,今后必定是容嫔最得脸,后来才知道,皇上一直对云贵人念念不忘,私下里连份例银子都还照着妃位一文不少。实在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皇上却是个重情义的,这样就更好办了。”

“可是公子得罪了吕贵人,他岂是个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小东心下不安道。

“怕什么,这宫里讨厌我的人还少吗?”张朝倒显得无畏,转而得意一笑:“再说,若是真正讨得皇上欢心,就算有一千个吕贵人又能怎样?等着瞧吧。”

主仆俩说着,黯淡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这幽深的甬巷中,被阵阵强风吹得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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