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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三章 绝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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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盛宫中寂静异常,似乎所有人都还未从刚刚那场大火中平静下来,心里还无时无刻的提着万分警惕。太医说容嫔只是呛入了过多煤烟才一时导致晕厥,好在鼻腔内残余的烟灰全部清除之后便无大碍,但仍需静养。

刚刚被烤过的肌肤只觉得紧绷绷的难受,但傲繄此刻已无暇顾及酸涩的双眼,只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灰尘已被清水擦拭干净,丝缎般光滑的肌肤亦如往常那样润着微微柔光;浓墨般的俊眉轻舒,不带尘世间的点滴哀愁;纤长卷翘的睫毛轻柔地垂在眼下,如青鸾的尾羽一般,带着些许凌傲之气。睡梦中的岳子峰褪去了白天的冷漠清孤,此时仿佛如一个质淳恬静的孩子一般安逸,让人心生无尽的爱怜。傲繄默默看着他,忽然很怕他就会像这样一直睡下去,不禁轻声俯身上前,当听到他那微弱的呼吸声时才渐渐安下心来。他虽有着绝世的容颜,足以令世间的繁华锦秀瞬间黯淡无光,一切春花秋月在他身边只能沦为陪衬。可他却并不似寻常俊美男子那样妖娆娇媚,冷峻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漠,仿佛一切凡尘俗世都无法入及他的眼中。回过神来,傲繄发现自己竟然默默看了他如此之久,自嘲地笑笑,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沾上些温水,轻柔地润泽着他干燥的薄唇。

头脑中轻飘飘的,胸口却沉重得发痛;双腿犹如漫步云端,身体却在沉沉下坠。为何我总是在如此纠结的感觉中挣扎?

当岳子峰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金黄色,他以为自己是靠近了太阳,朦朦胧胧地竟觉得身心温暖。但当他从艰难的呼吸中彻底清醒时,才感觉到喉咙中干涩难忍。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在两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他也是用这般绝望的眼神凝视着眼前那面目狰狞的金龙密纹。

一直守在床前的舟涟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凑上前高声叫道:“大人,您可醒过来了!”见他双唇微微颤动,心知他此时必定是口渴难耐,便赶忙吩咐宫人端来温水。

舟涟仔细地将银匙放到岳子峰的唇边,水流却顺着他紧闭的嘴角缓缓流下,直直沁进松软的枕面,似一片凄凉的泪渍。

见状,舟涟并无过多惊动,只是低低吩咐室内的宫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大人刚刚醒来,想必还神智未清,你们守在殿外先别让旁人进来打扰。”他不过是后宫嫔妃身边的侍从,哪里有权力吩咐这元盛宫里侍奉的宫人?但众人瞧见昨夜的情形,心知容嫔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纷纷退于殿外。

见宫人退下,宽广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舟涟仍旧不死心地好言劝慰道:“大人,您就喝一点儿水吧。昨夜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您这样不是自己摧残自己吗?”

仿佛并未听到他的话语,此时的岳子峰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直直望着吊顶,良久,才用沙哑的嗓音绝望问道:“我为何还活着?”

听到他醒来竟是这样的一句话,舟涟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恸,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随即跪倒在榻前,拼命压低了声音哭诉道:“大人,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昨天见到您只剩下半口气的时候,在下都快急死了!若您万一有个好歹,在下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见岳子峰仍然没有丝毫反应,舟涟也顾不得那么多,只颤抖着趴在床沿闷头哭泣。以前无论他被岳大人打得多惨,他也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但他昨夜眼看着自己跟随了多年的公子安静地站在火海中,脸上却是一片悲凉与释怀的神色。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但怀里那清瘦的身体此时却如巨石一般,他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无法将他拖下楼梯。怀里的人已经瘫软无力,周围又是熊熊烈火,舟涟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只能拼命抱紧怀中之人,用自己鲜活的身体遮挡住那炽烈的灼热,他在那一刻终于明白死亡是那么近、那么真实……正在绝望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穿过层层浓烟发现了他们。此人二话没说,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袍就盖在了岳子峰的脸上。舟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知是从哪涌出的力气,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岳子峰带出火海,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岳子峰仍旧毫无反应地躺在榻上,面色冰冷而绝望。自从她离开京城远去塞北后,他已记不清每一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当宫人们惊呼着逃生时,他却稳稳立于窗前静静等候时间的流逝。看着这精美的楼阁被熊熊烈焰吞噬,他的心中却是风清一般释怀。最后再看一眼这明亮的月光,将这世间的一切浮华都消逝在苍茫的月色中。

若有来生,让我嫁与你好么?

他淡淡微笑着,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舟涟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的脸,眼前的人虽然是脱离了险境,可空洞的眼神却无半分生气,如一具空荡的躯壳般。只怕,若如此下去,他仍旧是活不成的。舟涟再也压制不住,横了心,索性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低语道:“大人,即使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恭郡王想想啊。”

岳子峰空洞的双眼中仿佛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芒,这一瞬的恍惚对于舟涟来说却是无比炽热的希望,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是啊,恭郡王如今只身驻守在那蛮荒之地,必是孤苦无依。皇上眼下是不再追究此事,可保不齐哪天就会找个机会除掉恭郡王。若您能好好活下去,危难时刻在皇上身边为恭郡王说上一两句好话,说不定能救得她一条性命!大人,您好好想想!”

岳子峰静静地听着舟涟的话语,只觉得句句打在他的心口,是那样生硬的痛。是啊,她还活着,自己怎么能先离开呢?如今她已失去了大部分的亲人,怎么还能再失去他?如今他活着跟死去也没什么区别,若是能够护佑她一世平安,也不辜负了她对自己的情深意重。

刚一下朝,傲繄连早膳也顾不得用,只一心着急奔回寝殿。见岳子峰已经醒来,正靠在床榻上进着米汤,傲繄心里稍安,稳步踱至床边坐定,关切地问道:“容嫔,你可好些了?”

刚平静不久的岳子峰不愿多言,只微微偏头,躲过了递上来的汤匙,似乎已不想再进食。舟涟见状,忙放下瓷碗,抢先一步回禀道:“回皇上,容嫔大人已不碍事了,就是觉得嗓子疼,不方便开口。”

“哦,那便好生歇着吧。”傲繄含笑拍拍他的手,只觉得那手指冰凉而僵硬,很想紧紧护在自己的手心里,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却觉得不妥,便就此作罢,只是温颜凝视着他。

“大人,皇上昨夜听闻沁幽阁走水,立即就赶了过来。之后又亲自照顾了您一整夜,直到早朝时才离去。”舟涟一心想让岳子峰把感情转移到傲繄身上,今后安心在这宫中好好生活下去,便凑到岳子峰身前,把昨夜的事刻意说给他听。

“多嘴。”傲繄佯嗔道,见到岳子峰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恍惚,也不禁红了脸,想了想,终于忍不住抬手吩咐宫人们退下。

“皇上,太医嘱咐这药膏一天要抹五次,在下先伺候大人上药吧。”舟涟小声道。

“给朕吧。”傲繄一把拿过那白瓷小盒,便没有再看他们。

众宫人退下,室内又恢复了寂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傲繄还是轻手拨开那薄薄的丝绸寝衣,一片灰褐色的伤口立现于眼前,在雪白的胸膛上尤其刺目。岳子峰似乎觉得此举不妥,虚弱地拦下傲繄伸出的手,抬头却见她淡笑如风,语气轻柔温婉:“无妨,朕给你上药,总比那些粗手笨脚的男子强多了吧?”说罢,便用无名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膏体,轻柔地在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打着圈。

岳子峰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庞,看到她眼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色,看到她因全神贯注而微蹙的眉头,心头竟有些慌乱。傲繄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抬起头,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有一丝恍惚。随即,岳子峰冷漠地偏过头去,傲繄却直直地盯着他。再次见到他双目中闪烁着光亮,哪怕只是淡淡的,也已经足够。不成想,面前的男子却突然眉头一蹙,似有痛苦之色。傲繄心里不禁随之一颤,低头看到自己纤长尖细的指甲竟不当心划到了他胸前的伤口,顿时,鲜红的血液泊泊地涌了出来。傲繄心下惊慌失措,赶忙拿起一方丝帕轻轻按压在那伤口上,忍不住道:“都怪朕不当心,疼么?”

抬眼望着她眼中的焦灼,岳子峰转而轻轻摇了摇头。傲繄还是于心不安,只轻柔地按着丝帕不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好久好久,任那薄薄的帐纱镀上一层金色的斜阳。在岳子峰开始感到疲惫,几乎要沉沉地睡过去时,却忽然听到傲繄发出一声带着深深惆怅不安的叹息:“子峰,昨晚,朕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暗香涌动,岳子峰却只闭目不言。傲繄想他刚刚死里逃生,身心一定疲惫不堪,便只喃喃低语,不忍惊动熟睡中的他:“你好好歇着,朕忙完了再来看你。”

轻手轻脚地起身,缓慢地回首把门带上,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目,傲繄眯着双眼看了看立于廊下的李郁彬,示意她跟随自己来到书房。傲繄在椅中坐定,才低声问道:“可查出什么端倪了吗?”

李郁彬一躬礼:“在下问过沁幽阁的宫人,昨夜的大火并非因侍从们不当心而引起。但是又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宫中出没。若不是宫人们撒谎,那必是贼人趁着慌乱时逃走了。”

“唉,为何又是有人故意为之?一出接一出的,还嫌朕不够烦吗?”傲繄眉尾轻挑,语气却颇为无奈。

“没有抓到凶手,所以一切还不能肯定。”李郁彬慎重道:“这次要不要详细彻查一番?”

思虑片刻,傲繄面色凝重道:“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给朕彻底细查!”

“遵旨。”李郁彬一躬礼。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必那人也会忙不跌避嫌,应该不会当时在沁幽阁附近出现。”傲繄轻捋着发丝分析,转而正颜问道:“可查了当时谁没有来么?”

“启禀皇上,皇后殿下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就赶到了。奕嫔大人也在您离开不久之后前去查看火情。只有……元妃大人,称是已经睡下了,未曾前去。”李兰芝面露惶悸,匆匆看了一眼傲繄,便立即低下头。

“不会是云昭。”傲繄虽然语气肯定,但心中不禁也产生了一丝疑虑:云昭一向习惯晚睡,怎么偏偏昨日提早睡下了?

李兰芝见她神色有变,赶忙道:“在下也认为不会是元妃大人,此事还要再细查。还有一事,在下不得不向皇上禀报。您昨日把柳侍宫送出元盛宫,又把容嫔大人接了进来,可是惹得流言纷纷啊。”

傲繄本在轻揉着干涩的眼角,闻听此言,立即双目微狞,语带鄙夷道:“那群人闲得无事可做了么?平日里就知道长舌!看来朕往日还是对他们太容忍了!”

李兰芝赶忙将温热的茶盏递到她面前,劝和道:“皇上您别动气,不过是那些男子间的拈酸吃醋罢了,您不必理会他们。”

“不过这事朕做得确实也欠妥。”傲繄暗自思虑了一番,转而开口道:“晋柳氏为贵人,就这样吧。”

浅抿一口茶,让清香四溢的茶水润着干燥的喉咙。桉上的红蔷薇浓烈的盛开着,在那繁密艳红的花朵之下,隐藏的却是锋利无比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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