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美男混战第二回合:乱斗(1 / 1)
厨房!哈哈我最爱厨房!
从今天起,我正式由侍妾被贬为侍女,跟小丫头祈雨一起在厨房帮忙做杂活。
厨房的杂活无非就是洗菜理菜洗碗升柴火,虽然祈雨说隆冬季节时干这些活会很痛苦,因为手脚都会生疮,但现在是夏天啊,除了生柴火有点呛人有点闷热以外,跟水打交道的杂活干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干活难不倒我,我从高一到大四一直住集体宿舍,大学毕业后就过着独居生活,扫地洗衣服做饭什么的这样的自理能力还是有滴。
生活好像突然间重归简单和闲适了。
每天和祈雨一起哼着歌干活,顺便教小丫头唱歌,还给她讲一些未来那个时空里的小女孩喜欢听的故事,她从未过得这样开心过,我自己也好像回到了童年。
最底层的下人倒是意外的好相处,管厨房的老妈妈刑妈虽然外表严厉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就算带祈雨一起偷吃厨房的点心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项府这么大这么有钱,这么点吃的实在是不必去计较。
干劈柴挑水等重活的是几个憨厚健壮的年轻人,其她像我这样做杂活的丫鬟若干,不过好像年纪都比我小,掌勺的有好几个师傅,那叫个燕瘦环肥、老少皆宜啊~有传统型的胖乎乎很可爱的大师傅也有颠覆传统的眉清目秀瘦长身材的年轻师傅,反正跟他们搞好关系是准没错的,民以食为天嘛嘿嘿!下人们平时没什么娱乐,用一支曲子或一个故事换一顿好吃的,我真是爱死劳动人民啦!
很快我就成了厨房里的“说书先生”,用童话和神话故事迷住了众多听众,偶尔也能讲点《三国演义》啊《水浒传》啊之类的片段,都是看电视剧时留下的印象,后来不仅是厨房里的人,制衣房和洗染房等其它“部门”的下人也跑来听了。
唉,看来我还真是不适合过上流社会的富贵生活,高处不胜寒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孤独了这么久,可算在底层社会找到组织了!
“报告麦德姆,刚才大师傅说多做了点好吃的,叫咱们过去帮忙消灭!”小丫头祈雨跑过来对正在蹲在井边洗菜的我说道,笑得一脸灿烂。这原本黑瘦的丫头最近好吃好喝心情也好,倒是长水灵了不少。
一听有好吃的,我自然两眼发光,忙将手里的菜叶随便涮了涮,就端起菜篮对祈雨说:“好,出发!”反正古代的蔬菜瓜果都是没有打农药的有机健康农产品,把坏的部分去掉,用井水涮涮就没问题了。
“耶斯,麦德姆!”祈雨一本正经地照我教她的姿势朝我行了个香港警礼,还挺像那么回事。
原本大家都想尊称我为“先生”,我可受不起也不习惯,于是让他们都唤我叫“麦德姆(madam)”,说这也是一种尊称。因为以前看港片的时候,觉得处处被人应答“Yes,madam!”的女警官看上去实在很威风很神气!
途径厨房后院之时,遇到的其他下人都笑着跟我打招呼:“麦德姆!”
我一一冲他们微笑点头,虽然现在的我穿着粗衣素裙,但也觉得自己很神气哈哈!
“麦德姆,今晚给咱讲什么故事啊?”两个只看上去比祈雨大三四岁的打杂丫头跑过围住我问。
“恩,你们想听啥样的啊?”我笑嘻嘻地问她们。
“我还想再听麦德姆讲《灰姑娘》!”
“我还想听《绿野仙踪》!”
两个小丫头争抢着说道,祈雨也凑热闹插嘴道:“我喜欢听那个爱丽丝什么的!”
“《绿野仙踪》和那个什么爱丽丝有啥好的?都是奇怪的东西,听都听不懂见都没见过!”
“《灰姑娘》里的王子你就见过?我看你是急着嫁人了吧?嘻嘻,也不害臊!”
“死丫头!你才急着嫁人呢!”
“哎哟,你看脸都红了,羞死了……”
……
她们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地争论起来,我正欲笑着做调解,她们却突然安静下来,朝我身后俯下身去,怯怯地叫道:“爷!”
我回转身去,一眼触见不远处项逸南那抹玉色的身影,心想现在自己是下人,是不是也该给他个面子跟这些小丫头一样给他行礼,但却突然被他身后的另一个梅红色的身影给震住了。
那瘦长的身形,那凤眼,还有那一头醒目的寸把长的短发……除了我朝思暮想的师父,还会有谁?
我用手捂住嘴,心里一阵悸动——真的是师父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项逸南会带师父来见我?!
师父很快近在咫尺,眼中写满心疼地朝我唤道:“予蝶……”
没有错,他就是师父!
“师父!”我丢掉手里的菜篮想要上前扑入师父怀中,却被项逸南伸手拦住不让我靠近。他果然不可能让我痛快。
我挣扎,可项逸南的臂膀如同跟师父错过的那晚一样坚固,我依然只能泪眼汪汪地望着师父却无法触到他。
“予蝶,你受苦了……”师父瘦了,嘴唇也更加苍白了,他看着我的身不由己和我身上的粗衣素裙,凤眼中也闪着泪光。但以他的性情,却不可能冲动地上前来拉开项逸南的手。
项逸南不带一丝感情地对师父身后的人说:“人你们也见到了,你们该履行诺言让项某见另一个人了罢?”
原来师父身后跟着紫衣的冷连,他将手置于师父肩上让他不要太过伤怀,然后桃花眼镇定地望向项逸南:“项公子请放心,待会松冉就会如约将你要见的人带来府中。”
我一边流泪一边思量着:项逸南要见的是何人?他和冷连之间有何约定?这难道就是冷连那日在太子府所说的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制服项逸南的法子吗?
项逸南拿出汗巾来俯身给我拭泪,却趁拭泪之际凑到我耳边低声威胁道:“乖,安静一点,你要胆敢违抗我,我就替你告诉他们,你心里念念不忘的到底是谁!”
我抬起泪眼瞪着他——又是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逼我屈服!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项逸南只是冷笑着貌似温柔地给我拭去腮边新滚落出来的泪珠。
这时有家丁过来禀报:“爷,小王爷到访。”
“请他到前厅稍等。”项逸南起身吩咐之后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对师父和冷连做了个手势:“两位这边请。”然后迫使我随他先行一步。
经过师父身边之时,我侧过头去望着师父,师父伸手想抚上我的头,我的头却突然被项逸南给扳了回去,他用手抚着我的下巴,令我无法再回过头去。
随着项逸南迈入前厅,一眼看见前厅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无疑是莫松冉,另一个……他听到脚步声之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凤眼修眉,神情淡定,长相与师父有七分神似……
这不就是冷连家的管家逸歌吗?!
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三个凤眼美男今天竟然都聚齐了……
逸歌……项逸南……他们的名字里都带个“逸”字……长相还相似……我怎么没早点想到?
逸歌身旁的莫松冉一眼望见搂着我迈进前厅的项逸南,顿时瞪眼皱眉,欲冲上前来动手,却被冷连一个健步迎上去制止住了,只得狠狠地瞪着项逸南。
“微臣见过小王爷。”项逸南朝莫松冉颔首算是行过了礼,语气听起来却很是不屑。
莫松冉拂袖冷哼一声,索性侧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予蝶小姐别来无恙?”逸歌朝我拱手道,一如在冷府做管家时的恭敬姿态。
我正欲回礼,项逸南却抢先阴沉地发话纠正道:“她不是什么予蝶小姐,你应该称她为嫂子。”你搞错了吧?我现在不是你的侍妾只是个侍女,怎用让他叫我嫂子?
“逸歌见过兄长。”逸歌又朝项逸南拱手行礼,然后淡淡地说:“逸歌只知道,予蝶小姐是小王爷未来的王妃,而逸歌的嫂子数量众多,请恕我不能去一一请安。”
说得好,逸歌!没想到原来你这么能说啊?一句话就将能说会道的项逸南给噎住了,真是一物降一物!我在心里拍手称快!
项逸南的语气愈发阴沉:“多年不见,你回这一趟家只是为了惹怒为兄?”
“逸歌不敢,只是来问候兄长一声,顺便劝解兄长成人之美——小王爷同予蝶小姐早已定下了婚约。”逸歌好像对项逸南的怒气完全免疫,语气依旧淡然。
“哈哈,成人之美?”项逸南冷笑道:“贤弟你还真是会成人之美,多年前为了一个男人而执意离家追随他,放着好好的项家二公子不做,非得去给那个男人当管家!这样执意守着他,结果他的真命天子却另有其人,原来你不过是长相神似的一个替身罢了!你却还毫不介意,成人之美!对于贤弟你这样的胸襟,请恕为兄只能望洋兴叹!”
啥?逸歌原来对冷连……我突然忆起我和师父初进冷府时逸歌站在“静园”里脸上那落寞的笑容……以前的我真是太迟钝了!
我不由得望向师父和冷连,师父正怔怔地望着逸歌,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冷连则有些尴尬地将头偏向门外假装看风景。
途径莫松冉之时,忽略他炙热的眼神,直接看回逸歌那里,逸歌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恢复淡然,对项逸南正色道:
“有劳兄长挂念,这是逸歌自己选的路,逸歌心甘情愿。”
“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人,成他人之美,这样的事,贤弟心甘情愿,为兄可无法心甘情愿。”项逸南迟疑了一下,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然后幽幽地说道:“就算抢走你心爱之人的人是可能就是你亲生大哥……”
“亲生……大哥?”这可真是语出惊人!不仅逸歌,厅内所有人都不解地望向项逸南。
项逸南神色自若地指向我师父,对逸歌道:“他跟你兄长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生疑过?”
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怀疑过,因为他们是在长得太像了,倘若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只能赞叹造化之神奇了。但师父和项逸南的成长环境与身份实在天差地别,所以谁都只能说服自己这不过只是碰巧、只是造化的神奇罢了。
“可是……项家只有你我两个子嗣……”逸歌犹疑地看着他的兄长说。
“前段时间为兄命人去寻访了当年在咱们娘亲身边做过随侍丫鬟的人,花重金从她们嘴中掏出了当年的秘密……”项逸南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极不情愿却不得不说:
“当年咱们娘亲生第一胎之时,祖父祖母还在世,他们嫌弃娘亲的青楼出生,担心她若生下男丁的话父亲就会对她更死心塌地不会再娶正妻,所以买通她身边的侍女和产婆,在她产下男丁之后将其偷偷抱走,谎称生的是死胎。谁知抱走一个,肚里还有一个,幸而父亲及时赶回府来,第二个男婴才没有被抱走……你兄长我就是那第二个男婴,而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被抱走的大哥。”
这一番话,听得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我这次真的头晕了,幸而现在是在项逸南的臂弯里。而师父已经在冷连的搀扶下有些摇摇欲坠,逸歌也脸色煞白……
“虽然他是我们的亲生大哥,但是……我与他从未有过兄弟情谊,换作我是贤弟你,决不能容许他抢走自己心爱之人!”项逸南宣誓一般地说着,同时将我搂紧。
莫松冉忍无可忍地站出来冲他说道:“就算静好师父真的是你们亲生大哥,那冷兄、静好师父和逸歌之间的的事也只是他们三人的事情,这事等他们回去自行解决,犯不着你一个局外人在此煽风点火!今天本王来你项府不是为了听你的什么身世之谜,而是来要回我的女人的!”
“王爷的女人?”项逸南挑眉,毫不示弱地道:“这是微臣花黄金万两从移香阁赎回来的歌姬,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那之后她就是微臣的人,任由微臣处置,敢问王爷何以证明她是王爷的女人?”
“你……!”莫松冉语塞,随即拔出剑来指向项逸南,恼羞成怒地吼道:“今天本王来了就是打定主意非带走她不可的!项逸南,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本王的侍卫队和借调来的御林军已在门外将你这项府包围了,你若不识相,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就会入府来捉拿你然后直接就地处决!就算你武力再高强,仅凭你一人之力,怕也是寡不敌众!”
“小王爷!不是说好不动武的吗?”逸歌拉住莫松冉的衣袖,恳求道:“求王爷稍安毋躁,在下一定能劝动兄长放手……”
莫松冉一把推开逸歌,继续用剑指着项逸南的鼻尖吼道:“项逸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这人你是给还是不给?!”
项逸南用空闲的那只手将莫松冉那明晃晃的宝剑挡到一边,不动声色地说:“王爷息怒,随便拔剑出来伤到微臣不要紧,若是不慎伤及无辜那就不好了。这人不是微臣想给就能给的,得问蝶儿自己愿不愿意跟王爷你走。”
突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一人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