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宴会(1 / 1)
昨天晚上跟怡欣姐喝多了,两瓶酒基本上都到了我的肚子里,说是不上头,醒来的时候还是浑身难受、耳鸣目眩的。
早饭也没吃,眼看到中午了也不想起床,正在我考虑是不是躺一整天的时候,郑浩然那小子打来电话,说晚上在酒店设宴,邀我去。
我哼哼了两声,对着听筒:“不去,连请函都没给我。”
郑浩然到发火了:“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找了你一下午都没见人影。”他顿了顿又说:“下午五点开宴,我会关照酒店那边,你不用请函。”
这还像句人话,挂了电话,我继续赖床。快到正午的时候,怡欣姐来叫我吃饭,我变了变姿势:“不吃了,没胃口。”
怡欣姐推了推我:“多大的人了,还赖床!”说完还要掀我被子。
我无奈:“你怎么跟后妈似的,想多躺一会儿都不行。”
怡欣姐笑:“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叹了口气:“得,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怡欣姐抱着胳膊站在床前,没有走的意思,显然以为我是在敷衍她,我坐起身:“现在我要洗澡,您老若是有兴致参观,请先买门票。”
怡欣姐果然走了,没看错的话她竟然脸红了,哎,女人就是女人。
下午四点多,怡欣姐载着我跟张怡洮赴宴,张怡洮难得有出来放风的机会,兴致盎然,不住的说话,怡欣姐仍旧话不多,陪张怡洮聊天的重任就到了我身上。
一近酒店大门,一位美女迎上来,劈头盖脸的埋怨:“你怎么才来?!”我认识她,这个圈说大很大,说小也小,她是我大哥的同学,叫孙茜,我大哥是这样评价她的:看似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内心却很强大。
以前跟她见过几面,我以为她是在跟我说话,刚要贫几句,身边的怡欣姐先开口:“是你来的太早了。”孙茜笑了笑,跟张怡洮打了声招呼,看我看了一会儿才说:“这不是付家老二么?”
我满脸的黑线:“请叫我付辰,或者子豪。”三位美女都笑了,是我想歪了还是她们不纯洁?有侍者领我们到宴会所在,那是三层的一个厅堂,除了装潢豪华了许多,跟一楼大厅没什么两样。
放眼望去,四九城里的政要来了不少,连许久不见的二叔也来了,早在二十多年前,爷爷就发下号令,我爸开始从商,二叔继续从政,直到现在,付家在政商两界都还吃得开,爷爷的决定总是英明的。
我跟二叔刚说了几句话,郑浩然现身,戴着笑脸,恭恭敬敬的跟长辈一一问好,我看了看手表,快开宴了,于是告辞二叔,跟怡欣姐他们坐到一起。
五点开宴,郑浩然的父亲说了几句感谢大家的话,西式菜肴如流水一般端上来。身边的三位美女说着他们的话题,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身边的人聊天,这种场合我有些厌烦,不过却是一定要应付的。
作为晚辈,要先去敬酒的,我先敬了郑浩然父母,然后是二叔,还有几个相熟的长辈。从新坐回位置上,怡欣姐对我说:“平时看你放荡不羁的,今天看来还挺有礼貌的。”我笑了,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谁不是顶着几张不同的脸过日子,什么场合戴什么脸,这是常规了。
接着郑浩然来敬酒,怡欣姐也应付得当,先告了声罪,说张叔叔到澳洲有事不能赶来,她自己只能不自量力的代替张家云云。
七点多,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进来一支十几人的交响乐团,支起乐台,开始演奏。都是华尔茨的舞曲,周围人一对对步入舞池,老成一点的,都在小声的谈论,虽然着装、宴席都是西式的,但中国人有在酒桌上谈事情的习惯,他们的谈论看似平静,却有可能是酝酿一个大事件。
郑浩然也有了自由,跑过来跟我聊天,他叹息一声:“每年的生日都这么过,没意思。”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我笑了笑:“一会儿宴会结束,咱俩找个地方再玩?”
郑浩然来了精神:“行啊!”他看了看周围又问:“你怎么不去跳舞?记得去年你可是差点把自己的腿跳断了。”
我摇了摇头,昨天喝多了,今天又喝了不少,怕闹笑话。
郑浩然看了看怡欣姐她们:“身边这么多美女,不跳支舞真浪费。”说完起身,很绅士的邀请孙茜共舞,孙茜欣然应邀。
看着两人在舞池翩翩起舞,我也眼馋了,就对怡欣姐说:“咱俩也去跳一支?”怡欣姐摇了摇头:“怕你踩我脚。”
这么不给面子!我起身,走到怡欣姐身边,鞠躬、伸手,很绅士的邀请。怡欣姐无奈,只好把手搭上来,乐队演奏的是Sinngedichte Waltz,节奏有序,循次渐进。
我看着怡欣姐,这还是前一阵那个“冰美人”么?双颊因酒后有一丝红晕,眼神清澈见底,有一丝笑意挂在脸上。怡欣姐是一个美人,我从未质疑过,但却没注意到,她美到这般地步。
我用力搂了搂怡欣姐的腰,让她贴到我身上,怡欣姐一愣,贴着我耳朵小声说:“你心里有事儿吧。”我一惊,关于陈雅的事,觉得自己已经隐藏的很好了,是的,我必须承认,陈雅的事让我有些难受,可是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掩饰伤痛,别人不应该看出来。
舞曲结束,我逃跑似的回到座位上,一抬头,看到张怡洮跟刚回来的孙茜不怀好意的笑,我说:“打什么坏主意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要把我卖了。”
张怡洮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你跟我姐男才女貌,真像一对。”我头皮发麻,像是某个法官在宣告我的罪状一样,怡欣姐的确是美女,而且有内在,谁娶到她算是祖宗积德了,但我却一直对她不来电,可能是在这个圈里,见惯了这样的嘴脸的缘故。
怡欣姐这才回来坐下,有些气恼的问我:“踩你尾巴了?哪有把舞伴丢下不管的?”
我赔笑:“喝多了,喝多了。”
终于熬到宴会结束,我让怡欣姐跟张怡洮先回去,等郑浩然送走客人,我俩才一起出门。叫了辆出租车,在车上商量着去哪,郑浩然提议去酒吧,我也觉得还没喝够,就投了赞成票。
午夜,正是酒吧生活开始的时候,一进门,我脑浆子都差点被震出来。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卡座,郑浩然问我喝什么,我贴着他耳朵大声说:“啤酒,再喝别的非死在这不可。”摇滚音乐太响,说话只能咬耳朵。
郑浩然还叫了两个陪酒的小姐,这是为我叫的,他就算来夜店也故作高深,依着沙发,眯着眼看周围,他曾经说很享受这般“众人皆醉我独醒,而我又不叫醒你”的感觉。
我心不在焉的跟两个小姐掷色子玩吹牛,总是我输,没一会儿一箱啤酒就见底了。也没心思去管时间,只想把自己灌醉,却总是不能醉。虽然不想承认,但昨天陈雅的态度的确伤到了我,她的话就像是烙铁一样,让我尝尽了灼热的苦楚,等疼完了,才发现她说的是实情,正如在我身上留下了烙印一般。
上厕所的时候,接到了怡欣姐的电话,说了几句话才知道,好像自己已经喝醉了,因为舌头都不受控制了,而且说完了就忘记说过什么。
回到卡座接着喝,郑浩然爬到我耳朵上说:“你有事儿啊!”
我笑:“我能有什么事,你生日快乐,我替你高兴。”说完拿起一瓶酒,跟郑浩然对吹。第二箱啤酒见底的时候,我醉了,终于醉了。
郑浩然扶着我走出酒吧,门口有两辆车,郑浩然笑了笑:“刚好,一人一辆,说完,跳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摇摇晃晃的上了另一辆车,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司机,很面熟,先对司机说了张宅的地址,司机看着我笑,却不开车。我呜呜嚷嚷的说:“没见过醉汉!快开车!”司机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发动汽车。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司机说:“你怎么长的这么像怡欣姐?”
其实那就是怡欣姐,后来我依稀记得,在厕所与怡欣姐通话的时候,怡欣姐说要来接我,我想到京城的出租车司机一个比一个牛,可能不会接喝醉了的顾客,就答应下了。
第二天,我因为把怡欣姐认成了出租车司机,被她调笑了许久。我暗暗下决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喝醉了,太丢人了,哪有开保时捷911出来载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