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葛承和葛贵两兄弟从他老子那也没学到多少医术,可葛承是老大,便继承了格瑞的衣钵,虽然没有本钱开药铺,但也开始走街串巷的做起了铃医,虽然说葛承的医术和葛贵也就是半斤八两,可这个机器在乎长兄如父的年代,葛贵也就不敢给人看病。再加上葛承人忠厚老实也不忍弟妹受苦,便自己一人挑起了整个家。
他们的父亲葛睿的医术那是没话说,可不就是因为战乱,所以葛承也学到多少本事,寻常的头疼闹热还行,要遇上什么疑难杂症准保歇菜,所以家里的日子一直不好。
直至前几天,芸娘染上了风寒,葛承给开了方子熬了药,病情也算是稳定下来,人一旦病了,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女子,身体必然发虚,再加上平常营养不良,葛承就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妹子,本就饿的头晕眼花,这上山采药的时候一不小心滚了下来,
葛承猜测,肯定是‘自己’已经摔死了,恰巧被自己的灵魂附了体。
家徒四壁。
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个家在准确不过了,得想个办法改变这个现状,且不说什么大富大贵,最起码一日温饱总要的吧。咱们的葛大教授对于解决温饱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毕竟咱好歹也是全国排的上号的中医教授,怎么说也比‘葛承’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葛承打定主意,等能下地了,就继续做铃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葛承看病
葛承在床上躺了三天,每日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尤其是半夜,盖着那稻草填充的被褥可以说是起不到一点避寒的作用,夜间冷飕飕的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指望被褥里拱。
可是葛承一看弟妹盖的被褥还没有自己的暖和,也只能深深的叹一口气。
唐朝初期虽然说棉花已经传了进来,可种植的区域不广泛,价格也十分昂贵,别说是葛承他们平头老百姓,就算是大红县的县太爷也不一定见过,这年头有钱人盖的都是丝绵被。
早春的天也亮的特别早,由于又冷又饿,天空中刚泛起鱼肚白,葛承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不得劲,与其伸了个懒腰蹬开被子就出了门。
莫名其妙的穿越,并没有让葛承有多少陌生感和失落感,无亲无故的他甚至还有带着对这个大唐盛世的憧憬,当然这前提就是解决了温饱的情况下。
大病初愈身子不爽利很常见,寻常一个头疼发烧之后身体虚弱那是肯定的,身为一个出色中医的他,在加上现在没有好的条件,自然明白得让自己出一身汗才是正经的,当下下了床‘吱呀’一声拉开了木门,外面的凉意不自觉的迎面扑来。让葛承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动静惊醒了帘子后面的芸娘,葛承只听见帘子后面一阵稀稀疏疏的穿衣身,接着便听见芸娘小声的说道:“大哥,你干嘛去。”
葛承看了一眼那从房梁上掉下来的粗布帘子,暗道家里也够穷的了,女孩子都没有睡觉的地方,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还得挂一个帘子。
“哦,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身上难受的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葛承答道。
只见芸娘一边低着头整着衣服走了出来,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道:“那你早些回,待会儿我叫二哥起。”
葛承看了她一眼,出去关上了门,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凉气,活动活动了胳膊,撒开丫子就往一条小路上跑去。
没跑多大一会儿,葛承就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喊直往外冒,衣服领子里也尽是热气。
“大哥,你这身体到底得有多差啊。”葛承一边抹着汗一边嘟囔道。
就这样跑跑停停,葛承已然绕着这附近的村子跑了好几个圈,累的气喘吁吁。
此时天已经大亮,村落里渐渐的嘈杂了起来,不是东家的小孩抓了西家的鸡,就是西家的婆娘撵了东家的狗,总之听了让人心烦。
这时只见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绾着发髻满脸愁容的少妇,扶着一个据楼着身子左手捂着小腹满脸痛苦的中年男子,焦急的从他的面前走过。
许是职业病吧,咱们的葛大教授疑惑的顺着他们的身影看去,这一看眼睛立马就亮了,原来在他们家西边两百步的地方有一间药铺,土胚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有三间厢房,正对着围墙大门的屋子上房悬挂这一个木匾。像是时间久了,上面的字迹显得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福泽堂’三个大字。
“这莫非就是唐朝时候的药铺?”葛承一下子来了兴趣。
对于唐朝在医疗方面的水平,葛承一直都是抱着好奇和崇敬的心态,一来,无疑大唐盛世是一个机器繁荣的朝代,从一些文献和影视剧集中可见一斑,颇有一副万朝来贺的气象。
二来,唐太宗李世民更被北方的少数民族心悦诚服的叫一声,尊敬的天可汗。
除了军事实力强大,大唐王朝更是有着世界上,甚至直至一千年后都无法破解的工艺技巧。
很遗憾的是,这些都已经随着历史的长河而失传了。
其次便是医术,这是葛承最感兴趣的,强大如盛唐,他们的医疗水平又是如何呢?
此时正好葛贵抱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笑道:“大哥,我到处找你呢,哪去了。”
葛承看着他抱着个箩筐,心想又是去挖野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当下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刚才出去跑了一圈,下下汗。”
见大哥不仅精神头好了,还有力气跑步下汗,心里头喜滋滋的,对于葛贵来说,大哥不但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更是他这辈子除了爹娘最最感激的人,这两年若不是大哥省吃俭用,他和芸娘恐怕得饿死一个。
葛贵憨厚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大哥我去挖写野菜活面,中午弄馍馍吃,你快些回去躺着。”
葛承笑了笑说道:“行,今儿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去那边看看。”说着指了指西边的福泽堂。
顺着大哥的手指看去,葛贵原本笑嘻嘻的脸色一下子就板了起来,不高兴的说道:“大哥,你还去干嘛,咱家就算饿死也用不着去求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哟?怎么着,看来这里面有事儿啊。
原来,这福泽堂的坐堂大夫名叫许有年,是葛承他爹葛睿年轻时候收的一个徒弟,由于跟着葛睿的时间长,葛睿的本事学去了大概有六七成,虽然谈不上什么杏林高手,但那可比葛家两兄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后来葛睿两口子先后死于战乱,由于葛家三兄妹年纪还小,这福泽堂自然而然就由许有年来继承。
头半年倒还好,许有年两口子对葛家三兄妹倒还算不错,可后来许有年一想,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粮食本就吃紧,这一下多出来了三个光张嘴不干事儿人,日子得怎么过啊,在加上自家婆娘煽风点火,许有年便生出了心思。
然后从一开始的一天一顿饭,到后来的一天一人半个馍馍,直至最后将葛家三兄妹给赶出了福泽堂。
可他许有年也不想想,要不是葛睿他早就饿死了,在最困难的时候葛家都省出了一口粮食来养活他,传了他一身本事不说,还给他张罗了个媳妇儿,师父做成这样仁至义尽了吧。
想想,三个半大孩子,无依无靠,被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赶出了门,赶出了那个原本就是他们葛家的福泽堂,风餐露宿,苦不堪言。
葛承忠厚,只能忍气吞声,可葛贵越想越憋屈的慌,可半大孩子一个也无能为力,于是就趁半夜点了他们家的草垛子,被许有年发现之后竟然将他师父的儿子吊起来暴打了一顿,说着还要去送官,后来还是葛承在福泽堂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才作罢。
后来葛家兄弟就在福泽堂不远处盖了个土胚房子,当然还少不了以前被葛睿救活了的乡亲们帮忙。
所以葛贵一听大哥的意思,还以为他准备去求那个白眼狼,破天荒的对自己这个一向尊敬的大哥埋怨了一句。
可话一出口葛贵就后悔了,大哥大病初愈要去求那个白眼狼,不就是为了我和芸娘么,我怎么好还埋怨大哥,当下又补充道:“大哥,你要知道那许有年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也不想想没有咱爹他那来一身的医术,没有咱爹他能有今天?霸占了咱的福泽堂不说,还把咱兄妹给赶了出来,大哥你难道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叫你跪在他面前的了?诶,大哥啊,咱还是回去吧。”
葛承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难怪二子这么大的怨气,合着这福泽堂原来是我们家的,被这个叫许有年的给霸占去了。
葛承刚叹了口气,就见刚才那走进福泽堂的两夫妇满脸失望的走了过来,依稀还能听见那个少妇哽咽的自语道:“这药这么贵,可怎么办啊当家的。”
“诶,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看吃了许大夫的药也不见好不是,大不了多上几趟茅房。”那个中年男子笑着劝道。
少妇埋怨道:“这还是小毛病?大声说话那个啥……那个就来,你看你咳嗽个没完没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可都指望你呢。”
“诶……”中年男子脸上布满了沧桑,无奈的叹了口气。
葛承在一旁听着,听的似是而非,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也怪不得他,咱们的葛大教授那可是一个中医痴,但凡遇见个疑难杂症就手痒,治得好还好,治不好总是要埋头研究一番。
“他手捂着小腹,看样子是有坠胀,大声说话那个就来,哪个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