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七章(1 / 1)
铭心嫁了江承越以后,虽不需要再补贴家用,但做了十几年的针线却一直没有放下,且因为没了时限,越做越精细起来。
江承越外出的带的荷包,扇子,腰带之物,均是铭心无事时做的。因着铭心做事情肯下工夫,这些日常的玩意儿都做的很是夺人眼球,加上江承越原本俊雅的容貌,无疑是活广告,江家的新妇谢铭心,时隔几个月,又成了太原城里人人议论且羡慕的对象。
江承越闻言,不免得意。
铭心被江承越养在深闺,护的滴水不漏,因此有人上门求铭心教授技艺时,还把铭心吓了好大一跳。
虽然婉言推拒,铭心仍有些心思活动了。
铭心自认并非顾忌妇道之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娘家时便于父亲分院而居,自给自足,有过挣钱的经验,铭心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做了太原城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的西席,报酬还是小事,得了名声与人脉,对江承越可是极大的助力。
因此在等待晚间江承越回来的时间里,铭心便全用来考虑如何开口。
江承越最近与宋敏光商议,会出一趟远门,这几日便只是做些小的准备,并把手边需要他亲自处理的生意略作了结,一切待他回来再说。
江承越回来时天色已晚,铭心仍旧点着灯,趴在桌上打瞌睡,身上盖了一件衣裳。
江承越见状,也只是照旧叹一口气,揽住铭心的肩将她托起,并对外间侯着的锦心薄责一句:“怎地不扶夫人去睡?”
还不等锦心回答,铭心摇了摇头窝进他怀里:“你若真疼我,还不如早些回来。”
江承越怜惜搂着她:“困了吧?明日我早些回来陪你。——说过几百回不必等我,怎地就是不听。”
铭心抓着他一只手,逐渐清醒,便想起来自己好生犹豫了一下午的事情。
以往因为铭心害怕自己与江承越没有共同语言,会逐渐疏远,便缠着江承越说些生意上的趣事,江承越虽不明白她用意,见她爱听,便也搜肠刮肚的想,后来形成习惯,倒留意起身边的事情来了。
江承越随口说了几句,见铭心兴致不高,原想劝她睡觉,却发现铭心眼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出事。”看着江承越蹙眉,铭心好笑道。
“那是?”
“今日袁府遣人来了,他家有个七八岁的小姐,想学苏绣。”
“七八岁?”江承越奇道,“这样早?”
“这哪里早了,我四岁时便和娘学做绣活了。”铭心嗔怪,“你七八岁的时候,不也早就入学了。姑娘家难道就闲在家里?”
“随她几岁学这个,找你做什么。”江承越道,“我与官家素来也无甚深交。”
“嗯,他的意思,是想请我来教。”
铭心话音一落,便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铭心斟酌着道:“夫君不喜我抛头露面么?”
“怎么会,”江承越搂着她坐在他腿上,“家里是闷了一点,过几日暖和了,若得闲,便与你去郊外走走。”
“莫要转移话题,我哪有那么贪玩。”铭心在他肩上轻捶一下,“说正事呢,为什么不想我去?”
“官家小姐一向骄纵,若是学得不好,难不保怪在你头上,何苦受她的闲气。况且你声名在外,若是答应了他,日后再有人来,就不好拒绝了,太原城那么些权贵,你可忙的过来?”
铭心一怔,立刻醒悟,暗道惭愧:“还是你想的周到。可是……”
“他一个小官,推了也无妨,你若实在不想得罪这人,随便送他女儿一把团扇,一挂丝线便是了。”
“况且你的一手技艺都是岳母亲传,我也怕你触景伤情,心里难过。”
铭心想到年幼时母亲日日压着她描花刺绣的日子,她的童年虽没有粘着云氏,对母亲的依赖却远远大于别人。要把娘亲手把手教她的东西交给别人,她还真有些不情愿。
“嗯,我回了他便是了。”铭心原不是纠结的人,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干脆地点点头。
江承越目的已经达到,放松了表情,调笑道:“等日后你亲自教自己闺女,定是比外面别人家的聪明伶俐许多。”
铭心笑应了。
江承越暗道,袁克奂此人风评素来不好,偏偏还长得人模狗样的,她家娘子生的貌美如花,怎么可能送去他家教什么劳什子小姐苏绣。铭心没想到要避嫌,他却不能不防着。江承越看自己娘子是千好万好,警惕得很。
江承越搂过铭心,没头没脑的亲了上去,铭心被突然袭击,惊呼一声,便被按着头压住了。缠绵了好一会儿,江承越放开钳制她的手,铭心软绵绵的倚在他的身上,恼他太过突然。
江承越含混的吻着她的脖颈道:“若能把你藏起来便好了。”
铭心晕晕乎乎地没有听清,也懒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