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乾州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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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福园门口云苓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木叔,他奇道,“木叔你怎么来了?”
木叔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耳语了片刻,又递给他一封被火漆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我怕耽搁了小侯爷的大事,一收到信就拿来给侯爷了。”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云苓当即拆开信看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看完后他将信折了揣进怀里,正好被木叔看到了右手虎口上的牙印。
“小侯爷,你这手?”
云苓忙拉了拉衣袖,含糊道,“刚才不小心被猫挠了下,过几天就好了。木叔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九皇子。”
“是,”木叔答应着往回走,边走边嘀咕,“九皇子养猫了吗?什么猫的猫爪长得跟人的牙齿一样?真稀奇!”
云苓脸上讪讪的,进屋后看到九皇子岂止是醒了,还神采奕奕地喝粥呢。他心里有事,就没像以往那样吵吵闹闹。
九皇子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笑道,“怎么?刚才被枕头砸懵了?”
“没有!”云苓嘟囔了句,手搁在桌子下继续发神。
九皇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让黄连添了副碗筷给他,又亲自夹了片煨菌子到他碗里,“快点吃,吃完有事商议。”
云苓难得地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是有什么事要商议?”
“那你等会儿!”九皇子慢悠悠用完早膳,又喝了半盏茶才道,“听甄嬷嬷说九皇子妃从宫里回来去找她问了容妃的事情,还说看到容妃埋猫。”
“哦,然后呢?”
“容妃把猫崽当成了十一弟,还提到母妃曾送过如意结过去。”
云苓仍旧面沉如水,不见半点表情,“哦,然后呢?”
“然后?九皇子妃都不曾见过母妃,她为什么如此在意母妃之前曾经送过什么东西给容妃?且猫儿中毒产子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一般人吓都吓得半死了,她竟敢去问甄嬷嬷。你还说哦,你还问我然后?”
“哦,”云苓眉心微皱,终于有了丝表情,“你这次装病把九皇子府交给她不就想试探她吗?你瞧她没用多长时间把府里下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还借着重新分派把别有用心的人都踢到了不紧要的位置,不是挺好的吗?她虽掌权但不专权,懂得把大库房交给甄嬷嬷,待甄嬷嬷既客气又挑不出毛病,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你今天吃错药啦?”九皇子被他一番话堵得连灌了好几口茶水,似是气急败坏。
云苓不待他完全喘过气来,又道,“恐怕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昨儿云芜也被接进宫赏花去了,听说她在宫里把你才给九皇子妃做的白狐皮褂子上的毛扯了,还说起九皇子妃喜欢荆棘花。”
“云芜扯了九皇子妃褂子上的白狐毛?”九皇子一口茶水猛喷出来,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露出怪怪的神情,“甄嬷嬷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九皇子妃估计没跟甄嬷嬷说呗,有什么稀奇。”云苓长舒口气,神色一肃,“兴许你在试探她,她也在试探你。”
九皇子来了兴趣,做出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恩?说明白点。”
“你还记得除夕那晚九皇子妃强闯福园吗?那晚她和她四哥苏未在屋子里聊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不过第二天我派去跟踪苏未的人就发现他派人去了乾州,好像是要密查什么事情。我左思右想乾州和你有关的事情,就只有你在那边漯河行宫养病的三年。”
“我是父皇送去行宫养病的,她要查什么?”
定北侯突然换了种疑问的表情,“你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九皇子摸着怀中的镂金福锁沉默了下,语气中隐有严厉,“没有。”
“真没有?”云苓一拍他的胸部,指道,“那半块胭脂玉珏怎么回事?”
九皇子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苓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臣派着跟去乾州的人打听到一些事情,刚刚寄到了臣手里,不如说出来给九皇子解解闷可好。乾州的茺蔚山本不大出名,直到三年前户部尚书苏穆的夫人回葬那里,之后怪事连连才名声大震。听说上山砍柴的樵夫曾在荒山野岭中见过热气腾腾的药锅,捕猎的猎户还看到过脸盆那么大的脚印,每月十五在山上更是能听到男女的窃窃私语。”
“够了!”
“这些我都能查到,何况是德妃他们?”云苓叹口气,“她是谁,怎么找她?”
“我不知道!”九皇子眉目肃然,似不像说假话,“你知道我被送出宫的时候中毒已深,当时是想着拼死一搏才去漯河行宫附近的茺蔚山找的柴师叔。他医术倒是比太医院那群饭桶高明许多,没多久就把我身上的毒去得七七八八,只是每月十五仍需要扎针一次。有一次柴师叔摔断了腿不能来我只好冒险偷溜出去,就是那次我遇到了她。”
“在哪里遇到的?”
“茺蔚山是座荒山,平时少有人至。我第一次出去就遇上大雨,还摔下了山坡,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山洞里了。我还记得洞口有堆柴火,柴火堆上架着个药罐子,药罐边一个女孩手捧着书籍眉心微皱,似嗔似怒。”
云苓渐渐听得来了兴致,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九皇子续了杯。
九皇子啜饮了一口,语气变得更加温柔,“我悄悄走到她身后,见她拿的是本药经,正翻在十八反歌那里。”
说着说着九皇子嘴角含笑眉目含春,眼神迷离已经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他看女孩一直对着十八反歌的最后一句皱眉,忍不住道,“你在发愁什么?”
女孩吓得惊叫一声,待看到是他后才拍了拍胸口笑出来,“你终于醒了,来把药喝了吧。”说罢拿了个干净的土碗把药锅里的药倒了出来,又吹了吹才递过去。看九皇子浑身警惕,她又道,“我过来躲雨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郎中在给你扎针,他说你摔伤了,让我等你一醒就把药端给你。”
“郎中?”
“是啊,他说他姓柴,还说有点急事要先走,让你醒了自己回家。”
姓柴,定是柴师叔了。九皇子的戒备稍松,仍是满脸狐疑,“你是谁?大雨天的上这儿做什么?”
“我没管你来做什么,你倒是管起我来了。”女孩滴溜溜的眼珠一转,笑谑道,“我看你打扮像个公子哥儿,怎么随从都没一个?大雨天的你一个人在山上乱跑是不要命了么?这次你幸亏遇到了郎中,要不然被狼叼了去都不知道。”
“狼连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都不吃,吃我做什么?”
女孩咕噜了两句不再理他,拿水坑里的水浇灭了柴火拿上药经想走。九皇子蛮横地拦在洞口,“不说清楚不准走。别跟我说你只是上山来玩儿的,我就没听过说出门游玩还带药锅的。”
“药锅是柴郎中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他看着火候罢了。诶不对,我怎么听着你这人有点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的意思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九皇子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那女孩给了他个白眼扭头就走。
云苓仿佛也跟着九皇子的回忆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他越听越有味儿,脸色渐渐暧昧起来,“然后呢?”
“然后下一个月柴师叔的药铺出了点事情又不能来行宫,我就又出去找他了。”
“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告诉我,柴郎中的药铺出事绝对是你搞的鬼,就为了见她?”
九皇子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回以神秘一笑。
“咳咳,”云苓轻轻干咳了两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以后你们,额,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不能被九皇子妃知道的事情。哎呀。”还没说完就见九皇子一个杯盖冲他砸了过去。
云苓也知道自己太八卦了些,瞬间变得一本正经,“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是哪里人?”
“她叫将离。”
“姜离?她姓姜?我立马派人去乾州查姓姜的。”
九皇子叹口气,“不是姓姜的姜,是将军的将。”
云苓奇道,“哪儿有这么奇怪的姓?”
“这不是姓,是药名。”
“那你告诉她你叫什么了吗?”
九皇子疲惫地闭了眼,不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