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1 / 1）
埃文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回到小书房拿起手机给苔丝发了条短信：“警报解除。”又去卧室看了看，凯瑟琳还在沉睡。
他下楼去做早餐，半小时后端上来，叫醒凯瑟琳。他看报纸，她去洗漱，之后两人一起吃早餐。
埃文喝了口果汁，看了看凯瑟琳，说：“我这周打算辞职。”
凯瑟琳想起他的退休计划，随口问他：“哦？回英国乡下生活？”
埃文看了她一会儿，提醒她：“不，是和你一起去英国旅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夏天回英国吗？现在已经5月下旬了。”
凯瑟琳笑着问：“20天可以吗？”
埃文先问：“这是你一年的带薪假期吧？”
凯瑟琳点头：“是的，每年都会休完的。”
埃文想起她的搭档、自己的铁哥们儿：“20天对我太短，对苔丝可能太长吧。”
凯瑟琳并不太担心：“她早就在做心理建设了，应该不是问题。”
埃文问她：“明天我提出辞呈，你提公假申请函怎么样？”
凯瑟琳脱口而出：“这么快？”
未婚妻的反应在埃文的意料之中，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说：“夜长梦多，如果再梦到一次猴子——”
他没说完就被凯瑟琳打断：“好吧，明天，一起。”
埃文笑了：“好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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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看到埃文和凯瑟琳前后脚来上班，先问埃文：“虚惊一场？”
埃文一本正经点头道：“嗯，女警被一只小猴子吓到了，如此而已。”
凯瑟琳一皱眉，苔丝看凯瑟琳一眼：“你们今年不会结婚吧？还有，你要重新计算周期了。”
埃文继续他的一本正经，向苔丝说着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写日记。”
凯瑟琳转脸看他，埃文解释道：“其实是备忘录，我最近记忆力下降了。”
苔丝打趣他：“你只要记得你未婚妻是谁就可以，别的都不重要。”
埃文点头：“你提醒得很对，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说着上楼。
苔丝跟了过去，边走边问：“警报解除之后下一步如何打算？”
埃文不答反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苔丝没听明白：“什么？”
埃文走进法医室，打开电脑，转向苔丝说：“凯瑟琳会请假20天，你做好和别人搭档的准备了吗？”
苔丝坦率承认：“做了——没做好。”
埃文没理她，直接说他们的决定：“明天我递辞呈，她请假。”
跟自己的搭档一样，苔丝也是脱口而出：“这么快！”
埃文耸了耸肩：“警报有一次就够了，两次太多了。”
在这个问题上，苔丝跟铁哥们儿意见一致：“你说得对，她不喜欢这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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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收到下属的一封辞职信和一个请假公函，这让警长乔感觉到有必要关注一下自己这两个下属的私生活了。
当然，他很快就从第一知情人苔丝那儿更新了两人的交往信息，了解到最新进展。
虽然一下子走掉一个，另一个也很可能走掉，让他感到遗憾，但他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请求——埃文是以私人理由请辞的，而凯瑟琳则是要求休年假。
当天晚上，埃文跟祖母说了自己的决定，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就要回国，还带着那个玫瑰花一样的女孩，老太太很高兴，说她希望能在德文郡的别墅里接待他们。埃文又通过杰克给哥哥打个招呼，说了自己的归国日期。然后就开始和凯瑟琳一起收拾行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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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一所宅子里，杰克向威廉报告：“埃文少爷说他和钱德勒小姐下月初回国。”
这和威廉的预计基本一致，求婚之后同居，同居不久就辞职回国——带着凯瑟琳。所以他完全没有惊讶，直接问：“时间确定了没有？”
杰克说：“没有意外的话，6月2号回来。”
威廉再问：“我那几天的日程安排？”
杰克想了下，说：“回德文郡过夏天，准备生日宴会。”
威廉略一沉吟，交待道：“先去纽约，再和他们一起回德文郡。”
这不在原本的计划之内，杰克觉得有必要跟他确认一下：“您是说亲自去接他们吗？”
威廉纠正他：“去纽约办几件事，顺便接他们回来。”
杰克明白了主人的意图，这是说要把这件事作正常化处理。他再次确认道：“还坐恺撒号吗？”
威廉点头：“嗯，跟我弟弟说，不要订机票了。”
杰克问他：“明天申请航线吗？”
威廉毫不犹豫：“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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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埃文收到杰克的邮件。他皱了皱眉，对凯瑟琳说：“我们可以节省一笔机票钱了。”
凯瑟琳觉得未婚夫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她问：“用省下来的机票钱买船票？”
埃文走到她身边，揽住她说：“当然不是。我们还是坐飞机，不过不用花钱。”
凯瑟琳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嗯？”
埃文不再卖关子，说了自己哥哥的行程：“威廉下个月来纽约，顺便接我们回英国——用他的私人飞机。”
凯瑟琳用手扶住他的手臂，有点惊讶地对他说：“哦，看来这笔钱是真的省下了。”
埃文揽在她身上的手紧了紧，说：“是的。”
凯瑟琳觉得这是好事，笑着说：“你可以多带一些行李了。”
埃文点头：“油画、吉它全都能带上了。”
说完他起身给杰克回复邮件：“替我和钱德勒小姐谢谢我哥哥，我们期待和你们一起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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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周二上午，当豪斯先生在他与杰克的例行通报会上得知埃文将于一周后离开纽约返回英国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实际上，当他早前得知埃文带那个女孩留宿时就明白，那房子空出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更早的时候，去年8月底在肯尼迪机场接机，第一次见到埃文，他就有种感觉：纽约对这个年轻人来说，不过是个临时休养地，现在休养结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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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星期三，晚上。埃文看着起居室里打包好的行李，走到书案前，拿起上面放着的钥匙包，把房门钥匙下面绑着的鲜红的中国结取下来，和另一只中国结一起，放进钥匙包里。
两把钥匙留下在书案上，然后他给豪斯先生打电话，向他表示感谢，并请他明天上午来取钥匙。
凯瑟琳正在沙发上看书，突然从书页里掉下一张卡片。
她拿起来看了看，一只红知更鸟。看了一会儿，感觉似曾相识，再翻到背面，上面有两行字：“亲爱的埃文：祝你生日快乐！”落款是“你的伊丽莎白”。
拿着卡片看了好一会儿，她对埃文说：“这儿有一件你的私人物品，你看需不需要带走。”说着递给他。
埃文坐到她身边，接过卡片看了下，抬头对她说：“我忘记这卡片放在哪儿了。”
然后接着说：“当然要带走。”看着她微皱的眉头，说：“我记得德文郡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带回去一并了结了吧。”
凯瑟琳对他的处理方法比较感兴趣：“了结？怎么了结？物归原主吗？”
以埃文的经验，这些东西不可能物归原主的。他必须想办法妥善解决。
他跟凯瑟琳说自己的打算：“不，我想放在一个盒子里，找个地方，埋起来。”
凯瑟琳觉得他的办法很奇怪：“埋起来？”
埃文说自己的理由：“不能回应的心意，埋在地下最好。”
凯瑟琳觉得这办法不错，不过她还是试着向他推荐了另一种解决办法：“不能埋在心里吗？”
然后她听到她未婚夫说：“我心里没有地方可埋了。”
凯瑟琳笑了起来，她凑上去说：“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说着把手直接伸进他的衣服里，半转身坐在他腿上，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埃文仰起头，任她粗暴地亲吻着，一只手从后面摸上她的背，快速向下探去，另一只手从前面伸进去握住她的柔软，和她稍稍拉开点距离，然后一低头亲上她的嘴，在她再次化作一滩水之后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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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星期四，上午。临行前，埃文在客厅与前来取钥匙的豪斯先生告别。
看着休养结束，神采奕奕的埃文，豪斯先生有点感慨：“您这么快就回国了，老夫人一定很高兴。”
埃文笑着说：“是的。实际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段时间劳您费心了，谢谢您！”
豪斯先生接过钥匙：“您太客气了。那么，祝您一路顺风！”
埃文主动跟他握手：“谢谢。再见，豪斯先生！”
豪斯先生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再见，马克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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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前来送别的除了豪斯先生，还有苔丝。
此前两天，凯瑟琳向父亲、继母和希瑟知会了一声，因为早有准备，他们都表示祝贺，同时由于各有各忙，那天他们都不去送行了。
苔丝作为凯瑟琳的闺蜜、搭档、埃文的铁哥们儿、两人恋情的第一知情人的多重身份，她主动要求送行，顺便见一见叫恺撒的私人飞机和它的主人。
埃文送走豪斯先生，上楼和凯瑟琳一起为出发做最后的准备。
全部行李打包完毕，埃文收到杰克的短信。向凯瑟琳通报说：“他们昨天下午到纽约，晚上参加钟表拍卖会，今天上午十一点出发回国。”
凯瑟琳“哦”了一声，然后听到手机短信提示，看了看：“苔丝说她到楼下了。”说着下楼去接苔丝。
一会儿两人上楼来，苔丝把手里的东西给凯瑟琳：“这是相册，我贴了一些我们的照片在里面。”
翻到后面的空白处，她抬起头：“后面的空白你把它贴满吧。听说德文郡夏天风景很好，相信这一定不是难事。”
然后她转脸问埃文：“不知这位老爷意下如何？”
埃文少爷一挑眉：“瓦格斯警探礼轻情意重，我替凯特谢过了。相册也归我保管吧。”
说着拿过来翻了翻：“我的摄影技术正好趁机再练一练，为将来拍猴子做准备。”
凯瑟琳不想再听这俩人儿斗嘴，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埃文少爷继续跟铁哥们儿斗嘴皮子玩儿：“当然。离开美国前，我很乐意坐瓦格斯警探的警车呢。”
苔丝决定对铁哥们儿买一送一：“附送一副手铐？”
埃文少爷敬谢不敏，得意之下还把未婚妻拉下了水：“手铐这游戏我只和凯特玩。”
实在听不下去的凯瑟琳提起一个箱子就走，边走边说：“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
苔丝立刻休战，提起另一个箱子，开辟另一个战场：“我也先走了，行李先到达，会放在座位上，空间有限，你可以考虑坐在后备箱里。”
埃文收起相册，提起第三个箱子，背上吉它，跟在后面说自己的应战计划：“凯特坐哪儿我坐哪儿，她不会让我坐后备箱的。”
最后，埃文少爷的计划变成了现实——箱子们待在后备箱而他和凯瑟琳坐在驾驶席后排座位上。苔丝开车，两人一路斗嘴，直斗到肯尼迪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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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接住他们一行人向飞机走去。苔丝看了看恺撒号，感叹道：“不怕晚点，不怕行李被弄丢，而且还很宽敞，凯特，你这趟英国之行有个好的开端了。”
埃文立刻在旁边补充道：“还会有个好的结束。”
他接过苔丝手中的箱子说：“我们会想念你的，苔丝。”
凯瑟琳跟苔丝拥抱：“五个小时的时差你得适应，因为我会经常骚扰你的。”
苔丝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没关系，欢迎骚扰。记住我会一直支持你。”
苔丝的话让凯瑟琳有点想哭：“你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朋友，苔丝。”
苔丝还没来得及安慰要哭的搭档，只听埃文说：“威廉，这是瓦格斯警探，凯特的朋友和搭档。苔丝，这是我哥哥威廉。”
听到埃文的介绍，凯瑟琳抹了下眼角，放开苔丝，看到走出机舱的威廉，她跟他打个招呼：“你好，威廉。”
威廉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才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钱德勒小姐。”
然后他转向苔丝，微微点头说：“见到你很高兴，瓦格斯小姐。”
苔丝礼貌地向埃文的哥哥问好：“你好，马克斯先生。”
站在威廉身后的杰克脸色突然有点怪异，他看了看埃文，见他没什么表示，就闭上了嘴。
威廉又看向凯瑟琳，对她说：“很抱歉打断你们道别，不过飞机快要起飞了。”
凯瑟琳点头，然后她紧抱一下苔丝：“再见，苔丝。”
埃文恢复了第一次见苔丝时对她的称呼：“再见，瓦格斯警探。”
苔丝咧起嘴，回他一句：“再见，马克斯医生。”
说完她笑了起来，挥手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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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钟，飞机准时起飞。
看着窗外越来越快被抛开的景物，视野越来越开阔，地面上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凯瑟琳回过头来对埃文说：“不知道晚上看起来会是怎么样。”
埃文想了想，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是白天，跟现在差不多。”
对面的威廉看着凯瑟琳，回答她的疑问：“晚上会是——光的海洋，冬天看到的话会觉得温暖。”
凯瑟琳看向他：“你看见过吗？是不是很壮观？”
威廉笑着说：“实际上，我没在晚上来过纽约。不过可以想像得出来。”
埃文向凯瑟琳解释说：“威廉是摄影师，这是他的特长。”
然后他说自己的体会：“我觉得夜晚会让人有种安全感。我去年来纽约的时候是白天，太嘈杂了。”
凯瑟琳想起一个她关心的问题：“你是说如果是夜晚来纽约的话，就不会有那种念头了吗？”
埃文想了一下，点头说：“也许吧，会想睡觉，在想像中坠落。”
听着弟弟和他未婚妻在交流他们共同的话题，威廉用另一种方式加入进来。
他看看埃文，再看看凯瑟琳：“看来我们都喜欢夜间飞行。飞机到达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届时我们可以欣赏一下德文郡的黄昏。”
凯瑟琳高兴起来，她想起相册：“再拍张照片。”
埃文附和：“好主意！苔丝的相册就从德文郡的黄昏开始吧。”
威廉看着兴奋的凯瑟琳，微笑点头：“的确是好主意，我的相机可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