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1 / 1）
送走苔丝，埃文回来收拾餐具下楼清洗，凯瑟琳去三楼盥洗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客房的床上休息。
这几天忙搬家她实在太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隐隐约约，她感到身上似乎多了一只手。过度的疲累和熟悉的温暖让她没有回头去看和问，继续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凯特，起床了。”边说边抱着她把她翻过来。
凯瑟琳睁开眼，埃文低头亲上她，然后说：“晚餐时间到了，吃了饭，去健身房活动一下再休息吧。”
凯瑟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想了下，说：“晚餐我来做吧，我记得做家务是租约的一部分。”
埃文说：“租约的内容只有一个，就是你住我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凯瑟琳眼睛转了转，笑着问：“可不可以要求一个人睡？”
埃文抓紧她的手：“不可以。”
凯瑟琳推开他：“为什么？”
埃文给了个理由：“我不习惯一个人睡了。”
然后他解释说：“我从5岁起就一个人睡一间房一张床，习惯了一个人睡，但是现在不行了，我要抱着你才能睡得安稳。”
说到这儿他试探着问她：“你不习惯我这样吗？”
凯瑟琳歪头想了下，说：“没有，我是在想你所谓的租约好像是同居合约？”
埃文笑着说：“是同居，但没有合约。”
凯瑟琳问：“嗯？”
埃文说：“我们不需要合约，因为我们的心早就住在一起，现在只不过是身体跟着心也住在一起而已。”
凯瑟琳想起他不遗余力的游说：“这么说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搬家的建议都是借口？”
埃文当即承认：“是的，我怕你不答应，所以想了好多理由来说服你，好在你被说服了。”
凯瑟琳无语，过了一会儿，问：“你能不这么‘诚实’吗？”
埃文一脸无辜：“我以为我会为自己的诚实受到奖赏。”
说着凑过去要亲她，凯瑟琳一伸手挡住，然后抬起手拍他的脸：“这就是你该得的奖赏。”说完她起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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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凯瑟琳和埃文去健身房运动，洗漱之后凯瑟琳看书，埃文打开电脑快速浏览新闻，然后打开邮箱，不意外地又收到了新邮件。
他想了想，点开，上面写着：“明天晚上七点，肯尼迪机场，第9航站楼，美国航空。我希望能见到你。丽齐”
埃文看了一会儿，对凯瑟琳说：“明天下午下班后我得去机场送人。”
凯瑟琳还在看《热浪》，头也没抬，“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埃文简短地回复一句“好的”，然后回头看凯瑟琳，问她：“那小说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凯瑟琳说：“这小说写的是作家和女警的故事，很有趣。”
埃文说：“如果是法医和女警的故事，我倒可以破例看一看。”凯瑟琳没有理他的自言自语。
埃文起身来到画架前，坐在凳子上，准备画他那幅构思许久的画。
凯瑟琳看完一章，不意间抬头看见埃文又开始画油画，随口问：“画的什么？”
埃文说：“雪山下的红玫瑰。”
凯瑟琳“哦”了一声，突然一抬头，“嗯？”
她看向他，埃文不等她开口，解释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玫红色内衣的时候，跟你说过我要画一幅《雪山下的红玫瑰》，就是这个。”
凯瑟琳无语，想了一会儿，说：“原来我是你的缪斯，就像贝克特是卡搜的缪斯。不一样的是，卡搜是写书，你画画。”（注：卡搜，Castle，美剧《灵书妙探》的男主）
埃文手上没停，说：“如果你更喜欢做小说的女主人公，我可以考虑写个小说，不过——我怕会有太多限制级场面。”
看着凯瑟琳皱起的脸，他接着说：“当然，你会是唯一的读者。”
凯瑟琳截住他：“谢谢，你还是做画家吧。”
埃文笑着看她一眼，继续画他的雪山玫瑰图——被雪山环绕的温暖如春的山谷，里面长着各种花草，其中最美丽的就是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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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六点一刻，肯尼迪机场第9航站楼。
埃文走进大厅，四下张望，一片浓艳的红色一下闯进眼中。
黑发红唇，雪白的皮肤，红色长款敞领大衣，在人群中耀眼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却又难以直视——这就是她，一直都没有改变。
伊丽莎白也在四处看，然后，看到了他。她站在那儿没有动，看着埃文不疾不徐地向他走来。
就像杰克说的，他变了，像是一个发光体一样，由内而外，毫不张扬却又自信笃定。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迷人——她这样想着，向他展开微笑，等他在她面前站定，开口对他说：“我来纽约看那出音乐剧——《歌剧魅影》。临时起意，来去匆匆。虽然这样，总算不虚此行。”
埃文看着她：“下次你可以提早跟我说，不过——”他笑了一下，说：“我在这儿不会待太久，今年夏天我就回国了。”
伊丽莎白很干脆地说：“那太好了，我们英国见。”
埃文向她告别：“再见。”
伊丽莎白看了他一会儿，问他：“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埃文想了一下，说：“已经不重要了。”
伊丽莎白笑了，反问：“是吗？”
然后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向他告别：“英国见，埃文。”
埃文再次向她告别：“再见，伊丽莎白。”
然后他看着她转身离去，火红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回来的路上，埃文心想：他们两人真奇怪——在他心如死灰的那些年，她却如同熊熊燃起的大火一样，越烧越旺，完全没有受挫和沮丧的样子。
这也许再一次证明了女人的生命力比男人更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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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凯瑟琳做的，他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正在小书房的沙发上边看书边等他回来。
埃文换了衣服，去洗了手，回到小书房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问她：“你还没吃吗？”
凯瑟琳说：“嗯，我等你一起。”
埃文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今天还是很冷，让我用你取取暖。”
凯瑟琳听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想了想，问：“你刚才送人了？”
埃文放开她，说：“是的，伊丽莎白今天回伦敦。她来纽约看一个音乐剧——《歌剧魅影》。”
凯瑟琳有点难以置信：“为了看场戏专程从英国跑来纽约？”
埃文点头：“嗯，她就是这样。”
凯瑟琳看着他，认真地说：“今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埃文眼睛亮亮的，亲她一下，说：“你没有必要去见她，反正等我们回英国一定能见到的。”
凯瑟琳歪起头：“我有种预感，今年夏天更重要的是看人而不是看风景。”
埃文大笑：“我的未婚妻越来越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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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凯瑟琳拉着埃文坐在沙发上，埃文问她：“小说看完了吗？”
凯瑟琳说：“还没有。不过我今晚不看书，看人。”说着她笑了：“我想看着你和你聊天。”
埃文漫不经心地问：“聊什么？”
说着就要动手，凯瑟琳急忙捉住他的双手，说：“聊——”她停顿一下，一口气说完下面的话：“聊你为什么跟伊丽莎白分手。”
埃文像是没听到她这一口气说完的话：“什么？”
凯瑟琳看着他，重复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跟伊丽莎白分手。”说着松开了他的手。
埃文收回手，看了她一会儿，说：“她父母想让她嫁给贵族之家的长子或王室的次子。我是次子，但我家不是王室，所以——”
凯瑟琳想了一会儿，问他：“是你主动提的还是她主动提的分手？”
埃文说：“我先提的。”
凯瑟琳问：“你是在知道他们家人的决定后就直接提了吗？”
埃文想了想，说：“差不多吧。”
凯瑟琳又问：“没有问她的意见，跟她商量吗？”
埃文的回答很干脆：“没有。因为没必要。”
凯瑟琳皱起眉：“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埃文说自己的理由：“难道不是这样吗？就算听她的意见，就算跟她商量，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凯瑟琳不同意他的想法：“当然不一样。你找她商谈，她会认为你看重你们的感情，愿意努力争取。你不跟她沟通就作决定，她会认为你没那么看重你们的感情，或者你只是在退缩和逃避。这件事无关结果而在于态度。”
埃文凝神听她说完，说：“我以为我是在成全她，我不想让她陷入两难境地，那样会让所有人都难堪。”
凯瑟琳有了另外的理解：“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跟她分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爱。我想，她大概也会这么认为吧？所以她才会一直不放手。”
埃文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凯特？”
凯瑟琳按住他的肩：“不，我是想知道自己接手的男人给我留下了什么样的烂摊子，还有——我该怎么收拾。”
埃文抓住她的手，试探着问：“这是不是很麻烦？你怕麻烦吗？”
凯瑟琳点头：“有点麻烦，不过我不怕，因为——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爱。”
埃文搂住她，长出一口气：“你吓到我了，凯特。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凯瑟琳戏谑道：“原来以前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不等他说什么，她收起玩笑，认真地、慢慢地对他说：“我可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凯瑟琳•钱德勒，我不会怀疑埃文•马克斯对我的爱。”
埃文呆呆看了她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我相信威廉说的话——我得到了天上才有的绿玫瑰。即使它全身是毒，一碰就会死，我也不害怕，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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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这阵子几乎天天听他说到死，早就有了免疫力，所以没去在意他的唠叨，她换了个话题：“你学医跟她有关吗？”
埃文一愣：“你怎么知道？”
凯瑟琳了然道：“果然有关。哦，这是我猜的，显然——我猜对了。”
埃文笑着摸她的头发：“我不想居功，不过在接受求婚之后，我未婚妻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凯瑟琳躲开他的手：“请正面回答变聪明了的未婚妻的问题。”
埃文放下手，直接回答：“是的，跟她有关。”
凯瑟琳没说话，等着他。
埃文说：“我说过她小时候很机灵很顽皮。”
凯瑟琳插一句：“你们成了玩伴。”
埃文点头：“嗯。有一次我带她去爬树玩，她不小心踩到一根细软的树枝，摔了下来。”
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反倒是她安慰我不要担心，还让我回去找祖母，让她派家庭医生去救治。”
他想了一下说：“从那以后，我就想将来长大后要做医生——我不喜欢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凯瑟琳问：“她知道吗，你为了她学医？”
埃文想了想，说：“大概知道吧，不过我没这么跟她说过。”
凯瑟琳接着问：“你说你21岁跟她分手，那时应该已经在读医学院了吧？”
埃文陷入回忆：“读医学院的第二年，冬天，一个周末，我约她喝下午茶，跟她说了我的决定。”
凯瑟琳问：“她怎么说？”
埃文说：“她问我：‘你不想知道我的决定吗？’”
凯瑟琳再问：“你怎么回答？”
埃文说：“我说‘我不想知道。’”
凯瑟琳追问：“然后呢？”
埃文看着她，说：“然后她就走了，好多年没有联络。直到几个月前，她大概从我们共同的朋友那儿知道了我的事，开始发邮件问候。”
凯瑟琳进行合理推测：“所以，你们又开始联络了？”
她的推测被埃文推翻：“刚开始我没有回复她。”
凯瑟琳不解：“为什么？”
埃文说：“我想告别，不想回忆。”想了想他说：“现在想来，我其实早就告别了，在爱上你之后我就跟她告别了，只是我当时不知道。”
凯瑟琳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恢复朋友关系吗？”
埃文沉吟一下：“我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想我可能欠她一个道歉。”
凯瑟琳摇摇头：“也许她需要的不是道歉。”
埃文叹了口气：“我给不了更多了。”然后他亲她一下，接着说：“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我现在一无所有，没办法给别人什么了。”说着又要凑上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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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推开他：“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埃文伸手摸着她的嘴唇：“什么问题？”
凯瑟琳犹豫一下：“你——第一次接吻是跟她吧？”
埃文看她一会儿，收回手，笑起来：“当然不是——是妈妈，睡前的晚安吻。哦，这是我能记得起来的，更早的就不知道了。”
凯瑟琳皱眉：“避重就轻，你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埃文正面回答：“好吧，是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约会，都是跟她。”
凯瑟琳试着问：“你的第一次也是跟她吗？”
埃文一愣：“第一次什么？”想了一下问她：“你是想说初︱夜吗？”
凯瑟琳点头，脸上莫名地有点发烧。
埃文直接否定：“不，不是她，是读医学院时候的一个女同学。”
凯瑟琳猜道：“在跟伊丽莎白分手后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埃文点头：“嗯。我发现她比我懂得多。”
凯瑟琳推算一下，得出个结论：“你是说你21岁还是处男？！”
未婚妻的意外反应并没有让埃文少爷难堪，他镇定地反问：“你的意见，我应该保持到31岁吗？”
凯瑟琳立刻摇头：“不，不不。好吧，我太意外了。现在我相信我是你第三个女人了，因为你在伊丽莎白之后的十年间只交了两个女朋友。”
埃文瞥她一眼：“我不像你喜欢换来换去，我怕麻烦。”
凯瑟琳先瞪他，然后想了想，问了另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既然你每段恋爱的时间都不短，你没有想过结婚吗？”
埃文说：“黛安想结婚，我没准备好，分手了。海伦，我在医疗事故后辞职离开英国，很自然地也分手了。”
凯瑟琳“哦”了一声，决定把提问进行到底：“听苔丝说你来纽约两天就被三个女人搭讪，这是真的吗？”
埃文想了下，说：“好像有那么回事。我还在想美国女孩是不是都那么热情主动，不过认识你之后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凯瑟琳点头：“我知道，你是想说我对你不热情主动。”
埃文接着说：“所以我平生第一次追求一个女孩，花了整整五个月时间才捉住她。当年写博士论文都没花费我这么多的心思。”
凯瑟琳说：“哦，我忘记你是马克斯医生，也是马克斯博士了。”停了一下，她问他：“你这是想说我很麻烦吗？”
埃文摇头：“不，我是说，你很值得——你值得所有的男人花心思追求，而我是最幸运的那个。”
凯瑟琳歪着头笑道：“你是想让我吻你吗？”
埃文毫不犹豫：“时时刻刻。”
然后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们今晚会聊这么久。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要求双倍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