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易(1 / 1)
大型客机降落在大洋彼岸的一座城市,离开机场,郎剑威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入夜,他带着临行前何瑛交给他的物件走出酒店直接来到一家娱乐场所,他没有心情欣赏这座繁华都市的夜景,有这闲暇他情愿在海州的江滨公园散步,身边陪伴着古灵精怪的女孩与她那只时不时装萌卖呆的黑背狼犬那是何等惬意的事,远胜过飞越重洋跑到这异国他乡来找一个从未谋面的家伙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也没有办法,何瑛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像这种秘密资金转移的工作以前是家族一个会计师来做,五年前,这个会计师趁着出差的机会携带家族的一笔巨款逃跑,可把何瑛气坏了命令郎剑威抓到这个叛徒她要亲自处置。
郎剑威是在西南边境一座小镇找到会计师,但他宁愿死也不肯回去,郎剑威知道他惧怕何瑛处罚叛徒的极端手段,他也不想带着一个总想着求死的人长途跋涉,不如就成全了他,你说他走便走了还要拐走主家一笔巨款,不是作死是什么?从那以后,何瑛便将转移资金的工作交予郎剑威来做了。
刚一进门,一股狂歌劲舞的浪潮就迎面扑来,眼前是一大群随着疯狂的摇滚乐曲摇头晃脑地旋转的人们。
人群当中走出一个留着亚麻色披肩长发的大男孩,踏着舞步举手投足之间大有专业舞者的风范,男孩在郎剑威身边绕了两周,这是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孩,鼻梁高挺,迷人的眼眸闪着幽蓝,一望便知是个混血儿,他的舞姿娴熟很有专业水准,看他的神情和动作似乎在邀请郎剑威也下舞池共舞。
郎剑威好不容易摆脱开他走到另一边,男孩似乎对他说了句什么但现场的环境太过嘈杂郎剑威根本听不见,男孩还想尾随着他,却被几个青年男女簇拥回舞池当中,周围正在舞动的人群纷纷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
原来男孩是这家舞厅的专职演员,他表演的时候在场的女孩们不断发出倾慕的尖叫,和着乐曲的鼓点跺脚拍着手,将热烈的气氛推上**。
郎剑威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向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走去,那里有一道走廊。
“先生!”身后有人跟上来并用英语在喊他,是那个跳舞的男孩,一轮表演结束他又找来了,郎剑威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令这个异国男孩三番两次的纠缠,他停下脚步也用英语说道:“小兄弟我不跳舞,需要舞伴的话你找别人吧。”
男孩笑了,脸蛋一侧的酒窝承载着纯真而无害的笑容,“先生找人是吗?”郎剑威一怔,目光如电盯住他,男孩依旧笑着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你要找的人。”
郎剑威没有说话,做了个手势示意男孩带路,于是男孩引着他向走廊尽头走去,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包房,男孩敲了敲尽头的房门。
门应声打开了,郎剑威迈进门内,里面灯光昏暗,不需用眼睛看他也可以立刻判断出这里至少有七个人,站着四个,对面坐着是一男俩女。
突然,一件硬梆梆的东西重重地戳在他的腰背处,身后一个嘶哑阴沉的声音命令道:“不要动,把手放在头上!”
他从容地缓缓举起手,身后的人开始动手搜他的身,他倏地身躯一扭,枪管已从背后滑向身侧,同一时间手肘重击那人的胸前要害,紧接着转身提膝猛地顶在对方下阴处,不等他跪倒又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那人便鲜血飞溅地倒飞出门外。
郎剑威本不打算出手,只是对方一上来就用枪顶着他令他十分不快,故此不留余地攻击的全是对方的要害部位。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屋内其他的人反应也不慢同时掏出武器,郎剑威早已卸下那人的短枪,蓄势待发。
“都把枪收起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适时响起,随之,室内的灯光骤然亮起来,房间正中站立警戒的三个魁梧男子听话地收起武器退到一旁。
沙发上果然端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目极为英俊,但眉宇间隐藏着随时可能发作的暴戾。
两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依偎在他左右,青年男子抬起夹着雪茄的手指点着门口,用轻佻的语气道:“哎,小子,这样就吓呆啦?还不把他弄进来,把门关上!”后一句是对自己手下说的,前一句是在调侃为郎剑威引路的男孩,男孩刚才没有立刻离开因此亲眼看着郎剑威把一个大个子打出门晕倒在他脚下。
青年男子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叹道:“你出手真够狠的!”
郎剑威冷冷道:“难道没有人教过这些蠢蛋,不可以随便拿枪对着陌生人么?”
青年男子一脸的不以为然道:“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从今天起他们会明白这一点。”说着歪过头冲自己的手下道:“你们说是吧?”
三个手下守着被抬进来仍昏迷不醒的同伴心中虽然忿恨却也不敢说什么。
郎剑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皮袋打开露出里面一颗方糖大小的蓝色钻石,钻石四周折射出的光彩流动不定如梦如幻在明亮的灯光下仍然极为耀眼足以肯定它的品质之佳,男子身边的两个女郎一齐发出了惊叹。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要不要验一下货?”郎剑威问道。
青年男子一点也不急着交易,道:“你大老远的跑来先玩儿玩怎么样?”
两个女郎马上起身往桌面上的空杯子里倒上红色的酒液,其中一个紧挨到郎剑威身边,郎剑威慢慢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在灯下晃了晃看看酒色是否纯正,又不动声色地嗅了嗅香味,一切并无异常这才放到唇边缓缓地饮尽,而后道:“我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你快点吧,办完了我好早早回去交差。”
“你倒是蛮性急的,好吧!你老板选什么方式付款?”男子细细品酩着杯中美酒,另一只手游走在依偎在他身上的女郎的腰臀间,心里暗道:不识趣的小子,老子请你玩乐,你还不给面子,真是白长了这么俊的一张小白脸。
“我会给你一个帐号,你通过网上银行把款转到这个账号就行了。”
“不错,这个办法好,不过得另找个地方。”他嘴上这样说,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这时,守在外头的手下慌张地敲门进来向他报告:“老板,有警察!”
“什么?”郎剑威闻听脸色立刻一沉,“你报警?”
男子立刻瞪眼道:“我TM要是报了警自己还会来吗?”
郎剑威收好钻石问他:“现在怎么办?”他早已想好如何应对,问这话只在试探对方以判断真伪。
“后门有车!”男子说着,陡然亮出一只短枪向两个女郎射击,安装了消音器的短枪只发出两下极轻微的声响,便在女郎丰满的胸部开出鲜艳的血花,不等两具瞬间失去生命的躯体倒下狰狞的枪口又转向另一旁的长发男孩。
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郎剑威伸手压住他的枪管,耳中只听见“嗤”的一声,男孩身子一软,还是被击中了,郎剑威一把从青年男子手中夺过短枪,沉声喝道:“你疯啦?杀这些人有什么用?”
男子狠狠地向他瞪了一眼,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往后门撤去。
把短枪收进外衣里,郎剑威俯身搀起被打伤了大腿的男孩,问道:“你怎么样?跟我走好吗?”
男孩含泪点着头,看得出他不但在竭力忍着伤痛,也在忍受说不出的委屈,他不过想多赚些钱糊口,怎么就惹上这无妄之灾?
郎剑威负起男孩迅速窜出后门,见他真把人给救出来,青年男子气得七窍生烟也不招呼他命令手下立即开车。郎剑威在出门之际已然盯上街边停靠的一辆机车,故此他的脚步没有停径直奔向它,先把男孩放在后座,然后飞身上车迅速打着火,机车“呼”地窜出如脱了缰的野马直追前面的车辆在一个分叉路口与之分道扬镳。
等到赶来的警察追出门来,早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郎剑威懒得去推测男子这疯狂的怪异举动,他可不想被他连累在警方那里留下任何记录。
次日,一名仆人领着郎剑威走进一座巨宅的后花园,经过大片的花草树木,小径的尽头有一个碧波荡漾的人工湖。
一阵男女嬉戏玩闹的笑声从这里传出来,原来这个人工湖的实际用途是个游泳池,宅子的设计者倒真是独具匠心。
正在水中和几个穿着比基尼泳衣的女郎追逐嬉闹的沈文浩,也就是几天前在娱乐中心约见郎剑威的青年男子,见他来了便甩开女郎缠住他的玉臂向岸边游来。
仆人将一件浴衣披在他身上,然后打开两台便携式电脑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转账完成之后,沈文浩拈起那颗蓝钻,赞道:“真是极品哪!哎,我说用它做个游戏怎么样?”
郎剑威淡淡道:“随便!你付了钱它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玩。”他话音未落,沈文浩手一挥钻石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彩虹掉入水池中,他高声叫道:“喂,都瞧见了吧?现在起谁先把钻石捞上来,本少爷有赏!”
一时间,湖里闹腾起来象开了锅一样,郎剑威暗暗摇头心里的鄙夷就甭提了,站起身来打算走人。
“哎,别急着走哇!”沈文浩伸手拦住他,道:“你看她们玩的有多开心?”
郎剑威懒得看上一眼,淡淡的口吻揶揄道:“是啊,很开心,可是她们料得到什么时候把命给玩儿丢了吗?”
沈文浩点起一根粗大的雪茄,道:“敢情你还在介意那两个女人的死?”
郎剑威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她们又不是死在我手里,该介意的人是你,你这么爱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就不怕有一天不得好死?”
闻言,沈文浩探过身去,双眼盯住他,说道:“如果换个人跟我说这话,我才会叫他不得好死。至于你嘛……难道你就没杀过人?你就不怕这话应验在自己身上?”
望着映在对方深色瞳仁中自己的影像,郎剑威清晰地逐字道:“我手里从未留下过无辜人的性命!”
“哈,无辜!?”沈文浩仰头笑了起来,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老板是个漂亮女人?”
郎剑威反问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可以是老大?”
沈文浩笑道:“说得也对,有些事男人办不到,女人却可以做得很好,喔?哈哈哈!”他的笑既狂妄又放肆还有点龌龊,“难怪你会说出那种话来,原来在女人手底下做事,很容易学会妇人之仁。”
靠着椅背郎剑威冷哼一声不做回答,沈文浩接着道:“你不觉得替一个女人做事有点窝囊吗?过来跟着我怎么样?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女人、钞票、还有权利地位,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怎么样?”
这条件可是丰厚之极充满诱惑,可惜在郎剑威眼里压根不起作用,他连眼都没有抬,只浅浅地问道:“你会这么看重我?”
“我是想试试你究竟有多少本事让那个女人如此重用你,她把这种事交给你来办就不怕你带着这个小东西跑得无影无踪?”
郎剑威出言反问,“你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难道就不懂得信义二字?”
沈文浩同时发问,“你说的那个东西几毛钱一斤?本少爷只知道利益当前什么东西都是扯淡!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郎剑威起身冲他说道:“赶明儿有机会你自己问我老板去。”
沈文浩望着手中雪茄升起的烟雾,心里头琢磨:那个女人会放你吗?嘴上却道:“你老板到底有多漂亮?回去以后转告她,什么时候再合作我们见个面?”
郎剑威道:“第一次合作你就挖角她,只怕以后没有机会。”
沈文浩道:“女人嘛难免头发长见识短,如果她真跟我计较起这个恐怕以后她会失去很多机会。”
郎剑威道:“你的这些话我会如实转告。”
沈文浩再次问道:“那女人究竟给你多少好处?你对她如此忠心。”
郎剑威道:“这个问题不在这次交易之内,我没有必要回答。如果再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这时,湖里的喧闹和唏里哗啦的水声越发响了,沈文浩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就“扑通”一声也跳下水,其实他也只是心存好奇郎剑威为何甘愿替一个半老徐娘效命,听说这个女人育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难道她是用自己的两个女儿抓住他的心?也对,像他这样出众的人一个哪够?
沈文浩这是以他的观念来看待这事,幸好他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否则也不知道郎剑威会有怎样的反应。
郎剑威快步走了开去,离开宅院他长长透出一口气,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差,希望下一次别再碰见他,上面交代的事都已办妥,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前几天他救出来被沈文浩打伤的男孩已经被他妥善安置在当地一家医院里,若是在国内受个枪伤得东躲西藏的不敢去医院治疗,像上次他负伤小瑑就不敢直接送他到医院,国外在枪械管理方面没有国内那么严,因此枪伤也可以解释成不小心擦枪走火。
在陪着男孩的时候,从与他的聊天当中郎剑威了解到,男孩叫罗克,十九岁,母亲是中国人,他从小和母亲分开被父亲带到这里来,原来果然是个混血儿。
不久前父亲因酗酒过度身亡,为了生计男孩只好中途辍学在舞厅里找到一份领舞的工作,却不幸遇上这种倒霉事,他很担心伤好以后还能不能再跳舞。
“放心!”郎剑威微笑着安慰他:“医生说子弹只是擦伤骨头,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痊愈以后登台跳舞一样没问题。”
“威,谢谢你!你和那些人都会用枪,为什么他们那么坏,你却这么好?”男孩问的这个问题怪幼稚的,郎剑威没回答只说道:“我很快要走了。”
罗克忙问道:“你要走了,回,中国吗?”
郎剑威点头说,是的。罗克听了欲言又止,郎剑威问他,有什么困难吗?尽管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的。
“我出生不久父亲就把我带到这里,现在他已经去世了,我想见我母亲,你,能带我去中国找我母亲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连一张相片也没有,我好想知道她的样子!”罗克低下头,额前的发遮住半边脸颊,黯然的神情使他的侧面看起来更加清秀,多数男孩都是长得象母亲,如此说来罗克的母亲一定非常美丽。
“你有护照吗?”
“护照?”
“如果没有,趁你住院期间我去办。”
“威?!”罗克抬起头,幽蓝的眼中含着泪。
“嗨,嗨!”郎剑威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笑道:“男子汉是不轻易掉泪的,叫别人看见了以为我在欺负你呢。”罗克用手抹着泪花,腼腆地笑了。
郎剑威花了几天时间替罗克办妥一切手续,他再一次来到医院,病房的门开着,罗克正拄着双拐在房间里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动。
“不错啊,可以下床走了。”郎剑威从兜里取出护照,罗克欣喜地叫道:“这是我的!”
“是啊!不过,你要不要多休息几天再走?”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好容易有机会我想今天就走,而且,你为我也耽误不少时间。”
郎剑威没有反对,屈指算一算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几天,也就是说他有十来天没见到小瑑的面了,下午办好出院手续,带着罗克直奔机场。
登机的时候是白天,到达海州仍然是日头当空,这时差有得倒了,郎剑威将罗克安排进一家大多是国际友人入住的酒店便驱车赶往H大,他现在没有时间休息,要休息也要等到看到小瑑以后他才能放心地休息。
下课铃声响过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小瑑也收拾好书本在等倚虹。
倚虹边整理笔记边问她:“哎,这几天怎么没见有人来接你?”
“谁啊?还有谁会来接我?”小瑑有气无力地靠着背后的桌子随口问道,见她还装出一脸的糊涂,倚虹笑道:“还有谁啊?就是你的那个他呗!”
“哪个他?”
“啊?还问哪个他,你有很多个他吗?”
小瑑“啐”了她一口,道:“再不快一点弄好我可不等你啦!”说完象一只慵懒的小猫,眯起双眸趴到桌面上。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见他,那么有件事也用不着告诉你了?”
“除了调侃我,你还能有什么好事?”
“错!天底下没有比调侃到你更好玩的事情!”倚虹提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地疾书,同时一脸的得意,小瑑无奈地向她白了一眼,站起身把背包抓过来。
“喂,你真不等我啦?不等也没关系,连那个人你也不见了?”
“算了吧,他一走就是好几天,连个信儿都没有!这会儿就是来了我也不想见他!”小瑑气鼓鼓地说道。
“真的吗?”倚虹慢悠悠地问道。
“什么蒸(真)的煮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小瑑快要抓狂了,回身一把抢走倚虹手中的笔。
“嘻,没什么,没什么!”倚虹找出另外一只铅笔。
“我知道了!”小瑑又一把夺过她的铅笔,“是不是他回来了?你看到他了?”
“唉,是不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得如此愚蠢?与其在这里抢我的铅笔,为什么不到学校后门看一看呢?”倚虹叹道。
“你是说他真的回来了?”
“煮的!”倚虹学着她的语气道:“你那位神秘王子的座驾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啦!”
小瑑把手里的两只笔往身后一扔,抱起背包一溜烟奔出课室,边叫道:“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公主,他也不是王子!”话音没落早已不见了人影。
倚虹抬头出了一会儿神,她和小瑑不太一样,小瑑是在寒冬腊月也开得热热闹闹的梅花,活泼而俏丽,在冰天雪地中也给人以勃勃生气;她则象空谷中的幽兰,无声无息地绽放悄悄吐露着芬芳。
她好羡慕小瑑能有一个令她心仪钟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生命里也能出现一个让她时时牵挂的人,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小瑑一路飞奔出校园,果然望见街对过停着那辆熟识的黑色跑车,她迈步正要过街,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住,左右看了看近前没有车辆经过这才走过街道。
车门弹开,他好听的声音响起,“不错,冒失的毛病改了不少。”
小瑑俏皮地扮了个鬼脸,坐到他身边,他们没有直接回唐家小楼,郎剑威带小瑑来到市内一家酒店。
“为什么要来这儿?”小瑑纳闷地问。
按下电梯按纽将她让进轿厢,望着银白色的金属门缓缓合拢,郎剑威突然低声说道:“我,想你了!”
“你?说什么?”小瑑闻听怔呆了一下,抬头只见前方液晶屏上的数字不断变换着楼层往上升,她指着跳动的数字,道:“你带我来这里是……”
郎剑威笑了起来,看来她是误会了,因为他无意间流露的真情,于是他索性笑得邪邪地,“你觉得来酒店就得怎样?”
小瑑很快从他的笑意里品出他的玩味,如果想怎样的话,在唐家小楼里他有的是机会,何须还要来酒店开房间?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嗔道:“你……才出门多少天就变坏了!”
他仍然邪气地笑道:“我怎么坏了?”
“快带我下去!”小瑑叫道。
郎剑威靠住轿厢内壁依旧微笑着不作声,直到电梯停下金属门拉开走进几名外宾,小瑑松开手仍用一双美眸瞪住他,丝毫没有察觉年轻外宾惊艳的神色,不过几道猎艳的目光在郎剑威阴冷的视线掠过之后立马便缩了回去。
电梯再一次停下,两人走出来,郎剑威这才说道:“还生气呢?其实我是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小瑑美眸斜睨着他。
郎剑威低声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小瑑爽快地点头答应道:“行!不过我也要你做一件事。”
“办好以后请你吃东西?”他立刻道。
“吃东西嘛……那是免不了嘀!”
“那,还有什么?”郎剑威不知她要什么,小瑑得意的口吻叫他心里有些忐忑,这个丫头的行事往往出人意料。
小瑑柔亮的双眸注视着他,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要你来看我的比赛。”
“什么比赛?”
“啊?你居然给忘了?”小瑑不依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哦,对,对!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
“你是答应过,可是我怕你到时候象这次一样一走又是十几天,而且人家压根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瑑说着噘起小嘴,可爱的摸样叫郎剑威不答应都不行,他毫不犹豫地道:“好吧,这次再有事也得往后推,先去看比赛要紧!”
“唔!”小瑑这才满意了,“现在去办你的事。”
他追上几步接过小瑑手上的背包,嘱咐道:“我在外面等你。千万记住别让他知道我们认识。”
小瑑摆了摆手,忽然回眸一笑,说了声,“是,知道啦阿威哥哥!”
“你,真够顽皮!”他无奈地摇头。
郎剑威让小瑑做的事不是别的,正是要她帮罗克寻找他的生母在飞机上他就合计好了,他这样做有他的用意,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通过正常渠道找到亲人,这一点小瑑就可以办到。
以小瑑的聪颖和机灵很容易就取得罗克的信任,第二天小瑑带他去见唐庭轩,对女儿的要求唐庭轩当然不会拒绝,他立刻调动企业内部的相关人员开始着手调查。
罗克在高兴之余不免有些遗憾:郎剑威安顿好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好象空气一般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