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 巧舌如簧(1 / 1)
坐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内,魁地奇队长安吉利娜-约翰逊两眼空洞,喃喃说道:“终身禁赛?没有找球手,我们还比赛什么?”她站起身来,向寝室走去。她感到很疲惫,如同刚刚跋涉千里,到达了霍格沃兹。她想睡一觉,希望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愁眉不展的金妮与赫敏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不语。从去年暑假起,她们就尽量不交谈,免得彼此尴尬。
罗恩还没有回来。比赛结束后,他就一直在赛场里“散步”,顶着一头雪花。赫敏怎么也劝不动他。他在嘴里反反复复地说道,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哈利的眼睛保住了,但左眼视力严重受损。乌姆里奇认为,这是哈利-波特咎由自取,反而扣了格兰芬多100分,为了他“挑起事端,蓄意伤害同学”。
壁炉里的火光渐渐变暗,终于熄灭了。夜已经很深了,马上就是宵禁。作为级长,今晚轮到赫敏巡逻。赫敏从磨损了边缘的软椅上站了起来,向公共休息室外走去。走到门洞前,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如果能多交往些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男友,也许就能知道斯莱特林在干什么了。”说完,她又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在赫敏身后,金妮盯着只剩火星的灰烬,恍如梦魇。离开球场时,她无意间看见马尔福脸上浓重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金妮想起了珀西,那位不讨人喜欢的哥哥曾反复叮嘱她,千万不要招惹那些贵族继承人。他说,邓布利多现在自身难保,波特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会害了韦斯莱……
星期天早上,云开雪霁,阳光明媚,冰封已久的黑湖像一块巨大的水晶石,折射着晶莹的光彩。
按照德拉科的要求,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来到了湖面上。他们穿着厚实紧身的便装,戴着龙皮手套,手腕上套着统一装备的魔杖空间皮手环。今天,他们将学习“玩”雪球。
“守护者”的总教练丽贝卡-莱斯特兰奇站在大家面前,对斯莱特林们做了“玩”前动员:“昨天与格兰芬多战斗时,我观察了一下,我们中有些人的协调性和柔韧性还存在问题,而且,大多数人的爆发力不好。这就是我们训练刻苦却战斗力提高很慢的原因。因此,我要教会你们‘玩’雪球。”
德姆斯特朗的黑巫师习惯于将所有的打架斗殴视为战斗,不分个输赢胜负绝对心有不甘。
指着事先画好的14个木桶大的圆圈,丽贝卡又说道:“每个年级分成2组,比赛将雪球扔进对方的圈子里,看谁扔得多。用魔杖练习将雪球飘浮起来,互相传递投掷,不许落地。多次折返跑、躲闪、带球过人、投掷等动作,会有助于练习你们身体的协调性和爆发力。”
大家想了想,都点头称是。
德拉科接着说:“冰面很滑,所以大家必须注意力集中,不要摔伤。以后,我们还会增加难度,让大家穿着溜冰鞋进行训练,进一步考验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大家只管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不要急功近利。大家放心,不出一个月,我们绝对会战胜格兰芬多,任何时候!”
昨天,小蛇们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尤其是阿斯托利亚受伤,让德拉科怒火中烧,与首席们密谋了数个小时,制定了这个特殊的训练计划。
湖面上不仅有斯莱特林,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学生们在湖面上溜冰、滑雪橇,大呼小叫,兴高采烈。
在欢快的气氛带动下,小蛇们越玩越高兴,魔力也运用地越来越顺畅。雪球滚动着,从鸡蛋大小慢慢变成椰子那么大,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高高的格兰芬多塔位于黑湖一侧,公共休息室的窗户正好可以对着湖面。终于,雪球重重砸在窗户的玻璃上。
“喂!”一个红色的人头伸了出来,那是罗恩-韦斯莱,他冲着下面大吼大叫,“我是级长,再有一个雪球砸到这扇窗户——哎哟!”他猛地缩了回去,脸上全是雪。刚才,迪亚兹把一个雪球砸到他满是雀斑的脸上,故意的。
德拉科笑了。以前,他认为斯莱特林最好养精蓄锐,隐忍不发。但是,自从迪亚兹受伤后,凡是能让铁三角心情不佳的事情,他都赞成。阿斯托利亚的伤口让他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于是,德拉科把剩下的10枚调查行动组徽章都发了下去。除了4枚给鹰獾两院的级长,剩下6枚分别给了迪亚兹、阿斯托利亚、布雷斯、潘西、高尔和克拉布。
人的天性是自私的。鹰獾两院的级长固然不会对付格兰芬多,但他们会尽力保护本院学生不受乌姆里奇和费尔奇的骚扰,如同斯莱特林。自命不凡的狮子哪里会容忍这些甘愿与毒蛇“同流合污”的书呆子和饭桶。心存间隙之下,他们迟早割席断交。
至于斯莱特林们,他们接到学院首席的指示,可以训斥格兰芬多,可以把格兰芬多交给乌姆里奇和费尔奇,但是,只能针对罗恩-韦斯莱扣分、关禁闭和罚劳动服务。
这一次,打狗打的不是主人波特,而是赫敏-格兰杰——德拉科注意到格兰杰开始亲近韦斯莱了。如果韦斯莱再次与波特闹矛盾,必然逼迫格兰杰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级长?如果不是波特惹了太大的麻烦,哪里轮得到他当级长?”潘西给自己加了一个“声音洪亮”,很不屑地大声说道,“波特才是邓布利多喜爱的‘黄金男孩’呢。”
当罗恩-韦斯莱出现在级长包厢时,其他三个学院的级长和男女学生会主席都愣住了。众所周知,哈利-波特是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而罗恩贪玩厌学、鲁莽无知,几乎一无是处。即使在格兰芬多,也没有人服气,甚至包括他的妹妹金妮。
红色的人头再也没有露出来。德拉科相信,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会把潘西的话记在心里,时刻盘算着与波特一争高下。布雷斯分析过韦斯莱的性格,断言罗恩-韦斯莱只有从波特身上得到足够的“好处”时,才会保持友谊。这个好处,包括名声和心理补偿。
12月的暴风雪越来越猛烈,天地间只剩下纷飞的雪花和呼啸的狂风。面对雪崩般的作业,5年级的学生们叫苦不迭。幸好,圣诞节临近了。归心似箭的学生们心情又愉快了许多,纷纷讨论起美好的假期计划。
然而,乌姆里奇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让德拉科心惊肉跳——伯莎-乔金斯突然失踪了近半年。魔法部宣称,她是一个完全没有头脑的女巫,爱管闲事,经常迷路,说不定跑到狼人部落里,被那群残暴的野兽撕碎了。
德拉科知道,情况恐怕没这么简单。自从黑魔王主魂逃掉后,波特的伤疤就经常疼痛。虽然连贝拉特里克斯都不相信这代表着黑魔王回来了——毕竟,魂器的事情鲜有人知——但是,德拉科知道,黑魔王一定就在英国。伯莎-乔金斯的失踪,德拉科不敢断言一定是黑魔王所为,却也不敢排除黑魔王所为的可能。
吕贝克,汉萨同盟城市的中心,曾经是欧洲最富有、最强大的城市之一,素有“汉萨女王”之称,现在仍然是北欧著名的旅游城市和商业中心。
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内,保存着中世纪的典型风貌和大量杰出的建筑古迹。美丽的瓦尔内明德海滨浴场上,古老的渔村中遍布着小商店、咖啡馆和餐厅,随波起伏的帆船和摇摆不定的渔轮在港口旧航道上航行,远道而来的麻瓜游客们惬意地享受着美食美景带来的极致乐趣。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浴场以北37公里处,有一片延绵12公里私人海滨。黑色礁岩自海底拔地而起,伫立在海滩上。临海的绝壁长达3公里之多,绝壁上有7个天然的魔法洞窟,绝壁下是深深的大海。在大量古老的魔咒和魔法阵的掩护下,川流不息的船只在巨大的、麻瓜看不见的洞窟中穿梭往来。
岩壁内是一个宽广幽深的咸水湖,高高的穹顶下建有7个古老的码头,琳琅满目的货物堆积在热闹的码头上,上百只家养小精灵正忙着载上卸下。它们的茶巾上印着一只形如M的展翼飞龙,前爪竖持魔杖,后足横踏权杖,摆尾状如闪电。这就是马尔福家族经营了300多年的魔法港口——不来斯图港口,日耳曼语意为“财富”。
圣诞节前后的海水冰凉刺骨,即使穿着齐腰厚羊绒胶鞋,德拉科依然觉得自己喝下了一大瓶冷冻剂,浑身都结冰了。他身旁的迪亚兹也好不到那儿去,哆哆嗦嗦地用魔钢制成的三足钩爪翻动着没至胫骨的淤泥,试图再抓一条金线海泥鳅。
德拉科回头张望,发现教父仍然站在那块礁石上,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天边的落日。
圣诞节假期里,纳西莎邀请教父一家三口来到马尔福家族的盖文法诺城堡,共度佳节。其实,卢修斯是想趁此机会与教父好好谈谈。
14年前,当卢修斯得知斯内普被邓布利多亲自担保出来,再联想到教父与百合花的关系,他就隐约猜到了一二。2年前,卢平在打人柳前当众变身,德拉科将斯内普保护铁三角的“反常举动”告诉了他,卢修斯很快明白了斯内普坚持留在霍格沃兹与莉莉的儿子有莫大关系。
最近,卢修斯也发现情况不对劲了——邓布利多突然不再抛头露面,食死徒身边突然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出没,救世主突然嚷嚷着伤疤很疼,魔法部的伯莎-乔金斯突然失踪已久,有人看见“远遁”的巴格曼突然出现在翻倒巷,这位睚眦必报的黑发学弟突然不再找波特的茬……
作为未毕业便丧父、17岁便独立支撑家族的铂金族长,他并不打算开诚布公,也不指望斯内普坦诚相告,但是,他有必要投石问路,为了他的儿子,为了他的铂金家族。
终于,夕阳收拢了最后一丝余晖。斯内普转过身来,注意到儿子和教子都冻得像过冬的火线蛇,僵直站在海边滩涂里,弯腰苦苦翻找金线海泥鳅,手里的小篮快要装满了。
金线海泥鳅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魔药材料,它们的血液能够有效地抑制诅咒。但是,它们生活在温度极低的海底泥沙里,滑不溜秋,很难捕捉。只有在12月至来年2月,它们才会躲入海边红树林的根部淤泥里过冬,也只有这个时候,巫师们才相对容易捕获它们。
今天,趁着天气晴朗,斯内普专门带着迪亚兹和德拉科来捉金线海泥鳅。
“好了,都过来吧。”注意到天色已晚,斯内普招呼两个小孩,“小心不要摔倒。”他总觉得纳西莎太娇惯德拉科了,所以把德拉科带过来锻炼一番,而迪亚兹纯粹是“陪练”。要知道,斯内普从8岁起就一直在家里拼命干活,心惊胆战地伺候醉鬼托比亚。蛛尾巷只有冷水可用,即使是数九寒冬。
悄悄甩了几个干燥咒和保暖咒在两个小孩身上,斯内普拎起篮子跟着他们身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两个孩子,虽然调皮,但很优秀。上一回魁地奇比赛里,作为斯莱特林的追球手,迪亚兹进了2个球。幸好,儿子的飞行课比自己强,大概是遗传自母亲。德拉科也不错,再次战胜了波特的傻儿子。
数百年历史的古堡依山傍海而建,背部与岩壁连为一体,直通不来斯图港。两座尖塔高入云天,水青色石砖映衬墨绿色尖顶,巍峨壮丽的城堡正面装饰着彩色瓷砖,院子内摆放着白色的石雕和青铜的塑像。这是哥特式和洛可可式双重建筑风格的完美结晶,显得明快又深邃,精巧又厚重。
穿着德式制服的家养小精灵燃起了造型别致的晚餐蜡烛,铺好了洁白柔韧的亚麻桌布,摆上了细腻通透的骨瓷餐具。四壁装饰着各式魔法彩灯和各色圣诞花环,角落里放置着挺拔青葱的圣诞树,整个大厅显得雍容典雅、气派非凡。
日耳曼人很讲究晚餐的气氛,一般都会点上蜡烛,放些音乐。因此,家养小精灵又在餐厅一角安置了魔法唱片机,播放着轻柔悠扬的著名麻瓜乐曲。金色的乐符汇成一条清溪,在孔雀蓝的天花板上蜿蜒流淌。
除了传统的英法菜系外,纳西莎与萝拉入乡随俗,也准备了几道著名的日耳曼菜肴。
鞑靼牛排,选用上好的菲利牛肉将其剁碎,用蛋黄、酸黄瓜和芥茉调拌均匀,食用时附带黑面包;德式酸牛肉,先用醋和香料腌泡牛肉数日,再加以焖炖,食用时切成片并附配特制的土豆酱泥;慕尼黑烤猪肘最为出色,精选的猪肘用特调酱料烤制而成,酱汁溶入表皮,香味扑鼻,口感浓郁,酥而不烂,油而不腻,鲜润酥糯,外配红白酸菜佐味。
当家养小精灵送上油煎比目鱼配鸟蛤牛尾时,卢修斯“若无其事”地问道:“西弗勒斯,你除了教魔药课外,平时还打算做些什么吗?如果决定经营普林斯产业的话,我可以引荐你认识那些‘相关’家族。”虽然认回了萝拉和迪亚兹,但长期以来,普林斯家族产业仍然由萝拉全权掌控。
“我想,我可能还是很忙。我更喜欢,试验些魔药。”斯内普犹豫了。过去,斯内普的主要精力一直被哈利-波特占用着,但是现在,他突然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躲开“保护莉莉的儿子”的事务。
得知儿子被波特打伤后,斯内普怒不可遏,拔出魔杖就要冲进格兰芬多塔找波特算账。然而,早有预料的邓布利多严厉警告他不得处罚哈利。随后,斯内普把自己关进了普林斯城堡的地牢,整整一天未曾露面。
他愤怒地胡乱甩着魔咒,大声咒骂着,骂詹姆-波特,骂西里斯-布莱克,骂希莱姆-卢平,骂阿不思-邓布利多,骂哈利-波特……
灰尘腾起,碎石迸飞,花岗岩砌成的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斯内普第一次发现,儿子在心里的份量远比自己想象得重。难道,那朵百合花并没有常开不败吗?
他茫然四顾,仿佛五感尽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瘫坐在墙角,注视着墙上的魔法火炬,一夜无眠。
第二天,萝拉把他强行拽了出来,尴尬的麦格教授正在客厅里等着他——今天有魔药课。再次看到莉莉的儿子时,斯内普惊讶地发现自己心止如水。从那天起,他遇见波特都一言不发。不训斥,不嘲讽,不扣分,不批评……
“西弗勒斯,其实,你没必要呆在霍格沃兹里。你现在有自己的城堡,有自己的产业,在家里试验魔药更安静、更没人叨扰。”卢修斯循循诱导,“在学校里还得为医疗翼和邓布利多熬药,还要上课,还要为小巨怪们批改作业。对了,你要担任着斯莱特林的院长,更忙。”
“哦,你的儿子也是‘小巨怪’之一,一点儿也不省心。”斯内普露出嘲讽的微笑,他觉得卢修斯的提议很诱人,理由也很充分,“等迪亚兹毕业吧。”他想了想,加了最后一句话,像是回答卢修斯,也像是回答自己。
“乌姆里奇在霍格沃兹没给你找麻烦吧?”卢修斯渐入话境,“我给她打了招呼,让她不要‘打扰’你。”乌姆里奇野心勃勃,急需得到卢修斯的支持,因此,对这位铂金贵族的话是言听计从。
“没有。除了问我‘为什么没有当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斯内普懒洋洋地说道,“我让她去问邓布利多。”相较于其他教授,乌姆里奇对他确实很客气,在征求“学生意见”时,也只询问斯莱特林的学生。(原著)
“她真的去问了。邓布利多说,怕你沉迷在‘黑魔法的泥沼’里无力自拔。”想到乌姆里奇的绘声绘色的讲述,卢修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乌姆里奇反问他,与格林德沃交战时,用的是什么魔法?邓布利多回答,‘无可奉告’。她又拿出一大张羊皮纸,把他用的黑魔法都念了一遍。邓布利多只好说,德国不禁止黑魔法,他是入乡随俗。”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决斗是半公开的,很多“德高望重”的巫师都做了见证人。事后,海内外各大媒体也都详尽报道了他们的决斗细节。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讨厌矫揉造作的乌姆里奇,但更讨厌面善心黑的邓布利多,特别是儿子受伤后。过去,邓布利多对他、对斯莱特林不公正,现在,邓布利多又对他的儿子不公正。或者,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对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公正”抱有期望。
“最近,我从福吉那儿听到传言,邓布利多被乌姆里奇吓坏了。”卢修斯看似不经意地“闲谈”道,“他竟然躲着乌姆里奇,成天待在校长室里,要不就离开霍格沃兹城堡,不知所踪。啧啧,这还算是校长吗?”
“他是校长,我们这些教授哪里管得了他。”斯内普也不含糊,圆滑地回答。其实,他也真的不知道邓布利多成天在干什么。在这方面,邓布利多与黑魔王一样,不信任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掌控着全局,掌握着所有下属的名字。
“西弗勒斯,听说那个波特成天抱怨伤疤疼,到底是假装的还是确有其事?”更加圆滑的马尔福家主表现得非常无辜。
“这个就不是我关心的了。”斯内普巧妙地回答,“他可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真的假的,都是米勒娃-麦格发愁的事情。”
“真是奇怪,杀人不见血的索命咒怎么会留下伤痕?”卢修斯索性单刀直入,“还有那个成了废墟的波特家的小房子,明显是一个魔法陷阱。索命咒反弹也不会产生爆炸的效果啊。”
斯内普的眼神凝固了。他想起了西里斯,那个用一个魔咒炸毁半条街、杀死13个人的逃犯,他使用的那个魔咒可不是索命咒。根据铺天盖地的战后报道,当晚,波特家只有4个活人。詹姆-波特死在门口,莉莉-波特死在卧室,黑魔王“消失”了,留下一个头上有道闪电疤的婴儿坐在半个废墟里……可是,为什么莉莉的儿子头上有道伤疤?
“也许,是因为,莉莉用的古老的魔咒。用自己的生命反弹了索命咒,保护了儿子。”斯内普不确定地回答。他曾问过邓布利多,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咒,让莉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邓布利多总是推说他不知道。斯内普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莉莉到底从哪里找到了这条魔咒?波特家吗?
“说到那条魔咒,连马尔福这样的‘黑巫师世家’的藏书里都找不到。”卢修斯察言观色,趁机引导斯内普,“还是贝拉在布莱克的藏书里发现了线索,也仅有线索而已。可是,百合花,记者们没弄错的话,在神秘人对哈利-波特下手之前,就已经死了……”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萝拉不安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马尔福家主。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莉莉的死这么感兴趣。她也读过斯基特的文章,也知道这个死去的、可怜的母亲在丈夫心中的份量。
在普林斯城堡的家主书房里,丈夫收藏着一张撕了一半的相片,一个红发绿眸的年轻女巫在里面微笑。她知道,那就是莉莉-波特。可是,为什么马尔福的家主也像自己的丈夫一样,总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不断提及?
察觉到餐桌上尴尬的气氛,作为女主人,纳西莎连忙打圆场,热情地招呼大家尝一尝她亲手做的香烤鹿腰肉。
德拉科嚼着白兰地鱼肉色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教父脸上的细微变化。
上一世,他读了格兰杰的书后,曾疑惑地询问父亲,教父为什么要跪着请求邓布利多保护莉莉,难道保护自己的下属、保护年轻的巫师不是“最伟大的白巫师”的责任吗?
更让他惊讶的是,邓布利多居然大言不惭地要求教父支付报酬——“你能给我什么?”这位白巫师是想拯救教父“堕落的灵魂”,还是想趁火打劫,胁迫教父做危险的工作?他把莉莉作为筹码,又将母子俩的安危置于何处?
对此,卢修斯解释道,“邓布利多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他总能料事如神,他的计划无懈可击,因为,他深知,羊毛出在羊身上”——哈利是莉莉的儿子,莉莉是西弗勒斯的心上人,西弗勒斯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在冒险,邓布利多可“不欠”西弗勒斯什么;彼得是波特的朋友,波特是莉莉的丈夫,莉莉自己选择信任丈夫的朋友,邓布利多可没有“信错”任何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邓布利多,可以眼见西里斯狱中苦熬,可以眼见韦斯莱困于贫穷,可以眼见波特夫妇英年早逝,可以眼见斯莱特林牵连受辱……一切都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原来,这就是最伟大的白巫师!
卢修斯趁着斯内普内心纠结,委婉地说出了布雷斯关于预言陷阱的猜测,关于波特头上伤疤的猜测,以及,关于邓布利多一口咬定“黑魔王终将回来”的依据的猜测。
斯内普的脸色转而发白,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刀叉。
作为一名精通逻辑推理的双面间谍,他不是没有想过被邓布利多利用到底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预言背后的阴谋,只是,他不想动摇保护莉莉的儿子的决心。
可是,他确实没有想到黑魔王的灵魂被分裂到莉莉儿子身上的可能。毕竟,斯内普是一个生长在麻瓜界而非巫师家庭的混血。毕竟,普林斯是一个精通魔药而非灵魂魔法的家族。
眼不见心不烦,斯内普是真心厌恶那个长得像詹姆的哈利。
他曾想过,等迪亚兹毕业后,如果黑魔王还没有回来,他就离开霍格沃兹,甚至离开英国。迪亚兹秉承了普林斯家族的魔药与黑魔法天赋,如果自己悉心教导、精心栽培,将来迪亚兹的成就绝不止改进狼□□剂。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波特,耽误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如果卢修斯所言非虚的话,以邓布利多的性格,恐怕不打算留下莉莉的儿子……
想到这里,斯内普心乱如麻。
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后,斯内普决定向这位狡猾的朋友透露一些秘密:“三强争霸赛上,卡卡洛夫发现自己的黑魔标记加深了……我的,也是。当波特感到头疼时,我的黑魔标记一瞬间变得灼热……”
他挽起袖口,露出颜色变深了的黑魔标记——一条毒蛇从张着嘴的骷髅头颅里钻了出来,狰狞恐怖。迪亚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邓布利多怀疑‘他’回来了。”取了块斯特拉斯莫尔风味阉鸡,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卢修斯一眼。这个马尔福家主,2年前“洗掉了”自己的黑魔标记,并且,至今不肯向自己透露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