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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九泉之下再相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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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潇刚踏进宣室,就瞧见刘彻活生生被淹没在堆积如山的奏疏里。只见他越看越不耐烦,将朱笔往案上一拍:“一大堆各种表书奏议,翻来覆去念叨的全是一件事情,就是叫朕罢了卫青!不就是因为他是子夫的弟弟吗,就硬说朕任人唯亲?他出身不好怎么了,英雄不问出身,卫青是难得一见的大将之才,朕如今还只不过任命他做个副将,日后朕要打匈奴,还要拜他做大将军呢!将遇良才国门之幸,这帮老家伙怎么就说不通!现在圣旨已下,难道让朕耍赖再要回来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指手画脚越说越怒,抄起奏本就要丢下去,一抬眼却瞥见殿中站了一个宫人,顿时丢开奏本收起了怒色:“是子潇啊。你一向不爱来这儿,今日怎么……”他眼中掠过一抹疑忌的寒光,手指轻轻在龙案上敲击着,“该不是连你也来劝朕免了卫青的副将之职吧?”

“陛下误会了。”公子潇淡淡一笑:“宣室是陛下面见臣子、处理政务的地方。陛下知道,子潇不爱来,是因为对朝政毫无兴趣,更不想让陛下落个任由女子干政的恶名。”

刘彻眉眼中的疑云顿时消散了不少,展颜笑道:“是朕错怪你了。既然你不是为政事来的,那——一定是来找朕聊天了。”他提起朱笔,有些局促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子潇,这些日子朕朝务繁忙,很久没去找你饮酒练武了。朕答应你,等朕把眼下这事处理了,一定和你喝个痛快。眼下,你就再等朕几天,先去别处玩吧,好不好?只要别闹出太大动静,你想怎么解闷朕都依你!”

听着皇帝陛下一副哄女人骗孩子的口吻,连侍立在宣室中的宫人舍人们都忍不住挤眉弄眼地抿嘴偷笑。公子潇勉强咽下一口气:“陛下,子潇来是为了卫夫人。她听说陛下为她不惜和太后争执,心中愧悔,正跪在建章宫外请罪,谁也劝不走。陛下近来烦心,宫人舍人们都不敢禀告,我只好来了。”

“子夫?”刘彻立即又丢开朱笔站起来,“子潇,朕先走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踏着风声走出了宣室,显然是去建章宫外找卫子夫。自从那次卫子夫哭着自请出宫后就扶摇直上,不仅有了身孕封了夫人,风头直逼皇后陈阿娇,卫家也随之一步登天了。

那时秋高草黄马正肥,公子潇随着刘彻出宫狩猎,路经平阳公主府,刘彻一时兴起要进去坐坐。没想到平阳府人才济济,刘彻发现一个正在打弹弓的马夫,居然能百发百中。刘彻顿时兴致勃勃,非要公子潇和那马夫比试弹弓不可。公子潇早已猜出这马夫是谁,但也不甘示弱。二人赌一炷香时间,各自对一个稻草人发射黑白棋子,谁射中得多谁就赢。公子潇虽准头不差,但女子毕竟耐力不足,最后勉力支持着,竟然以一子险胜。

刘彻哈哈大笑,那马夫镇静自若,公子潇却疑惑起来,绕到稻草人后仔细一瞧,竟发现了多处圆圆的小破孔,老远处的地下,那马夫用的黑色棋子散乱地铺了一层。“陛下!”公子潇抓起一把地上的棋子,“是他赢了!”

原来马夫手劲太大,弹出的黑子击破稻草人,居然又飞出老远才落地。稻草人本来就不够密实,多出一些小洞也很难发现,所以数棋子的舍人才粗心地遗漏了。

刘彻一惊之下,索性带他去狩猎。猎场上,众人才算是大开眼界,这个叫卫青的马夫简直就是第二个李广!刘彻惊喜莫名,当场许诺要封卫青做将军。不料消息传到朝堂上,众臣大哗,刘彻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他最心爱的卫子夫,就是卫青的姐姐。眼看着朝臣施压,太后干涉,连卫子夫也不得不上书恳请皇帝收回成命。刘彻无奈,只得双方各退一步,封卫青做了副将。

本来这件事已经风平浪静,谁曾想朝臣们忽然又闹了起来,上了满满一桌的奏疏,非要皇帝将卫青罢职不可。原来,近日朝堂上不知为何多了些风言风语,连内宫里也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皇帝准备废了陈阿娇,改立卫子夫为皇后。消息一传出去,王太后与陈阿娇之母馆陶大长公主联合起来要捍卫皇后的地位,大臣们也多数见风使舵向卫青施压,万万不肯让卫子夫一家人得势,再对正宫皇后造成威胁。

夜间,公子潇刚刚睡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来的竟然是皇帝的一个贴身舍人。只见他愁眉苦脸地压低声音求道:“子潇姑娘救我!皇上要我死啊!皇上面前,姑娘你最能说上话,你就行行好吧……”

死?难道是皇帝气不顺,找了个小小的舍人撒气?公子潇缓了口气:“你不要怕,好好说。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你死?”

舍人嗫嚅着,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皇上要我们几个、连夜,秘密送太后去……去太平岛、岛上的行宫,等皇上后悔起来,那,那不是就要了我们的命吗……”

片刻之间,公子潇一面匆匆忙忙地添衣,一面朝宣室奔去,这不就是一直要查的“孤岛太后”事件?!

那个舍人说,皇帝一到建章宫就忍不住跟王太后大吵,王太后则指责皇帝立足未稳,不该任由卫子夫取皇后之位而代之,弄得后宫朝堂都不得安生。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一并将皇太后早年强逼皇帝娶陈阿娇为后的事、为免卫家做大而与阿娇之母一起指使大臣上书罢免卫青的事、乃至皇太后私生女的事、暗中操控朝政的事等等全都掀了出来,总之皇帝一心认为太后处处掣肘、事事都与至高无上的皇权为敌,最后居然对太后吼了一句“你我母子今生缘尽,九泉之下再相见吧!”

宣室中灯火通明,公子潇焦急地在殿外候见。可刘彻正在殿中和一位大臣争得不可开交,无人敢进殿为她通报。那大臣言辞激动,听得出十分刚直耿介:“……将皇太后强行送往太平岛,事虽机密,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以孝治天下,万不可对皇太后行此悖逆之事!臣恳请陛下速速亲迎皇太后回宫,以全孝道,为天下人表率,若圣意不可转圜,臣只有将今夜之事秉笔直书,天下人及后世都将视陛下为海内第一不孝之子!”

这是谁?这么厉害?不怕得罪皇帝吃不了兜着走,还敢批龙鳞,犯颜直谏!有胆识!有魄力!公子潇转身一瞧,门外的舍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道:“是太史令司马谈大人进宫陛见。”

太史令司马谈!原来是历史学界的老老老前辈!公子潇竖起了大拇指,又不免为他捏着一把汗:虽说历史上这位有名的忠直史官最后是病逝的,可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谁能保证刘彻一气之下不会真把他拉出去砍了?

只听宣室中传来刘彻的怒斥:“谁说朕把母后逐出皇宫了?母后凤体违和,太平岛比宫中清静,朕才派人护送母后去岛上调养的!来人!司马大人病糊涂了胡言乱语,朕命你们送大人回府休息,不准有丝毫差池!”

司马谈被几个舍人叉出殿外,仍高声叫着:“臣恳请陛下亲迎皇太后回宫!若陛下执意……”殿门却已紧紧关上了,只听一个宫人不卑不亢地道:“还不放下司马大人?”舍人们唯唯诺诺地推开,公子潇上前深深一礼:“大人受惊了。请大人放心回府……”公子潇话没说完,忽然怔在当地,失声叫道:“你是……马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司马谈,相貌竟几乎与多年后海边的那个马先生一模一样,可是算起来,那位马先生现在应该还是个孩童啊……只见司马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还礼道:“姑娘客气。在下复姓司马,并非姓马。”公子潇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赔笑道:“是我太冒失,认错了人,还请大人见谅。”

殿中却走出一个舍人,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有旨,今夜谁也不见。”

此后一连数日,刘彻既不上朝,也不见人,静默地独自在宣室之内,仿佛闭关入定一般。后宫嫔妃个个都来过了,朝臣们除了东方朔也都来过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哭什么、求什么,皇帝一概不见不理。

宣室外,重重守军执戟拱卫,连日来戒备森严,鸦雀无声。天边的乌云越压越低,挟着隐隐的闷雷声从万里之外层层逼近,仿佛要塌下来把皇宫、把整个大汉朝都压成一片废墟。在这个特殊时局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任谁都看得出,一场暴风雨迫在眉睫了。

四周渐渐刮起一阵一阵的“阴风”,就在众人被沉闷的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时,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亮丽的色彩。只见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年轻宫人半抱着一只酒坛子,腰间挂着叮叮当当的几只翡翠酒觞,旁若无人地走上宣室外的台阶。“当”地一响,两支寒森森的铁戟相交在她面前,执戟的两个禁军对她怒目而视:“皇上在此静养,闲杂人等退开!再上前一步,我等可先斩后奏!”

哪知那宫人毫无惧意地嘻嘻一笑,发髻上倏地多出一枚奇形怪状的“木簪”:“那就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了!”话音刚落,她已提着酒坛腾空而起,一出手就亮了一身绝好的轻功。侍卫大惊下挺戟直刺,却双双刺了个空,眨眼间那片亮眼的红色已飘在殿门上空,一件金光闪闪的软兵器宛如一条金蛇在半空游窜,却只开路,不伤人。

卫子夫挺着大肚子遥遥观望,身边一个贴身宫人期期艾艾:“夫人您看,她这样胡闹,能成吗?要不要……奴婢去把她拦下?”

“禁卫军都拦不住她,何况是你,”卫子夫眉心微蹙,却咬牙一横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横竖陛下都不肯出来,由着她闹一闹也好,说不定这场雨一下过,天就放晴了。”

只听侍卫们连声鼓噪“抓刺客”,可是雨前的冷风越卷越烈,吹得殿外花木纷纷折腰,那根呼呼乱转的“木簪”又怎停得住?那宫人飞得更高,侍卫们手边没有弓箭,戈矛再长也伤不到她,掷起又不能及远,转眼间几件沉重的兵器一一落地,那宫人仍是毫发未伤。只见她提着酒坛轻飘飘落地,扬起金丝软鞭护身:“陛下御用软鞭在此!见此物如见陛下,谁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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