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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夜·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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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富丽幽深的宫殿外,并排摆着两只半人高的大缸,缸里各有十几尾五彩斑斓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动。尽管夜幕中漫天阴霾,眼见就要有一场秋雨,它们却浑不在意,自顾自地逍遥。

一道惊雷划过,水声“哗哗”几响,缸沿上竟赫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湿淋淋的手紧紧攀住鱼缸,很快,又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前来喂鱼的宫女尖声惊叫:“鬼呀!”失手撒了鱼食就跑。

公子潇好容易才拉住缸沿浮出水面,鼓着腮“噗”地吐出一口养鱼水。尽管身上是轻便些的男装,她仍是费足了力气才从滑溜溜的鱼缸里翻了出来,一手支着身子爬起,一手挥着脸上的水滴,长长呼了一口气:“老天!差点淹死。”明明不会游泳,可老天真会作弄人,居然让她从大鱼缸里穿越出来!

刚放完火,转头就淹进一缸水。公子潇忽然觉得背后直痒痒,一解开那根可以当腰带的软鞭,两条小鱼“扑”地从湿淋淋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公子潇叹了口气,捞出包袱,顺手把它俩丢进鱼缸:“对不住,扰了几位游泳的雅兴,抱歉抱歉!”毕竟,她穿越到缸里,并不是两条鱼的错。

院子外忽然响起一排脚步声,公子潇暗叫不好,连忙插上竹蜻蜓躲在殿檐下。果然,那小女生的尖叫成功地引来了几队巡夜的侍卫。公子潇飞快地四处打量,只见那些侍卫都穿着铁甲,铁甲下衬着赭色的窄袖衣衫,看装扮像汉朝的。这座宫殿雕梁画栋,彩绘多是鸾凤花草之类,多半是哪个妃嫔的住所。她一心想穿越到师姐进宫前,没想到匆忙中将输入的坐标估算得差误大了些,虽在汉宫,却一时看不出是何年何月,皇帝又是哪一位。

只见这些侍卫在院里院外来回搜索着,静默得不发出一丝声音,更是不敢靠近宫殿门。有个看起来品级稍高的侍卫还在低声警告:“弟兄们务必要静!皇上传了口谕,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任何人靠近殿门口一步!违令者斩!”

殿外静得仿佛连丝丝细雨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眼见侍卫们搜查得越来越紧,公子潇生怕有人听出自己的呼吸声,无奈左看右看,天上地下竟没有一条去路,只得咬牙一横心,闪身悄悄飞进了这座宫殿,在最暗角落里的一根梁下隐蔽起来。

殿里殿外并无人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异样,可一听到殿中人的说话声,公子潇险些从梁上掉下去。只听一个女子咳喘着,淡淡地道:“太不值一提了……高兴时就拉到身边说说笑笑,千般宠万般爱,不高兴就像这样随手往地下一丢……”

公子潇严严实实地捂住嘴,把一声惊呼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声音,这几句话,她再熟悉不过了,两次穿越,费尽周折,就是为了再听到这个声音,救回这个人啊!可是她一心想穿越到师姐进宫前,不是临终前啊……

她目不交睫地紧盯着,几重帘幕后,隐约可见地上伏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她似在拼力爬上卧榻,气喘吁吁地说:“臣妾自问,虽然对不起陛下,但臣妾对得起大汉朝的万代子孙。”她气息越来越沉,越来越急,如同拉风箱一般,身边却是一片沉寂,听不到只言片语的回答。公子潇在梁上看去,师姐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影。想来汉武帝逼问过她,转身便绝情而去。

“师姐,师姐!”公子潇悄无声息地落地,几乎是全身扑到了卧榻边。只见榻上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脸色却宛若槁木,呼吸声也越来越低微。果然是师姐!可是李莹莹这副怕人的模样,公子潇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忍受着极刑,几乎不敢相认,这弥留之际的可怜女人,就是从前那个温润细致如一杯新茶的莹莹……

莹莹似乎认出了小师妹,黯淡的眼眸竟倏地睁大,放出了两闪光彩,伸手似乎想拉住她:“呃……子潇……”

公子潇脑海中顿时像电光火石,霎时明白了。那次师父平白从医院消失,她找到地下室,听到师姐在最后一刹那唤她的名字。本以为师姐是记挂着她,才会弥留时还念着她的名字。可那时谁能想到,莹莹这一声“子潇”,竟是因为在两千多年前的汉宫见到了师妹!

莹莹勉强挣扎着,急得似乎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公子潇噙着泪,缓缓伸手到李莹莹耳边,按下了信号发射器的开关。如今这一幕,确实不是现代人应该听到的。两个穿越女在汉宫相见,与真实的历史偏差太大,也太荒谬了。何况这仅仅是姐妹俩的私事,与历史,与其他的一切,统统无关。

公子潇将师姐冰凉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其实她一身冷水,两手早已和师姐一样冰凉。天地间除了风雨如晦,仿佛只余她一人沉沉的低语:“师姐你知道吗,你发现的那个世外桃源,真的是个避难隐居的好地方。我带了好多逃难的老百姓住进去,跟他们说,以后那个山谷,就叫莹莹谷……师父亲口告诉我,她喊了一声‘抓刺客’,那不是想害你,是想让你快走。师父说,你有竹蜻蜓,那些人伤不了你的。师父她,她还病着,就让我来找你……她,她其实一直都盼着你回去……”

压在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重,终于锁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这一发不可收,如奔涌的河水直泻而下,霎时阻塞了公子潇的喉头,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真的不能……我得带一个,活生生的……不是遗体!真的不知道,现在带你回去,你还能不能……活过来……我真的不知道!”

蓦地,李莹莹的瞳孔放大了几倍,呆呆地瞧着,似乎公子潇身后出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公子潇被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却忽然看懂了师姐眼神中的警示,那神色分明在说:快走!

可是,来不及了,公子潇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好一对奸夫□□!”

公子潇来不及细想,听声辨位,那条软鞭已反手朝身后挥去,却听“啪”地一响,便觉得软鞭被什么东西一阻,势头顿时慢了半拍,力道也有点儿消减了。她随着软鞭回身对敌,却见身后是一架绘满桃花的折叠屏风,已经残破了两折,完好的六七折屏风后,淡淡映出一个男子的身影。原来那人在屏风后开口,公子潇满心悲恸竟没察觉,一挥软鞭打破了屏风,那人却安然避过,仍是稳稳站在屏风后。

榻上气息奄奄的李莹莹却少有地激动起来,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伸长手臂“呼”地一声坐起,嘴里一字一字地道:“我……要、去海边!”公子潇和那人都呆住了,眼看莹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公子潇一声“师姐”,连忙将她接在怀里。莹莹静静地靠着子潇,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柔和的光彩,仿佛在微微含笑:“别、怪、他(她)……”

不知是要公子潇别怪屏风后的那人?还是要那人别怪罪公子潇?公子潇不明白,可谁都无法再问什么了——李莹莹安详地舒展了眉头,溘然闭目而逝。公子潇张了张口,似乎在哭,又似乎想说什么,却死死哽着说不出来。她只觉喉咙里像有一团燃烧的烈火,颈上的青筋剧烈地抽动着,许久才咬着牙闭上眼:“师姐,我们走!”

公子潇收起包裹戴好竹蜻蜓,小心翼翼地将莹莹负在背上,生怕弄疼了她似的。桃花屏后传来低低的抽泣,那人的语声却仍是冷漠淡然,不带一星热度:“走?走得了?”屏风后一件器物掷地而碎,刹那间殿外的侍卫们一股脑地冲进来,竟将殿门挤得密不透风。

竹蜻蜓无风不起,公子潇被重重困在殿内,更来不及去计算什么穿越坐标。看来这分明是一处精心设计的局,利用李夫人的死,换她的“同党”现身!公子潇顿时气血上冲,心道:“大不了一齐死在这!”手下一发狠,软鞭毫不留情地直朝屏风后的人影扫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她自然已猜到这个能在皇妃寝宫守株待兔的人多半就是汉武帝刘彻,即便不是,能使唤得动禁卫军的,也必定不是个了得的人物。

桃花屏片片破碎,画上的灼灼鲜红散落下来如一地血色。刘彻似乎腿上被鞭梢扫中受了伤,禁卫军急忙涌上护驾,与公子潇战了个不可开交。刘彻不肯出殿治伤,决意要在殿中观战,只见那小贼敌不过禁卫军,转眼身上已挂了彩,却更加死命拼杀,不肯放下李夫人——看来这奸夫还是个痴情种。

公子潇眼底茫茫一片血红,她像一头困在笼中的豹子,无意识地厮杀着,感觉不到疲累,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痛。忽听那残破屏风后的黑暗角落里传来一句沉着的利诱,顿时唤醒了她懵懂的神智:“放下她,你走。”

侍卫们听到皇上发了话,有的攻势渐缓,想着既然要放人,费力拿下他也没意思,有的却一阵急攻,生怕失了这个大展身手的良机。见这些人忽然心不齐,有了远近缓急之分,公子潇忽然生出急智,扬起软鞭在头顶舞得呼呼生风。

刘彻等人讶异地盯着公子潇,谁也不知这刺客究竟在发什么狂,忽然一股鞭风带动竹蜻蜓飞了起来。公子潇带着李莹莹腾空而起,竟越过众侍卫落在暗处那个人影身前。局势瞬间大变:侍卫们在背后围着公子潇,公子潇却一挥鞭就可以缠住角落里的刘彻。一时间谁也不敢妄动,只见公子潇拿软鞭指着那团暗影:“我带她走!”

公子潇看不清刘彻,刘彻却霎时看清了她:“你?……她是你师姐?”

一秒的静寂里,公子潇这才感觉到全身刺骨的湿冷。她毫不理会对面那一声接一声不知是惊悸还是激动的粗重呼吸,软鞭一挺:“叫他们退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后也在全神戒备。怎么也想不到,刘彻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畏惧,反而含着一种莫名的欣慰:“好,你带她走……你们都退下!”

禁卫军面面相觑,终于勉强地退了出去。公子潇也满心意外,皇帝竟然这么轻易就放人。她背着莹莹的遗体,捂着伤口一步步挪了出去,背上的师姐却好像成了一座石碑,越来越沉重地压下来。公子潇眼前一阵阵发黑,那位一心捍卫着历史真实的师父,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结局吗……

殿中隐隐传来梦幻般的一声“子潇”,公子潇大惊失色地回头,却不见一个人影,唯一在殿中的人,仍是隐在一片黑蒙蒙的暗沉里,似乎那个声音,仅仅是她伤心过度又受伤后的幻觉。淅淅沥沥的雨洒在公子潇脸上,她总算略略清醒了一点儿,借着殿外一阵秋风,脚下顺势一弹,背着师姐消失在汉宫的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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