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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北方有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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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潇霎时全懂了,师姐一定是知道时日不多,穿越的任务却没完成,这才想方设法从汉武帝嘴里探知实情,好给师父、也给后人一个交代!她听得明白,师姐托付兄弟的话,是李夫人确实说过的,为了不改变历史而照本宣科;可之前几句,才是师姐不吐不快的真心话啊,难道师姐眼看就要……

“师姐!你不能……你回来!”怎么能这样,不是你说过的吗,活人的安全都没法保障,还研究那些死人的事情干什么?如果你连命都送给了历史,那得出再了不起的研究成果,又有什么用!你不是还有一张穿越牌吗?为什么宁可被那只金丝笼困一辈子,也不肯轻轻按下一个撤销键?

懊恼,愧悔,纠缠得公子潇五内俱焚:为什么一定要千里迢迢回家去找这份资料,为什么想出穿越这么个馊主意?如果去的不是师姐而是自己,也许师姐就不会遇上汉武帝,不会陷在汉朝不能自拔,更不会现在一点声息也没有了!如果……可惜,铁铸的历史哪有什么“如果”?

公子潇眼巴巴地盼着,时空穿梭机仍是许久没有半点声音。终于,她两腿酸软得再也站不住,“咕咚”一声对着师姐消失的那个平台跪下去,掏出酒葫芦来洒了一地。师姐,子潇敬你……满地水迹淋漓,有谁能分辨出哪是酒渍,哪是泪滴?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楼外是白天还是黑夜,公子潇不言不语地颓靡着,脑海中除了莹莹的影子,早已什么都不剩下……

那次辅导员给整个学院开会,不巧公子潇和李莹莹刚刚闹过别扭,两个女孩谁也不理谁,连开会也没像往常那样坐在一起。偏偏有几个同学迟到,导员一怒之下就要拂袖而去。公子潇原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听了那些指责全班的言词更是火上浇油,站起来就跟导员吵上了。莹莹急得连连使眼色,可公子潇离她太远,情绪又很激动,竟全没看见。最后导员气得当场给方教授打电话,师父嘴上护得紧,心里却难免不痛快,会一开完就把姐妹俩叫进办公室。

当时公子潇一肚子闷气:同学们拿她当怪物,说她一睡觉就打呼磨牙说梦话,连师姐也对她不理不睬;刚跟导员怄过气,眼看在师父这里又要挨批!办公室里,她“冥顽不化”地不肯认错,几个回合下来,一向涵养很好的方教授也恼了,当即反锁房门,罚她跪墙角反省,想清楚了再起来。

公子潇呆了呆。她这副脾气,敢跟总理争个黑白,却不敢对师父稍有不敬,师父的话,无论如何她不敢不听。虽然满心的委屈涨红了眼圈,却倔强地拼命把眼泪压进肚子里,赌气似的扔下三个字:“去就去!”几步冲到墙角,还真跪着不起来了。

若只是受些委屈,吃点苦头也罢了,公子潇一心死扛着就是。哪知师父竟连莹莹也“株连”了,理由是“师妹胡闹,作为师姐明明在场却不阻止”!莹莹倒没多话,安安静静到另一个墙角反省去了。眼睁睁看着师姐被连累,公子潇难受的又何止是膝盖?

师父却自在,半点心疼的样子也没有,照常翻着手里的文献,照常上下班。如此饿了两顿,公子潇早已脸色发白,汗湿两鬓。师姐肯定更不好受吧,都是遭了自己的池鱼之殃。终于,趁着师父晚间照例去散步的空儿,她努力朝师姐移了半步,哪知久已麻木的膝盖忽然活动,顿时疼得钻心,公子潇身子一歪,“哎哟”叫出了声。可痛归痛,她还是咬着牙,歪歪斜斜地向师姐挪去。

李莹莹见师妹这副模样,真是嗔怪也不是,心疼也不是,只好迎上去。姐妹俩趔趄着在地板中心“胜利会师”,公子潇鬓发散乱,嘻笑着递过酒葫芦:“师姐,饿不饿?我这儿还有些酒,喝了总能舒服点儿!”

李莹莹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喝了一大口,瞧着公子潇狼狈地忍着痛却还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苦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角,一指戳在小孩儿额头上:“你呀!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师父才能管住你了!”

“那还用说?”公子潇夺过葫芦乐呵呵地“吹喇叭”:“我名字里这个‘潇’带三点水,水势无形,来无影去无踪,原本谁也管不住,可是‘水来土掩’,水一遇上土,就冲不过去了。师父的名讳是什么啊?一拆开就是三个‘方’,一个‘土’,四面八方都是土,那我这‘三点水’还不被制得服服帖帖的啊!”

“胡说八道!”莹莹笑骂:“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师父也敢编派上了!”

“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公子潇忍着笑,“这是正儿八经的阴阳五行说!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生相克,天理循环……唉,我今天出门前没好好算一卦啊,只怕我这个‘三点水’,早晚得让‘土’克死了。”

“嗯……嗯?”莹莹忽然转了转眼珠,露出一抹促狭的笑:“你不用担心。刚才不是说‘木克土’吗?我姓李,我有‘木’,万一你被‘土’克着了,我就用我的‘木’去克‘土’,不就把你救出来了?”

“好啊,你也编派师父!哈哈……”笑闹一阵,公子潇忽然止住笑声,忧心忡忡地说:“不行啊,师父有三方土,你只有一棵木,就算把‘莹莹’那两根草头加上,也还是不够啊!”

“哦!”李莹莹不说话了。直到几分钟后方堃推门进来,莹莹才一本正经、极其低声地回答:“我要改名叫‘李森森’!”

天知道,公子潇耗了多大的毅力才强忍着没在师父眼前狂笑!她忍得浑身发颤,跌跌爬爬地笑翻在时空穿梭机前……

漆黑的地下室里,公子潇翻身坐起,两手支着前额。她无心开灯,摸索着打开了时空穿梭机的录音。她要听,师姐这次在汉朝的一切,听过的,错过的,不管什么,她都要一一听个明白!

蟠桃园中的笑声,桃花林里的苦闷,公子潇一句一句听着,舍不得按下快进……终于,录音里传来莹莹刚到汉朝的声音:“师父,弟子在长安的闹市上刚问过人。果然是穿越错了,现在是汉武帝元封年间,王太后已经过世二十年了!”

她还要说什么,语声却顿住了,只听录音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歌声。歌声越来越响,渐渐地,四周人走路谈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莹莹似乎连呼吸都轻微了,她离那歌声越近,公子潇就越觉得这歌声格外动人心弦,仔细一听,唱得竟是那首古今闻名的《佳人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是啊,想想汉武帝说初次与莹莹相见的场景,想必师姐也是唱着这首《佳人曲》,桃花林里,遗世独立。不过,此时的歌声却听不出愉悦,反而有种若有所失的积郁。

哀思感人,地上已叮叮当当响了几声,大约是有看客听得动容,丢了几枚钱币。公子潇思忖,这人既然在闹市唱《佳人曲》,又唱得这样情肠动人,想必他就是这首曲子的作者李延年了。大约他此时还落魄着,所以在街头卖唱为生。没想到一曲唱完,这人哼了一声,用一副难辨雌雄的柔润嗓音斥道:“市井俗人!当我是穷要饭的吗?”

有人“嘿嘿”笑了两声,接过话茬:“看你这身打扮,确实不大像。不过人越穷越傲,要不是要饭的,干么不到公侯富贵人家唱去,还能多得赏钱;在这儿唱给过路的听,可不是要讨两个小钱儿吗?”

“你懂得什么?公侯人家要听的是黄钟大吕,富贵之音,可作曲的人难免心里落寞。像这样的新曲,总要给知音的人听了,才不算辜负!”

“哈哈!这人是不是酸腐得疯了,他到市井里就是为了来找什么‘知音’!”旁人笑声未绝,莹莹已开口了:“这位先生的曲子让人感动,只是太过哀伤,难免惹人伤心。小女子对乐理略知一二,冒昧向先生讨教:如果一味哀苦,恐怕不是曲中正道吧?”

莹莹说话隐隐带着锋芒,语气却极恭谨,谁都不难听出,她对这唱曲的万般敬重。只听那人冷冷答道:“曲通人心。舍妹不幸亡故,在下这首《佳人曲》正为怀念她而作,并非故作哀苦。”

公子潇一呆。如果这人就是李延年,他妹妹应该会很快成为汉武帝的宠妃才对,怎地已经过世了?莹莹仿佛也是一愣,更加有礼地致歉:“无意间提起先生的伤心事,真是抱歉……”

那人仿佛并不讨厌她,语调却仍是冷冷的:“说了曲通人心。闲话休提,唱一曲来听。”

莹莹含笑说一句“献丑”,便真的在长安街头唱了一首现代人谱曲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欲相知,何用钱刀为?”

莹莹天生一副好嗓子,公子潇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唱卓文君的《白头吟》,还唱得这样激扬人心,哀而不伤。“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何尝不是她自身的渴望?最后两句“男儿欲相知,何用钱刀为”更是着意反复唱了两遍,显然对那人不取银钱一节很是激赏。

那人似乎也听懂了莹莹的悄然赞叹,轻轻“嗯”了一声,不理周围轰然喝彩的喧闹,独自陷入了沉默。许久,他惨然笑道:“想不到我李延年的知音,竟是个女子。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告辞。”

“李先生!”莹莹似乎追了过去,悻悻道:“难道先生看不起女子?”

“不是。”李延年淡淡地说:“在下犯过国法,受刑之后,便算不得一个男儿。再好的女子,也与我无关了。”

没错,公子潇恍然想起,李延年是个受过宫刑的人啊!莹莹也愣了一愣,旋即笑道:“先生失了胞妹,所以悲苦,但有句话说得很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不瞒先生说,我也姓李,如果先生不弃,便与我结为异性……不,是同姓兄妹如何?”

静了片刻,李延年冷淡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热度:“走吧!”

公子潇饮下最后一口残酒,眼睫上沾着露水似的热泪。知音难寻,多少人打着“知音”的旗号去钻营,去把妹,多少人宁愿在网上对陌生人倾吐心曲。多少人白头如新,又有几人,倾盖如故。何为知音?如李莹莹与李延年,本是各有各的轨迹,刹那相识,寥寥数语,无意间带出了多少平常不会吐露的心事,霎时觉得,明白了彼此,交浅言深,无须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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