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宴（1 / 1）
第二天，天色有点点阴沉，灰蒙蒙的一片似有大雨即将落下。但是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主人公柳菲的心情。在经过昨天的外出散心，还遇到了美男，柳菲的心情是十分之好，一夜好眠，早早便醒了，穿衣梳洗，十分勤快的来到院子里做起了晨练。
“小姐，这么早就起了？昨天没事吧？”相比起柳菲，程灵还睡意朦胧，昨天刚进屋，就听到小姐屋子里有训斥的声响，肯定是梅姨发现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呀！不知道境况的程灵一直担心着小姐，这一晚上可真没睡好，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脸上。
“没事，小姐我吉人天相，能有什么事？”瞅着程灵脸上的黑色眼圈，柳菲装作一本正经的调侃道，“倒是你，昨晚上难道做贼去了？看看这证据都留在了脸上。”
做贼？证据？慢半拍反应过来的程灵有点点哭笑不得，这还是因为谁？不就是担心小姐你嘛。
“小姐，人家还不是担心你，你倒好，还这样说。”
“嘻嘻，开个玩笑嘛。”
“小姐还是早点进屋吧，这天不怎么好。”看了看天色，程灵提醒道。
“知道了，我在练一会就好。”
这天还是挺给力的，虽然柳菲在院子里练习了将近一个时辰，可是一滴雨都没有落下。可就在她进屋的刹那间，一声雷响炸天，雨倾盆而下。
柳菲听见雨声，好奇的看了看天空，喜滋滋的想道：小姐我还真的吉人天相啊！看，连老天都照顾着我呢！
打坐了会儿，又画了幅秋雨图，时间过去尚久，可屋外的雨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好动的柳菲有点点坐不住了，好无聊啊。
“菲儿——”
嗯？是哥哥。闻声，柳菲高兴的走到屋门口，迎接打伞走来的柳逸引。
“今天这雨可真大。”
“是啊，这么大的雨哥哥还过来。”柳菲接过柳逸引手中的伞放置在门边。
“还不是为了看你这小丫头。”
“嗯嗯，哥哥最疼菲儿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柳菲撒娇道。
“这是菲儿所作？”看到桌上的花笔墨未干，柳逸引问道。
“对啊，怎么样？”
“不错，这画功，这笔法，秒！秒！秒！”细看了下这副秋雨图，彷如身临其境，柳逸引感慨道。
“嘻嘻，菲儿所作，必属佳品咯。”
“你这丫头，不过真的不错。”看着柳菲那得意的小样，柳浩然赏了她额头一糖炒栗子。
呜呜，讨厌啦，会痛的！哥哥真是的。柳菲委屈的撇了撇嘴，佯装生气的看着柳浩然以示抗议。
“呵呵。”柳逸引真的被柳菲的摸样给逗笑了，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玉镯递给柳菲赔礼道，“是哥哥的不是，不要气了。”
这才对嘛。柳菲毫不客气的接过他送的礼物，慢慢研究起来。将玉镯对着光源，能看见其里面不规则的纤维，晶体透明，油脂光泽，整个玉镯呈苹果绿色，均匀鲜艳，无杂质裂缝，是上好的翡翠。不错，是个好东西。
“这下高兴了？”宠溺的揉了揉柳菲的头，柳逸引又道，“今天夜里父亲会在府中用餐，也该聚一聚了。”
爹爹？柳菲放下了手中的玉镯，认真的看着柳逸引。
“菲儿回府后还没见过父亲吧。”
“菲儿想爹爹，可是……爹爹好像不喜欢菲儿。”响起柳浩然平时对自己的态度，柳菲有点伤心。
“怎么会？菲儿那么乖，父亲一定喜欢的。”柳逸引安慰道，“哥哥我还有事，晚上来接你。”
“嗯。”重重点了点头。
对于和柳浩然的见面，柳菲十分期待，同时也很害怕，害怕爹爹又会如先前那样不待见自己。原本的轻松愉悦不见了，转而是思虑不断。看着屋外的大雨，今天，我一定要在爹爹面前做到最好！
晚上，大雨总算是停歇了，在相府大厅，作为夫人的何妍妍已经在桌边就坐，身旁是相府的大小姐柳梦馨。柳菲在柳逸引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大厅。
进入大厅，柳逸引不打一声招呼，拉着柳菲来到桌边就坐。
何妍妍在柳菲进来的一刹那就已经呆了。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茶水都有些翻出。齐月？！难道她回来了？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菲儿见过母亲。”柳菲觉得何妍妍是对哥哥的无视动了怒，她可没有哥哥的胆量，到底是长辈，还是行礼为好。转而又笑着对柳梦馨问好。
“菲儿坐吧，这是在家，不用那么多礼。”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柳梦馨先行开口招呼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菲儿？对了，这是那个贱人的种，竟长得如此相像！果然是小贱人！何妍妍实在不想看到柳菲那张脸，只是转过身对丫鬟道：“老爷应该也快回来了，先将冷菜端上来吧。”
“是，夫人。”丫鬟得令离开。
“引儿最近在忙什么？太子那边相处的还好吗？”对着柳逸引——丞相唯一的儿子，何妍妍还是有些讨好的，比竟将来相爷的家底都会由他继承。
“菲儿，如果饿了就先吃点糕点吧。”柳逸引将无视进行到底。
“是啊，如果饿了可以先吃一点。”柳梦馨也关心道。
看了看被冷在一旁的母亲，柳菲感到有点尴尬，只是喃喃的回答道：“没事的，我还不饿。”
怎么气氛那么奇怪呢？
幸好这时，丞相柳浩然回来了。身穿官服的柳浩然跨步进入大厅，摘下顶戴交给门口的一位小厮。
“老爷回来了啊，先净下手吧。”何妍妍起身，示意端着水盆的丫鬟走到老爷面前，自己则拿起块手巾，帮柳浩然将手擦干。几个坐着的孩子也都起身相迎。
“父亲。”
看到自己的儿子，柳浩然满意的点头回复。
“梦馨见过父亲。”柳梦馨半蹲，向柳浩然行了一礼。
“起吧。”微微抬手示意。
“菲儿见过爹爹。”柳菲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向父亲行了一礼。
菲儿？闻言，柳浩然看向柳菲，一时怔住。恍恍惚惚的走向柳菲，眼中有着惊讶，有着喜悦，抬起一颤抖的手摸了下柳菲的脸颊。
爹爹这是怎么了？难道……果然爹爹是喜欢菲儿的！柳菲看着柳浩然对她奇怪的行为有点不解，可是他眼中的爱意并非作假，那是不是说明爹爹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忽然感到心暖暖的，好开心。
“月儿~”
月儿？柳菲有迷茫，出声唤道：“爹爹？”
“月儿你回来了……”柳浩然满含深情的看着柳菲，满足的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柳菲的的叫唤。
“爹爹，我是菲儿！”见柳浩然奇怪的话语，柳菲放大了声音。
爹爹？菲儿？总算是听见了柳菲的叫唤，柳浩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似是收到了什么打击踉跄的后退两步，还撞到了椅子上。
“爹爹！”柳菲有点担心，赶紧伸手想扶起柳浩然。
“啪——”伸出的手被柳浩然打掉，自己扶着椅子慢慢站稳了身子，深邃的眼睛紧盯着柳菲的脸，意味不明，刚刚眼中的喜爱之意完全不见，反倒是有点点慎人。
“父亲。”柳逸引将柳菲拉到了身后，挡在她的面前。
“你是菲儿？”
“是的爹爹。”到底怎么了？好奇怪！
“老爷，时辰也不早了，该用饭了。”何妍妍见氛围奇怪，提醒道。
“坐吧。”柳浩然在正位上坐下，示意可以上菜用饭了。
大厅里一时间沉默，没有一人说话，只有丫鬟送菜和几人用餐的声响。
“老爷，菲儿也快十六岁了，该是大姑娘了，这成人礼不知几时办好？”见柳浩然放下了筷子，想必是吃得差不多了，何妍妍对柳浩然开口道。
“随意。”
“下个月即是菲儿的生辰，不如就在那天办吧。”柳逸引见父亲对此事漠不关心，开口道。
成人礼是多么的重要，怎么可以随意！通常女孩家的成人礼大多是在生辰时举办，如有特殊情况，将会在下一年三月三日女儿节举办。
“那也是你母亲的忌日！”
“我相信娘亲也是希望能看到菲儿长大成人的。”
月儿，是这样吗？她和你长得如此相像。可是如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
“离菲儿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呢，慢慢商量就是了。”何妍妍见两人剑拔弩张，赶紧插话缓解，“菲儿也刚回府，肯定有很多地方不习惯。”
“还好，有哥哥和姐姐照顾着。”
“梦馨也常去？”何妍妍对此有些不解，柳逸引宠妹整个相府都是知道的，可是梦馨……
“是的，娘。菲儿刚回来不久，肯定有许多地方不熟悉，我这做姐姐的平时多去陪陪也属应该。”
“嗯，好孩子，要不是当初……哎！”作为母亲的何妍妍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娘——当初的事不怪菲儿。”还能想到什么？不就是当初的落水事件。
听着两人的对话，柳浩然皱起了眉。果然是个煞星！再瞟到柳菲神似她母亲的脸，总觉得不是滋味，烦躁的起身甩袖离开。还是不见的好！
见正主都走了，何妍妍也起身离去。看着她离开的放向，与柳浩然如出一辙。
“哥~”柳梦馨柔声呼唤道。
柳逸引没有理睬，见自己的宝贝妹妹都没怎么吃，伸手往她碗里夹了好些菜。
“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柳梦馨见此，心中默念着柳菲的名字，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赶紧垂下了眼帘，不愿见到眼前这一幕而默默离开。
“哥，我吃饱了。”自己的碗都快堆积如山，柳菲赶紧打消柳浩然的夹菜行动，可是声音却带着丝哽咽。
“没见你吃多少，怎么就饱了呢？”柳浩然怎么不知道菲儿在想些什么？还不是父亲的态度！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菲儿还有哥哥呢！菲儿是哥哥的宝贝，最最疼爱最最重要的宝贝！菲儿伤心，哥哥也会伤心的。”
哥——柳菲紧紧抓着柳浩然胸前的衣襟，无声的哭了。
见到两人的互动，几个丫鬟识相的退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了兄妹二人依偎着坐在一起。
雨后的夜晚很静，湿漉漉的空气，秋风扫过，很凉。
也许，哭出来就好了，至少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