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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两个世界(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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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到了。二人对他点头哈腰一副奴才样,总办前总办后地跟着。看到我挺直腰杆走路的样子,洪启秀再三提醒我要尊师重道。这个年代的人,对上司和老师由内心的尊重与恐惧真是我无法比的。也许这就是后来我们所评价的奴性的一种吧。

“昨儿个听丁先生唱了首好听的英文歌儿,你们谁来给我翻译翻译也教我唱唱。歌词我都让他抄下来了。”原来林先生本身并不会外语,所翻译的著作也只是通过助手们所转述的中文描述进行再加工二次创作。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上译书局副总办,果然这个时代的人才严重匮乏,和未来的人才完全没法比。因为这样,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另外两位那样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

张文杰和洪启秀像接圣旨似的拿过了歌词研究了起来,我心想歌词有什么难的,正好显显本事给张文杰这个傲慢的家伙看看,姑奶奶我来可不是玩的!

“我来翻译!”我往前跨了一步,举起右手。

林先生笑着摸了摸胡子,“好,好。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比较细的,歌词让你翻译最好。”说完又拿回歌词交到我手上,转身对另外二人说:“你们就去看看另外几本才引进的外国原著吧,咱们挑一本好看的先翻着。”

洪启秀没什么怨言地接了新任务,张文杰瞪了我一眼便跟着他走了。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接过歌词坐到一边转着笔研究起来。歌词很浅显易懂,比那些医学典籍要容易得多,我未多做思考便急着下了笔急着拿到了林先生面前邀功:

If you were the only girl in the world (歌名:如果你是世间上唯一的女子)

Sometimes when I feel bad(有时候当我觉得心情不太好)

And things look blue (周围的事物看起来也很低落)

I wish a boy I had…say one like you,(我希望有一个男孩,像你一样)

Some one within my heart to build a throne,(能走进我的内心)

Someone who’d never part, to call my own(只属于我永远也不会分离)

If you were the only girl in the world,(如果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女子)

And I were the only boy (而我是唯一的男子)

Nothing else would matter in the world today,(让我们忘却俗世烦恼)

We could go on loving in same old way,(和普通人一样相爱)

A garden of Eden just made for two (走进为我们铺设的伊甸园)

With nothing to mar our joy (无人打扰)

I would say such wonderful things to you (我要和你说很多有趣的事)

There would be such wonderful things to do (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If you were the only girl in the world (如果你是世间上唯一的女子)

And I were the only boy.(而我是唯一的男子)

林先生皱着眉抹着胡须看着我的译文表情严肃一言不发,我像是等待高考成绩公布一样紧张,问道:“有翻译错吗?”

“这个……我不懂英文,也不知翻译的是对是错。只是……”

“让我来看看!”张文杰不知什么时候蹦了出来,夺过严先生手中的歌词,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把歌词丢给洪启秀,“你快来看看!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字写得这么丑,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呢!拿着钢笔转起来像模像样,这字真真是……”

洪启秀敲了下张文杰的额头,“说话收敛些吧。没轻没重!”他看得较为仔细,好像一个字要看上半天似的,让我更加紧张了。

半晌,他摸摸着道:“错是没译错的,就是用词有些古怪。”

“何止有些古怪?简直是不知所云!”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快去忙自己的吧,我来想想这个应该要怎么翻。”说着林先生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用毛笔沾了点墨水,在纸上写了起来。正忙着,严总办也来了,看到我们正翻译的歌词,随手拿起来看了看,笑道:“面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的翻译会是这个结果。姑娘大概是洋文说得多了,却忘记了根本。”

严总办把我叫到办公桌旁边,拿笔在一张空纸上写了三个字:“信,达,雅”,是翻译的三要素,这我知道,刚上大学第一天老师就说过的。“我知道,‘信’是指忠实准确地传达原文的内容;‘达’指译文通顺流畅;‘雅’可解为译文有文才,文字典雅。”

“对严先生的提倡,你倒清楚得很。”张文杰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过来。原来最先提出翻译三要素的人就是我面前这个严总办,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你倒背得挺爽快,可是实际译起来却……恕我得罪,一个字儿也没译到点上啊。”严总办说。

“可我也没有译错呀。”我还在狡辩。

严总办摇了摇头,“错是没错,可是失尽了我中华文字的优美。外文肤浅,而中文博大精深,简单的几个字母,能译成千百种版本。岂是洋人可比的?”

正接受着严总办的教导,林先生那边已经译好了。我接过他的译本,这才知道为何虽然林先生本身不会外语,却能身居译书局副总办的位置。寥寥几字,就把这首简单的小情歌写得深入人心百转千回。相比之下,我的译文就无趣得多,像是没有感情的局外人在诵读。

我想,大概天和看到我翻译的医学书籍,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地方,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对我说而已。

我收起了自已对这个时代莫名的优越感,将林先生的译文粘在墙上,决定每天诵读一遍以此为戒。

曾经我总以为这个时代一无可取之处。

曾经我以为要是没有这个时代中国的悲剧是不是会少很多。

现在我觉得,也许,每一个时代的存在,都有他独特的理由和意义。在这样炮灰丛生随便捡一个故事都能写出一篇悲剧的年代里,也有像严先生林先生这样致力于教育事业为希望播种的人,也有像洪启秀和张文杰这样战战兢兢努力工作想要报效国家的人。

也许我从前看到的,听到的,并不都是真的。只有真正身处这个时代,才能体会到在绝望的境地时怀有希望的挣扎有多可贵。

第二天,我一早便起床踩着自行车来上班了,将办公室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为严先生和林先生泡好茶,又坐在桌前诵读了一遍林先生的译本,将翻译资料打开翻到昨天没完成的那一页,继续查起资料来。

“你今天来得倒早。”张文杰也到了,“楼下的自行车是你的吗?”

“嗯。”

“果然是纨绔子弟。”

“我又没开汽车。”

“自行车又比汽车便宜多少?这下我知道了,你家不仅有汽车,还有自行车。比我想象中要更有钱。学堂的这点工钱,恐怕你零花也不够吧。”

“别听他糊说了,”洪启秀也到了,“这人说话就这样,心倒是不坏。”

“我才不会理他,”我又拿了几块巧克力分了出去,张文杰伸手抢了两块,道了声谢,又道:“别以为请我吃几块西洋的糖果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等有天你用实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份工作,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玩票的时候,我再考虑考虑改变对你的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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