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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妻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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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垂柳,恍回首,风声寂寂。

***

应庆二年,夏。

在榎子公主婚事举行的同时,朝廷获得了鬼之一族的帮助,与长州、萨摩两藩势力结盟,实力大增后对幕府展开多次进攻,正值幕府将军家茂公去世后不久,长州藩发起的倒幕运动以破竹之势蔓延……长达几百年的幕府统治,开始动摇。

关于新选组在征伐长州战争中战败的消息,不知何时传到了风间府邸,木夏听闻时正躺在榻椅上养伤,因无所事事只好拿了些医书在看,翻了两三页,却听到庭院里打扫的小丫头们在议论纷纷。

“听说死了好多人……就算活下来的也全都切腹了呢……”

“啧啧……一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呐。”

“嘛……所以说武士什么的已经不被认可,说不定新选组以后真的消失了呐……”

关于侩子手的话题似乎从来没有消失在京都人民的茶余饭后。

木夏垂下眼帘,把书搁在一边,抬眼的瞬间看见黑色板墙上伸出来的垂枝樱,这季节还能这般恣意绽放的,也只有这樱花中的王者,从一个花开的季节到另一个花开的季节,肆无忌惮的美艳。

樱花开得还是这般美啊……她不由得发出了赞叹,而后思绪定格,定在那漂亮的刀锋划过的清风,那狐狸狭长的眼角眉梢,甚至还会想起有人青丝如瀑端坐于厅前,厉声审讯自己的画面,那群人啊……都是要消失在这世上?

但是……也有人也会像她一样,希望他们好好的吧。木夏又拿起那本书,双目专注的翻了下一页。

已为人妻子的她,除了待在这院子里做名义上鬼王的妻子外,没有任何可做的事情。所谓名义的确是顾名思义,木夏觉得除了在姓氏上多了风间两字外,其他的没有任何改变。

大概是风间家这道门她来来去去好几回,长廊曲曲折折转过太多次,熟悉得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木夏还以为她还是那个时候不懂事的少女,和那个一身戾气的鬼王大人抬杠,翻白眼做鬼脸的使劲折腾岁月。

没想到,折腾了好几年,把自己折腾成了他的妻子。木夏轻声一笑,感慨时间这位神奇的画师,无声无息的几笔勾勒她的人生岁月,笔迹藏匿得太隐秘,恍然回首时,才看到画里的人事都是那般自然巧妙的连接到一起,山山水水的重叠成一幅好景致。

于青山绿水间相逢后汇聚成的溪流,明天会流向哪,木夏很好奇。

然而,却是出乎意料的无惊无奇的平淡日子,像是融入了生活这个大海里最微弱的一滴水,毫无波澜可言。

因为……风间千景是个很忙很忙很忙的鬼王。

这些天几乎很少见到他人,木夏起床后看到的是惠里,晚上道晚安的也是惠里,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嫁给了惠里奶奶。不过这样也好,她庆幸的对自己说,“这真是太好了……一定是老天可怜我嫁给一个坏蛋……”

抱着‘不见恶鬼少恶梦’的心态,木夏一个人也悠然自得起来。加上这两天又要养伤,她闲来无聊就看医书,那天婚礼后和须永医生聊了很多兰医方面的事情,让木夏对于西洋医术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今天听到关于战争的传闻,她突然就没了食欲,一天下来几乎没进食。管家惠里奶奶觉得有些稀奇,便问她饭菜是否不合口味。

“惠里奶奶,榎子夫人这种称谓拜托您换掉吧,总感觉不是在叫自己一样。”漫不经心的把花簪子搁在首饰盒里,木夏劝随从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她有些累了。

惠里低头掩嘴笑,“HOLAHOLA,总有天是要习惯的。お嬢さん~(大小姐)”

这位管家尽职的要等木夏睡去才肯离开,总有些担心她半夜偷溜出去打听谁的消息,毕竟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两人结婚后竟住不同房间,惠里猜测木夏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既然夫人不喜欢这个称呼,那还是叫木夏小姐更好。”惠里坐于榻榻米一侧,整理这些日子来少爷送给木夏的一些布料,说是入秋了添些衣衫。这些料子全是上好的锦缎秀着繁复秀丽的花纹,在烛光下微微泛着亮泽,低调却不失高贵的华美。

惊得惠里不停赞叹,“啊呀呀……小姐这样的美人就该穿这样的衣裳,那些乡下的粗布衣裳可是不行的呢。”

闻言,木夏转脸看了惠里一眼,复又轻合里衣领口,双手抬起解下发髻上的珠花翠钿。

“惠里还记得第一次见小姐时是在那家戏院里,没想到现在能服侍小姐真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啊……像小姐这样的娇贵身子就该有人服侍呢,如果待在那乡野……”

“好了,惠里奶奶,我今天有些累了,晚餐没碰,和那个叫新选组的打了一场败仗没有半点关系。”干脆打断惠里的话,木夏的眼中已泛起一层困意。她打着哈欠鼻音味略重,字字句句的却清明入人心。

“既然我已嫁人,一定会做好妻子的本分,出去和谁幽会或者半夜爬墙什么的,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既来之,则安之,惠里奶奶可以放心回去了。”

听完这席话,惠里投去了赞赏的眼神:就喜欢你这样直接的姑娘。

于是道了声晚安后,惠里也打算回去休息,正退至门外时,忽见门口一对深色木屐掩在深暗的影子里,她差点没吓出声,又怕吵醒屋里的木夏,便压低了声音道,“啊呀,少爷您这是想吓死惠里呐……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屋呢?”

风间也不说话,一双绯色的眸子盛满阑珊月色,静静的泛着光。

过了半晌,他走进屋内,望着她那小脸蛋在月光下露出一侧,如月牙般一半静静发光,真是有点让人火大啊……他叹了声,屈了屈手指为榻榻米上的女子整好碎发,独自一人坐于另一侧,良久不语。

——想住到一个人的心里去,这种事情是迄今为止如此的奢望。

那日婚礼后,风间因政事忙得昼夜无光,因鬼族与朝廷的联盟后,进行了不少战事。原本想对那些乡下野狗乘机消灭个干净,但成婚以后倒没了从前那样激进,甚至平和了许多,更多时候是想早些回来,看她待在家里的模样,不论是坐在檐下安静的看书,还是陪惠里一块做着女红,虽然有时她已早早的睡去,虽然有时她对自己的话语也不多。

“哦,你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

她抬头,把掉下来的头发挽于耳后,视线回到手中的书页上。

他点头,目光落在她低眉时的婉转,唇边露出了少有的淡笑。

简单的对话后是一块用膳,木夏偶尔也问起外面的事情,他便解释给她听,夏天蝉声冗长的穿过屋檐外的树梢一直绕到了远山边,似乎都能嗅到那墨绿色的森林味道。岁月安稳起来的感觉,便是此刻和妻子聊天吃饭的时刻。

这样不属于他却又在享受中的安静,风间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人类的生存滑稽可笑,分明是弱小的生物却偏要追逐所谓的幸福不过是挣扎着活下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和任何人不一样,过不一样的生活,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普通人都会选择的那样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柴米油盐酱醋茶。

原来平淡无奇的日子,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风间这样以为,可惜时间是在幕末乱世,即使他想要平平淡淡,也不得不履行鬼王的义务,去做他该做的事。比如,连同朝廷的新政府军队一同推翻腐朽的幕府统治。

也就是说,与佑宫合作。

一位是鬼族最高统治者,一位是新政府军事总指挥,这两人走到一起,端了好几座城池。

然而有一点让风间搞不懂的是,那位睦仁殿下对于战争的狂热程度远比他想象中恐怖,长州之战刚结束,他下一步计划便是鸟羽、伏见,加快对幕府赶尽杀绝的速度。也正是因为新政府军急需兵力支援,鬼族上下因联姻的承诺必须鼎力相助,这可忙坏了风间。

他是鬼族的王,军刀出鞘,军令即出,不可收回。敛了从前那般不羁风流的少爷气质,如今的风间千景更有一副稳重的领袖气质。

但即使在战场上沾满了血腥的味道,他回家前一定换掉那身弄脏的军装,穿上那身羽白和服,干干净净的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他也知道木夏对血的味道极敏感,于是也并不打算隐瞒。

“睦仁那小子还是一副贱人样子的跟我讨价还价,哼。”风间不耐的眯了眯眸子,想到佑宫提出需要三千精兵外加大炮武器的要求,他未免也太高估自己,“哼,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臭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哥,本大爷早一刀砍死那贱人!”

“我吃完了……”

木夏放下碗筷,把手搭在受伤的腰上,一手由惠里扶着,步调缓慢的回了自己的屋。

从头到尾没理他的话一分一毫,风间甚是奇怪,这样反常的行为实在不像松本木夏,还以为她嫁过来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没想到竟乖顺成一位淑女,也许仅仅是因为腰伤的缘故。

但他也渐渐发现了,每逢提到睦仁这两字,木夏总是苦大仇深的看他,然后说了个借口就溜到哪去修养腰伤,好像那两字是她避之不及的。

于是风间也不再说她那位战争狂哥哥,也没有提新选组,虽然在长州战役中曾交过手,但对方对生死看穿无畏拼杀的武士精魂,竟让他震撼。分明已是喝下变若水之人,薄似这樱花般无疾而终的绝美,令人迷幻而终于毁灭,对生死看得如此淡漠。

真是一群冥顽不灵的家伙啊……眸光落在刀锋面上折映的墨发男子,风间嘴角的笑意略带嘲讽的敬意,但所有落后的,腐朽的,终将走向衰竭与灭亡,这是任何时间里不变的真理。

总在刀光交错的决斗后,他一身疲惫的回家,倚在格子门前看那位被影子遮住的女子脸上,水亮的眼里闪烁着担忧,而后又装作什么也不知的平静,他心中无声的生出了痛,明知道她不是在担心自己……为什么还要期待?

于是,两人的谈话中从未出现新选组,也不再提睦仁,这两个词似乎成了某种敏感词语,本称不上默契的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意外的默契。

很多事,说了无妨,不说是梗。

这是第一次从木夏嘴里说出对新选组的态度,风间站在她的心门外,长舒了一口气。

事情回到今晚,听厨房管事的说今天夫人未进食,据说是谁多嘴提了外头打战的事,他心里便清楚了七八分,一股没有自信的情绪从心底冒出来时,风间才明白,他曾经担心过的事其实一直都在。但现在至少没他想象的那样糟,害怕有天这屋子里没有女主人。

照某个疯子殿下的计划,不管是新选组,还是某某组,一切属于幕府的东西,那殿下定是毫不犹豫的摧毁,毁得一干二净,烧个精光。

怕是阻止不了战争的前进,如同阻挡不了历史的步伐一般,风间俯身望着榻榻米上的女子,睡颜静美,青丝温婉,竟有些不忍见她哭泣,为所谓的杀戮掉一滴泪。

如何才能让你……一直言笑,只对我一人?

指尖停在女子的红唇上,转而覆在了自己的唇,风间把手里的樱花插在花瓶里,再看窗外月色下一片垂樱似锦,是这个国家的国花。

他想,明早……她怕是看不见这花了。

***

翌日清晨。阳光薄薄的一层扑在脸上的感觉似乎和平日不大一样,就连榻榻米的触感不知何时变得柔软,木夏在半睡半醒中意识还有些迷糊,忽然那‘榻榻米’摇晃了好几下,吓得她面色惨白的从床上忍着痛僵硬的坐起来。

地……地在动!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她把醒来后看到的房间仔细打量一遍后,倒头继续睡,明明就是在做梦呢。这根本就不是在风间家里,完全就是换了一个地方……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被弄到这里了!木夏回过神来,顾不得腰伤,费劲力气要从床上下来,她挣扎了半天,在空中挥舞的爪子被谁的大手握住,抬头对上风间那对温柔的眼时,一时没了话,一时又有了脾气。

“喂,我不是说过不准进我的房间,你怎么又进来了。”顺手抓了枕头护在胸前,木夏又一副‘防色狼’的架势对付风间。

“能让本大爷亲自伺候你吃饭,你应该感谢那天扭了腰。”

勾起一丝略带调侃的笑意,风间一伸长臂便将木夏抱在怀里,虽然这位姑娘很不配合的乱动,让他不得不担心她腰上的伤,“想早点好,不被我抱,那就不要乱动。你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乱动的话只会更痛的吧?”

木夏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这样乱动没好下场,只好问惠里奶奶在哪,她的膳食一直都是惠里负责的。

“惠里已经坐早一趟的船走了,这条船上只剩下本大爷是你认识的人。”眉眼间不自觉的露出得意之色,风间的重点在于两人独处。

木夏一声鬼叫。“船!?”眼睁得大大的她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为什么又是船啊!

“那,那我们去哪?”她抓住风间的前襟,才发现今天他未穿平日里那身双排扣军装,倒换了身简单的白衬衫,看上去很随性的打扮,这是要去郊游的打算?

风间不慌不忙的拎开她的爪子,淡定的回答,“大英帝国。”

“什么!!!”

收获木夏那惊讶的表情也并不意外,风间解释说,是去见他的祖母,也就是父亲的妈妈。近期祖母生日快到了,他作为孙子的想去庆祝。

“什么!?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带我去!”木夏不满的抗议,“再怎么说我是你的妻子。”

“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必须和我一起出席。”

“……”

风间为她系上白色餐巾,又将刀叉稳妥的塞进她手中后,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动作娴熟的切开了牛排,目光转向餐桌对面的木夏,不失一丝优雅的用擦巾擦着唇边,语气温和的说。

“在出席祖母的生日宴前,你要学会西方用餐礼仪。”

“切,少瞧不起人。让鬼王丢脸这种事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本小姐正积极向上的学习怎么给鬼王增光。”木夏挑高眉梢的翻了个白眼,便照着风间的样子也开始用餐。

砰的一声,某块鸡腿落到风间面前差点砸中他的红酒杯,接下来又是叉子落地的金属声,风间撑起额头隐隐的抽了抽嘴角。

木夏尴尬的张了张嘴,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话说……你的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最讨厌在吃饭时有人弄出响声的贵妇人。”

在这种时候转移话题的伎俩早被风间看穿,木夏撇撇嘴,见他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下巴精致的弧线在她看来,几时又多了邪魅的味道。

“总之我会学会这些,请您放心,鬼王SAMA。”木夏撤下胸前的餐巾,正打算离席时,坐在餐桌对面的人问,不打算听听有关风间家的家事?

印象中似乎从来没听风间说起自家事,木夏来了兴致,便扶住腮帮子,心意阑珊的点点头。

要说风间的父亲和母亲早在他年少时就过世了,他的祖母一手把他带大,帮着处理鬼族的事务,后来风间成人懂事后,这位祖母便离开了日本,游历各国去了。

最后定居于伦敦,也就是大英帝国的大都会城市,那座雨季朦朦大半年时光,英伦气质黑色长柄雨伞握于绅士们手中,随口一句纯正英式英语的城市。

这样一个祖母……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木夏突然很期待与她的见面,但听完风间的话,竟有种‘原来鬼王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的感想。

年幼时孤独面对一切的他,强迫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以承担家族重任,于是过早的成熟和谙于世事,天真的童年时光早早的结束,甚至是空白的,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按照鬼王继承人的路线,一切按部就班。

这样的人生看似光鲜亮丽,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吧。木夏摊手状。╮(╯▽╰)╭

“喂,你那种怜悯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本大爷不需要。”风间眯起眸子,读出木夏的表情意味后,不自然的扭过头,随即嘴角勾了个戏谑的弧度。

“如果你自认为可以理解过去的我,那么你还是停住你大脑中此刻的想法吧榎子公主,眼前的我才是你所看到的和正在了解的。”

“是吗?可是我从来没有兴趣要了解你怎么办?”木夏依然摊摊手。

“你……”

“所以说自认为我在想你的事的人,可以安心了。我的脑子很小,装不下那么多事情。”木夏捧起脸蛋,笑得好得瑟。

风间忍住想把白色餐巾揉成团塞住这女人的嘴巴的冲动,抬起指尖,气定神闲的敲了敲高脚杯杯沿,随后目光认真起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满脑子只会想着我的事。”

一大清早的被自己的丈夫这样认真告白,木夏保持着持续性的镇定表情,从餐桌上起身,佯装没听到似的想开溜,但由于腰伤的存在,她没站稳住脚,手上一拽餐桌,那一桌的餐盘,刀叉,花瓶都哗啦啦的摔碎在地。

真是一个华丽丽的早晨呐。看来礼仪还有很多要学呢。木夏有些垂头丧气的想逃离犯罪现场,却忽然听见风间很大一声叫她别动,她吓得忙抬头,只见他大步流星的朝自己走来。

“你,你想干什么……”面对视线上方那压迫感十足的一张脸孔,木夏有时还是得承认,风间他毕竟是一个鬼族的王,能包容忍让她的小毛病,宠溺她的任性,不代表他时时刻刻都是好心情。

的确,此刻这张俊脸阴晴不定的盯着她,看似在忍住怒气,却在下一秒,绽放了早晨温柔日光的雨过天晴,“不是说过,这些日子应该注意身体,不要乱动?”

“……你想干什么。”木夏警惕性的抱住双臂,想要后退,却发现风间已俯身抱起她双腿,再搂上她的腰,双手公主式抱的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老实点,别乱动!”

“你放开我!”

“笨女人,你再乱动,我不保证你被玻璃划伤……”

“……”

早说担心她被划伤不就好了。木夏努努嘴,害她还以为他又要扑过来做什么下流的事。

风间望着怀里这位动辄就把他列入流氓行列的女人,只有无奈的为自己辩解,“不管从前我给你留下过什么糟糕的印象,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并保护你不受一切伤害。”

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不满,但那句‘保护你不受一切伤害’,木夏的心不知为何暖了一瞬,嘟囔着还不是他整这些西洋玩意才害她出洋相。

风间又没了好脸色的责怪,“那么,你也该注意那满地的碎玻璃,等我过来抱你再起身,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求助于我?连这点保护自己的意识也没有,你真是有够蠢的!”

原来……刚才的生气是气她不会保护自己?木夏眨巴眼睛,想想不过就是一些碎玻璃,他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风间的神情的确有些紧张,问她有没有伤到皮肤,又怪她为何不等他过来。看他满脸都是替自己担心的模样,木夏来了兴致的问,“照你的意思,我就应该使唤你来服侍我咯?”

“我是说你可以不用总是忽略我的存在。本大爷是你的丈夫。”风间皱起眉头,一张漂亮的脸就算生气也是美艳的怒色。

“哈伊哈伊,我弄错了。”木夏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哈哈的乱笑起来,“比起丈夫,我觉得刚才你更像惠里呢……”

风间偃旗息鼓的败下阵,“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随便定义人的用处了,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是你的丈夫。”

“不是说过你不喜欢我吗?”木夏吹着额前的刘海,发现这样生气的风间才可爱嘛,深沉君子,居家妇男什么都不适合你呢,像这样……这样炸毛的一只小狗才好玩。“呐呐,你说过了,所以你是小狗小狗!”

欢快的拍着手,顺便还揪了揪他的头发,风间发现原来他娶的的确是只调皮的猫,而且还是一只把豹子误认为小狗的蠢猫。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本大爷随时都可以把你丢进海里喂鱼!”嘴上虽这么说,风间把她抱进房间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丝绒软床上,处处都格外谨慎的弄伤她。

“那你扔啊。”木夏吐吐舌头,坏笑着望他。“谋杀妻子的罪名,你要背负一辈子呢。”

“再闹我真的杀了你啊。”抓住一只枕头按在了她的脸上,风间却舍不得用力,还特意腾出了一只手扶好木夏,把另一只枕头垫在她背后。

然而过了一会,也没听到木夏有何反应,他慌忙把那只枕头挪开,生怕闷死了自己的妻子。

结果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她闭上双眼‘死’得很安详,任凭他怎么摇晃她也不睁开眼,他忽然就慌了起来,准备出去叫医生。

幕地,衬衫的一角被谁的手拽住,他恍然回头的瞬间,看她笑意盈盈的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像森林中调皮的精灵躲进花丛里忽然在他头上哗啦一下点开一圈光圈,于是他看到了繁花绽开的一个夏天。

“不用叫啦,这里就有医生一个。”她挑着眉,还是笑得没心没肺,把小脑袋在枕头上蹭好一个舒适的位置,仰起的脸上只有肆无忌惮。

他怔怔的有些无措,甚至心跳慌乱,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明知道不是属于自己的,要怎么去拥有。

“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

揉揉她额前的发,风间垂下头,一头柔软的金发也垂了下来,遮住他眼里零碎的光,落寞如夜空中星辰发出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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