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第177章(1 / 1)
短短的一段路,白璧微已经不慌不忙的在车上吃掉了一整板巧克力,曹希和忍不住从前排的座位上回过头来给她提建议:“密斯白,假如你喜欢吃巧克力很可以试试黑巧克力,对牙齿更有好处——”
“那太苦了,我不喜欢,”白璧微毫不犹豫的回答,左腮帮微微鼓起一块,是她在用舌头舐沾在上颚的巧克力屑。
“我担保你可以接受,其实有时候吃点苦才更能感觉到甜的好,”曹希和认真的说:“你瞧密斯裴,她喜欢甜食,可是也爱喝清咖啡,这就很好~”
“曹医生,”白璧微正色:“裴小姐已经结婚了,你该称呼萧夫人——”
“别那么一本正经嘛!”曹希和挤挤眼睛,裴洛相信他肯定不是俏皮给自己看:“我和密斯裴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生分?密斯白也可以叫我密斯脱曹,我一定没意见!”
白璧微看了看裴洛,见她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嘴角微有笑意,不由恼怒道:“曹医生恐怕要失望了,我这个人最乏味,既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喜欢看小丑。”
曹希和一愣,很快却又同情的望着她:“密斯白,你不用担心,咱们的人生还很长,有的是时间学会怎样活得有趣~”
萧从云走下楼,白璧微正和裴洛从车上下来,曹希和还没下车,他仰着脸看了一眼白璧微,发现她皮肤真是好,不单细嫩,而且白里透红,衬着她丰满的身姿,更有种茁壮而蓬勃的生命力。他们进了客厅,萧从云很自然就轻揽着裴洛坐到沙发上,又对白璧微与曹希和说:“你们也坐。”
裴洛就向他解释:“今天下午和刘美人喝咖啡,突发晕眩,吴副官的车又去加油,刘美人一慌就送我二哥那里看医生了,喏,这位是曹医生,我在下江前线时全靠他照顾。”
曹希和坐直了身体颔首道:“在下曹希和,夫人贵体并无大碍,这是初孕的自然反应,今后只要小心保养——”
“什么?!”萧从云的反应与裴洛大相径庭,要不是手还握着裴洛的小手,差点就要冲到曹希和面前去了:“你是说她怀孕了?!”
阿曼的反应则更明显,他们还没下车,它就感觉出异样了一般警惕而疏远,它无疑的很想靠近却又绝不近前来,只是站得笔挺,尾巴不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的摇旗不止,却保持着一个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脖子下面的毛都炸起来了,萧从云根本无视它,裴洛没见到它表演摇摆舞觉得奇怪,阿曼往常连枪声都不怕,今天是怎么回事?
曹希和瞅了瞅阿曼,淡淡的说:“这狗也像小孩儿一样,都不愿意和穿白大褂的、打针吃药这类事情打交道。不过,在下倒是建议,夫人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和宠物接触,以免影响健康。”
他们一离开房间,萧从云就欢呼着掀起帽子忽的一声扔到房顶上,然后又跳到裴洛身边,大笑着抱着她就亲,裴洛却一点儿也不高兴,使劲推着他的胳膊提醒:“你疯啦!你答应过我结婚前三年不要孩子的!”
“宝贝儿,那是为了让你开心嘛!”萧从云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小宝宝既然已经来了,我们总不能赶他走吧!”
“什么小宝宝?”裴洛愠怒道:“医生都说了,刚一个月,还不算晚——”
“不行!”萧从云立刻反对她这荒唐的提议:“咱们得留下他!不然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要!”裴洛越发激烈的抗议:“你不讲信用,我不同意!”
“宝贝儿,别激动,”萧从云小心箍住她的身体,极其耐心的劝说:“我知道你意外,你害怕,不过女人总要生孩子。你不用怕,我保证我会像以前,不,比以前更加爱护你关心你,你的朋友也会一如既往的陪伴你,你的工作更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完全停顿下来。我保证一切都会更好,你不必担心,不要多想。这是我爱你的最好证据,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很珍惜,你也得珍惜!”
裴洛想不到萧从云第二天就着手把自己的指挥部完全搬到桂林公馆去,并且还火速加修了一条上山的柏油路,连曹希和也被他毫不客气的借到桂林公馆。他迅速将这消息通报了父母,使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比自己要仔细的多,不仅管吃管穿,连墙上挂的画都根据时令亲自挑选更换,从工笔的花鸟秋虫到大写意的晴雪夕照,除了古画还有时人国手的大作,无一不与桂林公馆相宜。
裴洛一边欣赏一边问:“还说手紧,偏又买这些,岂非要花大价钱?”裴洛望着那幅晴雪图批评他,他却拧了拧她的鼻子:“宝贝儿眼力不错,这是白石翁的画儿,不过不是买的,时人之大家,父亲都认识,直接请他们画就成,”他又说,“别看父亲戎马一生,却是正经念过私塾的,比一般学堂里的大学生文采强得多,他最好的就是古董名画,母亲也会画两笔,连我们小时候都被逼着念四书五经。”
“难怪——”裴洛点头。
“难怪什么?”萧从云问她。
“难怪大哥二哥都颇有君子之风呀,”裴洛说:“一个好吟诗,一个爱考古~”
“还有我呢?”萧从云忙不迭的问。
“你?膏粱纨绔第一,”裴洛故意说:“玩车走狗无双~”
“洛洛偏心,”萧从云抚额做伤心状:“你可知我——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你可知他们——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裴洛的脚一直蹬在面前铺着的狼皮褥子里,她抿着嘴笑:“此诗何妨都用在你身上?为什么又拉上别人做幌子?”萧从云望着她,家常粉红闪缎小袄的领口处是一枚玉石盘扣,怀里还抱着玫红绒布套的热水袋,仍笑的甜蜜。
“不是做幌子,难道我还会骗你?”萧从云不再有抗拒的能力,他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就拉她近来,直到两颗心的跳动合在一处:“你不信,也不打紧,反正我是全副身心的爱着你,我也要你这样爱我,不许留一点点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