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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123章(此身独去路迢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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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慢慢的一人一马出现了,人是穿着利落的骑兵作训服,马是足踏积雪的一团黑色风暴,颀长的身体稍稍纵着缰绳,长靴上的马刺轻轻击着马腹。萧从风正孤身独影,策马而来,那旁若无人的飒爽英姿颇似少小去乡邑,扬声边塞垂的燕赵游侠儿。

“军长就一个人吗?”彭美娜一旦看清不由惊讶的问,她以为这样的大官随时都得有侍从。

姜宁阙就在一旁回答:“军长向来喜欢一个人骑马,不要人陪同,再说,也没人跟得上他的马——”

说话间萧从风已经风驰电掣到了他们面前,那匹高大的吓人的黑马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四蹄仍小步的急速逡巡着,仿佛还未尽兴,俄顷,它忽然向裴洛甩过头来,咴儿的长啸了一声,而萧从风在马上微倾了身体,一双虎目流光溢彩,正注视着她,他爽朗得笑:“裴小姐!乌云雪还记得你啊!难得这样的好天气,可有兴致随鄙人走马踏雪看边防?”

“这么大的雪也算好天气?”彭美娜坐在罗非萍身边,几乎是用了怀疑的口吻说:“而且还回不去,非得住一个晚上吗?”她没想到要留宿,并且有舞会,她连合适的衣服都没带,自然有一种机会来的不是时候的遗憾。

“刚刚还算不错,现在倒是暴雪了,”罗非萍司空见惯的回答:“这样的雪,我在洛邑还不曾见过,假如明天可以停,清理完道路也要到下午才能回去,不过咱们做实际工作的就要对突发情形有所准备,有一年去前线送棉衣,正遇上日本人的军队,好在附近有一个修道院,大家就逃进去扮作修女——”

“那么车怎么办?还有男子?”裴洛好奇的问:“总不见得也扮作修女——”

“唉,说到这个真是冤透了!我们征集来的两辆卡车载重三吨半,连走十八小时,一点也不成问题,这样好的车子,就在没有一点光的暗中摸索,而路上又到处是炸弹洞,车子就像蚱蜢似的在路上跳,半路到底还是在轰炸中牺牲掉了,我们只好背着所有物资徒步去前线,”罗非萍极其遗憾的说:“男士们就躲在修道院的地窖里,竟没有出事,也算是万幸了。”

“运送物资去前线自然是危险的,”裴洛回忆道:“就算在倭寇尚未到达的内地,个人物品的运送也成问题。我还记得在重庆,许多逃难来的人,就算打了行李票,一两月之后也未必能收到行李。最后铁路只得在报上向旅客发布道歉启事,说是因为运输不及,行李被沦陷,希望物主原谅。”

“真正可笑!”彭美娜心不在焉的说:“不过,这里怎么开舞会?难道也有乐队?”

虽然没有专业的乐队,演奏者们的水准却并不差,妇救会的成员们到达师部一层大厅的时候,听见小提琴合着钢琴正鲜明的协奏着,并没人跳舞,大家都坐在边缘的一圈沙发上欣赏音乐。裴洛也找了一张沙发坐下,静静的听下去,这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相对于小提琴的着重表现,钢琴只不过是伴奏,而一向优雅轻快的小提琴用来演奏这样节奏强烈,迅疾奔放的曲目并不多见,裴洛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小提琴何以如此昂扬?这几乎是彪悍的战歌了!她连打拍子都来不及,忍不住小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曲子?怎么可以这样激烈?这样不协和?”

“《马刀舞曲》原本就是这样热烈、不协和、多调性——”萧从风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倒吓了她一跳:“《马刀舞曲》?”她皱眉,“我从来没听过!”萧从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身旁来了,没穿制服,却换了件卡其色法兰绒上衣,灰色西装背心,雪亮的克罗米扣子一排五个在袖口成一条直线,就像他这个人始终整洁有序。

“这种高加索风格的曲子裴小姐大概很少有机会听到,”他兴致盎然的向裴洛解释:“还记得下午骑马时的感受吗?容颜若飞电,时景如飘风,此身独去路迢迢,行尽江南又江北,终不负,生平志——”

裴洛一下一下的摸着垂在胸前的毛绒绒的狐狸皮,惊奇于这样富有创意的解释:“有趣,大公子以古诗解西洋舞曲,我还是头一回见识,不过解得很贴切,”她又回想起他覆着她的手,带她纵马狂奔时的快意,确是叫人想恣意的高歌,或者呐喊,就像这首曲子,狂放而混乱,看起来没有意义,实际上那呐喊本身就是意义,就是最真实的性情。

《马刀舞曲》结束了,又换了演奏者,却是手风琴,钢琴和小号,简单的乐器奏出是一曲探戈,渐渐有人下到舞池中央跳了起来,裴洛一手托腮,看着舞池里的樊周和彭美娜出神,这两个人的舞姿算不上多出色,然而的确是配合得体,进退有度,彭美娜的雪青闪蓝百褶裙很争气,跳起探戈并无障碍,和樊周裤线笔挺的呢绒西装倒也搭调。

“裴小姐不跳舞吗?”萧从风问。

裴洛正神游太虚,还没听清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迅疾就被拉了起来,虽然毫无准备,一旦上了舞台,她还是条件反射的立刻就对自己准确的定了位,这激越而断奏的音乐啊,正是所有双人舞之中舞者之间关系最为紧密的探戈!

就像一场男性和女性自愿投入其中的战争或者搏斗,男女舞伴间强烈的目光和身体接触就是探戈的灵魂所在。裴洛的舞风敏捷轻巧,如同一只无声无息的猫,讲究身体的敏锐度与柔韧度,而萧从风的舞风则无疑是行军型的,他的舞姿十分沉稳,行进间如同秋风扫落叶,给人以斩钉截铁、棱角分明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而深沉,但动作却默契而有爆发力,这是唯一不得微笑的舞蹈,却隐藏了无限的想象力和激情,或许只有这种隐藏在舞蹈中的狂放,才可以化解冰冷封闭的心。

他们跳得那样热烈,以至于原来准备起舞的几对都停了下来,大家远远地看着他俩跳,萧从风托着裴洛的腰,贴得很近,轻轻握着她的指尖,时而拉的很远,时而又撒开手,各自随着音乐的旋律进退起伏。裴洛高高地抬起手臂,微微地侧着肩膀,俯仰、回旋,又轻盈,又奔放,她的眼睛发亮,飘云絮图案的金丝绒长裙随着她的舞步一闪一闪的飘扬,就像一朵怒放的大花,大家都看得痴了。

萧从风那贴紧的怀抱,带着秋季肃杀的清苦意味,时而激越奔放,时而如泣如诉,或嫉世愤俗,或感时伤怀,使裴洛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全身心浸透在这永恒的战场上,一个华丽顿挫的舞步后面往往立刻就是一个静止,纠缠、交叉、左顾右盼的眼神,纷纷交织,厮杀中甚至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裴洛整个晚上只有跳这一支舞是种享受,她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头顶麻了,脚也麻了,连光线里的尘埃都看的清清楚楚,所有的感官都被打开了,似乎有个声音就在耳边说——跳啊!跳啊!跳痛快了啊!

音乐结束了,太短了,美的东西总是那样短促,但是似乎也够了!

彭美娜坐在尘埃起舞的一盏流苏小台灯旁休息,樊周陪在她身边,看她侧扬着一头大波浪,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吞吞吐吐,眼神嫉妒中夹杂着不屑:“裴小姐在英国是上过舞蹈学校的——”

“我们不必上课,也可以跳的很舒服,”樊周笑了笑,看向舞池中那两个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掌握那样的技巧,只要找到合适的舞伴,可以从舞蹈中得到快乐不就足够了吗?美娜,你为什么总是羡慕别人所拥有的,而看不到自己所拥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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