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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二、灯火阑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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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离开?又去了哪里?

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上官其华,他不知道,唯有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停的失望,不停的寻找。以前他问过阿灼,为何要帮他报仇,阿灼笑着说:“你们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妖怪也要有啊。”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阿灼的念想到底是什么。

离开百里坡之后,上官其华独自一人走过了之前他与阿灼一起走过的所有地方,每一株平凡无奇的草木此时皆成丝丝回忆,缠绕心头挥散不去。

他走过深山老林,记忆中的阿灼在溪水小河中踏来踏去的嬉笑,他独卧郊外野庙,听着庙外沙沙雪落,回忆中的阿灼便坐在火堆的另一边给他细数今日碰见的有趣的事,寒气氤氲漫入心底,湿透了过往回忆。他路过花街柳巷,听闻红楼上的飘零歌女凄声低吟,记忆中的阿灼便在他耳边有学有样的唱“透骨相思间……”。

当时的阿灼一定不知,有朝一日,木讷迟钝的上官其华竟会日日皆活在透骨相思间……

每日皆是期待又是失望。

元武八年腊月,上官其华行至少林。他拜见了少林主持,光头和尚一如当初一样神色平和淡然。他询问可曾见过当初与他一起来参加除魔会的粉衣少女。

和尚淡淡摇头。

上官其华垂了眼眸:“我能否去看看当初除魔会的那方武台。”

“上官施主请便。”

两年前,上官其华与阿灼出了百里坡,上官一心投入了报仇的谋划中,他有了钱,有了武功,但是却没有跟随的人——除了阿灼。上官想为自己造一个威风的名声,以便之后招兵买马,但是他曾经的背景完全不足以为人道。正是一头莫展之时,恰巧看见了少林将集各路武林豪侠于除魔会,共商驱逐魔教的大事。

上官其华还没有生出其他的想法,阿灼便拽了他的胳膊道:“走,咱们也去。”

上官微惊:“我,并非豪侠……”

“相信我,你现在可以横扫当今武林。”阿灼拍着他的肩道,“走,咱们先去买身骚包的衣裳。”

而后,他按着阿灼的安排穿了一身飘飘白衣,在除魔会开到一半之时,蓦然出现在中央的武台之上。摆着他往常木讷的脸,环视四周,看见全是鼎鼎有名,威震一方的大侠,想到即将要在这些人面前显摆,他有点想默默退场。

适时,阿灼提着一个魔教教徒,将他狠狠扔在武台之下,扬声道:“此乃魔教御风堂堂主,是我家公子送给诸位的见面礼。”

这个堂主确实是上官其华抓的,他只是依着阿灼说的,上前,拍他脑袋一下,然后这个堂主就晕了。上官从来不知,魔教之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又或者是他身体里莫名多出的那股力量……

阿灼的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台上的少林主持:“敢问少侠大名?”

他慢慢道:“上官其华。”

在这里的人有几个会认识小门派的门主,自然都开始困惑的交头接耳起来。见无人识得他,主持又问:“敢问少侠师承何门何派?”

身边的阿灼摸了摸嘴角,上官运了内力,发出一声冷笑:“哼。”

淡淡一个音节,便让在场之人感到一阵胸闷,阿灼睁眼说瞎话的补充道:“我家公子向来不喜欢别人问他的家世。”

高手,总要有点怪癖。阿灼如是说。

主持又道:“敢问少侠今日至此,所谓何事?”

上官其华默了默:“招兵马,屠魔教。”他说‘屠’,不是‘退’也并非‘驱逐’。阿灼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子狂妄。”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手握大刀,站了起来,“今日在场之人为何要屈做你的兵马?”

阿灼在一旁揉了揉眉角。上官其华挑眉:“嗯?”语调上调,十足的轻蔑,十足的挑衅。

阿灼凉凉道:“是不是委屈了你,何不上来与我公子较量较量?”上官看了看对方那把刻着青龙的大刀,眼神有些虚弱的散了散。

那男子闻言,提身一跃便上了武台。上官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阿灼在身后轻轻顶了他一下,然后狠狠按了按唇角。上官被赶鸭子上架,头皮一硬,运足内力,又是一声冷笑:“哼!”

对方却浑身一阵,静默的打量了上官半晌,忽然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大刀王甘做你的兵!”

上官愣愣的看了看那人,又回头望阿灼,阿灼只是得意的望着天,俏皮的吐舌头。

神秘少年上官其华,在除魔会上一举成名。

自此,他的名号便成了魔教最为害怕的四个字。

只是世人皆不知,在除魔会后,他被他的‘侍女’狠狠骂了一顿:“瞅瞅你这出息!什么大侠!有下了场抖成这样的大侠么!你怕个毛啊!”

“阿灼。”那时上官只是望着她,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我很高兴。”他伸手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边,“阿灼,阿灼。”的唤个不停。

阿灼一声叹息:“你现在真像只求抚摸的大狗。”说着便也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吐着均匀的呼吸。

上官其华现在也记得,那天,拍着他被的双手轻柔得让人沉醉。

两年后的今日,他又再次立于这方武台之上,没了报仇心切的恨意,没了被众人瞩目的惶然,只剩冬日的阳光与有些刮脸的寒风。

“阿灼。”他在空无一人的武台上轻声呢喃,第一次不再将思念缄默于心,“我很想念。”

离开少林,上官其华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记忆中,仿似在他成名之后便少有与阿灼独处的时候了。他忙着报仇,忙着剿灭魔教,每当回头必定有个粉色的身影立与身后,安静的看着他,笑得灿烂。

渐渐的,他似乎就把这当做了理所当然。

不管如何,阿灼始终都在。

现在恍然记起,上官其华才惊觉,那时的自己给阿灼的,是那么少。

此念一起,便如荒草一般疯长,再无法收拾。

他不曾送过阿灼什么东西,连一只发簪也不曾送过,他没有在阿灼身边留下什么专属他的印记。若是离去,应当很快便会将他忘了吧。

上官紧握凌霄剑,紧蹙眉头之间半是疼痛,半是悔。

他这么笨,木讷又迟钝,自是活该被忘了的。哪像阿灼那么聪明,早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圈,把他的生命禁锢住,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小至这柄凌霄剑,大至助他报了灭门之仇,甚至连每个呼吸间全是她的笑语在侵扰。

透骨相思,相思透骨。上官想,再如何难受,都是活该。

元武九年。家家户户喜迎新春。

洛阳城中刚下过一场雪,长街被铺染得宛如一长段白色绸缎。带着斗笠的男子握着一柄寒剑走在清晨寂静的街头。在这样团圆的节日孤身上路让看见的人不由开始猜想他的遭遇和故事。

“糟了糟了!”一个蓝衣男子迎面跑来,慌慌张张的撞上了上官其华的肩,手里抱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哎呀呀,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男子慌忙弯腰下去捡东西。

上官也弯腰下去帮忙,他方才也在走神,否则不会这么容易让人撞上。弯腰的瞬间,上官猛的一怔,眸光倏地犀利的落在那个正在拾东西的男子身上。

桃花香,这个时节洛阳城里,怎会有桃花香……

蓝袍男子捡好了东西往怀里一揣看也没看上官一眼,又急急往一个巷陌中跑去。

上官丝毫没有耽误,跟着便追了过去。

那个男子全然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一般,转过几个小巷,进了一户普通人家的院子里。

上官犹豫了一番,终是悄无声息的潜进屋去,戳破了纸糊的窗户,上官往里一探,屋子里的摆设一览无余却没有看见人影。他心中惊疑,犹豫了几番还是推门进了去。

如在窗户外所见的一样,屋里没有人,他穿过厅堂,进了里屋看见这摆设,倏地一怔,床榻上一块木板被大大打开,里面是一个深深的阶梯,不知通向何处。

上官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期待,带着些许小心,一步一步,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密道,长得让上官有些吃惊,幽深的甬道仿似那个陈国地宫。上官每向前走一步,心中的期待便更深一分,行至密道尽头,眼前忽然开阔的景象让上官听见自己的心跳响如鼓擂,他看见那张寒玉床静静摆在房间中央上面铺了一层薄土,一株脆弱的桃花树枝便插在土中。

“阿……阿灼。”即便他无比清楚此事应该保持沉默,但是这声唤便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住。

“哎呀。”正在寒玉床一头忙活的男子忽然抬起头来,看见上官其华他似乎惊了一惊,“你跟进来了?”

上官的目光在密室里逡巡了一圈,没有看见他要找的那个身影,这才将目光落到那个男子身上。那男子嘻嘻笑了笑:“幸会啊幸会,阿灼应与你提过我,我是陈国太子。”

上官其华默了默:“口吃的土豪儿子?”

陈国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低低咒骂了两句,抬头保持着笑容道:“变成僵尸后我的口吃就好了。不过是习惯把词语说两遍而已。”

“阿灼呢?”上官并不在意他是个怎样的人。

太子摊手道:“刚才揍了我一通,说是要去找你,就跑了。”

上官怔住,有些不明白他这话背后的意思。

太子挠了挠头:“说来也是我的失误啊失误,当初听说魔教教主被斩,我便好奇的跑去看热闹,结果正巧看见了千年前种出来的桃花树妖,我见她没了内丹,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便好心的将她收了回来,放在家中养着。多么辛苦啊,为了她,我还亲自去取了她的真身,搬了我的寒玉床过来。哪想费心费力的养好了她的身子,她却大大骂了我一通,我这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这不,这些日子她刚能下床走路,便嚷嚷着要去找你,我不准……方才她揍了我一通便跑了。”

上官听明白了一些,但却多了更多的困惑:“什么内丹?什么快要死了?”

“你竟还不知么?”太子挑眉,“照理说你应当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走过来指了指上官的心口,“你的心脏被乌鸦妖戳了一个血骨隆冬的大洞,是阿灼用她千年的内丹帮你补了心,才救了你一命的。”

上官只觉耳边嗡的一响,霎时有些失神。

“但是妖怪没了内丹自然活不了多久,她能陪你一起东奔西走的跑上两年已经是大大的本事了啊本事。若不是遇见了我……”太子开始美美的夸起自己来。

但是他的话哪里还入得了上官的耳朵。

内丹……所以他才会一夜暴涨了那么强的力量,所以阿灼才突发奇想的想去帮他报仇,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想在生前看着他了了愿望么?

真是个傻姑娘。

酸涩涌入心房,上官一手摁住胸口,一时竟恨透了自己。

“阿灼在哪儿?”

“谁知道,不过今晚是元宵节啊元宵节,城里有灯会,那丫头爱凑热闹……”

不等太子说完,上官其华转身便走了。

“哼,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啊家伙!”太子后面气得跳脚。

元宵灯会沿着漫漫长街掰开,几乎照亮了半边天。身边的每个人脸上皆洋溢着喜气的欢笑。

他摘了斗笠,换了一身骚包的白衣,只因阿灼说过,这样的衣裳,最能引人注目。他走在人头攒动的街头,目光却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

忽然,他身型一顿,在街边的灯铺上,一抹粉色的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这一刻他紧张得像一个要出嫁的姑娘:“阿灼!”他大步迈上前去,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待看见那人的脸,狂喜骤然变成失落,“对……”

“上官其华!”

一声大喝蓦地炸响。听得这个嗓音,他浑身一僵,一时竟不敢转头。

“你,是想自己剁了手还是我帮你?”语调凉凉的,却有藏不住的恼怒和嫉妒。上官抿了抿唇,终是放开了那个一片茫然的女子的手。

他清了清嗓子,像个有些失措的小孩,怯怯的转过了头。在看见来人的那一瞬,周围静默的灯光似乎的成了无数的流光,在他身边飞逝而过。只有这个女子映在他眼眸深处。

“阿灼……”

“别叫我!”阿灼气恼的扭身便走,上官一下便慌了,忙追上去,有些野蛮的拽过她的手,一拉便轻而易举的把她抱住。

急促的呼吸停不下来,上官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数情绪涌上来,最后只冲出一句有些委屈的:“我找了你很久。”

阿灼不解:“我不就睡了一个觉,你都跑到哪里去找我了?”

“我找了你很久……”

久到几乎忘了自己。

阿灼虽然不大了解情况,不过也表示安慰的拍了拍上官的背道:“放松点放松点。我在呢,以后不让你找不到就是了。”

上官唯有沉默。他想,如果他能一直在转头的时候看见阿灼,那么此时的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亏欠了她。

当众抱了这么久,周围来观看的人也围了一圈,即便脸皮厚如阿灼也不得不红了脸,她琢磨了一下道:“上官其华,你这么舍不得放开我的话,就把我娶了吧。”

上官一呆,傻了。

这样的感觉,一如他们初见之时,阿灼低头的那一吻,有种心花怒放得几乎要埋葬了他的感觉。

阿灼见上官没有反应,不由恼道:“咱们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你想赖账么?”

“……不赖。”他红着脸,轻轻道。

或说,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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