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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曲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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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旁高烛刚燃过一半,席间正到了热闹时候。

淑妃刚刚弹完一曲,抱着琵琶欲遮还羞地斜了斜身子:“母后,此曲是臣妾方才即兴而作,不知可还能入耳?”

座上,太后娘娘笑得极是和蔼可亲,道:“甚好,甚好——只这些词啊曲儿的,我老婆子也听不大懂,再热闹些就更好了……”

一句未了,淑妃脸上的娇羞滞了滞。

旁边已经有人掩了帕子暗暗笑起来。今儿是太后寿宴,宫中上下俱打扮得花枝招展、桃红柳绿,恨不得在脸上都贴个“喜”字,以迎合上意,庆贺瑞寿。酒过三巡,号称都中第一才女的淑妃自荐曲目,听太后的意思,怕是不甚中意。

淑妃没得到意料中的赞赏,含了委屈正要起身,座上已有人开口替她解了围。

凤凉浓墨般的眉梢展开,赞许道:“母后所言甚是。此曲幽而不怨,清雅妙洁,若合了琴瑟来奏,或者更有一番滋味——淑妃果然进益了。”

淑妃一听此话,双颊顿时红润了起来,连方才的委屈也一并不见,含了笑道:“臣妾谢母后、皇上赞赏。”

凤凉亲自起身去扶,笑得越发风流倜傥。

这厮,果然是个多情种子——端和拈了颗葡萄丢进嘴里,酸得她差点倒了牙。

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趁机拉着凤凉笑道:“一早听说皇上擅于音律,今儿慧儿姐姐也得了赏,皇上何不弹一曲给母后祝寿,也让兰儿开开眼界,可好不好?”

说此话的是兰贵嫔,当今太后的远房侄女,因沾了这层关系,连皇帝凤凉对她也是另眼相待。她又是个活泼逗趣惹人疼的性子,进宫未到一年便升了嫔位,离端和的夫人之位只差一阶。

兰贵嫔娇笑撒娇,恨不得整个身子都依过去。淑妃含情脉脉站在一旁,少不了一番殷勤。凤凉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自是无所不应。

“端和,你坐着无事,来同朕共奏这一曲罢。”凤凉忽道。

他话音刚落,众人目光随之聚拢过来。

端和暗暗叹气,随手拿过一旁湿帕子拭了拭手,方才不慌不忙站起身,回道:“皇上,臣妾素来不识音律,手生技陋,倒没得误了皇上好意,扰了母后与众位姐妹的雅兴,皇上不如择别位姐妹罢——”

宫中识琴懂律者甚多,跃跃欲试的更加不少。端和自认刚刚一番话说的颇为得体,既顾全了上□□面,又合了自己心意,一举多得,淑妃闻言对她笑了一笑,连素来不大搭理她的兰贵嫔也朝她看来。

偏偏某人不肯遂了她的话,“朕记得前年曾经教过你一曲。”凤凉直直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眸中似潭。

端和低了头,恭恭敬敬道:“皇上都说是前年的事,臣妾早不记得了。”

头上一阵沉默。

端和低头只作瞧不见,心细的淑妃却发现身旁人已沉了脸色,兰贵嫔稍稍退开些身子,小心翼翼地站稳了,深恐龙颜不悦。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连太后都看出些不妥来,道:“皇帝,端和既然不懂,又何必勉强她弹。你自个儿不愿弹给我这老婆子听,还赖上人了……”

太后一顿排揎佯嗔,众人闻言都笑起来,凤凉也皱眉好笑不得。一众嫔妃见状纷纷围了上去,欢声笑语,复又如初。

头上那道目光转去,端和不由舒了口气。待刚坐下,春喜凑上来又斟满了酒杯,悄声道:“公主,皇上的脸色方才很不好呢——”

端和一惊,差点把手中的芙蓉糕塞到她嘴里去!

春喜醒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掩嘴噤声。

这丫头还是改不了口,“公主”二字——如今岂是能呼得的?!

庭中响起琴音袅袅,凤凉端襟正坐,轻拢慢捻,不徐不疾。这般气度,他仿佛与生俱来,撇开帝王身份不谈,不得不让人叹一番林下风度,宛如自在清风,明月银辉。

满座中人,凝望的目光俱都含了痴慕。

端和些微恍惚,想她当年便是这般再移不开眼,一曲误终身。

******

前年,端和还做着宋国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长公主。

宋国偏安一隅,却也算得富庶,像她这般的纨绔更是不少。端和在闺阁之中,也沾染不少走马斗鸡的习气。那日一个好晴空,她闲来无事,索性扮了男装在街头晃荡。转过一个街头,正百无聊赖,忽闻楼上琴音声声,端和抬头看去,顿时怔了。

她其实不懂乐理,镇住她的——是弹琴的人。当时,凤凉一袭长袍宽襟,独坐高台之上,俊朗修眉,丰姿不凡,宛如人间谪仙。

端和呆呆愣愣痴痴仰着脖子望着半响,咽了咽口水。那一瞬,什么红尘喧嚣、锦绣繁华都被她抛到脑后,所有声音都离她远去,挤挤嚷嚷的汹涌人潮都成了倒影,端和眼里只剩下这一个人,只看得见这一个人。

宋国长公主原地踌躇少许,抬起葱葱食指,遥遥指向台上,清楚而坚定地下令:“小的们,把他带回去!”

而今论来,这实在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正所谓——人不可失,失不再来。端和二话不说,连客气寒暄也无,当时就亲自带人上前将他拘下,直接打了包,一径扛回公主府里。

人落到手中,端和却突地茫然了。

这很是件费神又棘手的事。杀之?强之?戏耍之?玩弄之?呼喝之……好像每一样都不妥当。宋国长公主急得团团转,愁眉不展,坐卧不安。她偏生越来越心虚,连人也不敢去见,生恐唐突佳人。

这般那般,那般这般,如何是好?

端和挠挠脑袋,索性扔下人,离府出走了。

在外闲逛了两日,府中家仆突然找来,说是公子相请公主回府。

端和愣了愣,厚着脸皮顺着梯子下。

踏进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公主府,端和平生第一次生了忐忑。一路寻至后园,时值三月,万木争春,红花绿叶开得纷纷扬扬,爽朗精神。树下,远远瞧见一人背影,秀拔挺立,卓尔不群。

端和脚步顿住。

仿佛过了许久,树下之人终于转过身来,目光如漆,似笑非笑道:“公主,既请了在下来府中,为何避而不见——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其时怎么回答的端和已经忘记了,不过她着实欢喜得紧,一种毫无理由地雀跃——她当真就把凤凉做客人一般认认真真待起来。

不对,整个宋国,哪有人能得长公主这般殷勤对待?怕是她皇帝老儿,也要叹气。

凤凉到底是不同的。

端和天天同凤凉待在一处,同吃同喝,谈笑玩耍,却又时时顾他心意,觑他神色,见他欢喜,便更欢喜;见他皱眉,便更恼怒。只要是凤凉多看一眼的,端和无不费尽心思弄来,惟愿得他一展双眉。

凤凉不温不火,坦然受之,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过。这般宠辱不惊的性子,更合了端和脾气。

凤凉能写诗,能作画,会弹琴下棋识道论剑,更妙的是,他还乐意陪着端和斗鸡、赛马,一同下网捕鹰。

少女的心意单纯而又真挚,在那样一个年岁里和他相遇、相识、相处……这段日子,直到多年以后端和忆起来,仍是带着淡淡的甜蜜馨香,仿佛枝头花香。

究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树上桃李刚结了青果子,凤凉来向端和告辞。

原来,他是齐国人。

端和怔怔听了,半响没有言语。

她郁郁寡欢去找何方,顺手还提了两坛陈酿。

何方略知些来龙去脉,听她闷闷说了,顿时捶胸顿足,连君臣礼法也顾不得,指着她鼻子跳得离地三尺高,恨不得将眼前的榆木脑袋敲醒!

端和在他的激动责骂中,约莫也明白了两件事:一是她想必是喜欢上凤凉了,即是传说中的——动了心;二则,凤凉名不正言不顺在公主府中住了这些时日,孤男寡女地处着,恐她的名声已经不清白了。

端和想,名声倒是其次,她着实舍不得凤凉离开。一想起这事,端和心里就泛酸。

那该怎么是好?

何方语重心长道:“要抓住一个男人,和追一个女人其实道理一样,殊途同归。你拿下他的人,心也就不远了……”

端和委屈地抬头,问:“难道要将凤凉拘起来?”

她有些不忍心……呐。

何方怒其不争,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回公主府去,咬牙道:“你贵为公主,就不能换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把人留下?”

端和想了又想,顿时恍然大悟!

事不宜迟,是夜,她进宫求见父皇。

皇帝老儿听了微微皱眉,默不作声——最大的思量在于,那人并不是宋国人。

端和挺胸昂首道:“父皇,你总骂儿臣不长进。儿臣如今好不容易寻了个长进的人来,你又不同意。凤凉能文能武,儿臣将来嫁了他,近朱者赤,也会学好的……”

她洋洋洒洒将凤凉的好处说了半夜,整个大殿里充盈了一个女子对未来欢欣鼓舞的执着坚持,还有期待。

宋国皇帝终究拗不过掌上明珠,长长叹了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圣旨一下,举国同庆!

何方急匆匆连忙来找她,想问明情由——事情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堂堂大宋国的公主说嫁就嫁了?

端和一脸疑惑地反问:“不是你说要名正言顺地把人留下?”

何方急道:“可我也没让你就嫁他!我的意思是,让你给他随便寻个官职,或赏他个差事做做——人被束缚住,就走不了了。”

端和想了想,嘿嘿一笑:“本公主如今不就按你说的行事,赏他做了驸马啊——反正一样都是做官,也没什么不同!”

何方彻底……失语了。

凤凉很快得闻此事,饶是他这般镇定的人,也呆了半响。

端和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带了几分忐忑,涨红脸问道:“凤凉,你——高不高兴?”

凤凉恍若回神,正要开口——突闻宫内传召。

端和眼巴巴扯着他衣袍一角不肯放手,凤凉忽地笑了,不顾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拥进怀中:“无妨,我去去就回。”

短短七个字响在耳边,端和如听纶语,乖乖撒开了手。她红着脸皮瞅着他转身离去,离开府门,上马,前行,乃至不见……

这一别,再见已是一月之后——洞房花烛夜。

刚刚喝过交杯酒,喜娘还没开口唱出下一句,端和忽地想起一事,忍不住就掀了头上的红罗帕。

满屋子人目瞪口呆!

凤凉一身大红喜袍,更衬得他面如朗月,发如墨漆,正带着微微诧异向她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端和鼓起勇气问:“凤郎,你家中可曾娶过亲?”

些微波澜从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凤凉眨眨眼,不慌不忙道:“若是娶过,公主当拿在下如何?”

端和绞紧了手中的帕子,低下头去。

众人察颜观色,皆不敢言语。喜嬷嬷们手中端着盘子,盛满了花生红枣等物,犹悬在半空。红烛高照,地上连一丝风声不闻。

凤凉轻叹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来,这才发现端和早已泪流满面。

“傻子,不过同你玩笑罢了——”凤凉说着,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低道:“我凤凉此生,只娶过你一人。”

他话语清晰传入耳中,端和撇撇嘴,顿时笑了。

端和脸上细细描绘的妆容早被泪水哭花了去,凤凉拿过秤杆索性将帕子挑落,伸手一点点轻轻替她拭去。

烛光荧荧,映着一双红妆男女,让人心生艳羡。

婚后,端和应了对皇帝老爹的承诺,夫唱妇随,当真没有再惹事,闹出鸡飞狗跳。后来她才知,即使她当时闹了,父皇恐怕也没功夫整日训她。

因为,宋国同齐国的边境发生了骚乱。又不知从何时开始,骚乱忽然就演变成了一场场兵戈战事。

端和见父皇眉头越皱越深,心知不妙。齐国近些年渐成中土霸主之势,陆陆续续吞并了几处南疆小国,如今和它比邻的诸侯国已经所剩无几,尚存宋、卫、赵……三四个小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此次齐国主动挑衅生事,其虎狼之心恐怕是早已有之。

端和忧国忧民,也担忧着自己的饭碗。若是宋国覆灭,她身为皇族,恐怕凶多吉少……想着想着,端和忧郁了。

凤凉抚着她眉头,轻声安慰道:“无妨。若到那一日,你随我家去便好——”

端和恍然想起,她自做新妇过了门,好像……还未曾见过公婆。

念及此,她不由更生了内疚,道:“凤郎,你若不是娶了我,现在定也安然待在家中,不必受这无妄之灾——不如,你休了我罢。”

端和突然说出这番话,却不是心血来潮。她想了整整一宿,唯有这个法子——或能保他周全平安。

凤凉握住她的手一紧,生生顿住。

“端和——”他第一次这般郑重唤她的名字,语气却带了恼意:“你既然喜欢我,嫁了我,为何又不肯信我?有我在,定护你一世安稳!”

他似乎从没这般坚定慎重,端和望入他的眸光,愣愣连备了满腹的话也忘了说。

端和在忧惧中痛定思痛,决定奋发图强。她思忖着,要同凤凉生个崽,为凤家续香火,也为大宋国后继有人。

凤凉哭笑不得,倒也乐得由她瞎折腾。

某日欢好过后,端和偏着脑袋趴在他汗湿的胸前问:“凤郎,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凤凉喘息甫定,闻言微微一笑,收拢了怀抱,声音犹自有些迷人的暗哑:“若不喜欢你,你我在这里做什么?”

端和脸颊飞红,狠狠一口咬上他鼻尖。

……

端和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庭中一曲方了。

凤凉起身恭敬祝祷,太后笑得连眼角鱼尾纹都顾不得,兰贵嫔在旁娇声凑趣,淑妃带了一众绮丽裙衫纷纷迎上前去,庭中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端和在这一片热闹声中悄悄退了席。

许是饮多了酒,出门迎风一吹,端和顿觉头脑发涨,有些晕晕乎乎。

春喜连忙赶上几步扶住她,顺手将手中灯笼递给了旁边宫人,主仆二人半搀半扶,歪歪斜斜朝前走去。

“娘娘,你可小心些……看着脚下……”

端和胡乱点头,应了声。

春喜犹不放心,絮絮叨叨道:“昨儿才落过雨,泥都还没干呢,脚下滑——啊!——”

一语未了,端和已经一屁股坐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上硬硬碎碎的小石子垫着,硌得生疼。

春喜顾不得自个儿,慌得连忙扯了她问:“娘娘,你怎样——”身后跟着的暮云几个丫头惊呼着赶上来帮忙,手忙脚乱。

端和好容易被人连拉带劝从地上搀扶起来,瞥见树梢后一轮明光,不由瞧得怔了,歪了头道:“今夜月色——倒是不错,不错……”

旁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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