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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化验单给医生,医生邹眉头看,然后喊护士过来重新配药让青梅清洗。清洗之后另写了药单让她去拿药。
走出医院时已经一点多,青梅说:“去吃饭吧,我请。”
请字说的特别重。
陈席引点头,找了一家档次中等的进去。
餐馆里人不多,但不多的几个人总是朝两人张望,然后交耳窃窃私语。
一个俊男,一个脸上全是红斑红点的丑女,不引人注目才怪。
青梅忍不住低头,胳膊肘在餐桌,手掌抚额!
陈席引阴沉地回视那些注视,周围的人这才收敛探视。
“呵呵。”青梅不自觉地尴尬笑。
陈席引看她。
“我……做不到大气之人,太俗气了。”
“什么是大气?”
“不受旁人和世俗影响,能始终坚持自我。”
“那是神仙。”
“总有人做到。”
“那么,那个能做到的人一定还没出生。”
“为什么?”
陈席引疑惑,不明白青梅指的什么。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因为我们都是凡人,凡人就避不开世俗。”
“世俗到底指什么?金银?钱财?美貌?我觉的你就是那个不俗之人。”
“你是说我站在金银、钱财、美貌之上?青梅,你把我想的太好,我很高兴。但,恐慌占据的更强烈。”
他远没有她比喻的好,如果她了解之后,她是否远离他?
听青梅沉寂的语调,她是否又会因为他被定义的太完美,心生不及而逃避于他?不管哪一种,都让他害怕。
在商场上,创业上,他一向自信满满,碰到她,一丝微的自信也不存在。
吃完饭,陈席引要送她回公寓休息,青梅不愿,坚持回了模型店。
安雅琳在招待顾客,沈洛还在看动漫。
“青梅姐回来了?没事吧?”沈洛把视频暂停问。
“嗯,没事。已经不痒了,晚上睡一觉就会好。”
“哦。”沈洛点头,心不在焉了一会确定问:“是护肤品过敏吗?”
“嗯,应该吧。医生没有细说。”
沈洛继续看动漫。青梅和安雅琳一起看店。
顾客来了一波走一波,时忙时闲,时间一分分流走。
晚上八点陈席引来接青梅,沈洛一直目送他们走好远。
他们其实很登对的吧,都是那种夺目光彩之人。男的冷峻,女的清冷。一个沉稳,一个内敛。
正月十五元宵节下午。和陈席引约好一起回小镇,她在模型店等待时交代沈洛和安雅琳:“雅琳不够圆滑,洛洛多用点心,晚上和明天早上你们俩一起上下班,多出的时间算加班。”
有人进店,抬眼一看是石霖、秦凌和陈席引。
“哟,楼同学。”石霖大咧咧地叫。
“石同学?”
“哈哈,不错哟。”
“哪里。”
石霖扫了几眼四周,点头。模型店是个新颖玩意。
秦凌转身向店外走。难怪哥哥不进来,原来是这个女人的。
石霖回头望一眼老婆背影,有点朦胧认知到,老婆对青梅似乎很有敌意。
“我们走吧?”石霖提议。
青梅拿了包跟他们一起出门,门外三人让她一秒钟地停伫。
那三人都在沉默,裴笑羽不明白秦凌为何进了店后唬着脸出来,秦彬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两人一辆车,三辆车缓缓地向小镇街行驶。
到小镇街口,石霖停下车,摇下车窗口,对紧跟后面亦停下车探出窗口探究怎么回事的陈席引喊:“去你家坐坐吧,好久没去了。”
跟在最后的秦彬不知道前面什么事情,便跟着他们进了街口在影楼门前停下。
几人下车,青梅对陈席引说:“我先回去了。”
石霖道:“家门都在眼前了,有不进去的道理吗?这同学关系也太浅薄了。”
青梅被说的不知是走还是留。陈席引道:“不是晕车吗?回去好好休息吧。”
青梅点头,走时扫视了秦彬一眼。他低着头,脚踢踏着,一副很无聊的表现。
她走,背对着几人。没有看到秦彬眼里的复杂和痛楚。
没有爱一个人时,永远不会想到,再平庸无能的人,在失去爱人时也会痛苦也会遗忘不了。
爱情,不会选择任何人,也不会忽略任何人。它可以平等地对待任何人,又会选择伤害一些人。如果你不够坚强,不够执着,不够有信念,不够温柔且勇敢地对待它,它就是一把利刃,一把长矛,将你伤到体无完肤。
青梅回到杂货铺,楼妈妈高兴地两眼泛笑。
“妈,棉花灯已经好了嘛。”
青梅看到餐桌上已经被蒸熟的棉花灯。
棉花灯是用没经过发酵过的死面做成的,呈茶碗状。等晚上在面窝里插上一根火柴头缠了棉花的火柴棒,然后倒上菜油点亮便可。
小时候每到这天青梅都会拿着棉花灯在街上凑合到一群半熟不生的小伙伴堆里玩,玩饿了就会啃棉花灯的边沿。
多少年没有的欢乐在脑子里呈现,青梅嘴角笑开。
“妈,我买了些开心果在包里,你拿出来和爸吃。”
“嗯。”楼妈妈应,“你在市里没什么大事吧?和妈讲讲。”
“没什么事。挺好的,店里的生意也一般。”
“要不明天妈和你一起去趟市里,妈还没见你那店是什么模样,心里总有点惦记。”
“嗯,好啊。”
傍晚,天渐黑,一些小孩子拿着棉花灯开始晃悠。一些大人也开始串门走访喝茶聊天。楼妈妈让青梅一块出去,青梅便跟着去了。
没有目的地,街上各店门前有人聚集一起就停下聊上几句。走走停停的,到影楼门前时楼妈妈又停了步伐。
一条街上的左右邻居,这么多年,互相都认识,对各家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一位大妈见旁边跟着的青梅对楼妈妈说:“这就是你家闺女?哎哟,这么大了,都不敢认识。”
青梅礼貌地浅笑。
楼妈妈说:“孩子老是不在家,也不爱出门,邻里邻居的都不认识,傻丫头一个。”
另一位大妈道:“多大了?什么时候结婚?”
楼妈妈又接话:“二十七岁的老姑娘了,还没对象,愁着呢。”
陈妈妈道:“和席引一样大。咦,年前你来找过席引吧?”
青梅点头。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映的四周犹如白昼。冷空气也回温了不少,当下站在街边,也没受到冷风的摧残。
陈席引从楼上下来出影楼,在门口与青梅对上视线。
他向前走两步向各位大妈大婶打了招呼,对青梅说:“来一下。”
青梅对惊奇的各位笑了笑,对老妈说:“我去一会。”
陈席引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没被支起的孔明灯和青梅一起爬到自家楼顶,然后动手支架孔明灯,等支好点火放飞后让青梅许愿。
孔明灯不急不燥地慢慢往上飞,和天上的月亮一点点地接近。
青梅一时不知道许什么愿,眼睛闭了好久才睁开。
夜色天空下,飘荡的孔明灯越来越多,给白昼温情的夜晚更添一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