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正中下怀（1 / 1）
第二百章 正中下怀
田氏点点头，“是啊。看书神器不然你大哥也不会竟然……，唉，我觉着他也像是犯了癔症，幸儿你说是不是该请个法师来做做法？”田氏还没刚说完，又立刻摇头否定，“这样还是不行，贸贸然请个法师来家你父亲必得询问缘故，咱们知道的是你大哥犯迷症，就怕你父亲以为你大哥不学好就糟了，唉，这也不是，那也不行，这可怎么好？”
“娘，大哥既然是心里迷症，老话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嘛，解了他的心病，自然就好了不是？”幸儿劝道。
田氏却似没听进去，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忽道，“找个有经验的老人家看看再说，前些日子你大哥养伤。张妈着实出了不少力，我也允了她这两日家去瞧瞧，待会叫喜乐去把她请回来看看，她跟着你大哥年数也不短了，说不定能瞧出什么端倪来。而且她做事还算牢靠，我也是信得过的，对，还是这样好。”
这老嫲嫲不会坏了偶们的大计划吧？！幸儿眼见着喜乐奉了田氏的令去喊张妈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惟愿大哥演技好一点再好一点……
“张妈，你刚去瞧过大少爷了，你瞧着他……”田氏一脸焦急，令张妈起身回话。
张妈看了眼田氏下首坐着的幸儿，欲言又止。
幸儿恍若未觉，“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娘，您想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也这么大了，该为母亲分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母亲一个人担着。”
田氏犹豫了一下，一方面想让幸儿帮着拿拿主意，一方面又怕张妈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毕竟幸儿还是个大闺女，最后终究是儿子的安危占了上风，因对张妈道，“你就说吧。二小姐她粗通岐黄，也能帮着谋划谋划。”
张妈见二小姐不动如山，大夫人也没有异议，暗自摇了摇头，叹道，“夫人，我瞧着大少爷这病说小不小，但实际啊，说大也不大。”
田氏听到后来，不觉心头一松，追问道，“这么说，张妈对震儿这病心里有数？知道怎么个医法不成？”
张妈神色有些扭捏，“瞧着大少爷的模样，跟我以前听说过隔邻村的一件事儿挺像，那家的大郎本说了亲事的，结果临到了了女方又嫌男方家穷，退了亲另嫁了头富户人家，这家的大郎知道了开始还没什么，过了几天，就开始田间地头的踅摸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不是非要抱着亲个嘴儿就是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当时连我们村的大小媳妇儿都不敢往外走，生怕过了他的眼，后来家里人看他闹得不像话了，凑了钱请了郎中，那郎中问清了原委，就跟老两口说他家这大郎是犯了癔症，想媳妇儿想疯了，也没别的可治，给他娶个媳妇儿回来就好了。本来家里就穷就没好闺女愿意嫁他，现在又添了这病谁敢把自己家闺女送到火坑啊？家里就只好把大郎锁在屋里不叫他出去……”
幸儿越听心里越乐，早知道就不用担这半日的心了，没承想这张妈竟是学雷锋做好事的给他们客串了这么好的一个配角，把幸儿的台词都尽数抢了……
田氏听的心里揪心，“后来呢？”
张妈叹口气，“后来不知道是饿死了还是病死了，总之……瞧我，怎么说这些个不吉祥的，”说着，张妈忙跪下掌嘴道，“请夫人恕罪。”
田氏摆摆手，“你这是说实话，又何罪之有？依你说，震儿这病跟你说的这家大郎可一样？”
张妈踌躇道，“我也不是郎中，我只是觉着跟我说的这个大郎是有些像，是不是完全一个样我也不敢说。”
“嗯，”田氏沉吟了片刻方道，“张妈。咱们府上的规矩你是老人儿了，我也不多说了，要是叫别人知道了这事，你可不仅是扫地出门这么简单，知道吗？”
张妈跪下道，“夫人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说，我知道这是大事儿，断断不会多嘴半句的。”
田氏点了点头，“你知道谨慎就好，不光是外头不可乱说，就是在府里也谁都不能说，否则，你就算不顾你的老命，你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儿子媳妇……”
“老身不敢，不敢，夫人万请放心！”张妈连连保证着，悄悄退出了榛院。
田氏想着张**话，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震儿的病像是有救，忧的是不知道娶个媳妇儿是不是真的能好？
幸儿打断了田氏的思虑，试探道，“娘。这张**话您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张妈也不是大夫，不过情理上来讲，你大哥也许真是这个病也说不定，你忘了前阵子沈氏搞出来的那件事了？可能你大哥就是从那儿引起了心病……”
幸儿建议道,“咱们何不请个大夫问问？娘您别瞪我，我知道您不想传出去，所以，我没说要带大哥去看病，这看病有很多种，未必病人非要到场不是？咱们把大哥的病状详述一通，有那高明的大夫必能断出什么病来。到时候如果跟张妈说的差不多的，娘您心里也踏实了，如果又有别的说法，咱再多找几个名医问问看就是了。”
田氏道，“这主意是不错，我让喜乐帮我找件普通的衣服，再戴上帏帽，这样也不虞别人认出来……”
幸儿起身道，“我叫瑞冬也帮我找件粗布衣裳，就充作娘您的小丫鬟陪您一道可好？”
田氏看幸儿跃跃欲试的模样，也不忍拒了她，因道，“你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记得了，不许多话，听我吩咐！”
田氏留了喜乐在绸缎铺里等着，自带了幸儿从后门出去，绕到了一间看起来门面不小，往来抓药之人颇多的回春堂。
店小二问过之后，就吩咐田氏母女稍等，过了片刻，方请了她们去内堂。
内堂不大，案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有些微胖，脸色甚白，想是终日坐堂看诊不见日光的缘故。
见幸儿服侍着田氏端坐，白面大夫以为是太太带着丫鬟来看诊，因问道，“太太何处不适？”
田氏低声道，“不是为我，是为我在外地的侄子，他……”田氏把李震的病状一一道来，还约略说了跟个丫头曾经不清不楚过，后来才如此这般，那大夫中间数度要插言，奈何田氏一气儿不停的叙说，大夫没奈何。等田氏说完，问道，“令侄这病多久了？”
田氏忖道，“听家里写信来说，也没几日。”
大夫看了眼外头，小二正跟他打手势叫他快些作诊，外头的病人多着，大夫冲外头点了下头，又对田氏道，“这……他以前犯过这病没有，是不是老毛病了？”
田氏摇摇头，“这是初犯，以前从没有过。”
大夫踌躇了一会儿，方拿着笔管，写了几个药名，把方子递给田氏，“照方抓药去吧，保管药到病除。”
田氏愣了，“大夫，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啊？”
大夫有些不耐烦，“照方抓药就是，你又不是大夫，说了你也不懂。”
幸儿瞧着大夫心不在焉的，扭头瞧着外间，等着诊病的排了一大溜儿了，心里有了计较，因插嘴道，“可是犯了花痴癔症？”
大夫抬眼看了眼幸儿，点头道，“嗯，对对对，是犯了花痴，吃了我这药，准好！”
田氏一手握了药房，“竟……真是花痴病？”
大夫道，“是啊，整日想着跟女人亲近，不是花痴是什么？”
“那……不需要赶紧成亲……？”幸儿轻声问道，她站在田氏背后，悄悄从怀中取出荷包对白面大夫亮了亮。
那大夫一眼就瞧见幸儿手里的荷包用料上乘，绣工精致，花纹也别具一格，心里已是暗暗咋舌，再瞧着这姑娘满身的气派，暗道这位或者不是丫头而是位千金小姐？不管怎么样， 看那荷包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样儿，想必里头装的钱也不少，按她说的指定少不了赏的，因作心领神会状对幸儿点点头，“其实吃我这个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赶紧把亲事办了，要不说这花痴病也叫媳妇迷呢，给令侄娶个新娘子进家，再加上我这药，双管齐下，他这病好的就更利索了！”
田氏听了大夫这么说，竟真印证了张**话，心里已是十分信了儿子的病症，脑子里一时千头万绪，只想回家好好思量着，怎么为儿子谋划个好亲事，因站起身道，“多谢大夫了。”
见田氏转身要走，幸儿忙道，“咱还没取药呢，这样，您先到外头坐着，我问问大夫这药怎么吃，然后去照方抓药。”说着，接过田氏手里的药方，田氏心里乱成一团麻，听了幸儿的话，点点头，先出了内堂。
幸儿见田氏走了，即从荷包里拿出半吊钱放在案上，对大夫道，“算你识趣，”又指指手里的药方，“这药方里都是些什么？说实话，我就再给半吊钱，如果说假话，必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面大夫见了案上的半吊钱，欢喜的紧，又听了幸儿的话，只要实话实说还可以再得半吊钱，又有何不愿的，因道，“这山药白术大枣黄芪都是些宁神补气的，吃了万没害处的，若是有半句虚言，我愿赔你两吊钱。”
幸儿早见那药方上写的这几个药名，只不知是不是有害，听他说的都对，因又扔了半吊钱在桌上，方扭身出了内堂，跟田氏取了药又去绸缎庄跟喜乐会合。
田氏随意拣了几块布匹，就急急拉着幸儿上了马车。。.。